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只有他

秦茂嘆氣：「以後有什麼事，直接跟我說就好，別喝酒，喝了酒還開車，很不安全知不知道？」察覺到自己語氣嚴厲，他又放聲音，「二姐那邊我不敢說十把握，但會盡力，你暫時別惹二姐，等我跟談過以後你再做打算也不遲。」

唐品夏聽他說完，著他沒做聲。

秦茂笑：「怎麼，我臉上有花？」

唐品夏搖搖頭，看著他，一直不說話。

秦茂和他對視一會，笑了：「回去吧，我王叔來接你。」

王叔在唐家做了一輩子司機，以前每次都接送秦茂上下學，這次秦茂回來，並沒有見到王叔，不過他知道王叔仍在唐家。

唐品夏點點頭，卻沒有下一步作。

秦茂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沉默一陣，道：「回去吧。」

唐品夏臉悶悶的，抬起手，似乎又想拍秦茂肩膀，但他很快又喪氣地垂下手。

秦茂笑了，拿出手機給王叔打電話。

他沒說自己是誰，只讓王叔來接唐品夏。

唐品夏頹然地靠在車頭，低頭盯著腳尖一言不發。

秦茂也不理會他，安靜地站到一旁，等王叔來接人。

兩人沒再談，半個小時後王叔急匆匆趕來，見到唐品夏便撲上去喊爺。

唐品夏有些尷尬，彆扭地應一聲，不由自主去看秦茂。

這麼多年秦茂變化很大，王叔心思都在唐品夏上，一時沒留意到他。

秦茂倒也不覺得難，只是想著下一次去唐家，一定要找一個王叔沒有外出的時間。

他朝唐品夏點點頭，示意唐品夏跟王叔走，然後轉走進樓道。

唐品夏慢慢收回視線。

王叔在一旁催促他：「爺，上車吧。」

唐品夏慢慢拉開車門：「王叔，二姐在家嗎？」

「二小姐和二姑爺出去了。」王叔鑽進駕駛座，「爺你怎麼跑來這麼遠的地方，剛剛打電話的是誰，你朋友嗎？」

他剛剛真沒注意到秦茂。

唐品夏搖搖頭：「走吧，回家。」

車子緩緩開出小區，唐品夏一直目視前方，晨曦從遠方照過來，混著斑駁樹影，在他眼裡一幀一幀閃過。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捂眼睛，把徹底陷進座位裡。

秦茂一回家，便聯繫了幾個人，然後才開電腦工作。

胡念景打電話來，問他聚會怎麼樣。

秦茂苦笑，他哪裡好意思跟胡念景說，這個聚會讓他失去了貞*。

貞*這種東西，對男人來說，其實難形容的。

秦茂並不是不注重，但再活一次，他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在乎。

而且他知道姜言墨對他志在必得。

兩人心照不宣，共同做一場戲，只是各自有目的。

秦茂不確定姜言墨發現了多，但他已經沒有退路，只要著頭皮繼續下去。

他看到的資料裡，市政府這幾年並沒有搬遷計劃。

但前世，在唐家中標之後，市政府突然宣佈搬至另一個區，而它周圍的地皮市值迅速下降，最後唐家不得不投更多資金來填補。

秦茂可以肯定，市政府毫無預兆地遷移，定然跟姜言墨有關。

後來事越來越離唐家的掌控，那塊地皮只是導火線，在唐家全部投進去的時候，姜言墨在背後給了唐家致命一擊。

這一切，秦茂都無法忘記，所以這一世他才下定決心要阻止姜言墨。

但昨晚上他看到的資料，卻跟前世完全不同。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姜言墨設下的另一個圈套。

