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山雨

手腳上綁縛的繩索終於鬆開，令崔翎已經僵麻木的軀得到舒展。

悄悄地活筋骨，好讓自己恢復敏捷。

蘇靜妍見狀輕輕笑了，“不愧是我們將門的兒媳，你不是那些弱地不堪一擊的人。”

小心地掀開車簾，觀察外面的地形。

過了半晌，眼睛一亮，指著前方一片有瀑布的山川說道，“太好了！”

轉過頭來，眼眸中已經有了笑意，“那個阿史那泰江的，雖然兇狠，可對西陵城卻一點都不悉。”

崔翎小聲問道，“前面的山川那裡，有什麼問題?嗎？”

眼中帶著期待，“小姑的意思是，咱們到了那裡，開始行？”

蘇靜妍點點頭，“前面那裡是清芒山，和清山相連，看到那座瀑布沒有？那裡是我們蘇家的男孩子自小練功的所在。”

目裡帶著幾分懷念，“小時候，我也常跟著兄長們到這裡來練功。”

從頭頂一瀉而下的瀑布衝擊力極大，站在瀑布之下扎馬步，恰好可以練習下盤的穩健。

頓了頓說道，“等下聽我指令，我說讓你跑，你就跳下馬車，然後不要回頭，一直對準瀑布的方向跑。”

蘇靜妍笑了笑，繼續說道，“那裡有一座小木屋，木屋旁邊的水道有木筏，你坐著木筏順著水勢而下，不用多久，就可以到清碼頭，那裡有蘇家的人。”

頓了頓。“不必擔心我。父親和兄長們一定會來救我。”

木筏只有一個。崔翎一旦乘坐木筏離開，那些突厥人再兇猛面對湍急的水勢也無可奈何。

而，則必須留在這裡纏住那些突厥人，替崔翎的逃跑留下足夠的時間。

崔翎皺了皺眉，搖頭說道，“不行，他們至有三個人，那兩個車伕我不清楚。但阿史那泰江可不是平常人，他若沒有一點本事，不可能有膽量獨自在西陵城行走。”

很堅持，“小姑姑，要麼我們一起走，我們想個辦法發出一點靜，吸引阿史那泰江的注意力，然後悄悄跳下去逃走，我們一起走！”

蘇靜妍嘆口氣，“跳下去一定會有靜。再說阿史那泰江的馬車在我們後面，他的車伕不可能不察覺。”

苦笑起來。“這是行不通的。”

崔翎心裡咯噔一下，其實也很清楚，只有一個人牽制住阿史那泰江，另外一個人纔有時間和機會逃。

可若是選擇留下來，那麼以手無縛之力的手，是不可能拖太久的。

然而，清楚歸清楚，又怎麼能做先逃走這樣的事？

抓住蘇靜妍的手臂，“小姑姑，那我就留下來，和你一起戰鬥。”

蘇靜妍聲笑道，“我自小練功，像男孩兒一樣被養大，雖然十年不曾活過筋骨，但底子還在。你呢？你手好嗎？”

看著崔翎臉上的神，目?越發堅定起來，“若是你手不行，等會兒就算是留下來，我還沒有你就被人抓住了，到時候豈不是了我的負累？”

崔翎仍然搖頭，“不行，我怎麼能就這樣扔下你，自己逃生呢？”

眼淚驟然下來，“我是向舅公打了包票才能帶你出來的，可卻遇到了這樣的事，若我不能好端端的將你帶回去，我以後該如何面對舅公，面對蘇家的人？”

蘇靜妍語氣越發和，“傻孩子，我不會有事的。”

指了指後面，低聲音說道，“突厥人抓我們，無非就是要向我父兄要挾，既然他們留我還有用，就絕對不會做傷害我的事。我是他們的籌碼呢，自然得完好無損！”

阿史那泰江就算心再惡劣，只要還拿有用，就不會對著出氣。

是算準了這一點，纔會下這樣的決定。

崔翎仍在猶豫，但時間卻不會再給機會。

蘇靜妍指著前面的界限說道，“翎兒，機會瞬時即逝，你若是再磨磨蹭蹭錯過了良機，就再也沒有更好的機會了！”

