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霽端著解酒茶出來時，云漾已經又閉著眼四仰八叉地躺在了沙發上。

他嘆了口氣，不明白他造了什麼孽，讓他接二連三的做這種夢。

任霽過去，用他的機械金屬腳踢了踢沙發：“喂，起來喝解酒茶。”

云漾被震得迷迷瞪瞪地睜開了眼，晃著子坐起了：“終于做好了啊，你太慢了，作為機人太不稱職了，是要被淘汰的。”

任霽：“……”

他真想說，他不是機人！

但是，他為什麼要告訴醉鬼這麼重要的信息？

“趕拿去喝了。”任霽不耐煩的把杯子往云漾懷里塞。

云漾不接：“你喂我。”

任霽：“？”

“你喂我！”云漾再次道，讓任霽確認他沒有聽錯。

“OM1還負責喂你吃飯喝水？”任霽不可置信。

云漾不置可否：“我不想自己喝，你喂我。”

任霽的耐心漸漸的快用盡了，冷懶的嗓音似從牙里出來：“自己拿著喝，趕。”

云漾偏過，就是不接水杯。

固執地看著任霽，大有一副他不喂就不喝的架勢。

任霽又煩又頭疼。

喝醉了的人，連格都變了，比平時清冷淡漠的樣子更難纏。

“你要是不喂我，我就吐在你上。”

任霽：“……”

又來這一套威脅了。

云漾眼睛都不眨地看他，見他不為所，“嘔——”的一聲又要嘔吐的樣子。

任霽煩得太突突直跳，拿著水杯的手直接往前一，用水杯堵住了云漾的，喂喝起了解酒茶。

云漾一面喝解酒茶，一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迷蒙的鹿眸里漾著勝利后的小得意。

任霽撇開了視線，為自己兩次都被威脅到了而懊惱。

他余掃過門后，怔愣住了，手一抖，喂得猛了些，解酒茶灑了一大半在云漾的服上。

“喂，你干嘛！都灑了！要喂就好好喂！”云漾生氣地開他的手。

任霽還錯愕地盯著門后，還沒反應過來他做了什麼事。

門后掛著一個面。

溜溜的白面中央有一條黑的線，線下一左一右有兩個綠的倒三角形當做眼睛，正是以《銀河系漫游指南》里的馬文為原型做的面。

他第一次見到這個面，還是上次在半堤酒吧的假面派對上。

為什麼這里也有一個這樣的面？

這個面應該沒有很普遍吧。

“那個面是你的？”任霽指了指門后的馬文面。

云漾還在惱火任霽把解酒茶灑在上的事。

在看來，任霽絕對是故意的。他就是不想喂，才故意把解酒茶灑在上的。

面是不是的重要嗎？跟他又有什麼關系？

“你這個機人太討厭了！”云漾完全無視了任霽的問題，兀自惱怒：“你把我的服都打了！”

說完就去/-服。

任霽一收回視線，就看到云漾在/-服。

穿著套頭式的長袖家居服，此時上的擺已被起一半，出了纖細的腰肢和平坦白皙的小腹，連某個部位都若若現了。

任霽急急的一把拽住/-服的手：“你在做什麼！”

“你弄疼我了！”云漾被他的機械手臂拽得生疼，更加的生氣了，用力的一推任霽。

任霽往后了好幾步，才堪堪穩住了重心，沒有摔倒。

剛才是他太驚愕太心急了，用力過重，忘了他現在不是人而是機人，而機人的機械手用力地捉人類的手時，人類到的疼痛是加倍的。

“抱歉，”任霽頭疼地扶額，緩下語氣問：“你剛才在做什麼？”

“你把我的服全弄了，我穿著服怎麼舒服，當然要換服了。”云漾氣呼呼的。

“去你自己的房間關上門換，別在這換。”任霽耐著子緩聲道。

“我就要在這換！這里是我家，我想在哪換就在哪換！”

“你忘了，我告訴過你的，我是男的。”任霽提醒。

云漾一頓，泡在酒里的腦子緩慢地轉著。

“你是……男的？”似不確定地詢問。

“嗯。”

“別為男的機人？”

任霽默了會：“……嗯。”

“男機人又怎樣。以現在的人工智能水平，機人本不可能有很強的別意識。就算他覺得自己的別為男，跟他覺得自己的別為一樣，本不可能有很大差別。”

話落，云漾就毅然地起了服。

任霽趕忙轉過去。

這人！！

他該說蠢，還是該說聰明？！

任霽頭好疼。

他聽到后不時的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往別走的腳步聲。

他耐著子等了好一會，估著云漾應該換好服了，才出聲問：“換好了嗎？”

沒人回答他。

“換好了我就轉過了。”

一片寂靜，依舊沒人理他。

任霽又等了快一分鐘，轉過了。

云漾早就換好了新的家居服。雙臂撐開擱著沙發背上，一副大爺的坐姿。皺著眉，紅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緒地盯著任霽。

任霽松了口氣。

他還擔心，云漾沒換好服。

畢竟醉鬼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出來。

他正要繼續問面的事，云漾開了口：“你讓我的心很差！”

任霽：“……”

又來了？

“你得想辦法讓我高興起來。”

任霽：“？”

這酒什麼時候才能醒？

“你跟我講個故事，讓我高興高興。”云漾翹起二郎。

任霽：“……”

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里，不做這個夢了？

“你睡覺去吧，夢里什麼都有。”任霽疏懶又敷衍。

“不跟我講故事是吧，行，那你給我跳個舞。”

任霽冷笑。

他故事都不講，還指他跳舞？

況且他什麼時候跳過舞了。在現實生活里沒有，在夢里就更不可能了。

“指揮你講故事不行，但指揮你跳舞我還是可以的。”云漾從沙發里了半天，出的手機，點開一個app，在上面搗鼓著。

任霽一陣迷，心底約升起不好的預。

云漾手指最后在手機上一點，任霽的機械就不他控制地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