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已經徹底落地平線以下，只剩下幾片火燒雲還在天邊飄。

“在此之前，我稍微給你科普下什麼是法則吧。”宋俊朗沉片刻，斟酌著語言，說道：“太東升西落，花謝花開，生老病死……這些自然規律便可以稱之為法則，在地球上我們已經悉了這些規律，所以覺得理所當然。當先驅者踏上諾瑪世界後，意外發現當力量強大到某個程度時，是可以強行改變這些規律法則的。當然，改變法則是極其困難的，甚至要付出無法承的慘重代價，目前知道功改變法則的，也僅僅只有我所說的那位為全世界民者創造了不死法則的前輩。”

“那麼不死法則的缺陷是什麼呢？”蕭林問道。

“缺陷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真正的不死是不可能實現的，這個法則只是賦予了民者複活的機會，在諾瑪世界，到法則影響，凡是打上學院烙印的民者每次死亡只會扣除20年壽命值。”

“等等！”蕭林連忙打住宋部長的話，奇怪道：“不是說死亡扣除10年壽命值嗎，為何變了20年？”

宋俊朗無奈：“你等我把話說完……我說的是在諾瑪世界，雖然無法實現真正的不死，但這個法則也足以讓我們在民異界，與本土的土著作戰時擁有極大優勢……直到後來大家發現，法則並不是只在諾瑪世界生效，在地球、在曙學院，甚至當我們進行模擬演習，也就是所謂的考試中，死亡扣除壽命的法則依然有效啊！對所有人，哪怕是當年創造了這項法則的前輩，這都是始料未及的結果。”

片刻的沉寂，蕭林努力消化著這些驚人的信息，譬如法則這些東西，對他來說都是很遙遠的東西，問道：“那麼抹除烙印呢？在模擬戰時暫時抹除烙印不就可以了嗎？”

宋部長苦笑：“哪有這麼簡單，在新生學檢時，其實就會被自刻上靈魂烙印，凡是有這個烙印的人，法則便會生效，但這種靈魂烙印一個人終生只有一次機會，如果被抹除，就再也不可能重新刻上。所以那些被趕回地球的人，哪怕將來他們還可能回來，也只有一次生命的機會了。”

蕭林依然不解：“那為什麼還要進行考試？”

宋俊朗道：“最初發現這個驚人的結果時，曙學院為了保護尚未畢業的學員，立即終止了所有的模擬考試，可是十幾年後，學院在新世界的損失反而越來越大，甚至連有限的生命之水，都已經漸漸無法跟得上大家壽命損失的速度，尤其那時候曙學院正值和人族的戰爭，死了很多人啊！”

“死？”

“沒錯，是真正的死亡！這個很可笑，在擁有了複活法則後，曙學院反而為此付出了更大的傷亡！”宋俊朗搖搖頭，歎息一聲：“與人的戰後進行傷亡統計，發現死亡者，七以上都是在終止模擬考試後學的學員，至於原因，我想你應該能猜出來吧。”

蕭林艱地苦笑：“新兵和老兵的差距嗎？”

“是啊，戰爭中傷亡最大的永遠是新兵，這個常識大家其實都懂，但在那之前沒人願意提出來，那些在學院中訓練了幾年的人，就好像剛剛走出象牙塔，他們只是學生，甚至連士兵都算不上啊！就算有複活的機會，沒有毫戰鬥經驗的他們也很快將自己的壽命揮霍殆盡，最終慘死人手中。”

說到這兒，宋部長臉上的表也微微沉重：“從那場戰爭以後，曙學院正式恢複了模擬演習制度，也就是俗稱的月考。死在模擬戰中和死在新世界本也沒有區別，更何況曙學院是位於在獨立的空間，法則影響並沒有在諾瑪世界那麼強，在這裡死亡一次只扣除10年生命值，而在諾瑪世界死亡可是要扣除20年壽命呢！”

涼風襲來，落日最後一餘暉也被淹沒在黑暗中，夜幕降臨，兩一大一小的月亮升夜空。

聽完了關於月考的來曆，蕭林心很複雜，恍然回來時，夜已深，他微微苦笑，這個時候宿舍樓肯定鎖門。

“在我這裡過一夜吧！”宋俊朗起，拍了拍上沾著的泥土，笑道：“明天的考試我幫不了你，畢竟就像剛才說的，現在死一兩次，總比將來去新世界死亡要好吧。”

“我明白。”蕭林也歎氣。

“不過我可以給你幾個忠告。”宋部長側過頭，思索了會兒，說道：“這次考試為了照顧新生降低了難度，據我所知，你們所要面對的敵人大多數都不會使用任何技能，可你們自己的實力終究還是太低了，難度反而會因此上升啊！最關鍵你們很多人都沒有經驗，豬隊友有時候比神對手更可怕。”

“記住任務的核心，是偵查而不是戰鬥！一定要避開正面沖突，就算敵人實力被大幅度削減，也不是現在你們能打得過的，這是保命的關鍵。”

“這次任務考核的是綜合實力、智慧和團隊協作，如果戰得當，你們甚至完全不需要戰鬥，我想學生會出於這種考慮才會將這種難度的地圖安排給新生第一次月考。那張地圖就要好好看，好好記下來，其實能夠發地圖，這次難度已經是下降了至一半啊。”

“你不是說自己沒考過這個模擬戰嗎？”蕭林忍不住嘀咕了句。

宋俊朗了鼻子，悻悻道：“咳，是沒考過呀，不過這可是國當年的經典戰鬥，我以前去裁決者學院做客時，那邊的人在我耳邊反複將這場戰役嘮叨了快一周，想忘掉都難啊。”

“謝謝！”蕭林微微，能夠說這些，對他來說也足夠了。

宋俊朗擺擺手，邊走邊嘟囔：“隨便死了的話，以後可去哪找這麼聽話的實驗人選啊。”

……

謝絕了宋部長奉獻的食療大餐，晚上蕭林很早便準備睡覺，卻輾轉反側，難以睡，宋部長的一番話帶給他太多的震撼和思考。躺在床上他想了很多，有關於自己的，關於新世界的，關於顧曉月，也關於第一次模擬月考。

這天晚上，他再度失眠了。

考試是早上八點鐘開始，失眠了大半晚上的蕭林還是在7點鐘起床，依然很堅定拒絕了宋部長準備的各種奇怪早餐，順道回宿舍取走了自己的短劍和新手法杖後，他早早來到了七班的公共教室。

教室裡已經陸續來了一二十個人，多都頂著大大的黑眼圈，看來這天失眠的人並非只有蕭林一個人，在死亡即扣除壽命值的力下，大家都顯得很張，每個人都在四下流，試圖用說話來平緩緒。

蕭林默默做到角落中，將武放在桌上，取出了發放的資料地圖，仔細看了起來，月考的制度規定，這些資料是沒辦法帶到實戰環境中的，這意味著他得用腦子快速記憶下峽穀大致的地形圖。

這個工作昨晚他其實已經在做，現在只不過是再重溫幾次，加深印象，也順便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