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告狀

爹說過，對彆人狠那不狠，能對自己狠的人纔是真的狠，而這種人，遇上了還是繞開走的好，與他們相，總不會占到什麼便宜的。

姚姝伊現在深刻認識到這一點，悄悄了手腕，暗暗瞪了在蕭崇側侍奉的王進忠一眼。

狠的時候不把自己當個人，告狀的時候更是忘了自己的年紀。

蕭崇開口道：“好好練你的字。”

“哦。”姚姝伊憤憤不平地收回目，為什麼他總是護著王進忠，難不他們兩個真的……

“看什麼。”蕭崇無奈地抬頭看向，本是不想理會的，隻是的目越來越炙熱，還有幾分他看不懂的炙熱，也不知道是在歡喜些什麼。

對於他們兩個的事，姚姝伊隻敢在心裡想想，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畢竟現今此事並非什麼可以拿到檯麵上明正大說的事，萬一他惱怒想要殺人滅口怎麼辦。

輕咳一聲，姚姝伊問道：“皇上，臣妾有些不明白，奏摺都是您批的，何必非要讓臣妾學您的字跡呢？並非臣妾不用功想懶，隻是皇上您的書法遒勁有力，自一脈，臣妾即便練上十年二十年也是不及您萬一的，既如此，為何要將時間浪費在這些事上呢，學些旁的更重要的豈不是更好？”

“那你說說，什麼更重要。”

姚姝伊站穩子，臉上冇什麼表看著他，“自然是您的言行舉止，這個也是最容易被人察覺到的。”

蕭崇放下硃筆，反問道：“所以朕讓你練字你以為隻是在練字？”

當然不是，除此之外還有故意找茬替他的王公公報仇，姚姝伊謙虛求教，“臣妾愚鈍，著實想不出皇上您更深層的用意來，可否請您提點一二。”

“誠然如你所說，你冇有什麼寫字的機會，但為了以防萬一，旁的可以臨時抱佛腳，字卻是需要經年累月來練習的，若是需要你寫的時候你卻拿不出手，豈不糟糕，再者，讓你練字，也是為了讓你練心，字如其人，心不靜，即便字形寫得再好摹的再像，也終究是不法門，你可明白？”

不愧是能做皇帝的人，簡簡單單的一件事都能被他說出這麼多大道理來，佩服佩服。

“是，臣妾教，多謝皇上。”

“不必說這些廢話，好好練字，莫要懶，也莫要浪費朕的筆墨。”

姚姝伊崇敬地看著他，“皇上勤儉節約，果真是群臣萬民學習的榜樣。”

蕭崇掃了一眼，不馬屁的影響，“主要是貴。”

姚姝伊：“……”嗬嗬，天下都是你的，這麼點的東西能貴到哪兒去，冇想到他還是一個這麼摳門的人。

不過話說回來，能讓他說一聲貴的東西那得多貴啊。

姚姝伊仔細端詳著桌上的筆墨紙硯，似乎也冇什麼區彆啊。

大約是他又仗著讀書故意唬的。

蕭崇蹙眉，“你又在想什麼。”

“啊？”

蕭崇眉頭皺得更，“你為什麼總是走神。”

“呃，有嗎？”

看來自己都冇發現，也是，旁觀者清，“王進忠，去拿盒棋子來。”

“皇上您要下棋嗎？我陪您啊，近來我在書上新學到了一種玩法，五子連珠，隻要五顆棋子連串，橫豎都可以，還有意思的……”

話還冇說完，見他將棋子拿出，一一摞了起來，聲音猛地停住，咦，這是什麼玩法。

“看明白了？”蕭崇側眸看著。

姚姝伊點頭，看著簡單的，就是不知道有什麼用。

很快就知道了。

“莫要看它簡單，一不小心便散落滿地，隻得重新來過，你需集中神纔可，去一旁玩吧。”

“哦。”姚姝伊拿過棋盒，小孩子都不這麼玩的吧。

“王進忠，你去看著，倒一次便罰一下。”

姚姝伊猛地轉，這也太狠了吧。

“你有話說？”

有！

姚姝伊嚥了口口水，搖頭。

“嗯，既如此便去吧，莫要浪費時間，你第一次玩，要求也不能太高，今日的目標便是摞三十個吧。”

雖然還冇開始自己手，但姚姝伊知道，他所謂的要求不高，那絕對是非常人所能及的。

戰戰兢兢看了眼王進忠手上的教鞭，這混蛋居然還隨帶著這玩意，就這麼想對手麼。

“貴妃娘娘，請吧。”王進忠麵上一派恭敬道。

有什麼好怕的，不給他這個機會不就好了。

姚姝伊昂首走到一旁的小桌上，警告道：“你不許打擾我，也不許公報私仇。”

王進忠彎了彎腰，“奴纔不敢。”

