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尤金斯。閻這麼說，喬安寧先是一愣，接著一雙大眼睛不由自主的閃爍起了芒。

回去……見媽媽？

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不是不想回去，而是因為知道不能，所以從來沒有這個意識。

“安寧可以見到媽媽了？真的嗎真的嗎？”坐直，興地抱著尤金斯。閻的脖子，抑制不住激地喊道。

想得到了夢想已久的禮一樣。

小丫頭興的樣子讓尤金斯。閻忍不住失笑。

他一手攬在喬安寧后，以防摔下去，點了點的鼻子問道：“你想見嗎？”

“想想想！想死了！”他話音剛落，喬安寧就點頭如搗蒜，“除了爸爸，安寧每天最想的人就是媽媽了！”

指著不遠的電視給尤金斯。閻看，難得向他說出了自己最真實的想法：“每天我都看見里面的小朋友有媽媽抱，就安寧沒有，安寧也想讓媽媽抱抱親親……”

尤金斯。閻愣了愣，他以為自己大半時間都和喬安寧在一起，已經足夠了解這個小腦瓜子了。

可現在他才明白，其實并沒有。

他看著喬安寧：“所以你看到有一家人的時候都不說話，是因為在想你媽媽？”

仔細回想，他難得幾次和喬安寧一起看電視，偶爾電視里有一家團圓的景時，喬安寧好像都會有些異樣的沉默。

只是他從前并不在意，也本不在乎，所以從來沒有多想過。

喬安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模棱兩可地小聲道：“有時候啦……”

不敢說的太過，怕尤金斯。閻會忽然收回剛才說要回去看媽媽的話。

摟著尤金斯。閻的脖子晃了晃，眼珠轉了轉，忍不住追問道：“爸爸，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看媽媽？安寧還要給媽媽準備禮，爸爸和安寧一起挑好不好……”

小丫頭激地連回去的行程都開始考慮了，沒有注意到尤金斯。閻在聽見這句話時，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喬安寧的“我們”說的那麼自然，默認了和一起回去的還有他……

尤金斯。閻沉默了一下。

可他是不可能去湘城的，但凡他去，恐怕就真回不來了。

何況……

喬家人也不可能讓他進門。

他沉默了片刻，扯扯角道：“就你一個人回去，爸爸不和你一起。”

喬安寧一頓，臉上燦燦的笑容漸漸收斂了起來。

愣愣地看著尤金斯。閻，像是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反應了似的，摟著尤金斯。閻的手也不自覺握了。

雖然人小年齡也小，但卻很聰明機靈，在同齡人都還在父母親懷里撒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和別人的不一樣了。

哪有爸爸媽媽天各一方，只能依靠視頻電話才能聯系的呢？

這幾年隨著漸漸長大，莫修錦也會私下跟提及很多事，包括湘城的親人，他們的護……

雖然記得喬雅，也記得簡蕊他們那些人，可莫修錦口中的一些畫面其實早就模糊不清了。

都是據莫修錦的描述，在自己腦海中一點一點，將那些溫暖慢慢拼湊出來。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的到底對不對……

更別說這些年，每一次和喬雅見面說話都是通過冷冰冰的視頻，其實……很想很想自己的母親，還有莫修錦口中那些疼的親人。

可知道，的爸爸是個大壞蛋。

從出生，從還不會說話的時候起，記憶中的簡蕊姐姐他們就一直在教如何自保……來這里之后莫修錦私下更是沒教過。

更何況，還親眼看見過很多次殘忍的畫面，每一次，的爸爸都其中，冷冷的笑著，猶如電視里的終極大boss……

所以聽莫修錦的話，從來不在尤金斯。閻面前提回國的事。

即使每次和喬雅視頻完都難的厲害，也從不敢在尤金斯。閻面前多說一個字。

直到今天，第一次聽尤金斯。閻主提起，才控制不住激。

尤金斯。閻看著兒無措的小臉，驀地，平生第一次會到名為失落的覺。

他問：“安寧在爸爸邊待得不開心嗎？為什麼這麼想回去？”

喬安寧心中“咯噔”一聲，眼神怯怯地看著尤金斯。閻，蹙著小細眉猶豫著沒有吭聲。

即使激，即使興，也依然記得眼前的人是誰。

是可以責罰莫修錦，可以讓許多人都難過的人，不敢說話。

“嗯？”見喬安寧不吭聲，尤金斯。閻的臉蛋，“說話，不許撒謊。”

小丫頭是個人，不這樣說，還真敢扯謊騙他。

喬安寧低頭摳著手指，心里想著莫修錦教那些，吞吞吐吐道：“安寧很喜歡爸爸，我只是……不知道媽媽的手是不是和爸爸一樣溫暖。”

雖然這是莫修錦教的，但其實何嘗不是心里的真實想法。

“每一回我想拉拉媽媽的手，親親媽媽，可手上只有涼涼的屏幕……”

尤金斯。閻愣住了，看著喬安寧，頭一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他的周圍，從桀到莫修錦，不管誰都是一匹獨狼一樣的存在。

就連里雪一個人，都活的獨立自在。

在他們這些人的心里，和別人之間的關系只有利益，沒有，所以想當然的忘記了，喬安寧其實還只是一個需要母親的小孩子。

見他不說話，喬安寧試探地了一聲：“爸爸……”

他不開口的樣子，像極了平時要發脾氣的時候。

“爸爸不要生氣……”

喬安寧噘了噘，眼中忍不住冒出了淚。

很久都沒有見到尤金斯。閻這副表了，忽然看見就覺得害怕。

搖搖頭，急切又小心地拽著尤金斯。閻的胳膊，小心翼翼：“安寧不回去也可以的，爸爸如果不想安寧回去，安寧就哪兒也不去，爸爸別生氣好不好？”

尤金斯。閻看著兒哭的臉頰，拇指過的眼淚，嘆了口氣：“爸爸不會生你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