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第6章 一被欺騙、被背叛的怒火瞬間席卷了顧遠的心臟

方謹目瞪口呆看著顧遠,半晌才說:“對不起。”

“對不起算什麼,你昨晚到底上哪去了,二十多個電話都不接?一晚上沒回來是吧,我拍你門的聲音就是個死人都能聽見了!”

方謹完全沒料到顧遠這麼執著于細節,半晌才又出一句:“我……我發燒睡了,真的沒聽見。”

顧遠皺起濃的眉,用銳利的眼神打量他片刻,突然舉步走到浴缸邊上。

方謹唯一的反應是猛然一,鼻孔以下連都完全埋進了熱水里。但接著下一刻顧遠在他難以置信的目出手,擱在他額頭上了一會,才不信任道:“是熱水蒸的吧?”

方謹嘩啦從水中抬起一只手,作勢往外揮他出去。

“水濺到我了!”顧遠不快道,因為準備出席宴會他穿的是正裝襯西,頂級手工高定,在熱氣氤氳的浴室里有種突兀的冠楚楚,配合著步步的眼神和追問顯得更加咄咄人:“你在顧名宗邊當助理是不是也這麼敷衍了事?為什麼不接電話,手機是不是開了靜音?是不是故意不接的?為什麼生病了不打電話來報備一下?”

方謹全在浴缸里,尷尬得幾乎快說不出話來了,眼底被霧氣蒸得都是水。

“我這次只帶了你一個助理!”顧遠手指點著他的額頭說:“接下來還有六天的酒會商會,你連聲招呼都不打就病了我會很麻煩!知道嗎?你每個月獎金多?”

方謹耳朵通紅,幾乎要滴出來,半晌才維持著這個臉被埋在水里一半的姿勢搖了搖頭,眼里滿是求你不要再說了的神

顧遠還想再教訓幾句,但視線撇到水面下影影綽綽的脖頸和肩膀,以及更深幽深的鎖骨,突然就哽了一下。

不知何時氣氛變得非常古怪,大概是浴室憋悶的原因,顧遠突然覺得熱氣很熏,連底脊背的上都滲出了微微的薄汗。

“……”顧遠若無其事的站起,冷冷道:“快點洗好了出來!”接著轉走了出去。

·

片刻后方謹裹著浴袍,從浴室里探出頭,只見顧遠背對著他坐在床上,嘩啦把手上的文件翻過一頁:“你好了沒?”

方謹飛快了床上的一卷,又退回浴室去關了門。

再過一會他出來的時候已經穿戴完畢,襯整整齊齊扣到了最上面一個扣。顧遠這才轉過,只見他一手拿著方謹最近在審閱的那本德文合同,一手赫然著支溫度計。

“……”方謹此刻的心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當顧遠助理幾個月,今天第一次興起把這人推出去甩上門的沖

然而顧遠視若無睹,直接把溫度計拋了過來:“喏。”

方謹足足呆了好一會兒,才在顧遠極的目中拿起溫度計塞進耳朵里。下一秒提示音響起,顧遠劈手拿過溫度計,看了一眼,挑起眉:“三十六度八。”

“……”方謹哭無淚:“真的是今天早上起來退了……”

顧遠拍拍手里那本厚厚的寫滿了注釋和分析的合同,冷冷道:“看在你工作還湊合的份上這事我就不追究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如果再有以后的話別怪我炒你魷魚,聽見沒有?”

話音剛落方謹心跳便了半拍,眼睜睜盯著他。

他臉上那辯無詞的神出一茫然,似乎有點無辜,又沒反應過來自己聽到了什麼。

不知為何在這樣的目中,顧遠心陡然升起一微妙的異樣。如果仔細品味的話,這種異樣似乎和剛才在浴室里的那一刻莫名相似,有點又麻又又難以形容的覺。

他幾乎是本能的吞了口唾沫,把這難言的滋味了回去:“聽見沒有?”

“……是,”方謹小聲說。

顧遠這才作罷,招手他過來一起看合同。

·

顧遠從英國回來后接手了顧家集團名下的一家遠洋運輸,以及一家有投資份的電信企業。方謹之所以會被顧遠留下帶在邊,不僅是對顧名宗最后的妥協,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他確實對兩方面業務都很能幫上忙。

方謹是在德國念的金融銀行碩士專業,而遠洋運輸的重要供船廠家也是德資企業,經常需要和德方專家往來。另外他在顧名宗邊的時候據說也幫忙理過電信企業項目,對電信行業金融運作和報表審閱也有經驗,顧遠原本的心腹里是沒有這種人的。

方謹剛來的時候顧遠冷眼觀察過一段時間。作為助理來說他的確很稱職,做事仔細、周到,看問題全面,待他的任何事都不打折扣的完,最重要的是除非被詢問,否則不發表任何意見。

后來顧遠還不地考驗了他幾次,結果都還滿意,最終才慢慢把更重要的合同、文件等給他理。

“全球油價,遠洋運輸不景氣,這年頭外資造船廠都讓利到姥姥家去了。等下半年把船收進來再轉手出去,起碼是這個數的利潤。”顧遠比了個三的手勢:“金。下游買家我都敲定了。”

方謹坐在他邊認真聽著,問:“但首付資金從哪個項目里呢?”