姚姝伊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嗬，他還有不敢的事，不過就是上說說罷了，更何況，蕭崇還在一邊，這裡是他們的地盤在，怎麼看都是吃虧，早知道就好好寫字好了，雖然累點，也好過捱打。

忍不住在上打了一下，呸，讓你欠，這下好了，挖坑把自己給埋了吧。

“貴妃娘娘，快開始吧。”

“催催催催什麼催。”姚姝伊嘟囔一聲，坐在椅子上，“你讓開，擋著我了。”

知道是故意找事，王進忠也不計較，聽話地退到一旁。

他這麼聽話，姚姝伊倒是冇了找他茬的由頭，心裡更是堵得慌。

起初的棋子很好擺，多了以後便搖搖墜，姚姝伊的呼吸都下意識輕了一些，現在就覺得吹口氣就能倒了。

然而這才摞十幾個而已。

姚姝伊心頭狂跳，小心翼翼地把棋子再放在上麵。

“哎呀！”姚姝伊第一時間把手放在後。

王進忠上前兩步，“娘娘，請出手來。”

“不要。”又不是傻子，出手豈不是就要被揍了，商量道：“我重摞就是了，你就假裝冇看見，要是打了我我手抖豈不是更摞不了？”

王進忠不為所的看著，心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然的尾指不定還要翹到天上去，還是貴妃的時候就是個張揚的子，現在有了皇上的皮囊更是方便了招搖，他得看住了，把一切可能威脅到皇上的可能扼殺在搖籃裡。

“貴妃娘娘，還是莫要浪費時間了，您若是不合作，奴才隻能去請示皇上了。”

又威脅。

姚姝伊氣急敗壞地看著他，“你除了這招能不能用點彆的。”

“何事？”蕭崇聽到靜問道。

“冇事冇事。”生怕他告狀，姚姝伊趕在他說話之前道，隨即不甘不願地出左手，“你輕點，不然要是被人問起你我都冇法代。”

“怒才知道分寸的。”

見躲不過，姚姝伊隻好出手去，眼睛閉。

王進忠掃了一眼，極有技巧地揮鞭打了一下，不會傷到筋骨。

有些疼，不過遠遠低於的預期。

姚姝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麼時候他下手這麼輕了。

很快就知道原因了，一次不疼，可架不住次數多啊。

姚姝伊抱著已經紅了的手，哭無淚，還好不是自己的手，不然細的小手可經不住。

好在打也冇白挨，到後麵已經得心應手找到竅門了。

蕭崇不知何時來到後，見神專注，心中暗暗點頭，對於太皮實的人，打上一頓就老實了。

“呼，終於好了。”姚姝伊了個懶腰，方纔尚未覺得，這一下子停住隻覺腰痠背痛的。

“王公公，快過來檢查一下，一會可彆冤枉我摞一個。”

“不必了。”蕭崇開口道。

姚姝伊嚇了一跳，“皇上，您什麼時候來的。”

“方纔。”蕭崇對的反應還是很滿意的，本就不是能收住心思的人，要一心二意容易，專心致誌還差了點，遂也不怪罪冇有發現他靠近。

“去躺著，讓眼睛歇歇。”蕭崇指著一旁的塌道。

“哦。”走了兩步，姚姝伊又退了回來，小聲問道：“皇上，您確定您和王公公冇什麼仇嗎？”

“為何這樣問。”

姚姝伊咬了咬，似乎有些糾結，低頭悄悄看了眼通紅的手心，又若無其事地背在後，“冇事，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您不必放在心上，我先去歇會兒啊。”

說完便朝著塌走去，背在後的手被蕭崇儘收眼底。

王進忠暗暗咬牙，還有臉說告狀，也冇好到哪兒去。

“皇上，奴才……”他想解釋，可不能讓皇上中了那個人的計誤會他。

蕭崇抬手止住他的話，“中秋夜宴的事可準備好了？”

“回皇上，就差個收尾工作了，各宮各府的帖子也已經罰了下去，隻是……”後麵的話他有些猶豫，不知道怎麼說。

“隻是什麼？”

“太後孃娘回信說，要在福安寺禮佛，隻怕是趕不回來了。”

是回不來還是不想回來，他們心知肚明。

蕭崇冇什麼表道：“讓人送些宮餅過去給太後。”

“是。”

王進忠心裡歎了口氣，母子倆，何必呢。

許是因為提到太後，蕭崇心不大好，批完奏摺便離開了。

姚姝伊湊了過來，“喂，剛剛聽你說太後，話說皇上和太後之間有什麼仇什麼怨啊，為什麼親母子關係搞得這麼僵？”

王進忠毫無跟分八卦的意思，板著臉道：“此事不該娘娘過問，娘娘做好自己的事便是。”

姚姝伊撇了撇，“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