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林塵尚未說完，卻見坐在檀香木椅上穩如泰山的夜青天拍桌而起，與此同時，一道青刃自夜青天長袖中迸出，朝夜水琴襲去。

刃擊在夜水琴上，夜水琴雙手扣著地面，才導致沒有倒飛，只是狂吐了一口鮮。

“大長老，我沒有說。”

夜水琴怕了，朝前爬了一些，驚恐的向夜青天。

自知，夜青天的忌諱便是已經死去的夜驚風。

哪怕是北月皇，也不敢在夜青天面前說夜驚風的任何一句不適！

“夜正熊，這就是你教的好兒！”

夜青天目森然的看向夜正熊，夜正熊抓著夜青天的手抖了一下。

“你是一家之主，這件事你自己理。”夜青天走至輕歌面前，將輕歌扶起后帶著輕歌離開。

轉瞬之間，長老殿就只剩下幾人。

“正雄，你好自為之。”

上麟大手一揮，便將夜正熊拂上了椅，他站在夜正熊面前一米開外，側對著夜正熊，道：“該怎麼置，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張一百，及笄禮后流放邊境夜家。”夜正熊閉上眼，聲音似乎都有些抖。

“爹……”

夜水琴不可置信的著夜正熊。

見夜正熊意已決，夜水琴轉過頭，朝坐在左側的夜無痕爬去，抱著夜無痕的，歇斯底里的大喊：“主，主救我，救我……”

夜無痕低下頭，出修長的手著夜水琴的下，他朝夜水琴的臉吐了口氣，輕聲道：“乖，一下子就好了，不會痛的。”

夜水琴著男子眉清目秀的臉，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鋒銳的利刃一下一下的割著，鉆心刺骨，痛不生。

門外，走來幾名侍衛模樣的男子，一左一右駕著夜水琴離開，夜水琴的目一直落在夜無痕上，滿是痛心和失。

“秦夫人，過段時間便是及笄禮的日子，你把人數統計好。”陳治道：“今年各大家族的都在夜家舉行及笄禮，今年是夜家第一次辦及笄禮，你為一家之母，可不能讓夜家失了面子。”

“秦嵐一定不會讓長老失。”秦嵐道。

陳治點了點頭，舉步離開。

——

輕歌去了夜青天的住所，夜青天住的地方很偏僻，位置朝北，院種滿了梧桐樹，樹下圍著青草，偶爾有不知名的小花竄出。

屋外清新淡雅，屋娟秀別致。

難以想象，這般猶如建立在深山老林中的院落，竟是一個龐大家族的長老住所，走進空氣清爽的屋子，輕歌只覺得好似走進了古老的山水畫中，有濃重的墨水味道，小橋流水人家，枯藤老樹昏。

“這是你做的屋子，一花一草一樹一木，都是由你親手搭建的。”提起已故的人，夜青天的臉上竟是浮現了一抹溫之笑，最是人，如酒醉心。

輕歌訝然，這是第一次聽夜青天提起。

“你是個溫婉的人。”夜青天道：“和你一樣，丹田破碎，不過是因為救一個陌生人，可那時，被你救下的人竟是棄而去，不過我也應該謝，不然當時我又怎能與你邂逅。”

輕歌靜靜的聆聽著老一輩的故事。

很樸實，卻是最能打人心。

“你一生沒有任何修為榮譽，卻救人無數，行醫問診，走遍萬水千山，我從未見過發脾氣，我也從沒見過那麼溫的人。”

夜青天苦笑，無奈道：“你死在曾經救活的人手中，臨死之前還寫下了能解那人毒的藥方，你說，你是不是傻得無藥可救了？”

輕歌不言，出手接住夜青天遞過來的茶水，茶水燙口，味道卻是難得的香醇濃郁。

不曾想過，這世間會有這般善良之人。

活著的意義，好似就是為了救人。

如今竟然有人告訴，這個人，是。

“我得知消息，去往你死去的山脈。”夜青天道：“那樣一個魔縱橫的山脈，我本就不相信還能有全尸，任何人都會認為早就被妖們啃噬得只剩骨頭了，可我去的時候……”

那種場景，他一生難忘，一世懷緬。

連綿起伏的山脈中，野的聲音此起彼伏，呈波浪狀，高空中，烏麻雀燕子全部圍在一起旋飛著，子著白纖塵不染躺在綠茵茵的草地上，周圍是豺狼虎豹，這些野將圍住，像是在保護。

當夜青天跳下戰馬靠近的時候，那些野竟是自分開，一哄而散。

“家里暖和，我們回家去……”

他將完好無損的抱起，往回走。

“這是你的畫像。”

夜青天打開屜，從中拿出一卷畫軸。

輕歌接過，作緩慢的將畫軸打開，一張清秀完的臉和一道風華絕代的聲音便一點一點的出現在輕歌眼中。

子的五，皆是平淡無奇，但是組合在一起，卻讓人看一眼永生難忘，很舒服的覺，猶如瓊漿玉的圣水，沁人心脾。

“你爺爺這輩子最驕傲的事，就是娶了你。”夜青天將畫軸拿回，小心翼翼護如珍寶般卷了起來，用紅繩纏住，放進空空如也的屜之中。

“爺爺怎麼好端端的和我說起來了？”輕歌問道。

“我昨晚夢見你了。”夜青天道。

輕歌笑道，“雖然離世，但的心里是裝著爺爺你的。”

夜青天搖了搖頭，“不，你心里裝著的是天下蒼生，不過這是你離世后第一次夢見，我夢見被人欺負，苦不堪言。”

“要是被老夫知道哪個王八羔子欺負我媳婦，老子定要了他的皮不可！”夜青天氣沖沖的道。

輕歌失笑。

活了兩世，這是第一次有些向往人世間的男之。

夜青天從屋拿出一個晶瑩剔的火紅藥瓶，道：“這里面的火靈丹，能治好你上的傷。”

“其實爺爺覺得墨邪那小兔崽子也不錯，對你也蠻好……”夜青天忽然道。

輕歌臉一變，忽的正道：“爺爺，我不想嫁，暫時也沒有這種想法。”

“隨你，反正你爺爺別的本事沒有，就錢多，養你一輩子不問題。”夜青天道。

輕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