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魏項禹忍不住笑道：“周小姐，你要是嫌棄破銅爛鐵，你可以轉給我，然后，你買點好看的鉆石？”

周熙如笑著搖頭，拒絕他的好意。

“呃？”莊乘認識魏項禹，笑道，“魏老板，你今天也來了？”

“小莊老板，我每一次都捧場好不好？”魏項禹笑道，“你和周小姐是人？”

“祖上有些淵源。”莊乘笑道，“今天淘換到什麼好東西了？”

“這——”魏項禹有些詫異，問道，“莊老板不知道？”

“我今天有點事，怎麼了？”莊乘詫異地問道。

“四羊方尊！”魏項禹嘆氣，當即把事的經過說了一遍。

莊乘和王小胖都聽得一愣一愣的，問道：“誰傻了，有這等寶貝，也弄出來賣？”

他很想知道，誰腦殘了，掏到了“四羊方尊”，不藏著掖著，竟然直接拖來古玩流市場，還被人當做現代高仿品撿了？這……天理何在？

“李家那個老頭。”葛顳笑道，“他就喜歡弄點青銅，哎……”

“李寶寶？”莊乘聞言，笑道，“等下我去問問，殷商中期的青銅，總不會只有一件，想來還有。”

“祭祀禮，理論上應該對出現。”周熙如口說道，“莊老板，麻煩幫忙問問，另外一個在什麼地方？”

莊乘直接就笑了出來，說道：“阿如小姐，不開玩笑，你當我什麼啊？神仙？我就是問問李老頭，他從哪里收來的青銅四羊方尊。”

說著，他補充了一句：“我估計那老頭自己也糊涂，他要是知道，能夠讓你撿？”

他們說話的時候，講臺上，“班主任”竟然帶著小蜂，拿著一早就準備好的拍賣稿，一本正經地開始宣讀。

當然，他還沒有來得及說幾句話，也不知道誰丟了一個板凳過去，罵道：“速度點，你以為你是蘇富比嗎？”

拍賣主持人笑得一臉的尷尬，把板凳撿起來，笑道：“蘇富比你也不敢砸一個板凳啊？”

“快點，蚊子多！”下面，有人大聲說道。

“好吧好吧，大家肅靜，肅靜……”拍賣主持人哭喪著臉說道，“你們就不能夠讓我把草稿讀完嘛，我寫了好久的。”

眾人都是哄堂大笑。

“老規矩，拍賣之前都可以驗貨，拍下直接轉賬，帶走拍品，小本買賣，概不賒欠。”拍賣主持人笑道，“如果拍下不付款，耍流氓，永久拉黑。”

“你難道不能夠說得委婉一點嗎？”旁邊，一人大聲說道，“跑單拒絕下次易，這樣不好嗎？”

“咱是賣古董，不懂得什麼委婉！”拍賣主持人大聲說道。

說話之間，拍賣主持人已經從旁邊助手手里，拿過第一樣拍賣品，一幅古畫，他就掛在破破爛爛的黑板上，道：“唐伯虎《四圖》之一，昭君出塞，起拍價200萬歐元。”

“有興趣的買家現在開始驗貨。”

很快，就有買家上去看貨，雖然簡陋，但是，拍賣主持人還是給他們準備了一打白手套。

周熙如盯著畫上的人，吶吶說道：“真漂亮，我要是能夠長這麼漂亮就好了。”

這幅畫是紙本設，尺幅很大，應該是中堂無疑，畫上人一襲紅長，騎著駱駝，懷里抱著琵琶，周圍都是皚皚白雪，風雪蒼茫。

“阿如，你很漂亮，比漂亮多了。”這一次，徐之舠商在線。

周熙如笑了一下子，起，正向著拍賣臺上走去，但是，也不知道是板凳不好，還是徐之舠沒有坐好，起的瞬間，長條形凳子翹了起來，徐之舠不由己，跌在地上。

旁邊，莊乘和司南、王小胖手忙腳地把他拉了起來。

“臥槽，你們和國際接軌，歐元起拍，你們就不能夠把拍賣廳弄好一點？”徐之舠笑罵道。

“你沒事吧？”周熙如訕訕笑道，“不好意思，我……”

“沒事，你趕去看畫！”徐之舠揮手道，“這能夠怪我們自己嗎？這就是主辦方的鍋。”

拍賣師也是笑著，周熙如走了過去，拿起白手套戴上，抬頭，看著掛在黑板上的那幅畫，沒有上去，但是，心里有一種奇怪的覺，這畫是贗品？

這個落筆風格和唐伯虎有些不太一樣，雖然已經模仿得非常神似了。

作為一個學藝的人，早些時候，家里還藏有唐伯虎的仕圖，不但反復觀過，還很認真地臨摹過多次。

心中一邊想著，一邊了過去，果然，系統鑒定——清代宮廷仿品，時間是清代乾隆年間。

周熙如角勾起一笑意，沒有依靠系統能夠鑒定一幅古畫是真品還是摹本，這讓非常有就——比撿了青銅四羊方尊更有就。

回到座位上，先了一下板凳，這才有些警惕地坐下來。

“阿如，那人怎樣？”徐之舠很小聲的說道。

“人很好看，但是，我不好看嗎？”周熙如故意說道，“你難道還準備背著我看別的人？”

徐之舠對于古畫沒有太多的興趣，只是在拍賣會上，出現了這等稀罕的寶貝，如果可以，他還是準備競個價，然后把它掛在自己的書房風雅一把。

如今，聽周熙如這麼說，他頓時回味過來，這幅畫有問題。

徐之舠手扳過的肩膀，認真地說道：“阿如，你最好看。”

“徐公子，你表白能不能夠找一個沒人的地方，你這麼往我一個單汪里胡塞狗糧真的好嗎？”王小胖笑呵呵的說道。

徐之舠就這麼笑著。

這幅畫，以280萬歐元的高價，讓周熙如大跌眼鏡。

讓詫異的是，魏項禹竟然沒有競價。

很快，拍賣品一樣一樣地被送上拍賣臺。

今晚的拍賣品不多，中間出現了一個明代永樂年間一束蓮青花大盤，東西倒是真品，徐之舠競價了，但是，他了一次價，就沒有再價，用他自己的話說，明代的瓷，他的理想是缸杯，不是青花。

起拍是古畫，軸竟然也是古畫，但那幅畫被送上拍賣臺的時候，下面，噓聲一片。

說實話，看到那幅畫的時候，周熙如也很想罵人，軸了，你就不能夠弄點好的？

“《清明上河圖》殘卷一幅，哈……”拍賣師也知道，這就是找罵的行徑，所以，他陪著笑臉，打著哈哈，并且站得遠一點，唯恐一個不小心，誰又把凳子砸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