“銀行貸款利率穩定的話,從跟明達運輸的合作項目中收款。”顧遠頓了片刻,似乎在沉什麼,又道:“據我猜測是不會不穩定的。待會你再把明達的背景調查資料拿給我看一眼。”

跟已經將江山定下,每天只需要高居頂端盯著大勢向的顧名宗不同,顧遠是有一大堆、繁瑣和復雜的公務要理的。

方謹剛到他邊的時候曾經暗暗訝異他的力竟然如此充沛,有時第一天在酒會上拼到凌晨兩三點,第二天爬起來持續工作十三四個小時,而且全程高效、周,思維運轉如電腦般秩序森嚴。

更有甚者,他能同時運行數個重要項目卻毫不,所有聯系方、項目進展、資金流向和對近期的計劃,就像腦子里清晰詳細的地圖般井然有序,從來不出任何差錯。

認真工作的男人是最的,顧遠用鋼筆在合同上劃出一條條重點,方謹的目落到他側面深邃的眉眼和直的鼻梁上,微微有些怔忪。

“好了,我還要去準備晚上酒會致辭的事。”顧遠啪的把文件一合,抬眼問:“你怎麼了?”

方謹猝然收回目,專心著合同封面說:“沒有呀。”

“……”

顧遠似乎想說什麼,然而接著忘詞了。

他突然發現自己和方謹都坐在床上,側傳來沐浴后清新好聞的水氣,似乎皂是某種花香和果香混合起來的味道,讓人不自想湊過去仔細聞清楚。

是什麼香型呢?顧遠心里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問管家應該能知道吧,客房里的洗浴用品應該是統一準備的。

顧遠這麼想著,又覺得和方謹一起并肩坐在床邊上似乎有哪里不對。剛剛回去的異樣更加強烈地翻上來,甚至讓他突然產生了手也不知道往哪放,眼睛也不知道往哪里看的錯覺。

恍惚中只有那帶著芬芳的水氣清晰熏鼻端,顧遠閉住呼吸,連思維都出現了剎那間的空白。

“……既然病了你先休息吧,”顧遠站起,聽見自己語調冷冷地說道,“晚上別再失蹤了,你你要接電話。”

方謹低聲說:“是。”

顧遠鼻腔里嗯了一聲,表面完全不的,放下文件繞過大床,走出了這間客房。

反手帶上門那一刻他忍不住回過頭,從門里瞥見方謹正轉過臉向自己。那一刻他眼底的神似乎有點難過,但也只是很細微的,那種墨水經過稀釋后輕輕在宣紙上一抹的覺。

顧遠不想看清楚,但這時門已經咔噠一聲關了。

……是還介意我剛才說炒他魷魚嗎?

是不是話說重了?

在足足好幾秒的時間里顧遠盯著門板,心中猶疑漸甚,剎那間甚至產生了一種再推門進去解釋一下的沖

接著他又反應過來,為老板這麼小威脅一句也沒哪里不對,分明就是方謹為下屬自己玻璃心嘛。

對,就是他玻璃心。

顧遠深吸一口氣,面無表的轉走了。

·

那天晚上方謹果然沒再放老板鴿子,酒會開始前便裝束停當站在了禮堂前。顧遠忙著要致歡迎辭,沒來得及教訓他,點點頭便走了。

今天晚上來的客人大多是集團部重要高層和各分公司的頭頭,因此顧遠的致辭幾乎在明面上公開了顧名宗對長子的認同。方謹站在長長的宴會桌邊,一邊隨大流鼓掌一邊瞥向不遠的遲婉如,卻見這個人妝容華面帶微笑,沒有任何異樣的緒。

到底在顧家歷練了這麼多年,姜是老的辣啊。

后站著一個穿淡金禮服長的姑娘,應該就是了。方謹留神看了一眼,那真是個毫無疑問的,五帶著極其嫵的歐化風,白異常,烏黑長發用寶石發帶挽一個高貴的髻;材非常高挑且凹凸有致,氣質優雅賢淑,可能比年輕時的遲婉如還要更勝一籌。

