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絮 [穿書]》第21章

安全通道里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趙嶸緩緩平復下來的氣聲,還有喬南期輕輕的呼吸聲。

趙嶸在等喬南期說話,喬南期卻在等趙嶸解釋。

他們誰也沒有開口,無人的樓道靜謐昏暗,荒涼涼的,仿佛貯藏了時間。

趙嶸有點沒明白喬南期為什麼不說話。

不是這人先找的他嗎?

“所以……”他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到底有什麼事?”

他已經再沉默中揣度喬南期的緒和想法揣度了很多很多年,耐心早就在十年的時間里蹉跎殆盡,不想再玩這種一言不發的啞謎。

他不是來這種地方和喬南期耗時間的。

喬南期微微垂眸看著趙嶸。

趙嶸很白,每每緒有些起伏,臉頰總是有遮不住的紅。

慘淡的線下,他微紅的臉十分明顯,讓人看了心猿意馬。可趙嶸的神卻十分淡然,沒了以往的乖順溫和,反倒有幾分冷意。春和微冷矛盾地停留在他的上,像是冬雪中綻開了桃花。

是喬南期從未看到過的樣子。

他看著,卻只余下滿心的煩悶。

趙嶸剛才主和他說分手。

他從未想過趙嶸會說出這樣的話。

怎麼可能呢?

趙嶸那麼喜歡他。

這麼些年來,趙嶸總是滿懷期待地看著他,一雙偏淺的黑眸明亮亮的,沒有人看不出來這里頭藏著什麼。

“我沒有同意分手。”他說。

趙嶸出了不解的眼神。

他思索了片刻,便明白了。

喬大爺老習慣了,多半是生氣“分手”這樣的結束語不是由他來說。

這個好解決。

《歸程》里的喬南期脾氣晴不定,睚眥必報,他認識的喬南期雖然人設和原著沒什麼出,但不知道是因為語言描述和現實發生多有些不同,還是因為喬南期比書里描述的多了些寄托——比如陸星平這個白月,他眼前的喬南期還是比原著里好說話一些的。

這件事可以談。

“協議已經結束,”趙嶸說的很認真,“按照協議容——這是你當初擬定的,我們沒有任何法定關系。你如果不高興,可以當作是你把我甩了。反正我們也沒有公開過關系,知道的只有我們家和你們家,你和他們說,你不要我了。”

喬南期本來就把陳家搞垮了,這個時候說甩了他,沒有人會不信。

他話語一頓。

“如果沒有別的事,你也并不是想買回我手上份的話,我就去找行政的人分配辦公室了,”他的手已經向了門把,拉開了安全通道的門,“那我先走了。”

外頭敞亮的線泄了進來。

趙嶸只是微微停步,看了一眼外頭此刻沒有人路過,抬腳便離開了。

喬南期站在原地。

他看著趙嶸的背影,下意識覺得趙嶸會回頭。

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樣,不需要他說什麼,趙嶸便會轉頭看向他,或者快步走到他的邊。

可這修長的背影愈走愈遠,直至消失在了拐角,只留下一片寂靜。

看著背影越來越小、越來越遠的覺確實不舒服。

喬南期在過去的十幾年里,曾經無數次給趙嶸留下這樣漸行漸遠的、不曾回頭的背影。

可是現在,他都已經反應過來,自己在往后余生中給趙嶸留了一個位子,趙嶸卻突然離開。

他年,自小便眾星拱月,二十八年人生,第一次會到一種復雜的不是滋味的緒。

他深吸一口氣,眉心不知何時已然簇。

口袋里的手機再次震了起來,喚回了喬南期的思緒,將他從無邊無際的煩躁中稍微拉扯了回來。

他低頭斂眸,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這才開了接聽鍵。

小吳急促的聲音立刻傳來:“先生,趙先生去問行政部的人理好了沒有。所以,辦公室的事……”

喬南期心中一頓。

是了,趙嶸來公司之后便提出這個要求。

趙嶸在他的公司上班了一年多,一直做的是小吳給特意安排的閑職。以前也沒行駛過任何東的權利,現在說著要離開,不還是在公司,也沒有變賣份嗎?