面驟然嚴肅起來，手將崔翎強按在馬車門前，“就現在，跳！”

崔翎幾乎是被蘇靜妍推著下了馬車，果然，剛跳下去，就引起了。

蘇靜妍一邊與車伕糾纏，一邊對著崔翎厲聲喝道，“還不快走！”

崔翎愣了愣，事已至此，也只能咬著牙離開，要儘快回去，然後搬救兵來纔是！

耳後不斷傳來靜，可卻不忍回頭，只能含著眼淚往著瀑布的方向跑去，快一點，再快一點。

好在自嫁到袁家後就不曾斷過早，每日都勤加鍛鍊，要比尋常子底子好一點。

在野草叢生的荒野間奔跑，雖然路程不近，但卻沒有到太累，察覺到後面一直有人追趕，但沒有回頭，也不知道他們靠近的距離，所幸沒有被抓到。

就在跳下竹筏順著波瀾的水勢離開的那一刻，崔翎纔敢回頭去，只見幾步之遙，就有阿史那泰江充滿了霾的眼眸。

水流湍急，去勢極快。

周圍再沒有第二個木筏。

就算阿史那泰江會水，也不敢隨意跳這樣的水中追趕。

眼看著已經離了危險，崔翎壯著膽子對那個渾上下都充滿了邪惡氣息的男子說道，“阿史那泰江，你若敢我小姑姑一毫，我必要你以命相償！”

話剛說完，恰遇一個彎道，便隨著木筏一起消失了。

阿史那泰江惡狠狠地衝著消失的方向空捶一拳，半晌，角出惡魔般的微笑來。“袁五郎的妻子。好。很好。”

他冷哼一聲，“想要我以命相償？我先讓你以相抵！”

這世間貌的子何其之多，但既又野還是宿敵的妻子，這樣的人，普天下可就唯獨一個。

阿史那泰江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沒有到過挫折。

唯獨袁家的人一再讓他難堪。

就算五年前突厥一戰最終宣敗，但吃了敗仗的人也不是他，若不是朝中出了急事。他不得不趕回去，將突厥大軍給了六王子，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雖然不是他手中戰敗，然而戰敗的恥辱卻還是需要他來揹負。

他恨死了盛朝袁家的人！

今日，竟然又眼睜睜看著袁五郎的妻子在他面前堂而皇之地逃，並且還留下了威脅的語句。

阿史那泰江不能忍。

他要讓袁家的人付出代價，他要讓袁五郎的妻子爲他的奴隸，跪在他面前求饒。

崔翎抓著木筏，也不知道在激流中飄了多久。終於來到了水流的盡頭。

看到河岸上有木亭，厲聲喊道。“有人嗎？有人嗎？蘇家的人在嗎？”

不多一會兒，木亭子中跑出來護衛打扮的人，“我們是蘇家的人，你是誰？從哪裡來的？”

崔翎像是看到了希，“我是袁家的五夫人，突厥的兵馬大元帥阿史那泰江擄走了平西侯府的姑娘，往城外走去了。”

一口氣將話說完，“趕告訴城門的守衛，不許他們放任何人出城！”

令尹衙門的屋子裡，五郎將厚厚的衫披在崔翎肩上，“你放心，舅公已經派人出去找小姑姑了，這裡是西陵城，是平西侯蘇家的地盤，小姑姑不會有事。”

他心疼地將崔翎摟在懷中，“不會有事的。”

崔翎擡起頭來，眼眸中已經汪洋大海，“阿史那泰江親自來到西陵城，說明突厥人所圖非小，或許不是僅只威脅舅公那樣簡單。”

面上一片頹喪害怕，“若是那人不再投鼠忌，那麼小姑姑就危險了！”

兩個人一同遭遇險境，卻在蘇姑姑的幫助之下先行逃，雖然現在在安全的境地，可是心裡卻是過意不去的。

很擔心，更多的是愧疚。

五郎目一深，“阿史那泰江，爲突厥的兵馬大元帥，是不能輕易離開突厥大軍的。”

