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微寒所謂的“見機行事”，不過是在文公主不犯底線的時候，以冷靜低調的姿態面對文公主的各種冷眼。

文公主沒有義務喜歡，正如沒有義務喜歡文公主。們的生活軌道之所以發生聯系，只是因為凌玄翼。

能夠婆媳和諧，那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如果不能，云微寒也犯不上委屈自己去結對方。

更何況，從凌玄翼的態度來看，文公主對于自己的親生兒子也并不是多麼慈疼惜。那麼，云微寒又有什麼理由去主向著靠攏呢？

所以，整個牡丹花會上，云微寒對文公主不卑不、不冷不熱，既不上前討好，也不冷語相對，就仿佛文公主只是一個普通的宗室老人一樣。

倒是后來過來的清河長公主對云微寒說道：“文公主聽說自從嫁到南疆，脾氣就牛鼻左的，不好相得很。不過，怎麼說都是你將來的婆婆，如今不去結個善緣，回頭落到手里，磋磨起來有你苦的時候。”

云微寒在清河長公主面前，倒也不準備掩飾什麼：“連對自己兒子都不那麼親熱，我也不指會對我好。”

“不過，想要磋磨我，也要看看有沒有那個能耐。”云微寒角掛著一冷冷的笑容。

清河長公主目微閃，輕嘆了一口氣道：“做人真難。”

未婚時被父母擺布，婚后被夫君掌控，就算夫君疼，上面的婆婆看著小夫妻好就不順眼的也多的是。

今日來參加牡丹花會的這些人，都算是京城中地位不錯的貴了。但是其中能夠掌握自己命運的人，能有幾個？

云微寒側頭看著笑：“長公主如今已經沒有什麼限制，盡可順而為。如果長公主還有這樣慨的話，讓我們這些仍舊居世俗教條中的人如何想呢？”

清河長公主目惆悵，良久不語。

有

的自在，自然也有的痛楚。只是這些，這麼多年習慣一個人獨自承擔的長公主，并不愿意告訴別人。

云微寒對于長公主和拓拔野的故事曾經近距離旁觀過一些，拓拔野對于長公主的愫自然看得出來；而那次長公主對拓拔野雖然態度冷淡、言辭刻薄，但是一看就能看出來，那是因為心中對他的在意才會那樣做。

這兩個人，曾經因為彼此之間的份鴻而生死肩。但是現在，兩個人都已經卸下了當初的份，戰神不再是戰神，和親公主不再是和親公主。

如今還有什麼能夠阻礙兩人在一起？

清河長公主向云微寒靠近了一點，輕聲說道：“云華后日可有空？本宮想去無量山三清觀去拜拜道祖，你有沒有興趣陪本宮一起？”

云微寒眨了眨眼，清河長公主居然要陪著去？拓拔野呢？

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道：“好，長公主有邀，豈敢不從？”

雖然宏昌帝已經去世了，但是道教在天泰高層的影響并沒有隨之消失。

一個很明顯的證據就是如今后宮第一人的太后娘娘開始信奉三清道祖，親自在慈寧宮開設了一個靜室，每日焚香靜坐、閱覽道經。

太后還請了一位冠在后宮常駐，為其開設了一個專門的問道苑，經常和這位道號玄妙的冠討論道教經義。

而這位玄妙冠據說也是和三清觀有一些淵源的。所以，三清觀仍然是天泰權貴們心中的高人所在地。

長公主要去燒香，首先的選擇也是三清觀。

云微寒與三清觀也有一些淵源，那次鳴**的簽文，讓三清觀觀主給了一個奇特的令牌，坦承以后欠一個人。

文公主看著和清河長公主談笑晏晏的云微寒，眉目之間帶上了幾分疑。

這個沒有什麼跟腳、明顯是依靠自己兒子的云華郡主，也并不是如所想，沒有人脈可言。看

起來云華郡主居然和皇后、清河長公主的關系都不錯，就算是魏太后剛才言語之間有意挑撥，但是對云華郡主也明顯不同。

久居南疆，對于京城的形勢看來是需要好好清楚了。

按照慣例，如果新任定南王妃是賀家公主，天泰的相關部門自然會為公主配備一套報人員，而且這樣的老定南王妃也會把手中的部分人員，移給新任定南王妃，幫助在南疆立足。

可是，云華郡主雖然也有郡主的封號，卻不是賀家子。天泰皇帝想必是不會給準備那些人手的。

而自己手中的那些人，怎麼可能給一個不姓賀的定南王妃？

如今云華郡主還沒有什麼能耐，就敢這樣對待自己，如果自己真的把天泰在南疆的人手都給了，就更不會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吧。

