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枕(長嫂為妻)》第60章 (6.26更完)

又是陵城。

楚瑜聽到這個名字,心里不由得有些詫異。隨后便又迷霧縈繞在心頭, 皺起眉頭, 忍不住道:“若民不去呢?”

“那朕就扣你在這里, 我看你哥哥去不去!”

淳德帝冷笑一聲:“你哥不去, 你就給陵陪葬吧!”

楚瑜聽了這話,不由得覺得更為奇怪。

陵一個小城,為什麼皇帝這麼篤定它一定會被攻打。最重要的是,為什麼他會考慮遷都陵?

而皇帝這個態度,明顯是無論如何都會保陵的。所以上一輩子,楚臨去守陵,真的只是為了楚錦嗎?

且, 本以為此次請命必然困難重重, 卻不想皇帝只是猶疑片刻就應下, 到底是為什麼?

楚瑜腦海里思緒萬千,面上卻是沉默不顯,低頭應了聲“是”之后,皇帝調了人馬給, 直接道:“你收拾一下, 今夜出城,事不宜遲。”

楚瑜沒有多說,皇帝這麼急切,自然有這麼急切的原因,而也的確想守,一方面, 要斷絕一切楚臨陵的可能;另一方面,陵城三番五次發來求援、皇帝又如此執著于此城,必然有他的道理。

楚瑜應了聲,也沒有多說,懷著心事回了衛府。

方才了衛府大門,便看衛韞急切走了過來,焦急出聲道:“你可有事?那老匹夫召你去做什麼?”

楚瑜沒說話,只是往府里走去,也在思索淳德帝的意圖,而且出征一事,要如何開口,也是一個問題。

衛韞見不語,面不由得越發難看,他跟著楚瑜進了房間,看見楚瑜吩咐晚月長月開始收拾行李,他著拳頭,艱難道:“就算你覺得我是個孩,可也應當同我說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我畢竟是這衛府的小侯爺,你……”

“我只是在想要如何同你說。”楚瑜聽到衛韞這樣說,趕忙出聲,晚月長月收拾著東西,楚瑜扭頭看向衛韞,嘆了口氣道:“婆婆和我母親,如今都在宮里。”

衛韞眼中帶了冷:“我知道。”

“陛下邀我進宮,本是為了讓我也為人質……”

“所以你為何不同我說一聲就擅自進宮!”衛韞提高了聲音,神:“母親已經在哪里了,你若也被他帶走,我當如何?!”

“母親剛毅,卻向來做事不得法,”上輩子衛家落難,柳雪便是直接提劍和人拼被誤殺,說不上弱,可卻是個冒失的。楚瑜嘆了口氣:“單獨在宮中怕是會出事,我陪著也好。如今我沒陪著,倒是有幾分不放心。”

“你對自己倒很是自信。”

衛韞冷笑出聲來:“母親會有事,你就不會有事?”

楚瑜察覺到衛韞不悅,有些尷尬道:“我……這不好好出來了嗎?”

“答應了什麼出來的?”

衛韞冷著聲音,楚瑜鼻子:“我……今夜帶兵出城,去守陵。”

聽到這話,衛韞臉巨變。他吩咐人道:“把大夫人關起來!”

隨后轉便走。

楚瑜回來時就知道衛韞絕對不會給他去,忙道:“唉唉,你等一下啊,我真的沒事兒。”

本來就在邊境長大,后來大楚風雨飄搖那六年,和顧楚生在戰場奔波,顧楚生在后方,一直在前線,本就可為將士。追著上去,心中一急,拉扯住衛韞袖子道:“你別生氣,你且聽我說。陵那地方易守難攻,陛下執著于那里,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加上陵再三求援,我們派出去的人都沒有音訊回來,我本也該去看看……”

最重要的是,如果不去,皇帝一定會下令楚臨去。

上輩子楚臨去了陵,以為是為了楚錦,然而卻有沒有一種可能,上輩子楚臨,本就是皇帝派出去的?又或者是楚臨自己要去守這座城?

