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姜言墨湊過來親了親他角，他臉龐：「這段時間沒聯繫你，是我不對，我道歉，你別生氣好不好。」

秦茂著他。

姜言墨將他腦袋按進自己懷裡，帶點懊惱：「可是你也沒聯繫我。」

秦茂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在抱怨和撒。

姜言墨捧起他臉頰，他鼻子：「壞東西，我不打電話給你，你就不知道打給我嗎？」

秦茂想了想，差點以為姜言墨是在跟他賭氣，因為他沒打電話過去，所以對方也不來往。

姜言墨溫地住他：「我知道你還不習慣，但我不想在你心裡是可有可無的一個人，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們掛念彼此，互相關心……阿茂，你懂我的意思嗎？」

秦茂眨了眨眼。

姜言墨他臉蛋：「不許裝不懂，不許不在意。」

說著低頭吻住他，含著他碾轉。

秦茂閉上眼睛，沒有拒絕這個吻。

但他心裡卻有點不以為意。

他當然不相信姜言墨是對他了真，他們才認識多久，一見鍾這種戲碼怎麼可能發生在姜言墨這種人上。

更何況姜言墨心裡還有一個姜淺。

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姜言墨不滿地重重吮了口，放開他，還不忘警告：「下次要專心。」

秦茂暫時收回思緒，不去想那其中的彎彎道道，朝姜言墨笑了笑，眼睛亮晶晶地對方。

姜言墨湊上去親他眼睛，嘆息著摟住他：「阿茂，我們來談吧。」

他說的是談，而不是在一起。

在一起的話題，總讓人覺得沉重，秦茂很理解姜言墨這個提議。

他想起前世的，也許那不能稱之為，因為從始至終心的只有他一個。

而現在……他們兩個各懷心思的人，要像年人一樣談……

秦茂發現自己竟然不想拒絕這個提議。

他著姜言墨，緩緩點了點頭：「好。」

姜言墨似乎意外秦茂會點頭，雖然他早在心裡決定，如果秦茂不答應，他就威利到他同意為止。

「阿茂，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嗎？」姜言墨笑盯住秦茂。

秦茂看他一眼，明白過來他在暗示什麼，對方那蠢蠢的眼神讓他進退維谷。

他沉默下來，然後閉上眼睛。

姜言墨的立刻落在他上。

秦茂到了那麼一溫暖和甜膩。

就像前世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不，姜言墨的吻比前世在一起的時候還要溫一些。

兩人半晌才分開，姜言墨將氣吁吁的人按在懷裡，親著他耳垂嘀咕：「談第一步，一起吃飯。」

秦茂到底沒忍住，角勾了起來。

姜言墨蹭蹭他，頗為哀怨地道：「你說二十分鐘必須到，我想都沒想就跑了出來，也沒顧得上吃飯。」

秦茂拍他後背：「走吧，找個地方填肚子。」

姜言墨似乎捨不得放開他，連開車的時候都抓著他的手不放。

秦茂沒有掙開，著車外一幀幀閃過的霓虹，他整個人愈加清醒。

他有他想要保護的東西，而邊這個男人，對他有幾分真心，他並不想多去探究。

姜言墨這次為了他，把姜淺的兒子扔下，而且想必當時姜淺也在那個裡，但姜言墨還是來見他了。

不管姜言墨出於什麼目的，既然姜言墨做出了選擇，那麼他也沒有規避的道理。

他在給姜言墨二十分鐘機會的時候，也在暗暗跟命運下賭。

既然命運讓姜言墨趕了過來，那麼他會跟從命運，和姜言墨繼續真真假假的糾纏。

當然，對於姜言墨拋下姜淺兒子的事，秦茂只會裝作不知道，他不會傻得去問那小男孩在哪裡，姜淺會不會介意。

在車裡短短一段時間，秦茂就下定了決心。

