老幺認出了封念是昨日到他店閑逛的孩，便在村長耳邊耳語了幾句。

“既然你是游客，我就不為難你，你走吧，當什麼事都沒有看到，不然——”村長不想多惹是非，兩個孩子不見了，他們可以推是失足落水，更何況海灣子這里水勢復雜，本就無人敢下水打撈，那單親母親最多鬧幾天就完了。可要是多了一個姑娘不見了，那解釋起來太麻煩了，還容易引人懷疑。

“不然怎麼樣？”封念走到了老馬的邊，兩個人對十一個人，不難。

看到走到老馬的側，村長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你找來的幫手，馬銅濱，要找幫手，也找一個像樣點的；一個小姑娘而已，不氣，候。”

村長的話還沒說完，封念已經出手撂倒了距離最近的兩個人。

“馬叔，別跟他們廢話了，撈人。”封念最不喜歡的就是麻煩，能手就不，因為這個世界還是用拳頭說話比較氣，更何況和村長這種人，講道理沒用，拳頭實在。

“好”，老馬點了點頭，他知道封念，棺材香跟他說過，平日里頭兩紙人經常到隔壁的屋子玩耍，那屋子就是封念的。每次兩姐妹一回家，總會面帶笑容，他知道，封念對它們很好。是真心想要幫忙。

“等等，難道你們就不顧這兩孩子了？”村長走到了侯川和侯霞邊，絕不能讓老馬和封念把海灣子里的兩尸撈起來。尸了海灣子，就是閻海神的人了，絕不能離開海灣子，否則會怒閻海神，到時候海灣子風浪四起，海鹽村會斷了海產這條出路。

“哦，你說那兩紙人啊，你喜歡送你了。”封念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打從知道村長一家子打著侯川和侯霞的主意后，就開始部署了，找到老馬后，讓老馬按照兩孩子的樣子扎了兩紙人，在兩紙人上略微施點符咒，就讓他們看起來和真人一樣，只是符咒有時限，一會就恢復了。

村長定睛一看，原本平躺在漁排上的侯川和侯霞，兩人白皙的越發蒼白，仔細一看，這本就是兩個紙扎的人。他氣得當著所有人的面甩了老大一耳。“你居然敢騙我！”

“爸，住手吧，當年我就錯過一次了，這次，我不能再做這樣腌臜的事了。”老大捂著發腫的臉頰。他第一次違背村長的命令，村長讓他媳婦哄騙兩孩子過來，然后獻給閻海神。八年前，老馬家那兩雙胞胎兒不停地在海灣子里掙扎的樣子，他記憶猶新，八年后，他怎麼可能下得了手。

村長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他朝著老幺大聲喊道，“老幺，攔住他們，龍吸水的時間快到了，一會看他們怎麼撈尸。”

老馬將一條兩指的麻繩綁在自己的腰上，另外一頭綁在古榕樹上，他要親自下去將他的孩子們帶上岸。綁好麻繩后，“噗通”一聲，老馬躍下了海灣子。

封念則輕輕側躲開面前幾人的攻勢，隨后以刁鉆的角度從一人背后過去，拽住他的左臂，只聽到一聲清脆的骨頭響，那人的手骨折了。

其他幾人相互一視，紛紛揮著拳頭迎上去了，他們想要以人數取勝。

村長從兜里掏出一把小刀，開始割著老馬綁在古榕樹上的麻繩，他一定要阻止老馬把人撈上來，既然老馬想要陪他兩兒，就讓他下海灣子陪它們一輩子好了。

幾個人一起圍了上來，讓封念略微有些施展不開，往后踢了一個回旋踢，一人應聲而倒。左側一人重重地撞了上來，一早察覺到了那人的意圖，掌心略微翻轉，卸下了那人的攻勢。

十幾分鐘后，連同老幺一起，所有的人都倒在了地上。

“本來，我是不打老人的，但是你實在是太討厭了，”封念將村長手上的小刀奪下，重重地推開了他。

然而村長卻并不在意，臉上出滲滲的笑容，“晚了，一起都晚了，龍吸水來了。”

封念一聽，趕忙往山邊跑去，只見遠遠一個地方有一個巨大的旋渦，這個旋渦朝著老馬所在的方向而來，要是被這旋渦卷中，那麼老馬便會和他兩兒一樣，一起葬海灣子底。

“馬叔，快點。”朝著老馬大喊一聲，朝著遠指了指，提醒他龍吸水就快到來了。

老馬此時吃力地撈起馬秋貝，夾在腋下，但沒一會兒，馬秋貝就從他腋下直接走，又浮在了馬秋寶的側。

封念看出來了，姐妹兩人這是誰都不愿意離開誰，只有將兩人一起撈起來，它們才愿意上岸。了一旁，跑到了裝著假侯川的漁排旁，將紙人拽下，將漁排拖了過去。

“馬叔，我把漁排推下去，你將它們兩人一同撈起，放在漁排上。”

的話，讓嘗試了撈起兒幾次的老馬明白了，生前，兩雙胞胎兒就好，這是要一起離開水里頭，否則誰也不愿意先離開。于是，他費勁所有的力氣，將兩兒都拖到了漁排上。

這也是奇怪，當馬秋寶和馬秋寶一同被拖到漁排上后，居然就不往下了，它們就這樣靜靜地平躺在漁排上。

封念在岸邊幫忙拽著繩子，將漁排和馬家兩姐妹一起拉了上來。

忽地，龍吸水就快要到了，海灣子的水都變了深黑，水底的淤泥都被卷了起來，海浪聲不停地涌進、再涌進，蓋過了人聲。

“馬叔，快上來。”封念朝著老馬大喊，因為那巨大的旋渦距離老馬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

老馬咬著牙，拽腰上的繩子，愣是從垂直的山崖邊爬了上了。一個巨浪打了過來，打了崖邊，封念的頭發都被海水打了，發間還夾雜著一些白的鹽末。

老馬為了拉兩兒上岸，早已用了渾的力氣，他著龍吸水的到來，咬了牙齒。八年前，就是這個龍吸水，卷走了他的兒。再次見到龍吸水，他心里頭恨，恨海鹽村，恨那些見死不救的人。

“馬叔，快看。”封念率先發現了馬秋寶和馬秋貝的異常，兩人的尸被帶上岸后，詭異的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