這一仗,不打,怕楚臨打,如果楚臨去了陵,結局怕就如衛家……

已經這麼努力改變,若還是變不了,當如何?

楚瑜抿,握著衛韞袖子,懇求道:“小七,你讓我過去看看。”

“為什麼?”

衛韞回過頭來,審視著:“為什麼一定要過去?”

楚瑜沒說話,衛韞皺起眉頭,過了許久,楚瑜,終于道:“我……自有我要去的理由。”

雖然沒有明說,可神卻十分堅定。衛韞目往下,落在抓著他的袖子上,那些責罵就全部止在齒之間。

的手很漂亮,不同于其他子那樣纖纖玉手,的手指長得很長,骨節分明,頗有英氣。然而那手又白皙通澤如玉。

衛韞看著那握著他袖子的手,這是第一次出這樣類似于懇求的緒,他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語。

許久后,他慢慢道:“你若一定要去,我陪你去。”

“不可。”

楚瑜皺起眉頭:“你如今對外稱病,若同我去了,陛下便可尋了由頭找你麻煩。最重要的是,若此刻北狄兵發天守關,你當如何?”

大楚的底線是天守關,他們可以假作退兵,卻不是無底線。天守關不能破,因為天守關若破,那大楚最大的天險就沒了。反而是大楚擊退北狄時,要逆著天守關打過去。

衛韞說不出話來,楚瑜笑了笑道:“你真的不用太擔心,我看見不對勁會回來的。而且我這個人命特別大,我……”

楚瑜說著,衛韞目落在上,他看著面前這個人,聽著說話,心似乎很平靜,又似乎很害怕。

兩種織在一起,讓他不知所措。

作為鎮國候,他知道如今正面戰場不在陵,楚瑜帶兩萬兵馬應該無妨,而且在天守關破前,他得安住皇帝緒,要保住宮中他母親安危,加上他家人如今在華京中多一日,就多一分危險,楚瑜帶兵出去,最合適不過。

可是心深,拋開所有理智來看,他又總覺得讓一個人去任何兇險的地方,他都忐忑難安。

哪一位將士出征前不是以為自己必當凱旋歸來?他與父兄出征前,誰又知道會一戰埋忠骨?

他靜靜看著,什麼話都沒說。

這時,長月晚月已經把東西收拾好,外面兵馬也備好,一個男人走進來,恭敬道:“末將張云,乃南城軍統帥,點兵兩萬,奉旨前來,協助大夫人共守陵。”

楚瑜點了點頭,抬手道:“張將軍請堂外等候,待我梳洗片刻就來。”

張云應聲而出,楚瑜轉頭看著衛韞,無奈道:“我實話說吧,你允也好,不允也好,我既然已經應下了陛下,就必須要走。”

衛韞沒說話,他垂頭不語。楚瑜嘆了口氣,轉離開。衛韞跟著的步子,目慢慢移過去。那人背影堅定剛毅,哪怕子之,卻似乎也是頂天立地。

衛韞覺得心中酸楚干,看那影背對他越走越遠,他終于也明白,這人他攔不住。

他終于出聲:“你站住。”

楚瑜頓住腳步,衛韞看著,沙啞道:“你到陵后,我會再調兩萬兵馬過去,只守不攻,等我拿到帥印,取下天守關,我來接你。”

楚瑜聽到這話,心里舒了口氣,角揚起笑意,卻沒回頭,只是道:“好。”

等了一會兒,衛韞沒有出聲,楚瑜正提步要走,就聽他突然的名字:“楚瑜。”

這是他頭一次名字,楚瑜不由得有些詫異,回過頭去,看見年站在門前,長而立,夜風吹過,長廊上燈火輕輕搖晃,燈打在他白之上,印出幾分暖意。

他目平靜,眼如深潭,他見看過來,終于才出聲。

“你得活著回來。”

