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占有》第5章 你耍我?

梁煙這天晚上到底還是喝多了酒,一夜宿醉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除了頭疼,意識還有短暫斷片。

完全不記得自己昨晚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也完全忘了昨晚約了林一起過七夕的事。

唯一記得的一件事,是顧南程昨晚莫名其妙打了電話給,問好嗎?

酒醒過來的梁煙仍然覺得很好笑,他怎麼還有臉問好嗎?

起床去浴室洗澡,出來時,房間里的電話正好響起。裹著浴巾過去,坐到床邊接起電話,還沒開口,就聽見表姐的聲音,“小煙?”

梁煙笑,回答說:“對,是我。”

林新語在電話那頭總算松口氣,跟著也忍不住埋怨起梁煙,“干什麼呢你?從昨晚到現在,手機一直打不通。”

梁煙笑,逗表姐,“長夜漫漫,還能干什麼?”

這下到林新語發愣,默了好幾秒,還是忍不住謹慎提醒,“你不要胡來,讓姨媽知道,又要教訓你。”

梁煙無所謂笑笑,“自己男朋友都沒有斷過,哪有立場管我的事。”

林新語嘆氣,知道勸說無用,問:“找到靈了嗎?什麼時候回來?”

梁煙道:“還沒呢,不過江城好山好水的,我已經不想回來了。”

林新語好奇,“你被弟弟勾住魂了?”

梁煙哈哈大笑,說:“是啊。弟弟太高冷,手指頭還沒到呢。”

林新語更好奇了,“那你剛剛說昨晚……”頓了下,又道:“我還以為你和弟弟睡了。”

梁煙笑,這才說:“沒有。昨晚喝太多,回客棧就直接睡了。”

林新語聽得皺眉,“你在外面小心點,哪有孩子一個人在外面喝那麼多酒。”

梁煙乖乖訓,說:“我知道。我有分寸。”

還是忍不住和表姐說:“昨晚顧南程給我打電話了,他是不是有病?”

林新語道:“他你還不了解?永遠都要腳踏幾條船才滿意,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后不知還有多人,這幾年你離開了,他又不甘心,還想像以前一樣把你拴在邊,他做夢呢。”

梁煙點點頭,“是。”不明白,仍有些茫然,沉默會兒,輕聲地問:“表姐,你說,我當初為什麼會上他?”

梁煙不止一次問過自己,當初為什麼會上顧南程。

找不到答案。

可有些事是旁人者清,當局者迷。梁煙不明白,林新語卻看得比誰都清楚,沉默了會兒,溫地說:“小煙,你太孤獨了。”

那個時候,梁煙和父母的關系還未和解。從懂事開始的,父母幾乎都不在邊,的爸爸和別人組建家庭,生兒育的媽媽忙著不停地換男朋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幾乎有三百天都不在家里。偶爾匆匆回來,也只是放下一堆毫無溫度的禮,和銀行卡里大筆大筆的匯款。

可小小的梁煙哪里需要那麼多錢,如果可以,愿意用所有的錢換爸爸媽媽回來陪伴

因為從小缺乏的教育,梁煙其實不懂得怎麼別人。青春期的梁煙開始學會用錢朋友,幾乎每周都在家里辦派對,揮金如土,邀請很多人到家里來玩。

對朋友很慷慨,有人喜歡的包,幾十萬,眼睛也不眨就送給人家。

有人問借錢,都不問人家要拿去做什麼,立刻就給人家轉賬,也不管人家也許本不會還給

那時候的梁煙多怕孤獨啊,太喜歡熱鬧,仿佛要有那麼多朋友,才能證明存在的價值。

才能在心里告訴自己,看,沒有爸爸媽媽的又有什麼關系,有這麼多人我呢。

直到有一天,無意聽見所謂的朋友在背后議論,笑腦子有問題,是個白癡。

到那時候才知道,那些人從來沒有把當朋友,們把當提款機,還是一只愚蠢的提款機。

這件事之后,梁煙大變。變得孤僻,且易怒。從前那些“朋友”都知得罪,不敢再靠近梁煙,背后更加確信梁煙有病。

就算沒有病,心里也一定有病。

從那以后,梁煙開始獨來獨往,表面看上去很正常,只有自己知道,心已經孤獨到荒蕪。

直到大學的時候遇到顧南程。顧南程對好,要什麼給什麼,帶去玩,不想去上課就幫撒謊請假。他還給買公寓,讓住在那里。他告訴,那是的安全屋,住在那里,沒有人可以傷害

太孤獨,也太缺,又太相信顧南程。曾經一度,想永遠待在那間屋子里,不管外面天崩地裂,只要顧南程就足夠了。

到后來才知道,顧南程的又豈止一個。他那麼博,幾乎見一個一個,不過是他眾多人中的一個。他可能,但在他心上可能只占據微不足道的一點點位置。他隨時可以丟下,就像丟掉一件舊服。

和顧南程分手以后,梁煙了很多。開始和母親和解,愿意和父親見面。人人都以為梁煙變得懂事了,不再恨父母。

但只有林新語知道,并不是梁煙變得懂事了,而是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不在乎父母,因為不在乎,所以可以平靜地坐下來喝杯下午茶。

梁煙的是以失去為代價的。不再別人,也不期別人關閉了自己的開關,同時失去的也有曾經引以為傲的創作力。

已經很久沒有正經地畫出過一副像樣的畫了,畫展也有好幾年沒有參加過。陷瓶頸太久會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會畫畫,曾經真的擁有過這樣的能力嗎?