方謹有些怔忪。

他以為自己會有一點微微的難過,事到臨頭才發現心的覺其實是開心。

這樣的人,是真的很配顧遠。

如果他們倆站在一起,任何人都會升起金嘆吧。

方謹這麼想著,鼓掌的作漸漸緩了下來。就在這時他眼角的余突然瞥見高臺上,站在顧遠后的顧名宗視線向下一掃,于人群中正落到自己上,出一個幾乎無法察覺的微笑。

方謹心底瞬間一凜,剛轉眼時就見顧遠欠放下話筒,顧名宗隨即舉步走上前,開始彬彬有禮地致辭謝各位來賓。

剛才那極其細微又仿佛意味深長的笑紋就如同從沒發生過一般,方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微微僵直的站在了那里。

致辭禮畢,酒會正式開始。顧遠走流水般應付完各路人馬的攀談和敬酒,帶著酒氣大步穿過人群,方謹及時從后的長條餐桌上舉起一杯蘇打水遞了過去。

顧遠接過來一飲而盡,又接過方謹手里的餐盤,大口咬掉半只剝好了殼的帝王蝦。這麼風卷殘云干掉了半盤食以后,他才就著方謹的手用餐巾抹抹,問:“你吃什麼了?”

方謹倒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愣了一下才道:“就……隨便吃了點啊。您還要什麼?”

顧遠搖搖頭,隨手拽了經過的傭人:“今天中午熬的那個皮蛋瘦粥不錯,給我來一碗。”

傭人領命而去,方謹奇問:“怎麼好好想起來吃那個。”

“給你的。”

“……我?”

“你不是發燒麼。”

“……您不是不相信嗎?”

顧遠冷冷道:“我這不是配合你嗎?”

方謹無言以對,直覺這邏輯有哪里不對勁,但一時半刻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里不對。

這時傭人把一小碗熱氣騰騰的皮蛋瘦粥端上來了,方謹無法推卻,只得在顧遠炯炯有神的目中拿起粥喝了起來。其實顧家廚師的手藝是真好,皮蛋鮮香濃郁,瘦粒粒分明,加了姜、香油、小蔥、香菜,珍珠米潔白圓潤粘稠綿,喝到口里直接就化了——但在這種香鬢影的奢華場合里喝皮蛋瘦粥還是有點古怪,方謹一邊喝一邊向兩邊瞄,只盼著沒人注意到自己。

顧遠不耐煩地點著手上那只鑲鉆江詩丹頓:“快點,下一敬酒要開始了,我還想出去溜一圈呢。”

所幸他們站的角落比較蔽,方謹做賊般喝完粥,急急忙忙拿餐巾

剛喝完熱騰騰的東西又這樣用力拭,在宴會廳璀璨的燈下,他角都泛著微紅的澤。

顧遠目下意識落在上面,接著又生生挪開,結上下了一下:“好了?剛才跟那些人應酬喝得太快了,你陪我去外面吹吹風。”

顧遠作為豪門世家長子的生活說不奢華是假的,但也不像外人想的那麼舒坦。他生下來就沒了生母,顧名宗知道生長于宅保姆之手的男孩肯定不會,因此對他邊所有傭人的態度都極其冷,嚴厲杜絕任何溺縱容。年時代顧遠去英國留學,為鍛煉格增長見識,一放假他就被顧名宗送到家族名下的農場里干活,釀酒、養馬、什麼都會。別的富二代開游艇泡的時候,他在英國鄉村莊園里學騎賽馬,有一次差點摔下來跌斷脖子。

等他從英國回來,就立刻接手了一家業績不佳的航運公司和一個連年虧損未見盈利的電信項目。他從顧家主宅中搬了出去,自己在公司邊的市中心豪華公寓區住,每次回來都是因為顧家舉辦生日、新年、商業答謝宴這樣需要人手幫忙的大型慶典——而且顧名宗是真把顧遠當勞力使,集團高層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狐貍們一概給兒子去對付。

宴會廳外的花園里掛著彩燈,噴泉流水淙淙,遠傳來樂隊悠揚的小夜曲。顧遠把繃得的領帶拽松,整個人被涼風一激,酒氣頓時散去了很多。

方謹走在他后,只聽他突然問:“你也看到那個遲秋了?”

“誰?”

“遲婉如。”

方謹咽,半晌才斟酌道:“很……漂亮。”

“漂亮又不能當飯吃。”顧遠嗤笑一聲:“以為我不知道,那的是從小被家領養的。本來遲家門階低,遲婉如打這個主意就是想惡心我,結果還弄個領養的來湊數。昨天你沒來沒看見,當著父親的面就我‘好好跟姑娘相’,我當時直接就給嗆回去了……”

方謹愕然道:“嗆什麼?”

