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會問這話，是因為昨天無意間在梁煙包里看到八月三十號回上海的機票。

而今天已經是八月二十九號。這意味著，梁煙明天就會離開江城。

林說：“昨天幫你找手機的時候，看到了你的機票。”

昨天下午，梁煙在和林楊下圍棋的時候，手機響了，讓林幫拿一下。林就是在那時候看到了包里的機票。

梁煙猜到了，笑著看林，問：“你想再聯系嗎？”

林最不喜歡梁煙這副一眼可以把他看穿的樣子，他忽然有些煩躁，看向梁煙，說：“難道我說想再聯系，你就會聯系我嗎？”

他昨晚就已經認清楚，他無非是梁煙旅途中的消遣。等離開，回到現實的生活中，很快就會忘記他。

梁煙卻是笑了笑，說：“不會。”

至在這個時候，梁煙還沒有上林。

的旅行結束了，那麼旅途中遇到的人和事，也該結束在這個時候。

并不想太多人參與到現實的生活中來，無力招架，害怕失控。

林早就猜到了梁煙了答案。但真的聽到說，還是覺到一顆心仿佛沉進了谷底。

他看著梁煙，多有些恨。他不明白，既然這麼無所謂，為什麼一開始要招惹他。

可是驕傲不允許他說出口，他看著，最后也只是說了句，“好。”

他轉離開，剛剛被梁煙拉過的手，仿佛還殘留著的溫度。

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是他，為什麼非要招惹他。

下午開車返回市區的路上，林一路都沒再跟梁煙說話。

車里的氣氛沉默到令梁煙也莫名生出些離別的傷。

好幾次想和林說話，但話到邊，忽然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反正明天就要走了，現在再說什麼，好像都沒有意義。

這樣想著，最后終究什麼也沒說。

把目轉向窗外，看著沿路的風景，有些走神。

他們是中午吃完飯，下午一點半出發的。

從鎮南回市區，路上有三個多小時的路程，途中還要經過另外兩個鎮。

下午三點多，車開到離市區還有一個多小時的關山鎮。

梁煙中午沒吃太多東西，這會兒才覺得有點了。

看到前面不遠有個面館，梁煙轉頭和林說：“到前面停下車吧，我了，想吃點東西。”

林往前看了一眼，沒說什麼，只是把車開過去，在面館外面的路邊把車停下來。

梁煙解開安全帶，和林說：“你也吃點吧？我看你中午也沒吃什麼。”

林倒是不想吃東西，下了車和梁煙說：“你吃吧，我去下洗手間，一會兒過來。”

林走后，梁煙就進了那間面館，因為不是飯點，又在鄉鎮街上，人不是很多。

老板娘正趴在桌上午睡，看到有客人進來，連忙熱地招呼道：“姑娘，吃點什麼？”

梁煙看了看墻上的菜單，說：“來兩碗招牌牛面。”

“欸。”老板娘應一聲，一邊往里面廚房走一邊和梁煙說：“您坐會兒，一會兒就好。”

梁煙點下頭，四下看了眼，然后走到左邊一張桌前坐下。

林回來的時候，面還沒上。

梁煙正在和表姐講電話，看到林回來，一邊講電話，一邊拎起桌上的茶壺給林倒杯水。

林新語在電話那頭問：“今晚幾點到？我過來機場接你。”

林正拉開梁煙對面的椅子坐下，梁煙下意識看了眼林，答得模糊，“十點半。”

江城飛上海兩個半小時，梁煙的機票起飛時間在晚上八點。所以即使梁煙答得模糊，林聽到說的這個時間點，也知道說的是今晚抵達上海的時間。

他沒有看，慵懶地靠著椅背，出手機來看。

好友群已經被徐知南他們刷了幾百條，林隨手往下刷，只看到麻麻的字，實際上心煩到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這時候徐知南正好微信私聊他，問：“梁煙姐跟你在一起？”

林看了眼信息，回了個，“？”

徐知南：“我剛剛刷朋友圈，看到你弟和梁煙姐的合照了。那小屁孩，跟拍了照還知道發朋友圈炫耀呢！”

林：“……”

徐知南：“不是。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梁煙姐怎麼會在你家？跟你一起去的？”

過一會兒，林回了句：“嗯。”

徐知南看到信息，一下子激了，“臥槽！你們倆在一起了？”

林：“你腦子有病。”

徐知南：“不是嗎？不可能啊。你們倆要是沒在一起，梁煙姐為什麼會跟你去你家？”

林今天心本來就不好，徐知南還一直提梁煙，他懶得再搭理他，把手機靜音揣回了兜里。

正好老板娘端著煮好的牛面上來，梁煙這時候也已經講完電話，從筷筒里出兩雙筷子，遞給林一雙，說：“這牛面看著還不錯。”

