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銳上有水果糖的味道, 商銳是姚緋見過的最吃糖的男人。

靠的太近，姚緋看到他的睫很長。他沒有戴眼鏡，鼻梁高, 鼻尖到姚緋的，微微的涼。

沒有惡心, 也沒有想吐，比想象中的好一點。

商銳上了的卻沒有再近一步，他只是著, 不知道在想什麼，也許是忘記了下一步該怎麼做。

導演的喊聲響破天際，“你們是木頭嗎？一下！”

商銳忽然抬手扣住姚緋的后頸, 低頭吻了下去。的相，熱帶著盛夏的火熱。姚緋的腦子嗡的一聲, 本能的想推開。一顆糖被推到了的口腔里，酸甜的草莓味，姚緋抱住商銳的脖子就瘋狂的咬了上去。

風聲在耳邊呼嘯, 太在頭頂熾熱滾燙, 不知名蟲響徹在沉悶的盛夏。

有那麼一剎那，覺得這一切像是拳擊場上的宣泄。只不過換了接吻，其實都差不多，拳頭對皮或者著。其實沒有多大區別吧, 一樣是激烈的運，一樣是心臟在膛下瘋狂的跳躍，一樣刺激著腎上腺素。

從昨天到現在一直拉扯的焦灼在此刻像是失控的巖漿，剎那決堤。

沒見過長達十年的，不知道十年意味著什麼，對向來是敬而遠之, 始終代不了。只是在宣泄著自己的焦躁不安，宣泄的從未得到。

姚緋的記憶中有一顆水果糖，狹窄漆黑的長巷，陳舊骯臟的居民樓。從巷尾往前跑，黑暗中藏著張牙舞爪的惡鬼兇，克制著恐懼跑到巷頭聽到自行車的鈴聲悅耳。被有力的手臂攔腰抱起放到自行車杠上，爸爸糙的手指剝開一顆糖塞進的里。笑著抱住爸爸的手臂，那是最安全的港灣。靠在他的懷里，甜膩的糖在口腔里溢開，自行車飛馳在黑暗的長巷。

惡鬼兇被驅散，糖替代了恐怖的想象。

很期待什麼，記憶深那一顆糖久遠到幾乎忘。昨天商銳往里塞糖時，恍惚了一下，含住了那顆糖。

在巷子里奔跑時，不害怕，知道前方很快就會出現一聲悅耳的叮當。會被抱住，會落安全區。

仰起頭眼淚順著眼角滾落，商銳先停住了作。他用掌心姚緋的眼淚，隨即用力的把姚緋抱進懷里，“抱歉，剛剛你了。”

導演了Cut，但沒有人上前，片場沒人說話。

姚緋的腦子糟糟的，還含著那一顆糖，商銳在息，膛的起伏帶著。抬頭看商銳，商銳的上紅的有幾分秾艷，還沾著一跡。他深邃的桃花眼浸著暗沉的，霧氣很重。

“不要哭，我不是欺負你。”男人凸起的結，垂下濃稠的睫微微了下，很輕的抿了下角，嗓音沙啞緩慢，“姚小緋。”

“什麼？”姚緋這才回神想推開商銳。

不知道哪來的默契，商銳拔修長的形利落的往后退開一步，姚緋推了個空。他單手兜舌尖抵著腮幫，到了腥。深邃沉暗的眼注視著姚緋，嚨滾把腥咽下去，“沒過，估計還要再來一條——”

姚緋：“……”

“你把我的咬破了。”商銳張開示意給姚緋看。

姚緋看到了他的舌尖，又艷又紅停在在潔白的貝齒間。他穿著戲服，灰撲撲的白襯，領口散著一粒扣子。原本應該是沉穩斂的盛辰，因為他的張作立刻變了商銳。桃花眼瀲滟，眼尾浪閃爍，亮晶晶的。

姚緋咬牙切齒時咬到齒間的水果糖，咬掉的糖融在了口腔里，甜膩膩的糾纏。的腦子清明，轉頭吐掉了糖。

商銳笑著移開了眼。

落到他上，也不知道姚緋哪個字到他的笑點，他笑的異常燦爛。紅齒白，長眉星目，張揚又跋扈的勁兒，獨屬于商銳。

助理送過來水，低聲道，“銳哥。”

商銳嗓音的啞已經恢復，他若無其事的往后退了一步，差點踩空落下臺階。緩了下緒，冷靜的接過來礦泉水擰松瓶蓋順手遞給了姚緋，“喝口水。”

“拍戲跟現實不一樣。”姚緋接過水想漱口，冰涼的水滾進口腔，就咽了下去。上還沾著水漬，解釋道，“我剛剛戲了。”