楚瑜愣了愣,不由得笑了,正笑著要開口說什麼,就聽對方道:“你若不活著回來,我就把北狄一路屠過去。”

聽到這話,楚瑜心中一驚。

上輩子衛韞之所以會被稱為活閻王,就是因為他曾經連屠北狄十一城。

他打仗善用騎兵,且攻城極快,攻城前他都會問可降,若是不降,攻城之后,全城盡屠。如此連屠十一城,北狄再無城敢反抗。不過兩年,就徹底攻下北狄。

大楚建國百年,從未有過如此鐵手段人,眾人又怕又敬,對于這個穩固了大楚江山的將軍,文臣向來褒貶不一。

看著面前的衛韞,覺得間發苦,衛韞抬眼看,聲音平靜中帶著涼意:“如果你不想看我這樣的人,就好好護著自己,好好回來。”

聽到這話,楚瑜艱出聲:“你放心。”

衛韞閉上眼睛,轉過去,背對著道:“你走吧。”

楚瑜低頭,小聲道:“你好好照顧自己。”

說完,便轉出去,疾步走出后院。衛韞聽得腳步聲消失,終于是控制不住自己,廣袖一掃,便將旁邊花瓶狠狠砸了下去。

衛夏猛地抖了一下,苦著臉道:“如今大夫人也走了,侯爺開始砸東西,誰來攔住喲?”

“那就砸唄。”

衛秋淡淡開口,衛夏立刻變了臉:“你知道什麼?!你知道家里東西多貴嗎?!現在家里錢都買地了,小侯爺出的是氣,花的是白花花的銀子,大夫人省錢省的那麼不容易,小侯爺噼里啪啦就砸了,這銀子你掙啊?!”

聽到這話,衛韞舉著花瓶,冷著臉慢慢放了下來,大吼了一聲:“滾!”

楚瑜走出庭院時,便已經收拾好了心。如今當務之急,是去陵搞明白,這個地方到底是怎麼回事。如今想來,當年楚臨被圍困在陵三個月,陵戰至全城近空,那一戰慘烈如斯,到底真正的原因是什麼?當年的陵,到底經歷了什麼?

楚瑜帶著長月晚月來到府前,同張云一起到城郊,點了兩萬兵馬后,由楚瑜領隊出發。因怕有人不服,張云親自跟著出城。

這兩萬兵馬都是淳德帝直系部隊,且都是輕騎,騎兵向來貴,重在行軍速度,可見如今淳德帝對陵十分在意焦急,愿意將兩萬騎兵給楚瑜,算是下足了本錢,楚瑜不由得再次對陵的分量進行了重估。

“張將軍,”楚瑜思索著,不由得詢問張云道:“那陵究竟是什麼地方,您可知曉?”

陵城就是陵城,”張云有些奇怪看了楚瑜一眼:“還能是什麼其他地方不?”

“若只是普通地方,陛下為何如此張?”楚瑜打量著張云的神,張云皺起眉頭,卻是道:“的確,陛下為何如此張?”

于是楚瑜明白,從張云的口中怕是套不出什麼消息來了,或許這位將軍自己本,也不清楚況。只是淳德帝讓他去,他就去,僅此而已。

輕騎急行,不過兩日,便抵達陵,楚瑜吩咐臨水邊安營扎寨,派人先到陵城先打探消息,休整之后,再靠近陵。

安營扎寨之后,楚瑜眺陵城,大多數城池建立于山谷,群山環繞,在山上建立第一道防線。然而陵城卻是有直接建立于山上的城池,因而易守難攻。聽聞陵城當年本是一個山寨,后來逐漸修建城,大楚建國之后,方才單獨規劃為縣級。

此刻陵城山下,零零散散有人往山上走,楚瑜不由得有些奇怪:“這些人都是進出陵城的?”