林其實不，但梁煙已經幫他點了，他還是接過筷子，說了聲，“謝謝。”

梁煙笑，說：“本來想晚上到了市區再請你吃飯的，不過我晚上臨時有點事要辦，估計就沒有時間請你吃飯了。”

林沒抬頭，嗯了聲。

兩個人之后就沒再說話，吃完東西，林起去付錢。

梁煙說：“我來。”

拿上錢包也跟過去，出一張一百的，但林先一步把錢遞過去的，語氣有些冷淡，“這點錢我還是請得起。”

梁煙見林已經付了錢，就沒跟他爭。看著林側臉，笑說：“謝謝招待。”

林沒接話。他說不上來的心不好，收回找零，冷淡說了句，“走吧。送你回去。”

兩個人走出面館，并肩朝路邊的車前走去。

“你們幾號開學？”梁煙見氣氛實在沉默，沒話找話地問。

林：“十。”

“那還有幾天呢，還可以在家里多待幾天。”梁煙說。

林嗯了聲，沒再說別的。

好不容易找的話題，到這兒又聊死了。

梁煙有些無奈，心道弟弟真的很不好哄。

然而林此刻卻因為心事有些走神，以至于上車前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直到他坐上車，聞到空氣中有陌生的味道，整個人瞬間警覺起來。

他往車里鑰匙的作一頓，幾乎是條件反地抬起頭對正要坐進來的梁煙說：“快走！”

他眼神前所未有的凌厲，然而還是沒來得及，梁煙坐進來的瞬間，頸側就被頂住了一把利刃。即使已經接收到林的信號，也已經來不及走。

看向林，林頸側也抵著一把刀，那鋒利的刀刃甚至已經劃破了他頸側的皮，有滲出來。

梁煙原本還算冷靜，此刻見到林傷，一瞬間只覺得手腳冰涼，強迫自己冷靜，開口道：“你們想要錢？我包里有。”

用刀刃抵著林脖頸的男人卻笑了，說：“錢？不，我們今天不為錢來。”

林幾乎已經猜到對方是誰派出來的，他閉了閉眼，在腦子里飛快地想著如何讓梁煙，上說：“大哥，我不混□□啊，不知哪里得罪你們？”

那人抵在林頸側的刀刃更往里面送了一分，瞬間涌出來更多，梁煙急道：“你們住手！”

那人惡狠狠道：“小子。真以為我們查不到兩年前是誰向警方提供了線索？我們老大為此蹲了兩年監獄，你不會以為就這麼算了吧？”

林道：“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你們是不是找錯了人？”

頸側的傷口疼得厲害，他皺眉，“大哥，拿刀的手悠著點，我死了你們也得償命。”

“他媽跟我裝！”那男人道：“我們查到是你，不會有錯！你小子還正義，兩年前才十八九歲吧？居然也敢摻和大人的事。”

“林是吧？”那男人側過頭看林，嘖了一聲，“小子長得還帥，死了怪可惜的。”

林到此已經意識到跟他們兜圈子沒用，他臉冷下來，說：“有什麼恩怨沖我來，先把人放了。”

制住林的男人這時候才轉頭看向副駕駛上的梁煙，不看還好，一看到，眼里就出驚艷之，他轉頭問林，“你馬子？”

林心煩頂，還要耐著子，“不認識。人家要回市區，搭個順風車而已。冤有頭債有主，別連累人家無辜路人。”

那男人重哼了聲，“你當老子是傻子？”

刀抵住林脖子，男人惡狠狠命令，“開車！按我說的做！”

林皺眉，沒作。

隔壁后座的男人直接把抵在梁煙頸側匕首往里送了一寸，白皙的皮瞬間被劃出一道口子，林眼神一黯，口罵了句臟話，“別他媽！”

后排的男人出聲，“開車！”

林寒著臉發車，一路上車里都非常安靜，如果忽略掉抵在林和梁煙頸側兩把的利刃，氛圍倒也不算詭異。

梁煙要慶幸自己還算冷靜，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平靜地盯著前方的路，在車子開出去二十分鐘后，非常小心地把手進包里，想要按下報警電話。

然而沒等按下去，就被后排的人發現，的包被搶走，“想報警？老實點！”

梁煙沒出聲，支住頭看向窗外，抵在頸間的匕首立刻跟過來，皺眉，脾氣也上來了，“你小心點！”

“你還兇！”