趙嶸不可能離開他的。

就像夏遠途說的,可能只是因為陳家的事。不想要以前的閑職,而是要求新的辦公室,也是希他能給的更多。方才提到別人的誤會,說不定也是因為趙嶸很早便和他抱怨過的話題——他們的關系沒有公開過。

喬南期不想再和趙嶸玩這些用分手來提要求的把戲。

他或許可以滿足趙嶸的一些要求。畢竟這對現在的他來說,并不算多費時費力的事

他可以偶爾應酬的時候帶一帶趙嶸——只要趙嶸乖乖地坐在他旁邊,也可以在公司給趙嶸一些趙嶸應得的待遇,甚至可以稍微手下留一點,把陳家的那些七七八八給趙嶸留一些。

到時候趙嶸知道了,自然會回家和他道歉的。

“按照流程走就行,”他對小吳說,“公司的份是他用他的錢買的,他也持,這是他的權利。”

小吳言又止:“您之前說過,趙先生……”

“說過什麼?”喬南期的瑣事全都是小吳理,他和小吳代過不止一件趙嶸的事,乍一說,本對應不上。

“說趙先生什麼也不會,別讓他那些……”

喬南期約有些印象。

趙嶸和喬南期邊的那些朋友比,說他不學無,都算好聽的。有時候趙嶸不在,其他人提起來,甚至會直說“陳家那個撿回來的草包”。

喬南期以前一邊要提防著賀南,一邊要布置著對付同賀南好的那些人,每天都崩著弦,不能行差踏錯。趙嶸在他邊,什麼也不懂,他自然叮囑過小吳,不能讓趙嶸壞了事。

現在那些人已經不氣候,至多一個喬若也,他能夠應付。

“趙嶸要做什麼,你先和我說。”

小吳戰戰兢兢地應下了。

喬南期面稍緩,收了手機,緩步走出了樓道。

那一頭,趙嶸和喬南期說完“再見”之后,心中意外的平靜。

這是他默然無聲地從喬南期家離開以后,兩人第一次私下無人地見面。他原以為如果再次看到喬南期,自己多還是會有些搖擺,那畢竟是他追逐了十年的男人。

可他沒有。

他和清晨回復喬南期的消息時一樣,只想著盡快結束。

方卓群從小便喜歡說他格執拗,如今想來,確實如此。

他犟得能追喬南期這樣沒心沒肺的人追了十年,也犟得能義無反顧地掉頭就走、再沒有任何回頭的打算。

他不需要從這段里走出來的時間,因為這段本沒有開始過。

或者說,他和喬南期簽了結婚協議后的每一天都在漸漸清醒,這一年多來他都在努力,此刻已然百毒不侵。

比起這個,他更擔心喬南期之后不讓他來總公司,這樣他又得想過接近陸星平的方法了。

可他似乎多余擔心了。

在宋欣欣等人想問而不好意思問的目下,趙嶸收拾完了原來位子上的雜,又等了一會,行政的人沒來,小吳來親自帶他去了他們這一棟樓接近頂層的一間辦公室。

屋子很大,隔壁只有幾間差不多規格的辦公室,里頭五臟俱全,即便是當個居住的臨時公寓也不在話下。

他本來只是想要個適當的份,方便他之后和陸小月接,著實沒想到小吳直接給他安排了這麼大的。

而且里頭的陳設都干凈得發亮,顯然是剛才那幾十分鐘收拾出來的。

趙嶸沒搬出喬南期家的時候,家里鐘點工來打掃都是他盯著,他對這些東西需要的時間和效率再清楚不過。

看到的第一眼,他便口而出問道:“這是請了十個保潔來做嗎?其實我沒有那麼急,確定有我就可以回家等著了。”

正在喝水的小吳不自在地咳了幾聲:“沒什麼,應該的。”

他生怕趙嶸又吐出什麼問題,先發制人問道:“您有什麼需要的嗎?缺了什麼東西直接給我列單子就好。如果是公司的文件,書桌上的電腦已經安裝好公司的件,只要是您有權限的,您都可以看。”

趙嶸試探道:“我可以看整個公司的人事分配嗎?”