省的商銳以后天天追著嗶嗶賴賴，因為一個沒有意識的吻追了好幾天，還形容的那麼惡心。

之前的焦灼一半來自商銳的描述，真親起來并沒有多麼恐怖。

“嗯。”商銳黑眸中浸著緒，若有所思的點頭，嗓音低沉淡淡道，“我也戲了，我最近戲是不是很快？”

商銳不穿姚緋的爛借口，抿著笑慢悠悠的移開眼，仰起頭灌下一大口冰涼的水。他也沒有漱口，一滴水順著他的下顎往下落，滾過修長冷冽的脖頸，落了襯深。

他把一瓶水喝完，瓶子遞給了旁邊的助理。

“能再來一遍嗎？”導演在喇叭里喊道，“緒不錯，可能下一條就過了，可以的話化妝師過去補妝。”

“我想看一遍回放。”姚緋轉頭對導演的方向提高聲音喊道，“可以嗎導演？”

“過來。”司以寒招手。

姚緋把瓶蓋擰上，跑向了拍攝的棚子。商銳眼眸很深，隨即邁開長過地上的雜也走了過去。

導演打開了回放，姚緋站在一邊認真的看。想看看的自己緒是否對，想看看這場吻戲到底有多差。

商銳也跟著走了過來，雙手兜站在姚緋的旁，擋住了灼熱的烈日，罩下一片涼。

“前面緒有點不太好，盛辰的話應該不會猶豫。”司以寒這話是對商銳說的，“你猶豫的時間過長，我沒有停是考慮到你們第一次，怕影響你們的緒。”

商銳了下角，熒幕初吻，他和姚緋的第二次接吻，清醒時的第一次接吻。確實是第一次，人生的第一次。

“姚緋開始的更像是發泄。”司以寒說道，“后面你們的都很到位，非常飽滿，按照這個覺來，應該一條就過了。拍完戲后的擁抱可以直接加到劇里，如果這一遍緒對了，你們親完接著擁抱，可以嗎？”

“姚緋，你可以再放開一點，你太抑了。希你早日走出來，別再著自己。”榮著煙在旁邊話，說道，“商銳呢，你是初吻嗎？吻的太生了，你的倒是很飽滿。其實這場戲里，你的戲比姚緋要好，只是，你沒談過嗎？二十五還是二十六？居然吻的這麼單純，你的年輕熱奔放呢？你放開一點，大開大合的吻。”

商銳：“……”

“母胎SOLO。”司以寒也取了一支煙，隨口就把商銳的底給掀了，“初還沒呢，這是初吻吧？商銳？”

“不是，第二次。”商銳還是雙手兜的姿勢，轉邁開長大步就走，頭也不回，“我看完了，我已經調整好了，我去補妝。”

不要問第一次，問就是請你自殺。

榮震驚的半天才合上。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說的就是這哥們？

“你前面的發泄緒也沒有錯，盛辰和夏瑤重逢后的接吻有發泄，但不能過了那個點，你能明白那個界限吧？”司以寒認真跟姚緋建議，“別太抑自己，放松點。”

“謝謝。”姚緋認真的看技層面，的吻戲一塌糊涂，親的七八糟。但一點點看下去，發現自己誤打誤撞，緒竟然也對了一半。

“再來一條試試。”

姚緋走回了片場，其實這一條已經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榮拿下煙，看向監視，銳利的眸子更加的深，“商銳戲的。”

“不是戲。”司以寒說完這句就沒有再往下聊，也沒必要。

這個鏡頭的第三次拍攝，重新站位進鏡頭。姚緋把商銳想象一顆水果糖，穿過漆黑長巷得到的那顆糖，緒瞬間就上來了，瘋狂和漸漸起來。

這一次的吻非常順暢，順暢的仿佛范本。姚緋是個天賦型演員，的學習能力很強，很善于檢討自省改正。看過一遍瑕疵品后，第二遍就能迅速的改掉瑕疵更換最完優秀的版本。

吻戲結束時，商銳的氣息混，他用力抱著姚緋。

導演沒喊卡，攝影機還在拍攝。姚緋有點拿不準接下來的緒，把臉埋在商銳的脖子上，商銳上的香水已經很淡了。買的本就是最淡的款，尾調有著柑橘和檸檬的氣息，很清新干凈。

的太近，到了商銳的結。凸起的一塊時蹭到了姚緋的，他確實很瘦，上幾乎沒有什麼，骨頭和很清晰。

商銳低頭親吻姚緋的發頂，目近乎虔誠，溫熱的落在的頭發上，很重的了下，眼尾泛起一些發紅的暗，這個作他想做很久了。

導演喊了Cut，這一條過了。

這個吻很完，姚緋缺的那部分緒被商銳飽滿又瘋狂的緒填補了，完的教科書一般，不似真人。

他抬頭看了眼導演的方向，那邊的人也在看他。現場安靜的，過于完的東西會失去一些真實。

這一遍姚緋沒哭，吻的很好，只有商銳知道，比第一遍了什麼。是什麼他不知道，無法說清，心里莫名有些空。

松開姚緋，表已經恢復如常，他站的筆直手到姚緋面前，“合作愉快。”

