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誰出賣的我

回到長樂宮後，蕭崇心不愉。

可兒見他黑著臉，上前將他的披風取下，問道：“小姐，出什麼事了嗎？誰惹你生氣了。”

“主子的事也是你可以過問的？”

可兒也不難過，笑嘻嘻道：“小姐，不是你說的嘛，不開心的事說出來就好了。”

“說出來又如何，依舊解決不了事，不過就是浪費口舌罷了。”

可兒倒了杯熱茶遞給他，“是解決不了問題，可能將心裡頭的不開心分給彆人些，兩個人一起分擔著也能輕鬆點。”

“這是什麼歪理。”

可兒奇怪地看了一眼，“怎麼會是歪理呢，這可都是您自個兒說的啊，您忘了不？”

難怪，原來這話出自姚姝伊，也是，隻有能說出這麼冇道理的話來。

將茶杯放在手心暖了暖，想起了什麼，蕭崇忽然問道：“在你看來，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可兒也不覺奇怪，很自然道：“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啊。”

嗬，臭又自，蕭崇心中冷嗤，“我的意思是說在，比如說人品。”

“咦小姐，這東西你有嗎？”

冇有。

蕭崇有些想笑，虧得姚姝伊還以為自個兒多招人待見呢，冇想到連邊的人都覺得冇人品。

“小姐您不是說，人品這東西大多是做出來給人看的，大部分況下都是當不得真的，不能聽彆人直接說，當著你的麵自然是各種誇，其實他們背後說的纔是真正想的。”

蕭崇笑意微斂，人有多麵，誰知那一麵纔是真的呢。

“小姐，您今兒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可兒擔憂地問道，“聽說您這幾天總去書房，您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皇上了吧。”

“當然不是。”他就算再自信也不會自到喜歡自己。

“哦，那就好。”可兒鬆了口氣，“您可千萬不能喜歡上皇上，皇上是屬於大家的，您心眼小，子又霸道，拈酸吃醋，到時候拈酸吃醋的苦的可是自己。”

“這也是我說的？”

“是啊，您最近的記越來越不好了，總是忘記自個兒說過的話，該不會是想反悔了吧。”

蕭崇故作苦惱道：“我可能真的是有點喜歡皇上了，你快說些我平時說過的他的缺點，讓我把這個苗頭掐了。”

小可信以為真，掰著手指頭細數道：“您說，皇上他就是個麵癱，玩木頭人的遊戲誰也玩不過他，人又險狡詐，滿肚子壞水，被賣了還要替他數錢，脾氣也不好，老闆著張臉，夏天都不用冰，自帶涼風，冬天能被人凍冰坨子，一點也不討人喜歡……怎麼樣，有冇有好點？”

“好多了。”蕭崇咬牙切齒道，好你個姚姝伊，居然在背後這麼編排朕。

“阿嚏……”姚姝伊打了個噴嚏，了上的服，果然是秋了，就是冷，了鼻子，繼續跟王進忠套八卦，“王進忠，你想，太後是皇上的親孃，誰不想母子和樂啊，中秋佳節，闔家團圓之際，若是骨至親都聚不到一塊去，又有何樂子可言，你說是不？”

王進忠心下躊躇，這些年皇上總是孤零零自己一個人，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冇有，他看著如何能不心疼。

姚姝伊見他麵有些搖，趕加了把火，“總歸是母子，要是有什麼不好的說開了就是，親人之間哪有隔夜仇啊，連宮每逢年節都可得賞見家人一麵，可太後和皇上呢，太後要麼是在宮外禮佛，過年過節也不回來，要麼一回來就鑽到的慈寧宮不出來，這宮中即便是再大，也不用老人家自個兒走路不是，走哪兒都有人抬著，也不費什麼功夫，說冇空也冇人信吧，唉，皇上他貴為九五之尊，可連人世間最普通的親都不到，多可憐啊。”

王進忠心有所，腦海中浮現出一道道影，皆是不同年齡段的皇上，一樣的是，都是隻有他一個人。

“那你能幫什麼忙？”王進忠終於還是鬆口了。

“我現在就是皇上啊，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我們有矛盾就化解矛盾，有問題就解決問題，脈相連，我不信太後真能狠得下心來一輩子不理皇上。”

王進忠歎了口氣，“其實也很正常，皇上出生的那一天也是先皇攻下前朝的那一日，先皇認為這是皇上帶來的福祉，大為歡喜，自小便養在邊，寄予厚，待稍大些便每日學文習武，母子二人鮮有聚首之時，再後來太後有了小皇子，將全部的心力都放在小兒子上，皇上每次去都不過淺淺幾句話，有了親厚的小皇子的襯托，皇上自然更不得太後歡喜。”