驀得，他忽然面凜然起來，“如果不是他有什麼不得不來的重大理由，那就是……”

他騰得一聲站了起來，“或許，突厥大軍已經到了左近！”

突厥雖然也和盛朝接壤，但接壤的地方卻在北地。

五年前那場艱苦卓絕的戰爭，便是在北地發生的。

突厥雖然不與西陵城接壤，筆直往西走就是西域的國土，可那段接壤的路段並不遼闊，只要再過去百里，就是突厥的疆域了。

他們只要借道西域，便可以直接與西陵對抗。

西域和突厥雖然這些年來一直都有領土上的紛爭，算不得友邦，可誰知道私底下會發生什麼易，令他們將這塊土地借出？

五郎越想越覺得此間問題很大，立刻修書寫信，人八百里加急快馬送去了盛京城。

除了皇帝那邊，他想了想，也覺得有必要讓家中的幾位兄長知曉這件事，好早作準備。

袁家雖然已經解甲歸田，將兵權都奉還了，可和突厥之間卻還有著家仇未報。

若是和突厥打起來，那麼三哥四哥是絕對不肯放過這個復仇的機會的！

雖然突厥大軍已經悄然來到，這只是一個推測。

但五郎卻覺得必須要重視起來，萬一是真的呢？西陵城中若是一點準備都沒有，那麼當突厥大軍境之時，豈非立刻就要城破？

他對崔翎聲說道，“我先人送你回平西侯府，免得祖母太過擔心。等你走了，我要和舅公還有令尹大人商議一下迎敵防城一事，總覺得戰事就在眼前了呢。”

崔翎驚魂未定，心裡仍然記掛著蘇靜妍。

而令尹府衙，顯然是能最快知道搜索消息的地方，有些不想離開。

可想到家裡還有兩個孩子在等待。祖母也一定十分擔心自己。想了想。便還是點了點頭，“那我走了，你……你要小心一些。”

那個阿史那泰江渾都充滿了邪惡，他的眼神惡毒不善，一想到就令人覺得害怕。

五郎摟住，在額頭輕輕印下一吻，“你放心，我會小心的。”

平西侯府的西花廳。老太君和世子夫人神焦慮地坐著，其他幾房的夫人小姐也都聚在一堂。

蘇芫早就已經哭了淚人兒，“都是我不好。”

哽咽說道，“若不是我貪玩，非要去什麼清寺，五嫂嫂和小姑姑就不會有事。都是我不好！”

蘇薔蘇薇姐妹也哭個不停，“我們也吵嚷著要去，是我們的錯！”

崔翎坐在一旁垂淚不語，這種時候想要說什麼都已經無濟於事，只能期盼著蘇家的力量可以再強大一些。早一點將小姑姑找回來。

這時，老太君卻說道。“是突厥人可惡，早就盯上了咱們家，不是你們，也會是別人，只要是咱們家的孩子出門，都會被盯上的，所以，與你們何干？”

沉聲說，“侄兒媳婦，你去吩咐下去，最近這段時日，府裡的孩子們能不出門儘量不要出門，免得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世子夫人連忙吩咐下去。

眼睛也有些泛紅，但大家出，到底還是沉得住氣，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將眼淚直接流出來。

世子夫人轉對著崔翎問道，“翎兒，你說是靜妍保護你，讓你先行離開的？”

崔翎將今日之事一字不差地合盤托出，“是，小姑姑已經完全想起了從前的事，也從過往之中走了出來。”

一眼睛，“剛說好，以後要開始好好過日子，結果就……”

世子夫人頓時鬆了口氣，“若靜妍還是從前那渾渾噩噩的樣子，我就擔心個不行。可若像你說的，已經完全清醒過來，那我還稍微能放點心。”

解釋道，“靜妍雖然是貴的侯府小姐，可咱們蘇家的孩子，自小也要練功，和男孩子沒有什麼區別。”

蘇芫立刻接口道，“是啊，五嫂嫂，雖然現在朝廷不允許人從軍，可在從前，我們蘇家可是出過不將軍的！”