其實仔細能發現他聲音啞著，深邃桃花眼的紅還沒落下。

姚緋跟商銳握了下手，“合作愉快。”

隨即松開他的手，快步走向導演的棚子，去看回放。姚緋是個對自己要求很高的演員，只要有一點不確定，就會去回放。所以，在不確定什麼？

原計劃這場吻戲要拍一天，導演都做好了耗的準備，結果半天就拍完了，一共三條親了兩次非常完的過了，后面又補拍了一個鏡頭，也很順利。

兩點就收工了。

下午是自由時間，姚緋回到酒店洗完澡換上服剛要刷微博，敲門聲響了起來。

姚緋拉開門看到戴著墨鏡的商銳，穿著T恤短踩著運鞋，張揚的像個剛出校門的年，“換服，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你一定想去的地方。”商銳長手倚在門框上，由上至下看姚緋，“換件短一點的，可能會在結束后去海邊。”

姚緋換了條運短拿著外套出門，“走吧。”

商銳垂下眼注視姚緋的，運短確實很運，中規中矩到膝蓋上方，穿著運鞋。出來的又直又白，的材比例非常好。商銳不是沒見過的，之前在柏林電影節走紅毯穿過一條黑高開叉的禮服長，正面看端莊靜，走起路來長約可見，的人。

當年網絡還不怎麼發達，但的也上過各大頭條，被稱為娛樂圈第一。

“看什麼？不合適嗎？”姚緋皺眉低頭看自己的，很在外面穿短短這些，“我回去換掉——”

“不用換。”商銳把墨鏡回臉上，長手越過姚緋拉上了的房門，手掌在姚緋的后腦勺一推，說道，“誰敢看你，二爺把他們的眼挖了，走。”

姚緋：“……”

神經病。

姚緋不是怕看，只是不太習慣穿短，“到底去干什麼？”

下午太毒辣，劇組的人大多躲在房間吹空調，外面幾乎沒什麼人。濃綠的樹葉都被曬的蜷起來，死氣沉沉。這麼熱的天，出門的都是勇士。

“飆車。”

“什麼？”姚緋走出賓館覺就要融化在熾熱的里，難以置信的看向商銳。

商銳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著墨鏡遞過來，說道，“飆車，閑著沒事，出去玩一把，敢嗎？”

姚緋心跳的飛快，腎上腺素蠢蠢。太瘋了吧？敢在未封路的地方飆車。

“蔡總知道嗎？劇組其他人知道嗎？”

“管他們知不知道，關我屁事。”商銳把墨鏡扣在姚緋的頭上，拿起車鑰匙解鎖了停在院子中央的一輛白越野車，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上去，“姚小緋，你就告訴我，你敢不敢？”

姚緋站在烈下沉默。

“你想不想發泄下？徹底的發泄，讓全世界都去他媽的。管他的輿論管他的規矩管他世界會變什麼樣，管他有多嘲笑有多框框條條，放任自己一次。”商銳倚在車窗上，姿態散漫又狂妄，嗓音偏沉，語調不高但張狂的生機，“世界就在腳下，你想不想無所顧忌的走一次？”

姚緋抬起眼，睫下的目很深。他們對視，商銳的姿態依舊是張揚的，下顎上揚拉出傲慢，“你想要自由嗎？”

姚緋不是想跟商銳出去，但對商銳的描述很興趣。大步走過去拉開了副駕駛車門，扣上了安全帶，“走吧。”

商銳搭在方向盤的修長手指輕敲了一下，發引擎把車開了出去。這回他沒有放吵死人的音樂，畢竟引擎聲已經足夠大了，灰塵漫天中，沒有人有心思去挑選BGM。

越野車飛馳在海岸公路上，車窗落下，勁風灌了進來。吹散了姚緋的頭發，風卷著砂石打在墨鏡上，迎著風抬起下。

姚緋在這種勁風中生出一點瘋狂。

他們的車遠離了小鎮，開往無人區域。這里有一條沿海公路是飆車圣地，車速開到了一百一。

“想換到駕駛座嗎？”商銳回頭問姚緋。

“你敢坐我的副駕駛嗎？”姚緋看著遙遠的海面，在風里說，“很危險。”

商銳角上揚笑的肆意，片刻后把車停在路邊，手指搭上安全帶輕輕一按，咔噠一聲響，安全帶彈開。他推開了駕駛座的車門，偏頭注視姚緋，嗓音沉緩，“你的副駕駛有多危險？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