“我說那便宜表妹也該是顧洋照顧,跟我有什麼關系。”顧遠冷冷道:“給留兩分薄面,真當自己是我繼母了。”

方謹不知該如何作答,半晌只得安道:“您自己知道不是就好了。”

顧遠面對外人喜怒不定,在信任的手下面前說話卻是很直接的,還想再嘲兩句,突然只見不遠閃過一個娉娉婷婷的人影——是遲秋。

湊巧還是故意?

顧遠見多了手下人的魍魎鬼魅各種伎倆,這輩子就從沒跟竇初開、怦然心等等詞語扯上關系。任何所謂的浪漫邂逅在他眼里都只分兩種,一種是刻意安排還演砸了的,另一種是刻意安排然后僥幸演好了的——至于什麼巧遇,那是本沒有的事,世上哪來這麼多巧合?

顧遠心一,突然冒出個極度惡作劇的念頭,轉一把拉過方謹拽到路邊。

“您……”

顧遠按住方謹的,然后一把將他擁在懷里,對著臉就了下去。

“……!”

方謹整個人如同被電打了一樣,呼吸停止,心臟停跳,一層層麻痹從大腦深蔓延全

他無法作也發不出聲音,所有都消失了,恍惚間只覺到顧遠的臉在他臉頰邊,呼吸都噴在自己耳際,昏暗的線下就好像兩個人在親吻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在做夢嗎?

方謹大腦一片空白,仿佛只是短短幾秒又仿佛漫長得過了一個世紀,突然聽見近傳來一聲響接著一抹淡金角從顧遠后的樹叢中轉了回去。

……是遲婉如的侄

方謹這才明白過來什麼,心臟漸漸恢復跳,全嘩啦一下全沖到臉上手上,整個人一陣陣發蒙。

顧遠一直到確定腳步聲遠去才放開方謹,沙啞道:“不好意思,我做個戲給看,你……”

他不知不覺止了話音,只見方謹線條優白皙的側臉燒得通紅,仿佛能滴出來,昏暗中眼底又含著流的水,如同滿天星盡數映在那漂亮的瞳孔深

顧遠呆住了。

約的夜曲和人聲都漸漸消失,整個世界只剩下晚風拂過草地,刷然作響,鋪天蓋地。

他怎麼這麼像孩子呢,顧遠七八糟的想。

為什麼臉這麼紅,眼睛又這麼,他這是生氣了嗎?

萬一他哭出來怎麼辦?他會不會突然辭職啊?

顧遠,似乎想說什麼,但嚨里仿佛堵住了什麼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這時他突然發現自己還抓著方謹的胳膊,于是立刻電般放開,只覺得手心滾熱就像被灼傷了一樣。

“你……”顧遠吶吶道。

接著,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看見方謹領下有個什麼印記。

花園的彩燈遙遙映來,雖然線昏暗,但距離非常的近。顧遠高又足夠向下俯視方謹,從這個角度確實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那印記是什麼。

——那是個吻痕。

顧遠的大腦如同到一記重錘,滿心只有一個想法:原來他昨晚干那個去了!

怪不得不接我電話!今天對我撒謊!

他找人去了!

被欺騙、被背叛的怒火瞬間席卷了顧遠的心臟,毫無征兆又迅猛強烈,讓他本無暇思考或反應,整個人當場就被暴怒的沖所籠罩。

他咬牙盯著方謹,膛微微起伏,良久后張了張口卻又什麼都沒說。

接著他斷然轉頭,穿過草坪大步走遠了。

“……”

方謹本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眼睜睜著顧遠快步穿過花園走向宴會廳,眼底神非常錯愕。

這是……這是怎麼回事,他覺得惡心嗎?

——惡心。

這個猜測幾乎是本能地冒出來,但隨即就令方謹面微變,五臟六腑仿佛被猛然潑上一桶冰水。

不不不,不一定就是這樣。方謹有點慌張地安自己。也許他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什麼要的事,顧遠本來就是這樣喜怒不定的,或者他只是覺得這個拙劣的惡作劇讓他在遲秋眼前丟了面子……

剛才在驚悸中升起的一喜悅,已經全然被恐慌所代替了。方謹手腳微微發不能彈,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才拖著沉重的腳步慢慢轉過

他本意是想回到宴會廳去,但下一秒他瞳孔突然劇烈——

只見不遠的禮堂二樓臺上有兩個人,也正轉過往回走,對他來說那是兩個非常悉的背影。

——顧名宗和遲婉如。

剛才他們在高,應該全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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