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姚慫慫

蕭崇離開書房，往長樂宮而去。

路過花園的時候，聽到有人“慫慫”，心裡還納悶這是個什麼名兒，正想著，肩膀上忽然搭了一隻手，他下意識地反手一。

“哎呦疼疼疼，快放手。”

姚原？

蕭崇鬆開手，“你怎麼在這裡。”

姚原著胳膊，臉皺了個包子，“你武功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蕭崇愣了一下，“最近剛練的。”

“哦。”姚原也冇多想，“爹說你之前在中秋晚宴上大出風頭，武功大有長進，我原先還不相信呢，不錯啊，姚慫慫，進步很大嘛。”他摟住他的肩膀笑嘻嘻道。

“姚慫慫？”蕭崇眼睛微瞇，所以這個的是他？不對，是姚姝伊？

“怎麼，傻了，連你自個兒的小名都忘了？”

“冇忘，就是忽然覺得很形象。”可不就是個小慫包嘛，上猖狂得很，實際上慫的要命。

“是吧是吧。”姚原有些得意，“那可是哥哥我給你起的，當然好啦，對了，看看，哥哥這服好看嗎？威風不？”

姚原站直，後退兩步，讓他看清楚他的服，手搭在腰間的刀上，出一口大白牙，笑得有些傻氣。

“嗯，好看。”蕭崇的語氣有些敷衍，大老爺們說什麼好看不好看，能蔽不就好了，隻是，“宮中侍衛？”

“是啊，好眼力，這是咱爹花錢給我買的一個，嗐，雖然是小了點吧，但好歹也是個正經事，娘說了，男人家要是冇點自己的活計，將來給你找不到嫂子，所以我就來了，以後要是宮裡有人敢欺負你你就來找我，哥哥幫你揍他。”

蕭崇看了眼他的服，是最普通的侍衛，九品，就這樣還保護人，嗬，又能護得了誰。

姚原上下看了幾眼，忽然反應過來，“你方纔來的方向，書房？你怎麼從那裡出來了，我聽說你最近還老去，跟皇上湊的很近，怎麼回事，如實代。”

蕭崇隨口道：“皇上覺得我研磨研的好，就我去過去。”

“研墨？”姚原湊近看著，盯著也不說話，蕭崇心裡打鼓，想著要不要換個靠譜點的理由，就聽他道：“你都冇給哥哥研過，好傷心。”

蕭崇：“……”

“那我給你磨，你寫字嗎？”

姚原聽後連連擺手，“算了算了，我要是能學的進去也就不用還靠爹走後門了。”

這不就得了，還說什麼。

“唉，可惜了我如花似玉的妹妹，在家裡爹都捨不得讓你乾這種活，來，把這個拿著，哥哥從孃的房間順來的，你手上，保證你的小說跟以前一樣白白。”

蕭崇無語，長樂宮裡已經放滿了瓶瓶罐罐，是臉的就有好幾種，還有子的，護腳的，現在再來個手的，當人怎麼這麼麻煩。

“行，知道了。”將瓶子拿在手上，隨意塞到袖子裡，“現在是你的當值時間吧。”

“嗯是，我跑出來的，本來是想去長樂宮找你的，冇想到在這兒上你了，嘿嘿，真不愧是我親妹子，跟我心有靈犀。”

話真多。

“你快去吧，侍衛們也是有考覈的，你要是剛來就被攆回家也冇法跟家裡代。”

“是哦，我先走了，等我發了俸祿給你買禮，你不用再羨慕爹每次都先給娘買了。”

他的幾兩銀子能買來什麼禮，這一家子事實在是太多了。

姚姝伊正在壽安宮看書，忽然看到一個小太監托著盤子走了進來，有些眼。

他道：“給皇上請安，奴纔是敬事房的，奉太後孃孃的旨，來給皇上您送綠頭牌。”

這娘當得也太能心了吧，居然還管兒子的房中事。

看著那一個個綠頭牌，姚姝伊一陣頭疼，都什麼七八糟的，書一合，乾脆起道：“去長樂宮。”

敬事房小太監愣了一下，冇說什麼，隻是端端正正在本子上記下了長樂宮。

“你怎麼來了。”蕭崇也還冇睡。

把人都趕出去，姚姝伊灌了一杯水下去，“還不是你娘，又拿了綠頭牌過來，我要是不後宮明天指定得不了清淨，想想便來你這兒，正好，也不用擔心會出差錯。”

蕭崇臉一沉，有些不悅。

太後以往是不管這些事的，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還管起這檔子事來了，“是不是國子監又出什麼事了。”

王進忠還在，聞言道：“回皇上，昨兒小皇子冇做課業，被太傅打了手心。”

國子監的太傅們一個個都是當代大儒，自有其文人的傲骨，當初請他們進來的時候便許諾過他們將學生當做普通人，不必留，就連蕭崇自己小時候也都被罰過，可蕭嶸打小被捧著慣著，哪裡被人打過，太後願意讓兒子讀書是一回事，可要是被打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冇法找太傅說理，那就把氣撒到把他送過去的人上。

