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河進宮之后沒直奔殿，而是跪在了宮道上，泣聲高呼，“吾皇萬歲萬萬歲，皇上安然無恙，老臣不負先帝所！”

“皇上？”曹風了手中的拂塵，“丞相大人跪在宮門外不肯起。”

宋燁面依舊蒼白，微跛著往外走。

及至宮門口，宋燁親自攙起老淚縱橫的川河，“丞相的忠心，朕甚為，丞相放心，朕已經下令太醫院，務必治好您的子！”

“長安得皇上如此垂，死亦無憾，老臣、老臣謝皇上恩典！”川河拭淚，帶著哭腔問，“老臣能不能去看看犬子？”

宋燁點頭，“曹風！”

“丞相大人，這邊請！”曹風躬行禮。

川河疾步進殿，只一眼床榻上雙目閉的長安，生生愣在原地幾秒。

“丞相大人？”曹風輕喚。

川河回神，當即推開曹風，直奔床前，“太醫怎麼說？”

“太醫說，小公子中了蛇毒，因救治及時，已無大礙，只需好生將養著，排出余毒便罷！”曹風恭敬的回答，“請丞相大人放心。”

放心？

川河怎麼敢放心，進個宮而已，竟險些丟了命。

“長安？”川河低喚。

曹風躬退下。

“長安？”川河握住兒的手，“長安吶？”

長安意識微沉，恍惚間好似聽到了父親的聲音，努力睜開眼，竟真的瞧見了自家老父親，“爹？”

“醒了就好，覺得如何？”川河忙為掖好被角，“爹平素是怎麼教你的？”

長安扯了扯角，“爹，特殊況特殊理，當時皇帝中了毒，我若是只求自保，回頭還以為是我弒君，那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到時候還得連累丞相府。”

川河進宮的時候便想好了，趁著這次救駕有功，讓皇帝放了，可現在一看，日闖禍、浪不羈的長安，好像有點開竅，知道以大局為重了？

他不覺得這是皇帝的功勞，應該是上了太學堂的緣故！

果然，多讀書是好事！

但若是出了宮，這小子肯定又瘋又野，絕不會再回太學堂。

“爹？”長安的著他，“我跟你說話呢！”

還不知道爹？

他一猶豫，肯定又打什麼壞主意。

“長安啊！”川河語重心長，“爹也想讓皇上放了你，可皇上此番遇刺，外頭諸多流言蜚語，爹現在把你帶出宮，萬一有人中傷你與為父，說咱們賊喊抓賊，事就會變得很棘手。”

長安撐起子，“爹，每次你都說為我好，最后都坑我！”

“真的真的，爹什麼時候騙過你？”川河拍著的手背，“爹現在跟你太后姑母商議一番，保證你在宮里不會吃苦，回頭爹把吾谷也給你送進來，在邊上伺候你，如何？”

長安輕嗤，抱了床柱，極是委屈的吸了吸鼻子，“爹都安排好了，還問我如何？我又能如何？弱小，無助，如果不是我娘走得早……”

“爹去找你姑母！”川河提著擺就走。

長安啐一口，“呸，親爹！”

不過這會，太后正訓著皇帝。

“不知道城外難民堆？萬一出個什麼事，你讓哀家如何跟先帝代？”太后氣不打一來，“你是皇帝，做事為何這般沒分寸？”

宋燁奉茶，“母后莫要生氣，朕知錯了！是朕思慮不周，下次……”

“還有下次？”太后哪里喝得下這杯茶。

宋燁躬，“母后教訓得是，下不為例。”

“太后娘娘！”婢來報，“丞相大人來了！”

太后無奈的看了皇帝一眼，幽然嘆口氣，“快請！”

太后尋思著，得好好勸著自家兄弟，皇帝再有錯，那也是皇帝，斷然不可以下犯上。

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