“都是難民。”

張云與楚瑜這兩日悉起來,他是個直爽人,朋友眾多,看了一眼那些人的著后,便道:“華京邊上也有很多,打仗打得厲害,這些百姓就四逃散。”

上輩子流民沒有這樣多,如今顧楚生不在昆,衛韞不上前線,于是流民四逃亡。楚瑜皺著眉頭,那張云規勸道:“流民多是好事,證明百姓沒有被大規模屠城。要是都被屠了,你還能見到幾個人啊?”

聽到這話,楚瑜笑了笑。如此多的流民,大多是衛家和宋家撤退時都優先護住百姓撤退了去。雖然棄城,但并沒有大面積傷亡。

如此一想,倒也沒有那麼傷嘆了口氣:“只愿趕結束這一場吧。”

張云聞言,愣了愣,隨后有些猶豫道:“大夫人,其實有些話,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講,可不講我憋在心里。”

“你說吧,”楚瑜笑了笑,張云嘆了口氣道:“我知道衛小侯爺和陛下斗氣,可是白帝谷這事兒,畢竟是北狄人干的,小侯爺再怎麼斗氣,如今國難當頭,將士如此做,實在是讓人有些寒心。”

楚瑜喝了口酒,面平靜:“你是如此想的,還是很多人如此想?”

“大家都這麼想。”

張云打量著楚瑜的神:“您回去了,能勸就勸吧。”

“張將軍,”楚瑜回頭:“您和姚元帥認識嗎?”

張云愣了愣,楚瑜神平靜道:“你以為是衛家不想上前線?你以為是宋家想退?你以為是我楚家不敢迎敵?”

“護著百姓離開的是我們,棄城的是姚勇,死在戰場的是我衛家,拿到帥印的是姚勇。如今姚勇手握帥印乃兵馬大元帥,您讓小侯爺上前線去,您覺得小侯爺該如何自?”

張云不是徹底傻的,他慢慢回過味來,他忙抬手道:“您別說了,剩下的我也不想知道了,咱們好好守好陵,華京的事兒與咱們無關。方才我的話收回去,您別見怪。”

說著,張云忙擺手退了下去。

楚瑜沒說話,坐在石頭上,手里提著酒囊,再抬頭看了一眼,那些流民步履闌珊。

過了一會兒,有人來通報楚瑜道:“大夫人,有流民前來乞討,我等是否將其趕離?”

楚瑜抬頭看了一眼遠正在和將士說話的人。

那是個年輕的子,臉上抹了黑炭,披著斗篷,邊帶著三、四個孩子,最大一個看上去不過十歲,最小一個不到那子大間。

那人似乎在苦苦哀求著將士,楚瑜皺了皺眉,覺得那子眉眼有些悉,想了想后,同人道:“將人帶過來我看看。”

士兵有些詫異,卻還是聽了吩咐,過去同那士兵說了幾句,那子便拉著孩子,一直同士兵彎腰道謝。

子怯怯來到楚瑜前,沒敢抬頭,帶著幾個孩子恭敬跪下去。

跪下去的姿態很優雅,抬手放在額間,再屈膝俯,是規整的華京貴族禮儀。

楚瑜皺了皺眉,旋即聽見悉又溫的聲音響了起來:“民見過將軍。”

聽到著聲音,楚瑜猛地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看著面前子,驚詫出聲:“阿錦?!”

子猛地一低著頭,微微抖,沒敢彈。

楚瑜站起來,疾步朝走來,楚錦聽見那漸近的腳步聲,心跳飛快,在楚瑜即將那一瞬間,猛地站起來,便朝著外面想要跑出去。

楚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楚錦的手腕,的下就板了過來!