林新語見梁煙忽然沉默,擔心地問:“小煙,還好嗎?怎麼不說話了?”

梁煙回過神來,說:“沒有。想到一些事。”

又道:“表姐,我有點事,先掛了。”

“好,保持聯絡。”

掛了電話,梁煙就去浴室吹頭發。

有一頭烏黑漂亮的長發,燙了大卷,襯得本來就漂亮的臉蛋更加明致。

梁煙酷長發,當年和顧南程分手都沒想過要剪頭發。

但同時也非常厭惡吹頭發。因為頭發又長又,每次吹頭發的時間長到讓暴躁。

簡單把頭發吹了七八分干,徹底沒了耐。把吹風機丟下,就轉去外面換服。

等到收拾好下樓,已經近中午。

大概因為今天過節,住在店里的客人難得沒在店里吃午飯,早早就相約著去了外面。

梁煙下樓時特意找了一下林沒忘記昨晚是林回來的,想問問他有沒有拿回來的手機。

不過林似乎不在店里。

走下樓,走去吧臺前,“小海。”

今天中午店里不忙,小海這會兒正打游戲呢,聽見梁煙的聲音,立刻就抬起頭來,驚喜地了一聲,“梁煙姐姐!”

小海站起來,開心道:“姐姐,你睡醒了?要吃午飯嗎?”

小海十分喜歡梁煙,雖然得不到,但是每天看到也覺得很養眼。每次看到梁煙,他眼睛里就開始冒星星,完完全全的姐控。

梁煙笑,問小海,“你看到林了嗎?”

小海原本聽見梁煙他名字還很高興,結果這會兒發現梁煙又是來找林,心里不由得酸酸的,但還是告訴梁煙,說:“剛剛出去了。好像是去吃飯。”

梁煙點點頭,并不意外。

剛剛在樓上的時候已經想起來,昨晚喝醉酒好像約了林過七夕。

當然,也沒指會答應。畢竟林這種男孩子,想約他的孩子估計能從這里排到大街上。

對林并沒有執念,睡得到就睡,睡不到就算了。

好看的男孩子,也不一定非要得到。

問小海,“林昨天送我回來的時候,有沒有拿回來一個手機?白的。”

小海道:“有啊。”

說著就從屜里拿出來一個手機,“爺出門前還讓我給你呢,我給忘了。”

他把手機遞給梁煙。

梁煙接過來,低頭按了按。

一點反應也沒有。

小海道:“這手機好像壞了。早上我看爺修了半天。”

?梁煙有些詫異,沒忍住笑,抬頭看著小海問:“他還幫我修呢?”

小海點點頭,雖然不愿意承認,但還是說:“其實我們全能的,學習好長得好,生活常識也很富,還很孝順。”

他四下看看,和梁煙說:“我們爺是單親。雖然這間客棧是江姨開的,但是當初開店的時候,我們家爺可沒心。他那會兒才上高中呢,白天上課,放學就回來監工,周末的時候一天要跑好幾個建材市場,好多裝修材料為了節約本,都是他自己去拖回來的。他怕他媽辛苦啊,上不說什麼,經常是什麼活接過去就自己干,事后提都不提一句的。”

小海平常雖然老和林嗆聲,但他其實打心里是服氣林的。

“我們家客棧剛開的時候,店里生意不好,江姨把一輩子積蓄都投在里面了,那段時間愁得天天掉眼淚,還不敢當著兒子面哭。”

講起以前的事,小海滔滔不絕,和梁煙說:“江姨以為林不知道呢?怎麼可能?你別看我們家爺吊兒郎當的,其實他什麼都知道,只是不說而已。那會兒我爺爺在店里做賬房,有天晚上,林下自習回來就找我爺爺拿了賬本。他就坐在那兒,一晚上就把店里虧空的賬全算出來了。不僅把賬算出來了,他還制定了一系列改良計劃。生意最差的時候,江姨一度想關門,是林堅持才有今天的。”

梁煙聽小海講林,一臉崇拜的樣子,忍不住笑,說:“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林呢。”

小海撇撇,老實說,“其實我是嫉妒他,憑什麼漂亮的孩子都喜歡他。”

梁煙哈哈哈笑。

小海嘆聲氣,又說:“不過真要算起來,我其實還要謝林。我打小不學習,初中讀完就出去混社會,十六七歲的時候最混賬,差點走上不歸路。是林把我找回去,把我丟到爺爺病床前,把我罵醒了。”

小海現在想起來那時候,心里不知多激林。如果那時候林沒有管他,他現在恐怕已經把牢底坐穿,這輩子都別想重見天日。

梁煙聽得出神,眼睛都亮了幾分。

小海看著梁煙明亮的眼睛,心里酸酸的,忍不住問:“姐姐,你是不是更喜歡林了?”

