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病重，還是肝疾，也無子，這在景陌想來，這是江卓君的一個機會。厲若病故，朱雀的那些因為爭位而大傷元氣，同時被厲防到連一個私兵都不能養的皇子王爺們，誰能是江卓君的對手？讓太醫去看診，江卓君開口請求可以，但他們就不要主開口了，省得江卓君心中已有想法，他們這一開口，雙方也許都沒下不來臺了。

“大軍明日一早就啟程，”蘇昭顯然跟景陌是一個心思，絕口不提厲的事，跟江卓君和世宗說道：“我們在燕回城商量了一下，我們青龍和朱雀到時候主攻左翼，誅日和奉天主攻右翼，白虎主攻中軍，世叔，小江，你們看這樣如何？”

賢宗對打戰不在行，看向了坐在自己下首的顧大和顧二。

顧大沖賢宗點了點頭，他們跟誅日合兵一，就兵力而言，這明顯是景陌照顧他們了。

賢宗見顧大沒意見，便道：“朕沒異議。”

“小江？”景陌看江卓君。

江卓君點頭道：“我也沒有異議，只是讓白虎孤軍攻中路，這樣行嗎？”

左佑說：“我帶兵不戰，沖破永生寺的中路軍后，我直接帶兵包抄他們的后路，希我可以在永生寺的兵馬逃回山中之前，將他們攔下。”

這就是放中路，三路包抄的意思了。

“中路有玄武的大軍在，”景陌跟賢宗解釋道。

顧二說：“你們是想把永生寺的人馬長陣，再分段擊破？”

“兩翼重兵沖殺，”顧大也跟賢宗解釋，做了一個從左右兩邊同時的作，說：“前后殺的人數較，這個永生寺的陣型就會變長型，類似于一字長蛇陣。”

賢宗看看帳中的幾位，說了句：“朕不是將軍，可朕也不是傻瓜，你們不用這麼擔心朕聽不明白。”

大家伙兒……，圣上現在說話也好直接。

“那些信徒怎麼辦？”賢宗問景陌們道：“殺還是不殺？”

“只能是殺了，”景陌低聲道。

在兩軍陣前，因為同對方老弱，而讓自己的士兵因此而傷亡，這簡直是愚蠢。

“自作孽不可活，”賢宗嘆了一聲。

“那這事就這麼定下了，”蘇昭笑道：“我們是不是應該上些好酒，喝一杯？”

江卓君這時道：“我家陛下病重，幾位隨軍都帶有太醫，能不能請他們去為我家陛下看診？”

江卓君一說這話，除了左佑沒多想，點頭說沒問題外，賢宗君臣，還有景陌，蘇昭這兩位帝君都看著江卓君。

顧二左右看看，沒看明白這又是鬧得哪一出。

良久之后，賢宗嘆道：“派幾個太醫能算是什麼大事？朕這就命我奉天的太醫去看看厲。”

景陌和蘇昭也應承會派太醫過去。

景陌還說：“若是要用的藥軍中沒有，我就命人快馬去燕回城取藥。”

左佑搖頭道：“他何苦跟著我們去永生寺？去燕回城養病不是更好？”

江卓君低聲道：“我勸不他。”

賢宗一拍桌案站了起來，道：“那我們一起去勸他，打莫問就是為了活命，他這是在做什麼？仗還沒打，他就不想活了？”

江卓君忙就沖賢宗深施了一禮，道：“多謝世叔。”

“來人，”賢宗沖帳外道：“太醫去跟著小江將軍走。”

景陌三人也當著江卓君的面下令，讓隨軍的太醫去看厲。

江卓君謝了眾人后，先行退了出去，準備帶四國太醫去看自家陛下。

江卓君走了后，景陌問賢宗道：“世叔，真要勸厲去燕回城嗎？”

賢宗又坐了回去。

顧大這時示意顧二跟自己起，他自己跟賢宗道：“圣上，臣等想去看看公主和星朗。”

“去吧，”賢宗放行道：“言若你看著點玲瓏，別讓惹是生非。”

顧大領旨，帶著顧二退了出去。

顧家兄弟退下之后，賢宗才跟景陌道：“厲的病，朕聽著像是到盡人事聽天命的地步了，勸他去燕回城，朕不是為了他，朕是為了小江。小江跟厲之前是兄弟之，現在有君臣之義，厲抱病親征，也不完全是為了防小江功高震主，他也有維護小江的意思。”

景陌小聲道：“所以不管日后如何，小江此時不愿負他。”

賢宗點了點頭，看著景陌，賢宗陛下覺得這就是人與人的不同了，這要換作是景陌，怕是厲的命最多拖到他們一戰功之時，求醫問藥？想都不要想啊。

江卓君帶著太醫往厲的營帳走，半路上遇到了手里拿著包子在啃的玉小小和顧星朗。

“小江，”玉小小喊。

江卓君停下了腳步，讓自己的親兵帶著太醫繼續前行。

顧星朗看看從自己眼前走過去的太醫們，問江卓君說：“是要給陛下看診？”

江卓君低聲道：“是。”

玉小小吭哧了兩聲，低了聲音跟江卓君說：“死狗說厲的肝病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你們那里的太醫到底有沒有辦法啊？”

江卓君目一跳。

玉小小說：“你知道厲得了什麼病吧？”

江卓君說：“太醫說他，天行疫以致發黃。”

“啥？”玉小小沒聽懂。

顧星朗不讀醫書，也聽不明白。

“就是說他肝有疾，”江卓君小聲道。

“那能治嗎？”玉小小關心厲道。

江卓君說：“我不是醫者，所以我不知道，陛下服用湯藥多日，也不見有好轉。”

“我家死狗說治這病中醫最好了，”玉小小扎著手道，這病是真的不在行。

“中醫？”江卓君問。

“就是太醫們，”玉小小說。

“但愿吧，”江卓君勉強笑了笑。

“那就走吧，”玉小小把包子一起塞里了，跟江卓君說：“我和小顧去看看他。”

江卓君往小夫妻倆的后看了看，說：“玉師父呢？”

“還在伙房吃飯呢，”玉小小撇道：“幾個大廚現在看見他就想哭，說是怕接下來軍中的糧草要不夠吃了。”

江卓君……

顧星朗干咳了一聲，道：“走吧，我們去看看陛下。”師父什麼，還是不要說了吧，說多了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