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混子聲音每大上一分，張一凡的臉就白了一分。

盡管這混子話說的有點難聽，可他畢竟沒有說錯，就算他站著不讓張一凡砍，張一凡現在也沒有這個膽子！

禍不及家人，在道上這是一句約定俗的行話，可在三爺這并沒有這樣個規矩，早年那些和三爺做對過的人全家上下早就死絕，凡是對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堅決不給對方毫息回環的空間。

三爺在道上那麼多年都無人敢惹，一來的確是他人多勢眾能量不小，這二來也是因為他這狠辣的子，只要不是搖本的尖銳矛盾，沒人愿意真的和三爺干上。

連道上那些名已久的大佬都對三爺避之如蛇蝎，他一個小小的張一凡哪敢再三爺的人，不敢！他是真的不敢！

“葉……葉哥，您和黑哥之間是……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張一凡支支吾吾的說道。

如果他張一凡一個，為了富貴他能豁的出去，可他畢竟還有雙親和兄弟姐妹，甚至一個小侄子上學的那個初中就在三爺的地盤，這就由不得他不慎重了。

萬一真有那麼一天那個侄子放學沒回來，晚點的時候直接收到一只裝著手又或者是一只耳朵的包裹，恐怕他二老直接就得背過氣了。

張一凡這一開口，他手下的那些小弟們也蔫了，眼前的這位原來是黑哥，換在以前他們這些人甚至見到了都得繞著走，可不敢惹上這位兇神！

張一凡見葉默就這麼笑而不語的看著他心里而是猛地一，想起葉默之前說的一把沒用的刀那就是廢鐵，他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怎麼做。

可偏偏眼前這位是他以前都得百般討好的黑哥，張一凡的理和也在反復的織纏斗。

葉默不說話不表態，那就是將自己上了刀口退無可退，可想起三爺在外的惡名和狠辣手段，張一凡最終還是頂著發麻的頭皮將目轉向了那混子道：“黑哥，都是道上的兄弟抬頭不見低頭見，您看今天這事咱們能不能坐下來喝杯茶慢慢談，要不小弟我做東……”

“你放屁！你張一凡算的什麼別玩意也敢跟我稱兄道弟，昨晚砍傷咱們幾個兄弟這賬還沒找你算呢，別以為沒找你這事就這麼算了，現在這邊沒你什麼事，不想現在就死的就他媽給我滾！”那個混子惡狠狠地道。

什麼氣勢，那是一個人絕境，哪怕是面對千軍萬馬也能發出霸王之音將對方喝退。

明明人數不足對方一半還被層層包裹，哪怕是個瞎子都能清楚的看出他們于劣勢，可這混子就是這麼狂，就是這麼張揚！

如果張一凡聽到這話也能一狠心紅著眼就把他給砍了，那這家伙就是分不清現狀自己找死，可偏偏張一凡和手下的這群小弟竟然真的慫了，被對方給嚇尿了，甚至還有幾個人失神之下手中的甩都嚇得落到了地上，那這就做氣勢！

古有爛泥糊不上墻之說，葉默一致認為沒有糊不上墻的爛泥，只是糊墻的泥瓦工技不行找的借口，可眼下這況也讓韓飛不得不承認，果然爛泥就是爛泥！

但凡一個有豁的出去的人，都不可能容忍對方騎在自己頭上拉屎。

如果是被人踩在腳底把刀架在脖子上認慫也就算了，現在明明是自己占盡了優勢還被對方幾句狠話嚇到不敢手，連葉默都生出一種上去他們兩掌的沖了。

罷了罷了，爛泥那就爛泥吧，好在現在也不算爛的太徹底，自己就看著在往里面兌點萬能膠吧！

“小子，看到了吧，這臉是不是打的啪啪響？你把人家當兄弟，人家把你當狗屎，聽到剛才說的話沒，不想現在死的現在就滾，言下之意是什麼，就算現在不死，以后你小子也得死啊！

