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里的那袋垃圾，扔了。”云漾指揮道。

任霽剛夢到他自己了OM1時，OM1彎著腰，面前就是這袋垃圾。

當時任霽直起，就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此時任霽在云漾的指揮下，提上垃圾袋，出了門。

“出門往左轉，一直走，右邊安全出口進去，有一個大垃圾桶，扔在那就行了。”

任霽順著的指示一直往前。

正要拐進右邊的安全出口時，任霽呆住了。

前方是一扇窗戶，任霽隨意地掃了一眼，竟然看到了映城電視塔。

映城電視塔是映城的標致之一，但是作為土生土長的映城人，任霽并沒有特地去映城電視塔打卡旅游過，只是有時候開車的時候會路過，遙遙地一眼。

從這里看到的映城電視塔，分外清晰。

甚至映城電視塔前方大廈LED屏上顯示的廣告，也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個家政服務機人的推銷廣告，是風躍集團旗下的人工智能實驗室研發的，主打可照護、可陪伴、可減輕負擔。

從這個角度看到的映城電視塔，還有家政服務機人的廣告，任霽在此之前都沒看到過。

任霽正在疑時，腦袋突然一陣眩暈，天旋地轉的，意識被離了。

云漾在沙發上坐了好一會，才見懶懶空手回來了。

“垃圾倒了？”

“是的，主人。”

云漾一愣。

主人？

“你是OM1？”云漾問。

“是呀，我是主人的小可、小心OM1呀。”OM1幽藍的眼睛彎一條線。

云漾：“……”

這個回答，還是云漾給它設計的，為了讓它看起來更萌一點、更討喜一點。

“懶懶走了？”云漾喃喃自語。

OM1還以為云漾在跟它說話，問：“懶懶是誰？主人。你第二次提到這個名字了。”

云漾反問它：“垃圾是你扔的？”

“是啊，主人。”

云漾思忖。

那麼懶懶是在出了門后，扔垃圾之前走的？

懶懶都同意去扔垃圾了，多半不會問題還沒問，就走了。

懶懶的離開果然不他自己控制。

他還想使詐，訛一個問題。

還好機智。

不過懶懶到底想問什麼，居然為此同意紆尊降貴的去扔垃圾？

……

任霽在韓曜的心理診所醒來，還在想夢里他看到的映城電視塔和家政服務機人的廣告。

他怎麼會夢到這些東西？

他為什麼不再晚一點醒來？倒完垃圾，他就可以問勤勤，那次在酒吧的假面派對上和人拼酒的，是不是了。

錯過了這次機會，不知道勤勤會不會發現了他要離開其實是不他自己控制的，他再想從勤勤里套話，估計就更難了。

不過，他為什麼要執著在假面派對上和人拼酒的是不是勤勤，這個問題？

那不是夢嗎？

不是他把夢和現實混為了一談嗎？

任霽覺得腦袋里哄哄的。

“準備走了嗎？”韓曜記錄下這次任霽催眠治療時的各種狀況，問任霽：“你是不是要回家？載我一程。”

任霽點了點頭，和韓曜一起離開了心理診所。

正是下班的高峰時期，任霽開著車，和韓曜堵在了路上。

他手肘擱在車窗上，等著紅綠燈，一抬眼，目掠過了斜旁邊的LED廣告屏。

任霽黑眸微微睜大。

LED廣告屏上顯示的正是家政服務機人的推銷廣告，正是風躍集團旗下的人工智能實驗室研發的那款，和他夢里夢到的那個一模一樣。

韓曜注意到了任霽看著的廣告：“現在的家政服務機人真的這麼厲害嗎？真的能幫著干很多活？不會都是忽悠普通老百姓的噱頭吧。我在家里看了一個月的這個廣告了，看得時間久了，還有點點心，差點去買一個呢。”

“你在家里看了一個月的這個廣告？”任霽目微，看向韓曜。

“是啊，從我家就能看到這個廣告。聽說這個機人一點都不便宜，得近十萬一個。這麼高……”

“從你家能看到這個廣告？”任霽打斷韓曜。

“是啊。”韓曜一頭霧水，不理解任霽在意的點在哪。

“你家是不是也能看到映城電視塔？”

“這個廣告就打在映城電視塔附近的大廈上，能看到這個廣告，自然能看到映城電視塔了。”

任霽心跳快了幾拍，面上不聲：“我想去你家轉轉。”

“啊？”韓曜懷疑自己聽錯了：“我們倆剛認識的時候，我邀請你去我家玩玩，你當時拒絕得可是干脆又冷漠啊。現在怎麼突然想去我家轉轉了？”

任霽被失眠困擾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尋求心理治療，有個很重要的原因是，他并不相信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稱職得很多，失職得也不。

有些醫生，表面上打著關心、給你治療的旗號，其實是在窺探對方的私，滿足自己的好奇。

有的醫生甚至會在心里嘲笑患者，把患者的私拿出來和其他人分、八卦。

任霽是在差不多了解了韓曜這個人后，才接他的心理治療的。

韓曜邀請他去他家玩時，他們才認識沒多久，算不上朋友——至在任霽看來，任霽當然不會同意了。

“啊，閑著無聊。”任霽懶懶淡淡的。

“無聊？”韓曜意味深長地瞅他：“你是有別的意圖吧。”

“別說得好像我對你這個大男人有意圖似的，我是直的。”任霽略嫌惡。

“我知道你是直的，但你突然說要去我家，太奇怪了。我太了解你了，這不是你會做的事。”

“你怎麼羅里吧嗦的，哪天不八卦一下，皮就是吧。”任霽不耐。

“好吧好吧，你想去我家，歡迎隨時去。但是今天不行，我今天約了和朋友喝酒，估計得很晚才回去。”

“好。”

……

第二天，任霽哈欠連天的出現在學校辦公室。

今天上午一二節是他的課，再加上他昨晚失眠沒睡好，強打起神上了兩節課后，他現在更加的困了。

任霽在辦公室里給自己煮了杯咖啡。

他突然想到，勤勤說他咖啡做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