回家後他打了幾個電話，也無非是旁敲側擊，問問姜言墨私底下的作。

但他籠絡的這些人，並不在江市的權利中心，跟姜言墨更是隔著十萬八千里的距離，本得不出什麼幕消息。

他想來想去，也只有從姜言墨的邊著手。

*****

第二天一早，姜言墨果然在樓下等秦茂。

秦茂略微遲疑，坐進副駕駛室。

等他上來，姜言墨轉頭，拿起後座上的袋子遞給他。

秦茂看他一眼，接過來，袋子裡裝的是早餐。

「謝謝。」秦茂也不跟他客氣，想了想，問，「你吃沒有？」

姜言墨笑看他：「沒，等你一起。」

秦茂嗯一聲：「在車裡吃，還是找個地方？」

姜言墨湊上去親他臉頰：「如果不急，先去墨館？」

秦茂往旁邊挪了挪：「還是在車上吧，墨館跟我們公司不在同一個方向。」

姜言墨低聲笑：「是怕我太累嗎？」他輕輕嘆息，「寶寶懂得心疼我了。」

秦茂大窘，他只是嫌麻煩，哪裡會想到姜言墨累不累的問題。

清晨夏日的和煦明亮，斜照在秦茂白皙的臉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朦朧亮。

姜言墨出手，輕輕他眉眼。

秦茂有些不自在，昨晚上的事本已經讓他非常尷尬，下還作痛著，現在他更不習慣姜言墨這樣若無其事的親。

姜言墨大概也看出他想法，手頓了一頓，終究沒有再進一步作，只是微微笑道：「我讓廚房弄了些點心，不太膩，你吃吃看。」

秦茂暗暗鬆口氣，打開袋子。

裡面東西很多，各種小吃，還有粥和牛。

秦茂想了想，把粥分做兩杯，把其中一杯遞給姜言墨，再把點心放到中間。

姜言墨一直著他，等他做完，笑著道：「快吃吧，不然涼了。」

兩人坐在車裡慢慢吃著，秦茂覺得粥熬得不錯，很快就喝了個見底。

等他放下杯子，姜言墨笑瞇瞇問他：「好喝嗎？」

秦茂點頭。

姜言墨見後便笑著不說話了。

秦茂狐疑地看他。

姜言墨兩個角快要咧到耳後。

秦茂揚眉：「這粥……是你做的？」

姜言墨笑瞇瞇瞅他，神頗為得意：「怎麼？」

秦茂覺得意外，想起上一次墨館開業，姜言墨來接他，也帶了早餐來，他當時還在想是不是姜言墨親手做的，如今看來十有八九是的。

他搖搖頭，笑了下：「手藝不錯。」

姜言墨眉眼都彎起來，出紙來給他拭角：「我還會做其他的，以後都做給你吃。」

秦茂抿了抿，沒接話。

他想以後兩人大概還是會跟前世那樣走向陌路，最終互相怨恨。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把這種無法實現的願景放在心上。

秦茂到報社後，主編把他去辦公室，話不多，卻直接給了他所有與墨館相關的採訪權。

做這一行的，就是消息來得快。

想來主編已經聽到他跟姜言墨的那些傳言。

秦茂沒有拒絕，臉上還恰到好地表現出他的激。

反正他現在什麼都不在意，只要唐家沒事就好。

幸好這段時間唐家並沒有出什麼子，他所蒐集到的資料裡，也沒看到姜言墨有什麼作。

下班後姜言墨來接他，但其實早上告別時，他們並沒有約定這一項。

秦茂覺得好笑，姜言墨未免太過投，彷彿他們真是一對熱中的，分分鐘都不能分開。

姜言墨沒跟他說去哪裡，直接讓司機開車。

秦茂也懶得問，靠在椅背上閉目休息。

姜言墨卻不放過他，抓過他的手，放在掌心裡。

秦茂本不想理他，但他越來越過分，竟然把手進他服裡，按住他腰部。

前面有司機在，秦茂不好聲張，只好偏頭瞪向男人。

姜言墨彎起角，乾脆將他摟進懷中，在他耳邊低聲笑：「給你一，昨天晚上累壞你了。」

秦茂臉瞬間燒起來。

姜言墨親親他的紅臉：「後面還疼不疼？」

秦茂渾一僵，又是赧又是無語。

怕姜言墨再說出恥的話來，他趕搖頭，然後安安靜靜地趴在姜言墨懷裡。

姜言墨無聲地笑了，眼裡藏都藏不住那份溫寵溺。

秦茂卻沒看到，心裡還微微發苦。

他總覺得姜言墨對他這樣好，背後定然有什麼謀。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說話，姜言墨也沒再逗他，只是幫他輕輕按著腰部。

