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和箭都備齊了！太讓我失了，虧得我這幾日飯都吃不香！”

阮蓁：大可不必如此。

絞著雙手，輕咳了一聲。

正要說話，葛媽媽就端著兩份點心。

一一擺上茶幾，而后道：“許氏又當眾罰了下人，聽說今兒砸了好幾個花瓶了。”

許氏脾氣差，昨夜又鬧得兇，范坤更沒第一時間哄，自然難以消氣。

往日，阮蓁對許氏的房中事興致缺缺。

可現今甫一抬頭，那張芙蓉面讓人印眼底。

嗓音溫，裹著認真：“砸碎的花瓶呢。”

“應當下人置了。”

“你私下去尋王媽媽，是許氏邊的人，應當知曉那些碎片渣滓倒在了哪兒。”

葛媽媽一頭霧水。

阮蓁笑了笑：“若許氏再砸了瓷，你讓王媽媽留個心眼，都送過來，兒子的事，我便懶得摻和。”

正好嫌墻角那邊鋪的碎片不夠厚。

“是。”葛媽媽退下。

阮蓁這才撿起一塊并不致，但中規中矩的點心細細打量。

慕玖的不行，里塞的滿滿的，說話也有些含糊。

“你瞧什麼？”

“我在想……”

阮蓁頓了頓，而后了依舊發燙的耳垂。

小聲道：“這可是掌廚婆子用小二的那只手做的糕點？”

慕玖險些噴了出來。

阮蓁見狀，連忙送去一杯茶。

慕玖接過，喝下。好不容易緩了下來。

“對了，你屋子里不是還有瓷，怎麼要找許氏那邊要？”

阮蓁：“自己屋里的，我舍不得都砸了。”

甚至壞心眼的盼著，許氏可以天天鬧。天天砸。

鋪上厚厚一層，才放心呢。

夜已深，四下寂靜。

國公府，除卻顧淮之的院子，旁都熄了燈。

男子骨節分明的指尖撥著信件，一目十行后，微微垂下眼簾。

濃的剪蓋住一雙幽深難探的眸子。

姿欣長拔，一筆的月牙白直綴，頭戴玉冠，腰掛宮绦，宛若無瑕玉，在搖曳的燈下，顯得格外清貴華然。

風刮過，燭倏然一閃，他不咸不淡的抿了抿薄。

而后對著燭，親手將書信燃著灰燼。

“出來吧。”

話音一落，就有人從不太樂意的從一角走了過來。

“你這人忒沒勁，往前如此，原先想和幾年沒見能有所不同，卻不想，今日一見，依舊如此。”

那人一黑，材高大，臉上那道傷疤顯得有幾分駭人。

顧淮之淡淡掃了他一眼。

“你怎麼來了。”

慕寒生提著一壺酒，對著喝了幾口：“來看看你死了沒。”

徽帝這幾天盯著將軍府，可慕寒生輕功好，神出鬼沒，顧淮之倒不擔心他行蹤敗。

慕寒生了眼地上的灰燼：“皇宮來的？”

顧淮之倒沒瞞什麼。

“皇上撤了對周煥的足。”

慕寒生也不意外。

“到底是唯一的種，后宮嬪妃肚子也在沒有靜，他即便惱，也只能認下。”

顧淮之靜靜的坐在椅上。

他斜視慕寒生一眼。

“案桌前右手側第二個屜。”

慕寒生不明所以然，據顧淮之說的，取出不及食指長的玉葫蘆瓶。

顧淮之淡淡道：“一早一晚，涂抹一次，祛疤。丑的我難。”

慕寒生了臉上那道疤。到沒太在意這些。

“我小妹說如此這般男人味十足。”

“瞎。”

顧淮之看了眼刻，毫不留面下了逐客之令。

“你可以走了。”

慕寒生不可置信：“我剛來！”

男人無于衷，薄了：“可是，我困了。”

“顧淮之！你講點道理！”說著，他也顧不上喝酒了。直接上前將人攔住，氣的不行。

顧淮之蹙眉。他什麼也沒說，可慕寒生愣生生從他眼里看出一行字來。

——你也配我講道理？

慕寒生：……

得！

“不是，怎麼說你我這幾年除卻書信往來，是頭一次見面，你就丟下我歇息了？”

“有問題嗎？”

“有！”

行吧。

顧淮之只好耷拉著眼皮，聽他閑談。

“我這次回來，家里的意思是讓我盡快親。我想了想，也好，這次回來宮里的意思你我皆知，左右短時間離不開臨安，親也好，總歸讓我娘心里踏實些。”

不過，他常年在外，不知臨安的那些姑娘是何秉。

“我家小妹這幾日時常里掛著一個姑娘，前些日子還說幫我相看相看，如今卻閉口不談了。”

顧淮之困的打了個哈氣。回都懶得回。

“說那姑娘早就心有所屬了。”

顧淮之眼皮都越來越重。

“哪家姑娘來著……”慕寒生卡頓片刻，絞盡腦的想。

“哦，那永安侯府家的表姑娘。”

顧淮之一頓。

永安侯府？

表姑娘？

他細細的品味那四個字。

心有所屬？

嗤！

范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