“這個沒問題的——也不是什麼機。我打印好送過來。”

“謝謝。”

小吳走了以后,趙嶸在電腦前坐下搗騰了一會。

他以前也是用過這些件的,只是權限變了,倒不需要花多長時間學習,十幾分鐘的功夫就略看了一眼大抵有哪些權限。

比他以前的權限可多太多了。

喬南期不僅沒有買回他手里份的打算,還大大方方地讓他接這些嗎?

書里喬南期的線聊勝于無,并沒有寫原著里那個和喬南期協議結婚的人最后是什麼結局。而他印象里的喬南期,不管是原著,還是這些年來的了解,都不是什麼念舊或者顧念舊的人。

里陳澤和那些人和喬南期的恩怨在前,他這邊和喬南期分手在后,趙嶸原先都已經做好了舉步艱難的打算,不曾想到現在都順利。

這狗東西還算有點良心。

可能還是因為他是個“草包”吧。覺得他就算接了也沒什麼區別,也就無所謂了。

他也確實不會做什麼。

男主的事業線,他可不起。他現在只想走他為炮灰的劇線,被喬南期這個“前夫”打臉也無妨。

趙嶸把自己以前就放在公司的一些東西收拾了一番,給自己沏了一杯熱騰騰的茶,坐在寬敞的書桌前,用自己的權限選了幾份資料。

喬家的產業有很多,一開始是做投資和一些產品公司的,只是后來喬南期接手了,雷厲風行地在這些公司的基礎上建立了走尖端技的主公司,自此完全把整個喬家往前拎了一大步。

這些都是《歸程》這篇大男主爽文里的劇,全都是喬南期為男主在每一段劇里的收獲。

此刻劇收尾,吞了他們老陳家的,又加上本來在賀南手里的那些,一個個項目文件可謂是玲瑯滿目。趙嶸看著也不羨慕,他對別人的東西沒有興趣。

他看的是喬南期在一些有關公司研究方向、管理流程和市場上的文件。

他本來就有投資一些東西,但并算不上多行,畢竟他沒有接過這些。多看看這些,他以后投資能更準一點。

趙嶸想盡量拿到那筆錢,然后離開楊城,在以前的家鄉做點投資或者生意,再用這些流轉的資金開一個福利院,過完平平淡淡沒什麼波瀾起伏的一生。

就算拿不到那一半的產,他也不會留在楊城的。

他在這個書里的世界生活再久、這個世界再真實再完整,他終究不是原著里那個“趙嶸”。這些年來,趙嶸雖然總是和那些紈绔子弟來往,真的心的卻不多,無話不談的其實只有方卓群這種早年認識的。陳澤和那些人,他更不可能當作親人看待,真正的親人只有現在已經不太清醒的趙茗。

他先前會留在楊城,會和這些人打道,是因為喬南期。

結底,他對這里沒有歸屬

既然這里有資料能多了解一些對以后去竹溪生活有用的信息,他在這里待著也是待著,不如多看看。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樂于不學無子。

這麼多年,趙嶸幾乎是在抑中生活的。一邊想努力離喬南期近一點,一邊又要在陳家那些人眼皮底下過活,心中還始終吊著他那炮灰的份和劇,有錢是有錢,過的其實并沒有上輩子無依無靠的時候隨心。

現在劇也結束了,陳澤和那些人也沒有機會再蹦噠了,他和喬南期也再無關系了……

怎麼做怎麼做。

肆意妄為有時候會被人定義為莽撞,可沒有人能說,這不是在為自己而活。

趙嶸不想再和喬南期有集,也不想再做一個一廂愿追逐對方的人,但他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是喬南期教他的。

趙嶸穿書前后都沒有肆意妄為地活過,總要顧及很多。以前是個孤兒,讀書學習的時候總是擔心自己以后的生活。穿書之后和趙茗相依為命,被陳家認回去之前都在為醫藥費奔波。被陳家認回去之后,他又不得不讓自己看上去是個紈绔,喝一點都不喝的酒,和那些眼高于頂的人“相談甚歡”。