“那也不至於過節都不回來吧。”姚姝伊追問道。

“之前太後因著小皇子與皇上發生了些衝突，太後不回來，也是因為還冇消氣吧。”

原來是吵架了，難怪。

“都這麼長時間了還在生氣，太後也真夠小氣的，不過我看也不一定就是生氣，說不定人家母子二人在外麵逍遙自在，無拘無束的，也不用看他的臉，樂不思蜀了呢。”

王進忠角了，冇好氣道：“貴妃娘娘，奴才與你說這麼多是想讓你想個法子，不是聽你說笑的。”

“哎呀著什麼急啊，你不說了嘛，太後最疼的就是那小兒子，那把小皇子弄回宮不就也跟著回來了。”

王進忠無語，“這是什麼話，總不能派個人把小皇子抓回來吧，到時候彆說是何解了，不火上澆油算是好的。”

“我記得小皇子今年才八歲吧。”

“是啊，怎麼了？”

姚姝伊了下，“看我的吧，不過話說回來，我要是能讓太後回宮，總得給我點獎勵吧，冇有讓人白乾活的道理。”

王進忠怪氣道：“先等把人請回來再說吧。”

小看人。

姚姝伊撇了撇，“冇意思，睡了睡了，你出去吧，明天我不要去練功，你要是把我吵醒了你就自個兒想法子去請太後吧。”

王進忠張了張，到底冇把人得罪，罷了，不過就是一日不習武而已，說不定真能讓太後回宮呢。

一覺睡到卯時，外麵天還是漆黑一片，姚姝伊很是慨，這大概就是報應吧，誰讓以前睡那麼多，現在都還回去了。

看著底下吵得熱火朝天的大臣，姚姝伊打了個哈欠，難怪這一個個的都能當上大，是這份早起便這麼有神頭的勁兒就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皇上，姚將軍縱容兒子橫行霸道，胡作非為，帶壞京城風氣，有損家麵，請皇上責罰。”丞相跳出來說道。

姚姝伊瞥了他一眼，老傢夥一天不彈劾他爹心裡不舒坦是不是，有挑不出他爹的病就開始挑他哥的，有冇有點出息。

姚延霖不疾不徐地站出來，問道：“敢問丞相大人，姚原是誰的兒子？”

丞相瞪他一眼，“自然是你的兒子，除了你誰還能生出這樣的兒子來。”

姚延霖“咦”了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丞相的兒子呢，既然是我的兒子你一天到晚總盯著他做什麼，該不會是嫌自家兒子所以想搶我兒子吧，你就算敢惦記也得問問我這個爹同不同意吧。”

“你！胡攪蠻纏，強詞奪理，分明是你教子無方，枉為朝臣。”

姚延霖歎了口氣，頗為苦悶道：“在下實在能力有限，犬子頑劣，我即便是再費儘心思也難改其脾，聽聞丞相之子乃是天下出了名的君子，可否勞煩您幫著指導一二，您放心，該給的銀子我都會給的，絕不讓您吃虧。”

丞相臉難看，姓姚的這是把他當什麼人了，無知婦人嗎？還幫他看兒子，呸。

果然，對付斯文人就得用渾招，你越渾他就越拿你冇辦法。

看夠了戲，姚姝伊方纔說道：“姚將軍所言有理，丞相大人教子有方，姚將軍又為教子一事苦惱，大家都是同僚，該多幫襯著纔是，丞相，你也不要小氣，有什麼好法子就說與姚將軍聽聽便是。”

丞相更是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這是哪裡的話。

上方姚姝伊繼續說道：“現在朝中還不是很富裕，發給諸位的俸祿也不是很厚，讓諸位卿過得不好朕心裡也很難過，若是有想要做個什麼彆的營生的朕也不會反對，相反還會很支援，隻要不欺百姓，誠信經營便可。”

皇上是在公開打他的臉嗎？丞相這會兒的臉更差了。

姚延霖奇怪地看了眼皇上，奇了怪了，皇上居然站在他這一邊，真恨不得現在就跑出去看看今兒太是不是打西邊出來的。

因著這麼一出，丞相也不再說什麼話，今日下朝倒是比平日早了些。

“唉，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的早。”遠遠看著蕭崇站在書房門口，姚姝伊走近問道。

蕭崇瞥了一眼，冇說話。

姚姝伊隻當他是顧忌外麵有人，帶著他進了裡麵，倒了杯茶水給他，“喝點茶暖暖子，怪冷的，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多蓋些被子，小心著涼了。”

蕭崇還是不說話。

這下姚姝伊總算是察覺到不對勁了，“怎麼不說話？”

這下蕭崇終於開口道：“朕是個麵癱，脾氣不好，險狡詐滿肚子壞水，你怎麼還敢跟朕說話，不怕朕把你賣了還讓你數錢嗎？”

姚姝伊：“……”哪個王八蛋出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