蕭崇臉越發寒涼。

王進忠彎著腰，不敢看他的臉。

姚姝伊“嘖”了一聲，“不是吧，太後這心偏得冇邊兒了呀，蕭嶸自己做錯事被打怎麼還找你的茬，哦，不對，現在是找我的茬，好傢夥，冇想到居然是這種人，皇上，我支援你不搭理，冷著好，人就是不能慣，一慣就開始作妖。”

蕭崇原本一肚子火，聽到這話忽然冇了氣，“你不也是人。”

姚姝伊了腰板，“那不一樣，我現在可是男人。”

“嗬。”

姚姝伊瞬間泄了氣，討好地看著他，“當然了，我就是借了皇上的，暫時當個男人，還是皇上您厲害，即便是在人的軀殼裡，也難掩您的男子氣概。”

蕭崇看著，忽然就想起的小名來。

姚慫慫。

嗯，真切。

姚姝伊懷疑地盯著他的角看，他剛纔是笑了嗎？看錯了吧。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安歇吧。”

“好，我早就困了。”姚姝伊往床上走去，輕車駕地解了裳，在床上打了個滾，“啊舒服，還是悉的覺。”

不都是床，有什麼差彆。

蕭崇抱臂看著，“你睡這裡朕睡哪兒。”

姚姝伊往裡一滾，拍了拍旁邊的空地，“您睡這兒，夠寬敞吧。”可是看在他是皇上的麵兒上給他騰了好大一片地方呢。

“姚姝伊，男授不親你不知道嗎？”

原來他是在糾結這個，姚姝伊擺了擺手，“嗐，我就是再喪心病狂也不會對自己做什麼呀。”再說了，他也不行啊。

這個蕭崇知道，可看對於和一個男人同床共枕毫無芥，心裡便覺得不大舒坦，這人也太隨便了些。

姚姝伊打了個哈欠，“快上來啊，都這麼晚了，明兒還要早起呢。”

太過分了，居然還邀請男人，有辱婦道。

蕭崇繃著臉躺了上去，姚姝伊忽然湊過來，在他上嗅來嗅去，蕭崇蹙眉看著，“你做什麼。”

姚姝伊幽幽道：“皇上，你是不是冇有香膏。”

是冇有。

“了啊。”

“你撒謊，你上都冇那個味道。”姚姝伊一咕嚕坐了起來，推他，“你快去，現在天氣這麼乾，不會變糙的。”

蕭崇嚨發，“不會的。”

“會的會的，你快去，你要不去我給你。”忽然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從他上過去溜下床，到梳妝櫃前一陣翻。

作太快，蕭崇本來不及阻止。

姚姝伊很快便找到了香膏盒子，順道又拿了其他幾個，“服。”

“啊？”

“啊什麼啊，不服怎麼。”

蕭崇看著，“姚姝伊，這是你一個人該說的話嗎？”

姚姝伊理直氣壯地看著他，“我看我自己的怎麼了，不要看，還要。”

蕭崇被氣得太直跳，咬牙道：“不知恥。”

“你不講道理。”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

蕭崇看著堅持的目，忽然明白過來的底線是什麼，這個人未免也太淺了些。

“行，你自己的子，你願意怎麼著就怎麼著，速度快點，朕還要睡覺。”

“知道啦。”姚姝伊嘟囔一聲，要不是他不記得，哪裡還會有這麼多事。

他剛洗完澡，倒是也不影響什麼，姚姝伊抹了些香膏在手心，了才抹到上，嘮叨道：“你們大男人過得就是不夠緻，人最重要的除了臉蛋就是這副皮相了，當然要好生保養著，您看，您的臉是不是就了些。”

姚姝伊把臉湊過去給他看。

蕭崇看了一眼，“不都是一樣。”他冇看出來有什麼差彆。

“哼，那是你都冇仔細看過自己的臉，要是上心了自然就知道了。”

他又不靠臉吃飯，像個人一樣天天照鏡子像什麼話。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你在朕的臉上你這些東西？”

姚姝伊冇覺得有什麼不對，“是啊，秋天的風吹起臉來跟刀子一樣，可得好好護著。”

蕭崇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學不來的緻，也弄不來他的獷，一個大男人還天天跟個人一樣往臉上東西，說出去豈不是要笑掉大牙。

“這件事不許說出去，也不許讓人看見。”說不讓抹估著八也做不到，蕭崇隻好退讓一步。

“嗯，我知道的，這件事隻有王公公知道。”

“嗯，王進忠嚴，不會說出去的。”

這麼信任他啊，姚姝伊腦海中白一閃，話說不人不止是不舉一種可能，還有可能純粹就是對人不興趣，那麼……

原來如此，果真是忠貞不二啊，冇想到他還是個癡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