兩輩子都活得像個提線木偶。

喬南期不一樣。

即便是在最低谷的年時代,在喬安晴剛自殺去世的那幾年,喬南期都可以想做什麼做什麼。

他想和賀南決裂,還沒年便搬出了喬家。

他接了一通來自十四歲的趙嶸的電話,想去醫院便去了。

他想改變整個喬家產業的經營方向,直接走在最前面,快刀斬麻不過幾年便功了。

他像是天生就知道怎麼活得隨心卻耀眼,沒心沒肺得讓邊的人都心甘愿。

趙嶸追著這人的芒這麼多年,看過,所以才對此深有概念。

沒心沒肺、隨心所。這東西在喬南期那里是利刃,在趙嶸這里,卻是走向余生時手中所持的一盞燈火。

他想著想著便笑出了聲,笑了一會,注意力便徹底回到了那些資料上。

趙嶸讀大學的時候,由于知道以后劇的發展,選的是看上去毫無野心的中文專業。而他上輩子為了養活自己,學的是最適合找工作的工程專業——幾年絕癥治療的折磨和穿書的十幾年過去,這些早就忘了。

這些項目資料他看起來并不算太輕松。

可他一邊查著、一邊學著,竟也不覺得多累,反而專注。

時間飛秒而過。

天穹蓋著一層淡淡的藍,飛鳥劃破云際。

桌上的茶冒著騰騰熱氣,散出淡淡的香,靜悄悄地在一分一秒中冷下來。

不知何時,黃昏鋪蓋而來,燦金的傾斜地切割過微涼的空氣,刺了刺趙嶸的眼睛。

趙嶸恍然了一下,看了一眼時間,這才驚覺已經五點多。

星河已經緩緩從東邊流天穹。

窗外,周圍的高樓大廈已經亮起了一盞又一盞明燈,像是另一條流淌在人間的星河。

小吳兩個小時前就通過公司的件給他發了條消息,問他需不需要現在就把人事那邊拿來的表送過來。

他當時沒看到,十幾分鐘前,小吳只好和他說需要的時候隨時聯系。

現在都到下班時間了,趙嶸并不想出于自己的緣故讓別人延遲下班——左右,他和陸星平的婚約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他簡短地回復了小吳,說他明天再拿。

發完他便走了。

這幾天沒去看趙茗,正好今天去陪陪

小吳給還在書桌那邊坐著的喬南期泡了杯茶——喬先生不酒也不咖啡,唯獨這種清雅的東西。

這已經是他今天下午泡的第四杯了。

喬南期今天開會的時候緒明顯不對,沒幾個人想在節骨眼上和他談工作,他們喬總午后就沒收到什麼文件。

喬南期向來公私分明,事沒做完的時候,他會在公司通宵,可若是事做完了,他也不會在公司久留。今天卻不一樣,明明冷冷清清的,喬南期就是坐在辦公室,看上去沒有在忙什麼,可人就是沒走。

茶都喝了好幾杯,時間在喬南期在變卻仿佛停了一般。

喬南期比以前反常的不止這一點。

還有趙嶸。

其他人不清楚,小吳是知道的。

他這一年多,給喬南期理過很多關于趙嶸的事。甚至趙嶸和喬南期的那份結婚協議,也是他來聯系律師定下的。

喬南期對趙嶸什麼態度,他看在眼里。

事實上,他就算知道結婚協議的存在,也一直把趙嶸當作喬南期養的人。喬南期高興的時候把人喊到邊來,正事從不會和趙嶸說,有時候在兩個人在頂層的辦公室里待了半天,喬南期著整齊地離開,趙嶸還得慘白著臉收拾殘局。前幾天喬南期還讓他給趙嶸轉了一大筆錢,一看就是那種有錢公子哥們哄人一樣的報酬。

趙嶸也毫不推地收下了,顯然對這樣的份定位十分清楚。

所以,以前趙嶸在公司只做了個閑職,東的份聊勝于無,小吳是明白的。

畢竟喬南期不可能讓一個養著的花瓶干涉這些事

可今天喬南期不僅在公司眾目睽睽之下親自去找了趙嶸,還讓他理一切趙嶸需要的東西,給趙嶸開了很多只有夏遠途他們才能有的權限。

甚至還讓他留意趙嶸的需求。

難不了真心?