何況，一個普通員家的兒，對于這些事能懂得什麼？到手里，豈不是要把之前天泰在南疆的布置全部弄麻？

文公主的神冷了下來。

真不明白阿寅求娶這樣一個人有什麼用！

云微寒覺到文公主的目，抬起頭對著文公主出一個淺笑，滿意地看到對方角僵地轉過頭去。

文公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是凌玄翼的母親。可是如果凌玄翼對都不是那麼在意，云微寒對文公主又有何懼？

回到郡主府，云微寒就去書房翻閱千里這些日子積累的記錄卷宗。

凌玄翼早就命令京城的南風系統將每日記錄抄送云微寒這里一份，所以云微寒手里也有很多卷宗。不過，大部分記錄都是千里簡單瀏覽之后，就分門別類、按照日期和容保存起來，如果有和云微寒相關的，才會特別向云微寒提出。

云微寒現在想要知道的就是，云輕染是如何進賀清韶的視野的，進而推測賀清韶將云輕染推到前臺的意圖。

是的，云微寒到現在也不相信賀清韶對于自己有這麼深的和執著，不相信他會搞出來什麼替的狗。

他這樣做，一定有什麼意圖。

只是，云輕染要份沒份，要背景沒背景，要能耐沒能耐，能用來干什麼？

云微寒將宮中關于賀清韶的記錄都翻閱了一個遍，花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

南風對于賀清韶日常言行的記錄比較細致，說明在皇宮中已經有了十分接近賀清韶的眼線。

而其中確實能夠看見賀清韶在從東海回來之后，偶爾流出來的“云華乃奇子也”、“朕為何不能如定南王一般得到一個云華一樣的子”、“世間之大，難道只有一個云華”之類的話。

云微寒皺起眉頭，翻閱著在近幾月時不時在賀清韶口頭上流出來的這些話。

難怪凌玄翼會說，云輕染能出來一定是賀清韶弄的花樣，語氣那麼肯定。他一定是已經看過了南風的記錄。而千里也不好把這些瘋言瘋語告訴。

不過，賀清韶在東海的時候，明明已經越來越了，為什麼一回到皇宮反而開始變得這麼輕浮？這樣的話也能時不時說出口？

讓人聽到皇帝對于自己的表嬸有著這樣的心思，別人該怎麼想他？

當然，也會有人對皇帝總是掛在邊的“云華郡主”不滿，反正中國傳統就是男人癡迷人，絕對是人狐勾引的結果。

后世那些案，在網上不總是有人說，怪人穿得太太，是人的不自重讓男人犯下了錯誤嗎？

難怪太后這次對的臉不太好看，說話也帶著刺，總想給添堵找事。

在當媽的眼里，兒子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不用說，都是那個人的錯。

云微寒實在是太委屈，可從來沒有對賀清韶有任何過于親的舉，更沒有想過去勾引那種稚氣未的年。

下午，云微

寒又把卷宗翻了兩三遍，讓千里把賀清韶所居的乾清宮所有太監宮出宮的記錄單獨謄寫出來。

用手指點著這幾個月三十多人出宮的記錄，云微寒肅容道：“千里，讓南風查查這些人出宮都做了什麼，重點是有沒有人通過各種方式靠近云輕染修行的庵堂！”

云輕染總不會突發奇想就開始模仿的舉止，一定是有什麼人告訴，皇帝對于云微寒有著某種心思，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

誰能告訴云輕染這些？為什麼告訴這些？

總不了皇帝邊的人泄的風聲。

四月十一，云微寒陪著清河長公主去三清觀上香。

清河長公主明顯有什麼心事，臉上的脂都遮不住眼下的影。

云微寒雖然不好多問，但是還是忍不住問道：“長公主殿下，你是不是沒有休息好？要不要在車上休息會兒？”

清河長公主的馬車依舊豪華舒適，可是清河長公主卻失去了一貫的神采飛揚。

輕輕靠在厚厚的墊子上，雙目無神地看著華麗的車簾：“他走了。”

云微寒一聽就知道“他”是拓拔野。

聽凌玄翼說過，拓拔野已經跟在了清河長公主邊，兩人雖然沒有公開的名分，但是至已經能夠每日相守，也算是一個圓滿結局。

拓拔野對于云微寒來說，算是沒有拜師的半個師父。

他給云微寒留下的那個無名的輕功小冊子，對于云微寒的幫助非常大。

雖然拓拔野的意思是，那是他拿走云微寒畫的清河長公主的畫像的換。

但是實際上，那本輕功小冊子比那幾張畫像珍貴多了。

怎麼說，云微寒都要給他說幾句好話。何況清河長公主為了他如此憔悴痛苦，顯見是不能忘，云微寒也不能太刺激了。

云微寒想了想說道：“長公主殿下，他的為人，這世間應該是你最了解才對。你覺得他是為了什麼離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