人家本就沒把你當一顆蒜更沒有打算放過你，白白被人罵的跟狗屎似的掉頭就走，回頭被人給砍了還得再被罵一句沒卵子的慫貨，你自己想想清楚吧。”葉默悠悠的說道。

張一凡聽到這話臉上也是青一陣白一陣的，當著這麼多弟兄的面真的就這麼走了的確是丟臉丟到家了，而且這還不是息事寧人，只是在惶惶不安中等著對方更加猛烈的報復！

張一凡能混到這位置也是早年真刀真槍一條條街砍殺出來的，雖然安逸日子過久了輕易不愿意生事，可骨子里的他還是在的！

張一凡當下也抬起眼皮對著那混子握拳道：“黑哥，大家都是一條道上混飯吃的，最早都拜在一個堂口也算是有點香火，你今天真打算撕破臉皮徹底把我往絕路上嗎！”

那混子就跟聽到什麼笑話一樣當場就笑了起來：“香火？跟你這玩意有個別香火！老子在道上砍人的時候你媽還不知道在哪被人干沒生出你來呢！

就你這玩意還用得著我撕破臉？老子有的是手段把你們給活活玩死！不想死的現在都給我滾！不然今天你們也別想完完整整的離開了！”

那混子吼完這話，原本邊分散站開的那些兄弟也都集中到了一起。

雖然對方的人數是他們的一倍還多，可他們各個都是刀鋒中十幾年砍出來的驍兵悍將，雖然人數的懸殊讓他們到棘手，可一個個都是全然不懼！

真要是起手來，他們這固然會有所損傷，但可以肯定的是對方倒下的人絕對要比他們多得多！

泥人都有三分火氣，更何況張一凡和這些小弟們也都是道上見過的狠角，如果退一步海闊天空，大丈夫能屈能，他們不是不可以裝孫子。

問題是眼下對方已經把他們當真孫子，甚至就算他們今天息事寧人任憑對方在他們頭上拉屎，可對方還是鐵了心的事后要把他們給活活搞死，這時候再退讓那就真的能去死了！

張一凡眼中的猶豫也漸漸退卻，眼中轉而浮現出一的冷厲，握了手中的砍刀咬牙道：“黑哥，我敬你是道上的前輩對你百般容忍，可你不要以為我張一凡就是真的怕了你！你雖然名在外出道比我早，可我張一凡手底砍翻的人也絕不比你，真把我給急了，咱們大不了魚死網破！”

空氣中也帶上了濃烈的肅殺之意，那些原本還萌生退意的小弟們也清楚了凡哥的選擇，一個個也都抓了手中的家伙眼中出嗜的寒芒。

記得上一次砍人的時候還在半年之前，已經好久沒有過那種揮灑鮮的酣暢淋漓了，或許他們也是時候該好好活一下筋骨了，不然子跟手中的長刀都得生銹了。

那混子也意識到這些人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原本就有些難看的臉頓時變得更沉了：“張一凡，看來你今天是真的自己找死了！且不說你今天能不能在我們手下撐過去，單單是你得罪了三爺這一點，整個江北乃是江南行省都再無你的容之地了！”

“不但是你，就算是你的這些兄弟和他們各自的家人都得死！三爺的手段你們是知道的，幾十個人扎堆往江里一丟，第二天就沖的干干凈凈再無一痕跡，就你們這些人算一塊，最多一星期就能讓你們全家老小地下團聚！

這種事咱們不是第一次干，也不是最后一次干，我很期待干翻你們老婆再綁上石塊沉江的景，相信我，這事我們干的很專業！”另一個混子也握了手中的鋼鋸條開口道。

有些話說說也就是說說，可有些話卻決然不是一句玩笑，至張一凡和手下的這群兄弟們都知道，這樣的事他們的確干過不止一次兩次了！

“張一凡，我記得你有個相好的孩就在大學城里讀書吧，相信我，今晚就會被了出現在我床上，老子他媽活活搞死！”那個混子冷的道。

這已經不再是赤果果的威脅，張一凡也是氣的渾發抖雙眼通紅，直接握了砍刀大吼一嗓子道：“兄弟們！都他媽給我砍！一個活口都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