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秋明聽了景陌辱他奉天的話，不但不氣惱，反而是面了笑容，道：“誅日是上國，我奉天男兒臣服，不敢有異心。”

景陌將手里轉著的珠鏈扔到了一旁，直接問道：“你深夜來找我，何事？”

趙秋明探究一眼景陌的神，道：“在下深夜來拜訪大殿下，在下也是沒有辦法，在下……”

“直接說事，”景陌把趙秋明要說的客套話打斷，道：“趙相總不會是來找我敘舊的。”

趙秋明這才道：“是為了質子之事。”

景陌心知肚明地嗤笑一聲，道：“姜氏皇后所生的七皇子，不是被玲瓏長公主帶了顧府養嗎？怎麼？離了宮，這個嫡皇子還是礙著你們父的眼了？”

景陌剛到奉天沒兩天，奉天最近發生的事這人就知道的一清二楚，這顯然是誅日國安在奉天的那些眼線的功勞。趙秋明訕笑，絕口不提眼線之事。

景陌道：“我以為你們想推玉子清。”

趙秋明說：“他只是占了一個皇長子的名頭，與嫡皇子相比，大殿下并不難對付。”

“花英州手里的兵多于梧州姜家的兵，”景陌冷道：“你們想清楚了？”

“長公主下嫁顧家三郞，”趙秋明小聲跟景陌道：“顧家雖然失了兵權，可在軍中黨羽眾多，顧家加上姜家，兩相比較，花英州手里的兵就不足為懼了。”

趙秋明傷不輕，說話的氣力不足，再加上這位刻意低了聲音說話，所以趙相爺說出來的話，聽在景陌的耳中，飄忽約，不認真聽都聽不清。

趙秋明指了指放在自己腳下的兩個黑漆的木箱，沖景陌笑道：“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還大殿下不要嫌棄。”

這不是景陌第一次從趙秋明這里收到禮，他知道趙秋明送出的禮輕不了，松口道：“玉子易尚在襁褓之中，你覺得你的圣上會愿意出自己的嫡皇子？”

趙秋明說：“我家圣上有意立趙妃娘娘為后，所以六殿下日后就是嫡皇子。”

景陌說：“顧家和姜家會讓這種事發生？”

“大殿下，這是上國提出的要求，我奉天的臣子誰敢提出異議？”趙秋明小聲笑道。

“但愿你的兒能得償所愿，”景陌說著話，沖趙秋明揮了一下手。

趙秋明很有眼力勁，知道景大皇子這是不想跟自己多說了，忙就一句廢話沒有的告辭走了。

兩個侍衛在趙秋明走了之后，打開了兩只黑漆的木箱。

箱中銀票就有數萬兩之多，珠寶無數，在點著燭火的大屋里，耀眼的珠幾乎晃暈兩個侍衛的眼。

景陌看一眼這兩箱禮，無于衷，命兩個侍衛道：“抬走。”

兩個侍衛又來兩個同僚，兩人抬一箱，把兩箱禮抬了出去。

不多時，青玉，也就是如今的初秋端著一盅燉品，低頭躬地走進了屋，往景陌的跟前一跪，雙手將燉品高舉過頭頂，輕聲道：“請大殿下用一些。”

景陌把盅碗拿在手里，盅蓋只挪開了一道，一奇香就氤氳在了屋中的空氣里。

青玉聞見這香味，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卻不敢抬頭。

“顧家為什麼要發賣你？”景陌抿了一口燉得爛的湯，問青玉道。

青玉不敢在景大皇子的面前瞞什麼，把自己的事說了一遍，當然事從這大丫鬟的里說出來，完全是玉玲瓏不容做顧星朗的侍妾，這才導致顧家容不下了。

“玲瓏長公主還是個妒婦？”景陌好笑道。

青玉說：“奴婢是下人，不敢說主人的不是。”

誅日安在奉天帝宮里的探子們口中描述的玲瓏公主，可不是如今景陌了解的這樣，一個溫單純的孩，死了生母之后就會完全變另一個人？景陌挑起青玉的下，這個份低賤的人這會兒穿著薄衫，能的著，不能的也著。景陌手指按一下青玉艷紅的，手往下移，住了這人前的翹。

青玉心跳如劇烈的鼓點一般，就是做暖床人的命，那寧愿上誅日大皇子的床，顧星朗一個臣子，如何與景陌相比？

景陌把玩著手中的這對，雙眼卻看著窗外的夜空，心不在焉，卻又將青玉弄得連連。

此時的帝宮里，賢宗抱著他的人睡，花妃等五位皇子的母妃卻無法安睡，一起聚在趙妃的初晴殿里。

趙妃這一回傷勢嚴重，平躺在床榻上，木頭人一般，彈不得。不過這位寵妃，到了這個時候，在幾位貴妃面前仍然表現的強勢，說話的聲音也沒有了在賢宗面前時的，冰冷冷地道：“七殿下可是嫡皇子，不用我說，你們也應該知道這個嫡皇子意味著什麼。”

五妃看著趙妃都不吱聲。

趙妃冷笑道：“這個時候你們倒是都想做好人了，顧家現在雖然失了兵權，可軍中的舊部都還在，再加上一個棲州姜家，這里面有多兵馬，你們自己算一算。顧家三郎殘了雙腳，玉玲瓏都愿下嫁于，原先我以為是重諾，現在想想，不過也是重利罷了。”

花妃道：“長公主倒真是個好姐姐。”

“一個二八都沒到的小孩，能懂什麼？”趙妃說：“不過是皇后留下的那些人在背后攛掇。華姐姐，為了七殿下你也沒費心，日后七殿下若是事，你與大殿下可就難辦了。”

花妃面沉，那碗清心蓮子羹是大涼之，大人吃了沒什麼，小嬰兒吃了可是能害命的東西，結果被玉小小灌進了王順的里，這位公主殿下之后就當著賢宗的面說什麼，害怕玉子易在宮里活不長的話，這話不就是在打的臉？

“先把大敵除去，”趙妃一字一句地說道：“之后，我與姐姐們各憑本事。”

“可七殿下還太小啊，”五皇子玉子申的生母容妃開口道。

“那就讓五殿下去誅日？”趙妃說：“容姐姐你舍得？”

只這一句話，容妃對七皇子的不忍之心就消失了，再同玉子易，容妃也不會拿自己的兒子去冒險。

“該怎麼做，姐姐們應該都清楚了，”趙妃等了一會兒，看五妃都不說話了，就道：“都是為了兒子，我們誰也不要笑話誰。”

五位貴妃娘娘沉默不語，如今看來，為了保住自己的兒子，只有把玉子易推去當這個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