將門子，哪怕這輩子都沒有用武之地，也要將兵法手學好，一來是強健，二來也是以備不時之需。

的神也鬆快了一些，“小姑姑也是巾幗不讓鬚眉，的騎槍法都不比小叔叔差！”

雖然是子，但卻有些防的本領，再加上阿史那泰江投鼠忌，平西侯府搜索得極快，蘇家的人們都相信，蘇靜妍很快就可以被找到，並且毫髮無損。

崔翎並不知道蘇姑姑的本事有多麼厲害，但以一敵三，就算本領再好，也不一定可以抵抗。

再說，還不知道阿史那泰江埋伏了多人馬在左近。

心裡其實並不樂觀。

但緒是能夠傳染人的，世子夫人和蘇芫，以及蘇家的夫人小姐們神都輕鬆了不，的心也不知不覺就放下來一些。

想了想，也只好說道，“但願蘇姑姑能平安無事。”

等待是很煎熬的，但好在有石小四，他不斷穿梭往返於令尹府衙和平西侯府，將前方的消息及時地傳到了大家耳中。

到了晚間，石小四終於帶來了好消息。

他笑著說道，“侯爺已經找到了小姑姑，現在正在趕回來的路上，小姑姑沒有傷，也不在阿史那泰江手上，在之前那個瀑布附近，功逃了突厥人的追擊，只不過因爲後來迷了路，所以才……”

石小四噗嗤一笑，“西陵城這十年間變化還是很大的，縱然是小姑姑這樣厲害的角，能從兇猛的突厥人手中逃，卻還是栽在了不悉的道路上啊！”

十年前的荒野，如今已經有了棧道。

十年前的山丘，現在夷爲平地。

蘇靜妍好不容易逃離，卻發現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村子迷了路。

幸虧這村子裡有好心人將送到了里長的家，里長通知令尹府衙的人，平西侯才順利將人接了回去。

崔翎一顆心終於放下。眼睛裡不由自主流出淚花。“小姑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天知道這一天之中承了多心理力，假若蘇靜妍真的出了事，不知道以後該怎麼去面對。

老太君最能理解這種心，聽了這消息之後，輕輕了手掌，“好孩子。”

將目向蘇芫蘇薔蘇薇三姐妹，連聲嘆道，“你們都是好孩子！”

這件事。是突厥人心設計的謀，其實和這幾個孩子半點關係也沒有的。

蘇家，也不會因此而責備懲罰們。

作爲倖存者，甚至還會得到很多關心和護。

可們並沒有互相推責任，反而都勇敢地將罪責承擔到自己的上，們自責，懊悔，愧疚，並且爲了蘇靜妍的每一個消息而擔憂。

老太君很欣可以在這幾個孩子上看到這些閃的品質，們做得很好。從來沒有讓人失。

雖然消息到得快，但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蘇靜妍才終於回到了平西侯府。

崔翎苦等一夜，看到蘇靜妍出現的時候，簡直要喜極而泣了。

擡眼看到蘇靜妍坐在椅子上被人擡進來，又急了，“小姑姑，你傷了嗎？”

蘇靜妍毫不在意地笑笑，“沒事，就是從山坡上下來的時候摔斷了，大夫已經給接上了，休息幾日就好了。”

說得那樣滿不在乎，好像摔斷是一件極的事，本不值一提。

崔翎正要說什麼，忽覺袖微。

蘇靜妍在耳邊低聲說道，“你看我左邊的那個漢子，如何？”

崔翎一時不蘇靜妍心意，只好悄悄轉頭去看，只見蘇姑姑的側立著一個材魁梧滿臉大鬍子的護衛，正一不立在那。

低聲回答，“威武的啊。怎麼了？”

蘇靜妍輕輕笑了起來，低聲音說道，“我也覺得威武的，我要嫁給他。”

崔翎愣住，“嫁……嫁……”

話還麼有說完，便被蘇靜妍一把捂住。

蘇靜妍呵呵笑道，“是啊，翎兒，我回到家覺真好啊。”

