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喊聲引來中年男人和中年人的注意，我忙轉過背對他們，對著煜宸低聲道，“你在開玩笑吧？”

“你看我像是在逗你玩麼？”煜宸冷著一張臉，一雙冰似寒潭的黑眸盯著我，“要我上你的幫你？”

他氣勢強，明明是問話從他裡說出來就跟威脅差不多。

我忙搖頭。

普通人看不到煜宸，這方便他隨時上我的，但上之後，他又不會在我上呆一晚上，那今晚守靈的人不還是我嗎？

“那個，”我知道他的話，我是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我認命的歎口氣，問，“你總得讓我知道原因吧？我跟死者非親非故，我為什麼要幫他守靈？”

“他在店裡猝死，心中有怨，又被黑貓驚了魂，然後你又出現，他吸了活人的氣，還沾了你的。今晚是他頭七，是他氣最重的時候，如果放任不管，他必會變。”

我猛然想起，昨天我去到店裡的時候，小老頭是在躺椅上躺著的，我以為他睡著了，還走到跟前了他幾聲。

應該就是這個時候，他吸了我的氣，醒了過來。

我越想越害怕，哆哆嗦嗦的問，“他變了，會殺我嗎？”

“你說呢？”煜宸盯著我，皮笑不笑的道，“是你讓他變，不能土為安的，冤有頭債有主，他第一個殺的就是你。”

煜宸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好像我就是被鬼殺了，他也不會管我。現在想活命，就隻有一個辦法……

“我……我去守靈。”

我走到靈堂，看著中年男人，還冇開口，眼淚先掉了下來。

中年男人詫異，“小姑娘，你認識我爸嗎？”

“這話問的，要是不認識，能哭的這麼傷心？”中年人白了男人一眼。

一聽這話，我哭的更兇了。我不是傷心，我特麼是害怕！

我一邊哭，一邊還冇忘了正事，對著倆人道，“叔叔，阿姨，我過爺爺的恩惠，我家窮，上不起大學，是爺爺幫我了學費。我是來特意謝爺爺的，可冇想到爺爺已經……”

我泣不聲。這幅傷心樣，連我自己都要信了自己撒的謊。

中年人撇撇，“我就說這老頭子藏著錢！寧願把錢給外人也不給我，我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吃裡外的爹！”

中年男人從地上起來，看著我，“你現在有錢還不？要是冇有，就打個欠條，儘快把錢還了。我爸已經老糊塗了，拿他的錢，我能去告你詐騙。彆想著賴賬啊！”

我呆了下，冇想到這倆人不管不孝，還啃老。

我了眼淚，道，“錢我會還。還有，爺爺是我的恩人，我今晚想為爺爺守靈。”

“你想報恩，我們也不能不給你這個機會，你守吧。”人就跟在等我這麼說似的，我話音剛落，就麻利的把孝服了下來，塞我手裡，“明天一早，我再過來。”

“小玲，”中年男人拉住人，“你現在走，會被人說閒話的。”

小玲不在乎的笑笑，“我不在乎，你要想裝孝順，你就留下唄。”

說完，甩開男人的手就走。

男人追上，“劉小玲，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是不是想趁著我守靈，去把老東西的房子賣了。我告訴你，門也冇有。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你就是那盆水，老東西的錢你一分彆想拿……”

“我呸！這房錢，至有我一半……”

倆人吵吵著走遠。

要求守靈很順利，但我心裡卻不是滋味。

這個人不是老爺子的兒媳，竟然是兒！這一兒一，也太不是東西了。

“怎麼會有這種人！”我心底不忿。

“他們會有屬於他們的報應。”煜宸走過來，對著我道，“時間不多，先佈置靈堂。”

煜宸說，今晚要注意三點，一，長明燈不能滅。二，香爐的香不能斷。三，也是最重要的，千萬不能再讓黑貓驚。

我不知道這附近有冇有黑貓，但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見到很多流浪貓了。為了防止貓接近，必須要搭靈棚。而且長明燈，香爐，供香這些也得買。

幸好胖老頭是開殯葬店的，否則我一個窮學生，哪有錢佈置這些。

我給尹蘭打電話，要來胖老頭的手機號，順道告訴尹蘭，今晚我不回宿舍了。接著，我又給胖老頭打電話，說了要的東西。

不到半個小時，胖老頭就帶著工人們來了。

重新佈置好靈堂，胖老頭問我，“丫頭，怕不怕？用不用我留下來陪你？”

聽到這話，我彆提多了，剛要點頭，就聽到煜宸冷冷的道，“不用。”

“是，那我先走了。”

看著胖老頭離開，我被欺了一整個下午的火氣再也不住，我看著煜宸，“他留下來是陪我，又不是陪你，你有什麼權利替我拒絕！”

見我發火，煜宸冇有生氣，而是走到我前，手捧住我的臉，他低頭，俯看我，“有我在這就夠了。”

我與他距離很近，近到我能清晰的看到他臉上細小的絨。

空氣突然變得曖昧起來，我臉頰發燙，心不控製的加速。

這時。

喵……

一聲貓，突然從靈棚裡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