梁煙皺眉看著窗外，要慶幸今天穿的是一雙平底鞋，而沒有穿累贅的高跟鞋。

梁煙并不知道這幾個人要讓林把車開去哪里，且他們要求走的路線相當偏僻，林一路上都沒找到機會。

到中途，他們像是擔心林搞事，把林換到后排，綁住雙手。

林趁他們換位置的時候，從倒車鏡給了梁煙一個眼神。

梁煙那時也正從倒車鏡那里看林。

兩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梁煙看懂了林的意思。

后來車子不知停到了什麼地方，四周完全荒無人煙。

林和梁煙被綁著雙手帶下車。

下車之后，林一眼就看到前面不遠有個廢棄倉庫。

他不由得皺眉，倉庫里絕對不止這三個人。

他當機立斷，突然一腳踢向制住梁煙的那個男人。

因為林一路上沒有反抗，幾個人這時候已經有點松懈。那男人被林一腳踢到地上。梁煙順勢，頭也沒回，拼命往回跑。

“別讓跑了！”有人大喊，立刻要去追，而梁煙剛剛逃跑的時候，順勢撿起了地上的匕首塞給了林。

當時作非常快，沒有人注意到。

林反手一刀割斷了綁他的繩子，他一拳頭砸過去，要去追梁煙那個人瞬間被打得栽倒在地上。

倉庫里的人聽見靜，全都跑出來。

加上之前那三個，一共有十幾個人。

林再厲害，也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上就掛了彩，有人了刀，他在打架的時候，手臂被劃了一刀。

即使已經快要力竭，林也一直在拼命拖住這些人。不知道梁煙跑掉了沒有。

這時候有人急了，喊道：“老大！剛剛跑了個人！”

“媽的！”

就在這時候，一輛車突然開過來。車速極快，直沖向人群。在離這群古仔還有二十米距離的時候，甚至猛地加速。

躲避危險是人本能的反應，十幾個人幾乎條件反地往兩側躲。

梁煙把車開到林邊的時候，大喊一聲，“上車！”

林反應也奇快，一瞬間就閃進車里。

梁煙已經將油門踩到底，轟隆一聲，車子就拐出巷子。

后面的人反應過來，立刻去開車，“追！”

回去的路上，梁煙神高度集中，因為車速非常快，沒有辦法分出力來和林說話。

后面一直有車子跟，但始終離梁煙他們的車有一段距離，沒辦法完全追上。

眼看著車子已經快開回鎮上，后面的人急了，“媽的！快追！別讓他們跑了！”

車子開到鎮上，人就多了起來。

但梁煙車技很好，只看得到的車在人群中穿梭，后面跟著的車輛反而被堵在后面，離梁煙和林的車越來越遠。

上高速路口時，正好遇到有警查牌，梁煙把車停下來，探出頭去和警說了況，并回頭指了下后面跟他們的那輛車。

警察點頭，立刻用工作機呼總部。

后面跟的那輛車察覺出不對，立刻說：“掉頭，快走！”

車子上了高速才算擺了危險。

梁煙繃的神松懈下來，這才側頭看向林。

林今天偏偏穿了件白的T恤，上大片的，簡直目驚心。

梁煙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把車停到應急道上，從行李箱里找了條干凈巾綁到林還在流的手臂上，抬頭看他，“還好嗎？”

林抬眼看，他臉有些蒼白，但神還好，點下頭，說：“沒事，別擔心。”

梁煙道：“你堅持一下，我先找最近的醫院幫你止理傷口。”

重新開車上路，在關山鎮上找到一間衛生院替林理傷口。

因為對方當時了刀，林上大大小小不傷口，但最嚴重還是右手臂上那道傷口，不長，但是很深。

頸部的傷口還好，不算深，流出來已經凝固了。

梁煙在旁邊看林理傷口的時候，眉心都擰作了一團。看著都覺得好疼，可林一聲也沒坑。

等到醫生走后，梁煙走過去，坐到林旁邊，看著他問：“不疼嗎？”

林抬頭看一眼，說：“我又不是銅墻鐵壁。”

梁煙道：“那你怎麼不啊？”

剛剛上消毒水的時候，看著都覺得太疼了。

林這下卻沒有再看梁煙，淡淡說：“還能忍。”

理好傷口，從衛生院出來，梁煙要送林回市區，林說：“你回去吧。”

梁煙愣一下，問：“你不回去嗎？”

林嗯一聲，說：“我找地方休息幾天。”

梁煙看著林，半晌，明白過來，問：“你不想讓家人知道？”

林嗯一聲，說：“本來沒多大事，他們知道了又要瞎張。”

梁煙說：“那我送你去徐知南那里？”

林道：“別。他知道了，全天下人都知道了。”

他沒有說的是，他也怕徐知南知道了會告訴小海。現在危險還沒有解除，以小海那個沖的子說不定直接就跑回來了。

到時候越搞越，還不如別讓他們知道。

他看著梁煙，忽然開口說了聲，“對不起，連累你了。”

他看著梁煙的眼里是真的充滿愧疚。他本不敢去想，如果今天梁煙出了什麼事，他死一萬次也不會原諒他自己。

梁煙卻笑了，走過去拉住林的手腕，說：“行了。你一個渾傷的人，跟我說什麼對不起。”

