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卓君聽了厲的話，整個人都僵住了，放著炭盆的帳中剎時間比帳外的風雪天還要寒冷。

厲的臉還是泛著紅，問江卓君說：“你要怎麼做？”

江卓君沉默半天，才問厲道：“莫問跟陛下提了什麼要求？”

“來人在營中，讓帳外的侍衛帶你去，”厲低聲道。

江卓君說：“去取藥？”

“把人抓了吧，”厲道：“多帶些人，那人的武藝朕看著不低。”

江卓君坐著又不說話了。

厲笑了笑，說：“朕考慮了幾天，朕不想死，可朕也不想做莫問的狗。”

“陛下……”

“你聽朕把話說話，”厲掩又是一陣大咳。

江卓君忙倒了杯水，一點點喂厲喝了下去。

“朕不能背叛朋友，”厲止住這陣咳后，說話的中氣越發地不足，“雖然朕過這樣的心思，畢竟朕要丟掉的不止是命，還有一片大好河山。”

“陛下，”江卓君一邊給厲著額上冒出的冷汗，一邊道：“此事不急，我去跟公主他們商量一下，搶了藥，再殺這人也不遲。”

厲嘆道：“卓君，莫問怎麼會將藥放在來人的上？朕不做他的狗，他又怎麼會愿意救朕？”

“他，他真的有辦法？”江卓君問。

“不知道，”厲道：“我現在也不想知道。”

厲下定了決心，江卓君反而心中又難過了起來，坐在那里說不出話來，臉沉的厲害。

“去吧，把人抓了，”厲道：“這是命令。”

江卓君說：“還是跟景陌他們商量看看吧。”

“不用商量了，”厲搖頭道：“大戰在即，不要再生變故了，這是我們朱雀自己的事。”

江卓君站起了，跪在了厲的床前。

“起來吧，”厲抬手讓江卓君起，低聲道：“小心一些，那人的武藝不弱。”

江卓君點了點頭，站起，一言不發地走出了帳去。

厲在江卓君出帳之后，剛剛還泛紅的臉很快就灰敗了下來。看著素的帳頂，厲小聲笑了幾聲，當年他寧愿被自己的父皇吊在刑場上活活凍死，也不肯向永生寺低頭，說一句服的話，莫問憑什麼認為，他黃袍加之后，就會向永生寺低頭？

“不可能，絕不可能，”厲自言自語了一聲，為了活命就背叛自己，背叛朋友，背叛盟約？重病的朱雀帝君疲憊不堪地閉上了眼睛，心中卻不再彷徨不安了，他搖過，卻最終沒有讓自己變連自己都不無法原諒的懦夫。

江卓君帶著一隊近衛，由厲的一個近侍衛領著路，包圍了朱雀營中的一個，毫不起眼的小營帳。

近侍衛看看面前的營帳，又看看提刀在手的江卓君，神痛苦地道：“王爺，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這里面的人，也許能救陛下的命啊！

江卓君的頭上，肩頭都覆蓋著一層落雪，英俊的臉上也結著寒霜，問這近侍衛道：“就是這里？”

近侍衛看江卓君的樣子，知道事沒有轉圜的余地了，沖江卓君應了一聲是，退到了一旁。

江卓君手一抬，將營帳團團圍住的弓箭手們，將箭搭在了弓弦上。

“里面來的人出來，”江卓君冷聲道。

營帳里從江卓君等人到了跟前到現在，一直就雀無聲。

“再不出來，我就下令放箭了，”江卓君又說了一句。

片刻的寂靜之后，營帳的帳頂突然被人從里面往外掀起，一個穿灰袍的矮個男子從掀開的帳頂躍了出來。

“放箭！”有校尉沖弓箭手們大聲下令道。

百只飛箭向這個灰袍男子。

男子在半空中靈活地幾個翻騰，反手擊出一掌，掌風將大部分飛箭擊斷。

江卓君飛躍起，一刀斬向這男子的頭部，到了這個時候，他就沒辦法留活口問話了。

男子落在了不遠的雪地上，江卓君追在男子的后，雙腳還沒落地，手中的戰刀就又是一個橫劈，斬向這人的后頸。

男子就地下腰，手中多了一古銅的銅鞭，架住了江卓君的刀。

玉小小這個時候跟大當家們呆在營帳里吹牛胡扯，顧星朗半躺半坐在一旁的坐榻上閉目養神。

小衛把一個烤紅薯剝了皮，要放到玉小小的手上，玉小小卻在這個時候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小衛忙就問：“怎麼了？”

“小江在跟人干架，”玉小小從小衛的手里拿過烤紅薯，一個閃人就跑到帳外去了。

大當家們在營帳里對發呆，這個時候能有什麼架打？

“誰，誰還能欺負小江將軍呢？”二狗子手里拿著吃得還剩一半的烤紅薯問。

顧星朗從坐榻上起，帶著小莊小衛快步往帳外走去。

大當家忙也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招呼兄弟們說：“都跟去看看，不行的話，我們得幫著小江將軍干架！”

玉小小跑到事發地點的時候，江卓君已經用刀斬去了灰袍男子的一只臂膀。

“小江？”玉小小跑上前。

江卓君扭頭看玉小小。

玉小小跑到跟前，看看地上的這人，不認識，問道：“這誰啊？”

江卓君低聲道：“莫問的人。”

玉小小的眉頭頓時就擰了起來。

“他這傷還有救嗎？”江卓君問玉小小。

玉小小蹲下，剛想看看這人的傷口，就聽這人沖江卓君罵道：“原來你也想當皇帝，狼心狗肺的東西。”

江卓君看著這人無于衷。

玉小小給了這人一掌，說：“胡扯什麼呢？”

這人因為斷臂失過多而臉蒼白，看著玉小小冷笑了一聲。

玉小小直接把這人按進了雪地里，跟江卓君說：“把他凍上就能止了，這是什麼個況？”

江卓君小聲道：“莫問派他來找我家陛下，說能治好我家陛下的病。”

教這時出現在玉小小和江卓君的面前，扯了一下角，道：“他那病得慢慢休養，就沒有特效藥這一說，莫問是他娘的神醫？”

玉小小說：“你小聲點說話行不？你還別說，那死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真特麼的是神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