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禮在晚上舉行，不過從清晨開始，夜家就熱鬧非凡，雖不至于鑼鼓喧天鞭炮齊響，卻也高朋滿座人洶涌。

風月閣，算是夜家難得的安靜之。

輕歌盤坐在石桌上，加修煉，姬月的聲音，驟然在腦海響起，“靈氣晶核已被本座完全吸收，丫頭，不出意外的話，今晚你的臉就會恢復如初。”

心臟咯噔一下，莫名的愫涌上心頭，讓覺四肢無力。

輕歌在石桌上，修煉了一天。

傍晚，夜菁菁小跑過來，拉了拉輕歌的角，道：“姐姐，二姐姐讓我通知你快點準備，等會兒就是及笄禮了。”

輕歌睜開雙眼，睫翼輕。

二小姐？

夜羽！

輕歌起走進屋子，隨意的用紅繩將三千青綁起，目一瞥，在柜子一角，看見了墨邪送的翡翠簪。

琉璃之，閃爍不定。

猶豫了會兒，輕歌將紅繩舍棄，走上前，綰起青，將翡翠簪發中，走至柜前，去外袍，準備換上蕭如風送來的裳……

——

此次及笄禮，在夜家冰池舉行。

一汪冰池前，鋪著紅毯的石臺，石臺周圍全是坐席，巖木制，坐下生香，旁側的桌上，擺滿了新曬好的茶葉，茶香四溢，芬芳不已；再用七星骨燒制而的茶杯倒滿茶水，兩兩生香，妙不可言。

傍晚，賓客如歸，觥籌錯，竹聲聲，懸浮在星空上的夜明珠，將這片小天地照個通亮。

石臺后的冰池，池水生煙，氤氳著白玉般的。

夜青天、上麟、陳治三位長老來時，眾人全部起。

“夜青天，你這個老不死的還活著。”

蕭蒼帶著蕭如風起，笑臉相迎，每一次與夜青天的見面，開口總離不了這句話。

夜青天不怒不惱，反而有幾分開心，他大笑著走來，一拳頭打在蕭蒼肩上，道：“你這老棺材沒死，我也不敢死。”

沉穩極快的腳步聲響起，夜青天與蕭蒼二人皆是朝旁看去，看見悉影，從骨子里出的高興怎樣都掩飾不住。

“你們兩個，還和當年一樣。”

墨云天一襲寬松的黑袍子，大步流星的走來，后跟著墨邪，墨邪看見蕭如風，搖了搖手中的酒葫蘆，大笑。

蕭如風抿，溫和一笑。

而與墨云天并肩而走的是一位極其雍容的婦人，婦人發髻間著一凰簪，滿的不夠紅，雖是淡淡的，好過濃妝艷抹，一顰一笑，氣度風華，無人可及。

“嫂子越來越年輕了。”夜青天忘了眼那婦人，打趣兒道：“你瞧瞧云天，臉上全是皺紋，嫂子何時紅杏出墻，我和蕭蒼都在墻外等著呢。”

“就是說。”蕭蒼瞇起眼睛笑，求之不得，“我們與云天這麼多年的，什麼東西都可以分……”

墨云天怒了，立即暴走，上前準備毆打為老不尊的兩人。

婦人著攪和在一起三人，微笑著搖了搖頭。

“娘，他們年輕時也是這樣嗎？”墨邪喝了口酒，問。

婦人點頭，“他們幾個年輕時，打起架來，必定會驚先皇，我記得有一次我與盈盈在街邊被丞相府的公子調戲，你爹他們幾個得知后，裝作不睦的樣子打起架來，從城東打到城西，再打到丞相府，是把丞相府給打一片廢墟。”提及往事，婦人慈善的眉目含著笑意，那是對往昔的懷顧。

魚盈。

輕歌的，夜青天已逝的妻子。

夜青天三人這般打鬧，直到云家家主云遠山到來，這才結束。

云遠山的臉很是難看，不過也有可原，云月霞被廢后，云家雖是開國世家，但千百年過去，如今也只能勉強撐下去，渾厚的底蘊，早就揮霍一空。

“虞貴妃到——”

一道聲音響起，冰池旁側，子坐在鸞上，大紅的袍，眉黛紅，明眸皓齒，眉間抹著梨花妝，火步搖在發中，半分雍容端莊，半分艷傾城。

鸞后，宮們手拿依仗，再后邊，是皇宮的帶刀侍衛，全都面無表，散發著冷氣。

而在鸞前，卻是站著北嶺海和北月冥二人。

鸞停在冰池前，虞貴妃踩著奴才的背走下驕子，北月冥二人站在其兩側，三人氣勢凜然的走來，在夜青天等人面前，停下。

虞貴妃朝一旁臉鐵青的云遠山禮貌的笑了笑，而后看向夜青天，道：“今日是輕歌和朝的及笄禮，本宮想過來看看。”

“虞貴妃大駕臨，蓬蓽生輝，這是輕歌的榮幸，也是夜家的榮幸。”夜青天正道。

“你們忙你們的，不必拘束，給本宮一張椅子坐就好。”虞貴妃道。

夜青天命人將霄羅木制的椅子搬上來，放在坐席的最中間，虞貴妃朝夜青天等人點了點頭后，便朝羅木椅走去，云遠山的聲音卻是讓停下了腳步。

“虞貴妃真是好大的威風，想來都能在北月只手遮天吧。”

虞貴妃頓住，曳地的袍像是開出了火焰花般，夜明珠下，回過頭，眸冷淡的著云遠山，聲音雖不犀利，卻清冷的如一把寒劍，貫穿，直指靈魂，“云家主，舍妹在冷宮呆的有些寂寞，有時間的話，就去看看吧。”

“這一切，還不是拜你所賜。”

云遠山目猙獰，“四朝大會后就是你的封后大典，云某人就在此提前恭賀貴妃。”

“不必了，家主還是留著在封后大典上恭賀吧。”

虞貴妃帶著北月冥二人走至霄羅木椅坐下，不再理會云遠山。

云遠山了后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四周看熱鬧的人便席，偶爾朝虞貴妃看去的目很是毒辣。

夜青天幾人對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這才是他們不想把自家后輩嫁進皇室的原因，皇上的心，比穹宇的天氣還讓人捉不，晴不定。

寵你時，能讓你盡富貴榮華風無限。怒時，老死冷宮紅枯骨就是最終的歸宿。

譬如前皇后，云月霞。

悲哉，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