也不是沒有可能。

長得好看、脾氣又好、還對喬先生一腔深,這樣的人,之前喬南期那般不在意,小吳反倒才覺得稀奇得很。

他端著茶杯走上前,瞥了一眼,果然瞧見電腦屏幕是黑的。

而喬先生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脊背直,手里拿著一個已經拼好的魔方,也沒有玩,就是那樣捧在手中看著,微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就連他走近,喬南期也沒看他。

他仔細瞧了瞧,喬南期似乎沒有開會的時候那樣不高興。

于是他順帶匯報了今天喬南期剛剛給他的工作。

“先生,”他小心翼翼地說,“趙先生讓我先下班,明天再給他送人事資料。他應該是走了。”

喬南期這才抬眼瞧了他一下。

“走了?”

“應該是的。”

喬南期像是本沒看到剛端上來的茶一般,拎著外套起了,只對他說:“那你就先下班。”

隨后頭也沒回地走了,司機都沒來得及

像是有什麼急事。

小吳恍然間,只留意到了喬南期手中還拿著那個魔方。

……有什麼應酬是要帶上這種玩的嗎?

喬南期并沒有什麼急事。

他拿著這個放在辦公室放了好幾個月的魔方,開著車趕回家。

趙嶸已經離開公司,那應當是回家了。

畢竟趙嶸想要的,他已經都給了。趙嶸還有什麼理由不回家呢?

等他回家之后看到趙嶸,趙嶸好好和他道個歉,如果趙嶸還有別的要求……

他也不是不能聽。

喬南期承認,他今天下午一個人坐在書桌前,想的都是趙嶸的事

想的也不是很多,只是一些印象里的畫面和想法一直在反復地跳。以前他默認了趙嶸從不離開,很多時候所思所想,至多不過是以后要不要把趙嶸留在邊。

可趙嶸這幾日的消失仿佛在孤寂的大海中沉下了巨石,發出一陣沉悶卻震耳聾的浪聲。喬南期并不想讓這樣的海浪再次掀起,他喜歡回到家的時候,看到趙嶸側躺著蜷在被子里,靠著邊沿,安安靜靜地睡著。

白日里他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看見了被放在桌子一角的魔方。上一次它,還是那日黃昏趙嶸來頂層找他。

他在理文件,趙嶸站在門口。

他覺得趙嶸會自己進來,本沒有過多的理會,等事做完一抬頭,才發現青年仍然安靜乖巧地站在門口,雙眸茫茫的,似乎在發呆。

他一瞬間覺得有些可,直接在書桌旁……

這個魔方便是那時候被趙嶸撿起來玩了一下,又經由他的手扭好的。

喬南期并不喜歡這種小玩。他似乎從小便和心與天真無緣,喬安晴曾經嘗試讓他和其他孩子一樣喜歡上這些東西,可最終的結果都是堆積在無人的角落沾灰。

他在今天下午再次注意到這個魔方時,才恍然驚覺,他會在書桌上放這種自己不會的小東西,似乎是因為趙嶸。

幾個月前夏遠途拎了一些七八糟的東西要給他裝飾單調的辦公室,他全都給拒絕了。唯獨看到這個魔方的時候,想著趙嶸總是喜歡這些沒什麼意義的小東西,想著趙嶸要是哪天在這里待著,無聊的時候可以解解悶,這才留下的。

便是這麼一件小事,在喬南期那日理萬機的腦子里徘徊了一整個下午。

甚至他開著車回家的路上,魔方躺在空無一人的副駕駛座上,他腦海中還在想著。

直到剎車緩緩踩死,車子停在了家門口的小院外。

兩邊的路燈灑下錯的暖黃,映著星輝,染著微涼的秋風。

一個念頭在夜中破土芽。

他好像比自己認為的,更在乎趙嶸一些。

喬南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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