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第57章 你見過嗎?
姚緋在小星星的音律中睡著, 被敲門聲吵醒。屋子還暗著,開了燈,皺眉爬起來拉開門就看到悉的俊的一張臉, 商銳到底是一夜未睡還是起的早?這作息也太瘋狂。
了下眼,“幾點?”
天還沒亮吧?
“五點。”商銳鼻梁上掛著墨鏡, 在走廊昏暗的燈下打了個哈欠,“換服,去看日出, 再晚就沒了。”
姚緋咬著牙刷時清醒了幾秒,為什麼要看日出?但本能已經讓刷完牙洗干凈了臉,涂上一層保水, 換上運裝就跟商銳出門了。
今天早上不拍攝,看日出的時間還是有的。
那去吧。
義無反顧。
天邊還是青, 空氣中有著海水的氣和太炙烤下未散的熾熱,有一點悶。商銳坐上一輛越野車,打開了車燈, “上車。”
“去哪里看日出?”姚緋上車拉上安全帶。
“山頂。”
車燈大亮, 商銳握著方向盤倒車,隨即線條悍然的越野車飛馳出了酒店的停車場。
“為什麼要看日出?”姚緋打了個哈欠,還沒睡醒。
車窗降落,風灌了進來, 吹了的長發。
商銳角上揚,修長手指搭在方向盤上,他低緩的嗓音落在風里,悠揚的沉,“你猜。”
我還不樂意聽呢。
姚緋趴在車窗上在風里眺遙遠青的天邊,瞇了眼。
“我沒有這麼鄭重的看過日出。”
“我也沒有。”商銳說, “我以前覺得看日出很傻,大好時不睡覺,用來看每天都會升起的玩意。還要發表言,太裝了。”
姚緋:“……”
商銳敲了下方向盤,“昨晚我沒睡,忽然很像看看日出是什麼樣。有人告訴我,就像是天上的太。我覺得這個形容很棒,姚小緋,我們去看看這初升的模樣。把你腦子里的垃圾清理干凈,去看看真正的。”
姚緋回頭看商銳,昏暗的天中,他戴著墨鏡,俊的側臉棱角分明。高的鼻梁映出影,他抿著薄,下顎線依舊是高傲的弧度。
“是嗎?”姚緋恍惚了一下。
“不要為垃圾難過,垃圾的歸屬不是你的心里,而是垃圾桶。太高懸在空中,仰起頭就能看到,你仰起頭看,別總低著頭。”
姚緋再次趴到了手臂上,“你一夜沒睡?”提高了聲音,“為什麼?”
“你讓我聽了五分鐘垃圾,對我單純的心靈造了嚴重的傷害。而且,你沒有道歉,我心很不好。”商銳一點都看不出心不好的模樣,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方向盤,“我睡眠質量本就很差,你該怎麼補償我?”
“抱歉。”姚緋說。
“沒有誠意。”商銳慢悠悠道,“這是非常差勁的道歉。”
姚緋把臉埋在手臂里,任由勁風吹著頭發飛舞,不再搭理他了。
越野車飛馳在盤旋的公路上,他們迎著清晨的風開往山頂。山頂有一片空地,天邊已經泛起了白,姚緋下車踩著雜草走到了邊緣。腳底下就是一無際的大海,與天相連。
姚緋從來沒有這麼單純的看過日出,不是為了工作,單純的看天亮,看太升起。這是的時間,這是的世界。
后錚的一聲,樂的聲音。
姚緋回頭看到商銳依舊戴著墨鏡,拎著一把尤克里里。他穿著T恤短,手肘上的痂就那麼在外面。他也不怎麼在意,姿態張揚又瀟灑,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那種恣意。
商銳靠在越野車的引擎蓋上,抱著尤克里里調了一下弦,角上揚,嗓音緩緩的低醇,“你二爺唱歌很貴的,今天,為你開一個嗓。”
“多貴?我看我買不買得起。”姚緋抱臂站在懸崖邊,抬起了下。風吹著的頭發,的眼睫了下,但很快就下所有的緒,“買不起我就不聽了。”
商銳玩樂時很有魅力,姚緋第一次看他舞臺表演時就知道。他在舞臺上有種不一樣的魅力,那種魅力無法復制,也無可替代。每次看到商銳這樣,也能理解,商銳的為什麼那麼排斥他去演戲,想把他捍在舞臺上。因為他拍戲時會收斂那種狂野張揚,只有在舞臺上,他才是真正的商銳。
“買不起的話,以相許吧。”商銳摘下墨鏡擱在車上,語調懶洋洋的,撥著尤克里里的琴弦,長隨意支著,抬眼看向姚緋,“怎麼樣?”