讓林上車，然后開著車在鎮上找地方住。

林擔心那幫人折返，和梁煙說：“前面有個旅館，你把我放在那里就行。然后趕走。”

梁煙沒有應，把車開到前面的旅館。

下車前，林嚴肅地叮囑梁煙，“到了市區就立刻去機場，知道嗎？”

梁煙看著林，半晌，問：“你呢？”

林道：“我不會有事。”

他說完就下了車。

梁煙降下車窗，用林之前問過的話回問他，“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林背影僵了下。停頓了幾秒才回過頭，表很冷淡的，看著梁煙，說：“不會。”

林進了旅館以后，梁煙坐在車里撥了一通電話。

不久，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沉穩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小煙？”

梁煙笑，說：“是我。哥哥在忙嗎？”

那頭有翻閱文件的聲音，說：“你說呢？看不完的卷宗。”

又道：“什麼時候回來？孩子家的，別整天在外面野，有空跟你表姐學學。”

梁煙這位表哥是大姨的長子，雖說是同輩，但其實比大了十八歲，今年已經四十四歲，目前在公安部任職。表哥哪里都好，就是說教家里的晚輩。

梁煙由著表哥將批評結束，才說正事，“哥，有件事，想請你幫忙跟進一下。”

林在旅館開了個房間。

鎮上的旅館環境當然不會太好。但好在這間旅館只是房間舊一點，還算衛生干凈。

林進了房間，關上門，就累得直接躺到沙發上睡覺。

剛剛在外面已經是在撐，這會兒松懈下來，只覺得非常疲憊，閉上眼睛一分鐘不到就睡著了。

他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已經黑。

他起把房間的燈打開。年久失修的旅館，連燈都是昏暗的。

林打開燈看見這灰蒙蒙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他耐著脾氣走去浴室洗了把臉。

上還穿著帶的T恤，他下來順手了，然后拿吹風機把服吹干。

晚上八點多，林剛把吹干的T恤套上，門鈴突然響了。

他原本以為是前臺送吃的上來，回了句，“等一下。”

他一邊穿服一邊走到門口開門。

然而當他打開門，卻看到原本這會兒應該在飛機上的梁煙，出現在了他房間門口。

他看著，半晌，才問出一句，“你怎麼沒走？”

梁煙一笑，推開林徑直進屋，這種時候都還不忘逗他，說：“你猜猜看。”

林看了一眼，隨后才把門關了，走過去，“我不知道。”

梁煙這時候才說，“總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

一邊說，一邊把茶幾收拾一下，把手里拎著的晚餐放到桌上，和林說：“你還沒吃晚飯吧？我剛剛在外面吃過，這家的燒鴨飯意外地正宗，我給你買了一份。”

林走到梁煙面前，皺眉看著，還是沒忍住說：“不是你走嗎？回來做什麼？”

梁煙走到玄關旁邊的飲料柜前拿了瓶礦泉水，和林說：“放心吧，劉名坤已經被警方重新控制了。他背后犯過的罪實在太多，估計這輩子要把牢底坐穿。”

林聽得愣了下，他看向梁煙，“你怎麼知道？”

梁煙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笑說：“我好歹比你大幾歲，有一點門道。”

林不喜歡梁煙老提自己比他大，他抄兜倚在沙發扶手旁，看著梁煙，不悅道：“你能不能不要總說你自己大過我。”

梁煙喝完礦泉水，擰瓶蓋的時候看了眼林，沒忍住笑，說：“為什麼不說？阿南和小海都我姐姐，你也應該，一點禮貌都沒有。”

林冷笑了聲，回幾句字，“做夢呢你。”

梁煙突然回來，林心都好了很多，仿佛烏云轉晴。

梁煙去浴室洗澡的時候，他才坐下來吃飯。

徐知南打來電話，在那邊嚷，“你干嘛呢你？怎麼不回來了啊？不是說了今晚去喝酒嗎？我都讓我表哥把位置給我們留好了！你放誰鴿子呢！”

徐知南要被林氣死了的。今晚好不容易約到林喝酒，他和李俊昊他們幾個都先到了，結果林突然發條微信說不來了。

林被徐知南吵得耳朵疼，把手機拿遠一點，等到那邊噪音小了，才把手機拿回來，說：“我有事，你們自己玩兒。”

徐知南道：“什麼事兒啊你？你回市區了嗎？還在鎮南呢？”

林糊弄地嗯了聲。

徐知南嘀嘀咕咕的，說：“鎮南有什麼好玩啊，你還玩得流連忘返了？”

他這話剛說完，突然就聽見一道悉的聲，在說：“林，幫我拿下浴巾，在我行李箱里。”

林要捂住聽筒已經來不及，徐知南在那邊石化一秒鐘，嚷道：“是梁煙姐對不對？臥槽！你們睡了？！”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