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燁眉心皺，下意識的單手扶著桌案，額角微微滲出薄汗，自己這是怎麼了？

“皇上？”長安低喚，“您怎麼了？”

宋燁擺擺手，面略顯青白，“無妨，你繼續說！”

“哦！”長安站直了子，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戶部執掌錢糧，眼下北邊旱災，多雙眼睛都盯著賑災之事，說好聽了，這是利國利民的大事，說難聽了，誰都想分一杯羹！”

宋燁只覺得腹痛如絞，脊背微蜷，中氣不足的低斥，“長安，你好大的膽子，知不知道說這樣的話……”

“皇上？”長安快速上前，“您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我馬上去太醫！”

宋燁咬著牙，“扶、扶朕到后面去！”

“是是是！”長安忙不迭攙起宋燁，亦步亦趨的朝著后殿走去，“我馬上讓曹公公去找太醫，您撐著點！”

后殿竹筒倒豆子般的聲音，聽得長安很是心舒暢。

曹風急急忙忙的去請太醫，長安則往里塞了一顆藥，然后將皇帝沒喝完的茶，咕咚咕咚的喝個干凈。

這一折騰便折騰到了半夜，皇帝罪不輕，劉昭儀的侍寢也泡了湯。

“太醫，皇上這是何故？”曹風低聲問。

太醫解釋，“皇上白日里中了蛇毒，余毒未清，又臨著窗戶吹夜風，難免腸胃涼！我現在開了兩副藥，皇上喝完藥好好歇息，明兒便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曹風送了太醫出門。

宋燁白日里中了蛇毒，如今又腹瀉不止，此刻連睜眼的氣力都沒了，躺在龍榻上一不，面蒼白得幾近明。

長安緩步近前，皇帝好似睡著了？

深吸一口氣，做賊似的捋起宋燁的袖子，目灼灼的盯著他腕上的紅繩環，這原就是的東西，不過是拿回來罷了！

可是……

紅繩環套在手里，尚有不空余，但是套在宋燁腕上，竟是不大不小，幾乎嚴合，想摘下來本沒那麼容易。

長安用力的扯了兩下，紅繩環紋不。

有那麼一瞬，真想咬斷他的手……

驀地，宋燁忽然反手，一把握住了不安分的手。

長安猛地瞪大眼睛，赫然抬頭著徐徐睜開眼的宋燁，他掌心的燙，著手背上的涼，灼得呼吸微促，被現場抓包的心虛，讓瞬時僵在原地。

“你在干什麼？”宋燁氣息孱弱。

長安握宋燁的手，極是關的湊近，“皇上，您現在覺得如何？”

“朕問你，剛才在做什麼？”宋燁又不是傻子，那麼大靜，是個人都會有覺。

長安想了想，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皇上的手真好看，比子的手更白皙，讓人瞧著好生歡喜！”

“皇……”曹風眉心突突的跳，站在原地不敢吱聲，腦子里嗡了一下。

皇上怎麼和公子……手牽手？

長安快速撤了手，“皇上好好休息，我先回去……”

“回來！”宋燁吃力的坐起，“今晚，由你守夜！”

長安瞪大眼睛，手自指，“我？”

“在朕面前，長安要自稱為臣！”宋燁薄輕挽，嗓音靡靡，“記住了嗎？”

長安原本想趁他虛，把紅繩環拿回來，誰知反而把自己折了進去，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關鍵……今晚怕是沒得睡了！

曹風很是懂事的搬了墊，擱在龍榻前，“委屈大人了！”

瞧，稱謂都變了，都上了“大人”二字。

長安咬咬牙，極不甘心的跪在墊上，“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