“不賣,謝謝。”姚緋在晨中看著他。
“賣一次吧。”商銳有一搭沒一搭的撥著琴弦,笑著說,“賣一次,我送你專屬定制音樂。”
姚緋轉過看向海面,天邊已經泛起了第一道紅。
“買不起,您別唱了。”
“——遇到你的二零一三,清晰的仿佛就在昨天。”
姚緋怔怔回頭看向了商銳。
商銳靠在車上,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撥著尤克里里的弦。垂著濃的睫,他的嗓音溫低醇,合在尤克里里的音中,十分好聽。
“——你是那麼閃亮耀眼,猶如星星閃爍在天邊。”
“——漆黑的夜晚有了,時機載著你穿過了夢。”
“——你擁有了廣闊藍天。”
“——江寒孤影刀行,絕人間。”
“——頒獎臺上的年,風無限。”
……
“世間涼薄無邊,惡意妄言毀人不倦。”
“真真假假,看不到一手遮天。”
……
“漆黑的夜空沒了星,時機墜下了夢。”
“你站在二零一三,守著一個人的影院。”
清晨的山頂有微風,吹著姚緋的發梢。看著眼前的男人,視線漸漸模糊。
不喜歡商銳,從來都不喜歡商銳。
商銳太盛氣凌人,商銳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商銳是恣意張揚的大爺,不食人間煙火,活的隨心所。他永遠不會俯看人,他永遠高高在上。
這世界沒有眾生平等,只有三六九等,商銳是金字塔頂最上層的人。姚緋在最底層,沉在海底的黑暗之中。
他們天上地下,云泥之別。
他又重復了一遍前面的歌詞,悠悠揚揚的歌聲飄在山頂。
“——惡語傷人六月寒,你消失在了茫茫黑暗。”
“離開的第七年。”
“年手持長劍,重現人間。”
“撥開濃霧天現,今日燦爛。別再害怕天黑路暗,往后都是晴天。歡迎回來,我——”商銳卡了下,把我改,“勇敢的年。”最后一個音調落下,商銳偏頭看向太,從冷冽的下顎到結拉出修長漂亮的線。
他唱歌時表張揚肆意,完全的放開自己。白皙漂亮的指尖敲了下尤克里里,發出輕響,他仰起頭看跳出地平線的金的,他修長的手臂撐在車上,揚聲道,“看到了嗎?姚緋,太出來了,今天是嶄新的一個晴天。”
姚緋越過商銳看到奪目金落到大地之上,世界被映的一片燦爛。
商銳唱歌很好聽,非常好聽,姚緋第一次聽他的慢歌。他可能煙的緣故,嗓音沒有那麼清亮。但恰好是那種沙啞讓慢歌變得格外的有魅力,緩慢悠揚,仿佛浸在陳酒里。沾上了酒香,令人沉醉。
不知道到底是商銳戲還是更戲,看著商銳被太映金的發,他俊的五在太底下清晰分明。他的桃花眼深邃,里面有著暗沉的緒。
太徹底的升起,整個山頂落在熾熱的中。商銳取了一支煙咬著低頭點燃,一縷白煙霧緩緩升起,他握著尤克里里姿態慵懶靠在車上,角上揚,“昨晚寫的,還沒取名,不如就看黃片被抓包的年吧。”
姚緋:“……”
商銳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他的手指間夾著煙。靠在車上,眉眼飛揚,紅齒白,笑的異常燦爛,“如何?姚緋,我寫歌和唱歌都很貴,你打算付我多費用?”
姚緋走向了商銳,一直走到他面前。拿出煙盒,取了一支煙卻沒有點燃,偏了下頭看商銳,嗓音很低,“借個火。”
商銳把打火機遞給,他半仰在車上,筆直修長的懶散的敞著,一只腳隨意支著車前保險杠,“這首歌就晴天吧,其實我更喜歡拿吉他或者鋼琴來寫歌,可這里只能找到尤克里里。時間迫,只能這樣了。等回去,我再修修。”
姚緋抿了下,沒有接商銳的打火機,還是看著他。
“要我幫你點煙?姚小緋,你很會得寸進尺。”商銳靠坐在車引擎蓋上,把煙放到了上,懶懶散散的叼著,打算給姚緋點煙。
姚緋的手落到他的側,咬著煙傾靠近商銳。
天地靜謐,太熾熱。
姚緋的兩只手撐在車引擎蓋上,低頭把白煙頭對準了商銳咬著的煙,抬了下睫,清澈的眼看他,聲音很低,“吸一下。”
商銳怔怔看著,姚緋垂落的長發到了他的手。他吸了一下,煙頭亮了起來。
姚緋在他的煙頭上點燃了煙,一縷白煙纏繞在兩個人之間,商銳上的煙飄下了煙灰,紛紛揚揚落進了風里,他還看著姚緋。
退回去靠在車頭,拿下了煙,嗓音很低,“謝謝。”
商銳扔掉尤克里里,放下修長的轉把姚緋抵到了車引擎蓋上,熾熱滾燙的男人近在咫尺,他一只手夾著煙垂到了車上。另一只手落到了的腰間。猛地往前一步,抵著的,強勢的著。
他的桃花眼深邃黑沉,呼吸變重了,結滾嗓音啞然,“你在我。”
這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姚緋靠在車上,抿了下,嗓子有些干,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他。
商銳有力修長的著,他們靠的非常近,近到呼吸纏,熾熱和瘋狂一寸寸侵蝕著彼此的理智。
姚緋的長發隨風飄,到了商銳的手臂上,意纏繞著心臟,勒的人不過氣。他扔掉手上的煙,攬住姚緋的后頸就吻了下去。
姚緋沒有閉眼,很想找出一點惡心,然后把商銳踹出去。
從此一刀兩斷。
未果。
抬起夾著煙的手搭上了商銳的脖子,煙灰隨風飄。抱商銳,閉上眼,與他瘋狂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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