梁煙笑,說:“是啊。”

本來以為林只是長得帥,沒想到格也這樣合胃口。

有擔當的男孩子誰不喜歡?簡直就是寶藏。

梁煙原本沉悶的心忽然明快了一些,開車出門,打算先去買部新手機,再找地方修舊手機,看能不能把里面的數據恢復。

在車上輸了地址,導航到江城市區最大的商場。

誰知停車的時候,正好看到在商場旁邊餐廳吃飯的林

看起來像是一大家人聚餐,因為是靠街邊的包房,林又坐在靠窗的位置,梁煙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林

也看見了,兩人隔著明玻璃對視。

梁煙沒忍住笑,抬起手晃了晃手里的手機。

在那一刻和梁煙默契十足,一眼就知道來做什麼。

梁煙抬手指了下前面商場的口,示意在口等他。跟著就先過去了。

坐在那里,理智告訴自己不要去見梁煙。

然而想到梁煙可能在外面等他,他坐了三分鐘,終于還是沒坐住,起和長輩說:“大家慢用,我有點事,先走一步。”

江林月愣了下,抬頭問林,“去哪啊?”

道:“有點事。”

說完和長輩們道了聲別,拿上手機就先走了。

餐廳就在商場里面,林出來,快到商場口的時候,遠遠就看到梁煙倚在商場門邊發呆。

今天難得沒再穿黑,穿了條霧霾藍的質吊帶長。梁煙夏天酷各種吊帶,肩上只兩條細細的帶子,出漂亮的鎖骨和天鵝頸。

材極好,四肢纖瘦,偏偏又凹凸有致。

慵懶地倚在商場門邊發呆,路過的人都要忍不住頻頻回頭看,看得林皺眉。

直到梁煙回過頭,目與他對上。

似乎滿意他出來見,對他展開笑

沒再往前走,抄著兜站在遠

梁煙見林不肯再走過來,遂朝他走過去。

到了林面前,笑問:“你怎麼出來了?不是在跟家人吃飯?”

皺眉看了梁煙一眼,不悅道:“不是你我出來?”

梁煙眼里的笑意抑不住,盯著林看,笑說:“哦?我你出來你就出來?這麼聽我的話啊?”

徹底不高興了,盯著梁煙,“你耍我?”

他說完,沉下臉看一眼梁煙,轉就走。

梁煙即刻拉住他胳膊,“別。”

笑,拖著林去坐電梯,說:“逗你的,怎麼這麼小氣。”

酷酷的,不想再理

“賣手機的在幾樓?”梁煙問。

雙手抄在兜,冷淡說:“四樓。”

理智告訴他該離開,不該再跟梁煙在一起。

可是見鬼,他不僅沒走,還任由梁煙拉著他在商場逛了一個下午,起初只是陪買一部手機,逛到后來變陪梁煙買服。

有生以來頭一次陪人買服,坐在沙發上等的時候,覺得自己腦子有病。

逛到晚上七點多,林終于忍不住,在梁煙試好服出來的時候,問,“什麼時候回去?”

梁煙道:“急什麼?一會兒去吃飯。”

站遠一點,服,認真問:“好看嗎?”

往梁煙上看了一眼,隨后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很淡地嗯了聲。

“嗯是什麼意思?好看不好看?”梁煙問。

口是心非,“還行。”

梁煙盯著林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你倒是看我一眼,看都不看,你知道好看?”

只好重新看向梁煙,無奈地吐出一口氣,“看了,好看,滿意了吧?”

梁煙笑,逗林說:“你怎麼回事,陪姐姐逛逛街,這麼不耐煩。”

看了梁煙一眼,沒忍住嗤笑了聲,反問道:“姐姐?哪門子的姐姐?”

梁煙眨眨眼,盯著林看。

也看著,半晌,勾笑了,低頭在耳邊低聲說了句,“你不就是想睡我嗎?真讓我姐姐?”

梁煙笑,倒也坦,抬頭住林,“那不姐姐給睡嗎?”

哼笑,抬起頭,故意勾著梁煙,說:“不給。”

梁煙看一眼林,也跟著哼笑了聲,低聲道:“小氣。”

邁進試間,關上門,換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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