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可以舉三手指頭發誓，真的沒有用多大的勁兒，怎麼就把人死了呢？

一聽人死了，整個風月樓都炸了鍋。

這還了得，趕報：丞相府的小公子，在風月樓當眾殺人，殺的，還是當朝戶部尚書。

這事兒鬧大了，那還得了？

“曹風，封鎖風月樓，不許任何人進出！”宋燁當即下令。

曹風領命，當即領著人，把所有的客人和姑娘都推回房間，著風月樓的護院幫忙看護，務必留住今夜風月樓里的所有人。

宋燁的視線一直落在長安上，不得不說，此番的冷靜，委實出乎他的意料。

看似紈绔不羈的相府公子，蹲在地上，吃力的戶部尚書的尸翻轉過來，猛地愣道，“他不是被我打死的，他是被毒死的！”

宋燁就站在后，瞧著戶部尚書角那一點黑，旋即蹲下來，誰知他的手還沒到戶部尚書，就被長安一把拽住。

“也不怕沾了自個？”長安聲音微促，“毒分很多種，有些沾之必死，有些見封，在沒確定戶部尚書所中何毒，絕對不能他的尸。”

聽得這話，宋燁眸微沉，收了手。

“你要如何確定他所中何毒？”宋燁問。

長安半垂著眉睫，問胭脂姑娘要了一方帕子，細細的檢查戶部尚書的口鼻，然后起他的指尖翻看。

期間，宋燁一直沒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

不得不說，如果長安認真的模樣，讓人很是欣，其實很聰明，就是不愿認認真真的做好一件事。

在戶部尚書待過的雅間里，長安找到了被打翻的酒壺，但最后，卻將視線落在白煙裊裊的香爐，指尖輕輕彈開香爐的蓋子，蔥白的指腹繞著香爐邊緣抹了一圈，然后湊到鼻尖輕嗅了一下。

宋燁瞧得清楚，皺了一下眉。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京陵府的府尹領著衙役和仵作，急急忙忙的趕來。

若是尋常人死了倒也罷了，偏偏是戶部尚書，眼下朝廷正在爭議，關于賑災之事，戶部尚書一死，不知道要有多雙眼睛盯著。

言外之意，這樁案子必須盡快找到兇手，否則別說他的烏紗難保，只怕命亦堪憂。

宋燁坐在大堂，單手搭在桌案上。

“皇……皇上！”府尹撲通跪地，面上盡褪，“臣、臣失職，臣該死！”

宋燁漫不經心的瞧他一眼，“天子腳下，巍巍京陵，死了一個三品京，這算個什麼事？”

府尹跪在地上，子抖如篩糠。

“京畿重地，說殺人就殺人，連朝廷命也不放過，該是怎樣的窮兇極惡，才能做出這種令人發指之事？”宋燁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叩著桌案，“你為京陵城府尹，有什麼解釋？”

長安默不作聲的站在后面，心里盤算著，到底是誰想殺戶部尚書？

還有，戶部尚書一死，誰是最大的獲益人？

別誤會，可不想當好人，去替死人申冤，純粹是這事撞上了，到時候這幫廢查不出真相，回頭把殺人這麼大的罪名，扣在頭上。

“皇上恕罪，臣該死！”府尹完全沒頭緒，急得肝膽劇。

誰知道那短命的尚書，到底是誰殺的？

驀地，府尹抬頭，目不轉瞬的盯著長安。

長安心頭一鈍，瞧，說什麼來著？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皇上，報案人說，尚書大人是被公子一拳打倒在地，所以公子……”府尹間滾。

這兩位都是他惹不起的爺，可他沒法子，總歸得有人先把鍋背了。

反正，長安有丞相護著！

得，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