不過期間他腦裡還是閃過前世的種種，姜言墨和姜淺擁抱在一起的景，自己被姜淺推下樓的景，唐家一夕之間衰敗的場景……

總還是帶著怨恨，但至他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秦茂暗暗握拳頭，然後慢慢攤開。

姜言墨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見他沉默著，模樣突然溫順，不笑著親了他好幾次。

不多久，姜言墨把車子停在一家泰菜館前，微笑道：「阿茂，到了。」

秦茂回過神，抬頭看外面，好大一個招牌。

姜言墨問：「吃泰國菜可以嗎？」

秦茂覺得無所謂：「都行。」

姜言墨看了看他，到邊的話嚥了回去，幫他解開安全帶。

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姜言墨停下來，不確定地看秦茂，到底還是問他：「你真的覺得可以嗎？」

秦茂用眼神表示疑問。

對視幾秒，姜言墨有點懊惱地嘟囔：「一般人面對自己男友的時候，不是都很挑剔嗎，我沒問你意見就決定去哪裡吃，你居然一點也不生氣。」

「……」

秦茂咂舌，這個人戲也太快了點吧？

似乎他剛剛才答應他的追求，半個小時前兩人才說好要「談」。

姜言墨大概也覺得自己有點誇張，了鼻子：「我們進去吧。」

秦茂想笑又不敢太明目張膽，憋得臉通紅。

姜言墨牽著他，警告似地瞅他。

秦茂輕咳：「對不起……」

姜言墨哼一聲，鼻子幾乎要翹到天上去。

秦茂忍不住莞爾。

這家泰菜館環境不錯，典型的東南亞風格，靜謐風，空氣中還飄著一縷奇特的幽香，帶些□的味道。

一看就很適合用餐。

秦茂覺得臉有點熱，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原因。

他很吃泰國菜，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很多年前唐品夏過生日，和唐家人一起去泰菜館慶祝。

可是他記得那時候的泰菜館非常熱鬧，跟火鍋店沒什麼區別，並不像現在這樣，曖昧得要人命。

在他扭扭間，姜言墨已經拿了菜單，門路地給他介紹這裡的特菜。

秦茂喜歡吃辣，泰國菜以酸和辣著稱，但秦茂總覺得泰國菜做出來不太對味，大概是因為咖喱味太濃了，還有它酸辣裡帶甜的味道很怪。

就像魚香，那子甜味讓秦茂不了。

姜言墨見他興致缺缺，想了想，招來服務員，低聲叮囑一番。

秦茂沒注意他在做什麼，眼睛盯著菜單上的圖片，彷彿要盯出一個來。

姜言墨被他孩子氣的樣子逗樂，乾脆靠在椅子上看他。

秦茂研究著圖片上的咖喱蟹，剛想問姜言墨好不好吃，抬頭不期然對上姜言墨的視線。他怔了怔，飛快低下頭去。

雖然早知道姜言墨魅力有多大，也暗暗告誡自己不能再一次被迷，但他此刻看到姜言墨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心跳加快。

姜言墨慵懶地的靠在椅子上，烏木桌和古銅籐椅帶點熱帶叢林的味道，而他的野和張狂，就這樣不加掩飾地展現在秦茂面前。

秦茂默默想，自己竟然能擋得住，真算一個奇蹟。

「我很吃泰國菜，就按你說的點吧。」秦茂放棄似的把菜單一丟。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他乾脆別開臉。

姜言墨角微勾：「好。」又輕聲道，「幾個出名的菜，我已經讓他們去弄了，待會你嘗嘗。」

這樣溫的語氣，讓秦茂想起前世兩人最熱的時候。

而現在姜言墨似乎比最熱的時候還要溫幾分，秦茂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勁——好像姜言墨在無時無刻不在散發他的魅力。