車子在墨館門口停住。

下車後，姜言墨牽住秦茂往裡走，在他耳邊道：「只是隨便吃個飯……習屹也在。」

秦茂嗯一聲，進了包間後，發現裡面的人他基本都認識，都是上次避暑時見過的。

這些人依然亮麗鮮，不過他們邊的人卻已經換了一撥。

秦茂注意到，王習屹這次帶的並不是上次那個，而是一個漂亮的男孩子。

雖然王習屹對胡念景也許沒什麼特別的心思，但他還是覺得王習屹這種花花公子行為實在可惡。

當然，再怎麼可惡，肯定也比不上他邊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城府有多深，心有多狠，他是會過的。

姜言墨一直沒放開他的手，當著眾人的面，牽著他坐到正席上。

眾人表各異，但無非都是驚訝和疑一類。

王習屹笑瞇瞇道：「既然大哥和大嫂到了，就開始上菜吧。」

一句話讓大家回過神來，眾人看向姜言墨和秦茂，紛紛稱大哥和大嫂，氣氛也開始回籠，。

秦茂木木地坐著，沒理這群人。

他心裡萬分無奈。

都怪王習屹，如果不是他帶頭大嫂，別人怎麼會起鬨。

還有姜言墨，看大家這樣鬧，他面還十分溫和，居然默許了這些人的玩笑。

想到這裡，秦茂忍不住瞪了姜言墨一眼。

偏偏姜言墨正朝他看過來，遇上他似嗔似怨的目，姜言墨愣了下，隨即角微掀，湊到他跟前低語：「以後他們要這樣，你就應著。」

秦茂不解地瞅他。

姜言墨卻不說話了，只是笑著他手心，偏頭跟人談去了。

王習屹坐他右邊，看他一臉嚴肅地坐著發愣，不由噗地笑出來：「你在想什麼，有沒有覺得世界更好？」

秦茂沒理他，就像沒聽到他的話。

王習屹雙手隔在桌上，撐住下：「你真的一點也不好玩。」

秦茂眼睛一點一點轉，瞟他一眼。

王習屹憋著笑：「我錯了，不該你大嫂，你原諒我吧。」

秦茂知道這個人是越搭理越來勁的，索別過頭，把後腦勺留給王習屹。

姜言墨雖然一直跟旁邊人流，但秦茂一舉一還是在他眼皮底下，見秦茂孩子氣地扭過頭，徹底把王習屹當空氣，他角抑不住上揚，連帶著一向清冷的臉看上去也溫不。

他的神自然沒逃過旁邊那幾個朋友的眼。

幾個人默默對視，接著便評估起秦茂來。

若說上兩次姜言墨帶秦茂出場，他們都只當是姜二圖個新鮮。

但剛剛姜言墨那角的笑，那溫得能滴出水的表，他們怎麼可能還會懷疑這個青年在姜言墨心裡的份量？

秦茂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研究了一遍，他沒去留意那些，因為他在想自己的心事。

他有些不準姜言墨的行為。

在前世，姜言墨很帶他見朋友。

就拿王習屹來說，他以前只是偶爾在宴會上見過幾次，卻完全不知道王習屹和姜言墨竟然是一塊長大的。

以至於後來唐家出事，他素手無策，因為他本接不到姜言墨的圈子，更別說打探消息。

而這一世，姜言墨竟然願意帶他見朋友，而且還是和姜言墨最過的幾個。

除了這件事，姜言墨還有很多地方讓秦茂覺得奇怪。

姜言墨沒有在背後對付唐家，市政府沒有搬遷，他像前世一樣引著秦茂，卻是為了讓秦茂跟他談……

多麼怪異！

就在秦茂蹙眉冥想間，他突然聽到姜言墨突然抬高聲音，帶著笑意道：「阿茂是我的人，我這一世都只會有他，當然……如果有來世，我也只會有他。大家把我當兄弟，我希大家以後也能把他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