衝著老太君和世子夫人道，“姑母，大嫂，我一夜未歇，有些累了，現在想回屋子休息去。啊，讓翎兒陪我一塊過去吧，我還有話要問問呢。”

世子夫人已經十年沒有聽到蘇靜妍大嫂了，也已經十年沒有聽到說這樣流利的一大串話，自然激地不行，“好，你去，你回去休息。”

那樣要強的人，眼眶裡也含著眼淚，“吃的喝的用的，熱水我都人準備好了，你先回去洗洗，然後好好睡一覺，有什麼話咱們醒來再說。”

長嫂如母，這個小姑子年紀和自己的孩子差不多，是自小當兒一樣疼的。

如今，病了十年的孩子突然好了，怎能不高興呢？

寧靜軒裡，崔翎見左右無人，忍不住問道，“小姑姑，你剛纔說的話可是真的？”

有些難以置信，“可你今日不過才第一次見他吧？怎麼就，怎麼就想到要嫁給他？”

在貴族之間，嫁人可不是那樣簡單的事，要門第相當，要才貌相合，怎麼能看到一個男人隨便一指，啥都不知道呢，就直接說要嫁給他？

不會是蘇姑姑對生活絕的另外一種現吧？

再說，那魁梧男一臉鬍鬚，都長得看不清眼眉了，誰知道年齡幾何，有沒有家室呢？

崔翎一個接一個的疑問拋出來，急得好像是自己要嫁兒。

蘇靜妍咯咯笑個不停，“你呀，還真心急！”

頓了頓說道，“你放心，路上我已經打聽過了，那大個子名趙虎，今年二十五，與我同齡。倒是娶過妻，不過前兩年妻子過世了，家裡只有一個才三歲的小兒。”

崔翎還是覺得難以置信，“那個趙虎是鰥夫，還有個兒，他份不高，只是個護衛，小姑姑你覺得舅公捨得將你嫁給那樣的人？”

猛烈地搖頭，“再說，你纔剛認識他，就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嗎？不行不行，這行不通的。”

蘇靜妍卻道，“有什麼行不通的？我在山裡頭摔斷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個村子，村裡的人送我到里長那，恰好是這個人帶了護衛來接我的。”

笑了起來，“那村子很偏僻，路修得不寬，馬車無法通行，是趙虎一路揹著我到了鎮上。”

崔翎無力得攤了攤手，“小姑姑，他是護衛，有順利護送你回家之責，你傷了，馬車也不能坐，他當然要揹著你啊！”

輕輕搖了搖蘇靜妍的肩膀，“你不能因爲他背了你，就要嫁給他，這不行的！”

蘇靜妍忽然垂下頭來，臉帶著可疑的紅暈，“是著，當然不行。”

徐徐將頭擡起，目裡帶著微，“可是這一路之上他對我極近保護，我也與他閒聊相談，我覺得他是個很不錯的男人。”

既然已經醒了，那麼以二十五歲的高齡，確實不適宜再住孃家。

也沒有因爲過去的錯誤而想要拿它懲罰自己一輩子，盛乾浮雲了，還是要繼續過日子的。

這個年紀，要找門當戶對的不容易，還得承的過往，以及的壞脾氣。

如此說來，這趙虎倒是最好的一個選擇了！

崔翎一時沉默，半晌擡頭說道，“婚姻大事，非可兒戲，只是若是小姑姑做好了準備，我想大家都會支持你的。”

等蘇靜妍睡下，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五郎恰也在此時回來，他一夜未歸，與平西侯和蘇世子商討了一夜。

崔翎問他，“事到底如何了，西陵當真有危險嗎？”

若是兩國開戰，那麼西陵首當其衝，必會遭遇很大的風險。

戰火紛飛之中，城市要到攻擊，百姓必定會戰火顛簸流離之苦。

若這仗不得不打，還是需要早作準備。

五郎點頭沉聲說道，“就在昨夜，收到報，說西域王已經去世，臨終前將西域王位傳於大盛崇寧公主所出的嫡子赫連盛。赫連盛，就是盛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