等菜的過程中，兩人不可避免地聊到工作。

主要是秦茂覺得，他們兩個還沒悉到能聊私生活的地步。至他以為，姜言墨是不瞭解他私下生活的。對方除了知道他的姓名和工作單位，恐怕再沒有別的，連共同認識的人也之又。

他看著姜言墨往高腳杯裡倒酒。

姜言墨說為了慶祝兩人第一天，要喝點紅酒。

他沒有反對。

姜言墨把酒杯遞給他，笑著閒聊：「投標下個星期出結果。」

秦茂點點頭，抿了口紅酒：「你們公司一定能中。」

姜言墨笑了笑，沒說話。

秦茂奇怪地看他：「你不想得到這個項目？」

姜言墨和他杯：「當然想。」

秦茂看不出他有多強烈的慾，不過還是表示祝福。

「祝你功。」秦茂再次舉杯。

清脆的響聲過後，是姜言墨低沉好聽的笑聲：「謝謝。」

秦茂也是笑，心裡卻想著唐家也在競爭這個項目，心便有些難以描述的張。

姜言墨不讓他喝太多，半杯紅酒過後便哄著他用飯前湯。

秦茂睨他：「還剩下大半瓶，你一個人喝？」

抱怨的樣子讓姜言墨看著怎麼都覺得像撒，忍不住他鼻子：「你下次再出這種表，我就灌醉你。」

秦茂無辜地瞪大眼睛，他就是想表達一下不滿而已，臉上表除了憤懣他還能看出什麼？

這時候菜慢慢上齊了，秦茂被菜吸引過去。

他每道菜都嘗了一下，發覺菜的味道好像跟他以前吃過的有些不同，辣味更突出一點，不帶甜味，連金黃的咖喱都變得香辣可口。

秦茂微笑著放下筷子：「我不知道原來泰國菜和湘菜類似。」

姜言墨溫地他：「在這頓飯之前，我也不知道。」

秦茂不免慨他的狡黠，他應該是之前跟服務員吩咐過。

姜言墨見他似乎很，反倒捨不得逗他，笑著給他剝了個蝦子：「其實很多人都不習慣泰國菜，我只是自作主張，要是你偏偏喜歡泰式做法，我就沒辦法了。」

其實像姜言墨這種人，如果真有心，又怎麼會出錯？在秦茂在看菜單的時候，他肯定就已經猜出他喜好，所以現在這種謙虛，真的就只是一種謙虛罷了。

秦茂瞭然於心，不暗暗搖了搖頭。

誰能拒絕得了姜言墨刻意的討好？

姜言墨不停地給他夾菜，很快碗裡就堆了一座小山。

「你快吃。」姜言墨催促他。

秦茂哭笑不得：「謝謝，你也吃。」

姜言墨看著他吃，不時給他拭角。

秦茂不自在：「我自己來。」

姜言墨就撐住腮幫子，笑瞇瞇他。

「姜總……」秦茂停下筷子。

這個時候，姜言墨就用他墨一般的眼睛和他對視。

秦茂有點洩氣，到底沒破對方的小心思。

最後兩人都吃得比較盡興，比較滿意。

當然秦茂和姜言墨的滿意點是不一樣的，秦茂是因為食，至於姜言墨是因為什麼，看他笑盯住秦茂的樣子就知道了。

甜品上來後，姜言墨徹底擱了筷子。

他看著秦茂吃，興致。

然後和秦茂聊天，問他下周你有沒有空。

秦茂想了想：「有的。」

他工作並不是太忙，除了晚上要加班寫稿比較痛苦外，其餘時間還算可以自由支配。

姜言墨點頭：「下周我也忙完了，可以休息幾天，恰好有個聚會，我想和你一起去。」

秦茂想到前一次，姜言墨也是帶他去見朋友，他氣沖沖地走了。現在姜言墨又提一次，很容易看出他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

那次經歷並不怎麼愉快，秦茂想了想，咬著勺子說：「好的，到時候給我電話就行。」

姜言墨笑起來，點點頭，不過沒有跟他說是什麼聚會。

秦茂也沒問。

他在想另一件事。

下周投標結果就出來了，如果不出意外，唐家在競標中會落選，而中標的十有八九是姜言墨。

一旦中標，接著就是實施方案，應該更忙才是，姜言墨怎麼會有休息時間？

或者還是說，姜言墨早知道投標結果，對這事早有安排？

在秦茂的猜測中，一個星期後，結果出來了。

政府公佈中標的公司，竟然是唐氏拔得頭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