子臉被迫面向楚瑜,那被黑炭涂滿了的臉上,還依稀能看到正在結痂的傷口,傷口縱橫劃在子面容之上,讓原本算得上麗的面容變得猙獰可怖。

楚瑜呆呆看著面前子,楚錦從最初的惶恐驚詫,慢慢冷靜下來。眼里還含著眼淚,著拳頭,一言不發。

旁邊幾個孩子沖過來捶打楚瑜,大吼道:“你放開我姐姐!你放開!”

楚瑜詫異回頭,其中一個孩子舉著石頭就砸了過來,士兵猛地按住那孩子,楚錦驚怒出聲:“你們住手!”

“都停下來!”

楚瑜大吼出聲,這一聲吼,所有人終于安靜下來,幾個孩子被著跪在地上,惡狠狠看著楚瑜。楚瑜慢慢放開楚錦,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楚錦沒說話,眼里的霧氣散去,穿著早已破損的斗篷,慢慢轉過頭來。

“這幾個孩子,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艱難出聲:“有什麼我們里面談,先給他們吃點東西吧。”

楚瑜點了點頭,讓人將孩子帶孩子帶下去,楚錦住囑咐道:“等一下!別給他們吃流食,你們別一下吃太多!”

吩咐了這一聲后,楚錦才回過頭來,抬手整理了衫,雙手攏在袖間,仿佛是樹立起是所有刺的刺猬,做好了備戰準備,哪怕衫襤褸,也仿佛是在華京穿著華袍帶著金簪一樣,優雅平靜開口道:“走吧。”

楚瑜沒說話,點了點頭,領著楚錦進了帳篷。

一路上都在打量楚錦,記得這個妹妹一貫喜歡哭啼,熱衷于華服食,如今卻似被打磨過后的石頭,帶了那麼幾分令人意外的彩。

楚瑜領著楚錦走進帳篷,坐了下來。楚錦似乎一直在等審問,然而楚瑜沉默片刻后,卻是道:“他們沒吃東西,你吃過了嗎?”

楚錦沒說話,然而楚瑜卻是明白了,依照著楚錦方才對那幾個孩子照看的程度,孩子沒吃,也不會吃太多。

嘆了口氣,同旁邊人吩咐些吃的后,同楚錦道:“你先喝杯熱茶暖暖腸。”

楚錦抬眼看:“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

楚瑜搖了搖頭:“終究是你的事,你要同我說便說,不同我說,也無妨。”

楚錦沒有說話,好久后,才道:“我知道你派人跟著我。”

楚瑜沒說話,喝了口茶,楚錦平靜道:“我以為你是不愿救文昌,所以阻攔我去找大哥,于是出城之后,我遇到流匪,故意沖進流民中,甩開了他們。”

“你也厲害的。”楚瑜不由得笑了,楚錦著拳頭,沒有說話。

帳篷里安靜下來,楚瑜看著燭火“啪”的一下開,喝了口熱茶,聽見楚錦的聲音。

“是我錯了。”

楚瑜慢慢回頭,不明白,為何楚錦突然有了這樣的念頭。

楚錦著拳頭,咬著牙關。

“是我把這世間想得太簡單,是我錯了。”

楚錦說著,眼淚慢慢落下來。楚瑜嘆了口氣:“阿錦,不要多想,回來就好。”

楚錦搖頭,抬手去抹自己的眼淚,黑炭被抹開,猙獰的疤痕。楚瑜轉過視線,楚錦卻是停不下來,一直在落淚。

楚瑜靜靜等了一會兒,楚錦總算哭完了。

冷靜下來,慢慢道:“我要送這幾個孩子陵城,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事要說。”

楚瑜點了點頭,漫不經心道:“你說吧。”

陵城里,怕有古怪。”

楚瑜微微一愣,隨后冷下聲音:“你從頭說來。”

而另一邊,衛韞坐在府中,正在給楚臨寫信,衛夏進來,恭敬道:“小侯爺,有客人拜見。”

衛韞皺眉抬頭,卻見衛夏出個人來。

對方披著黑斗篷,見到衛韞之后,便抬起頭來。

他面上全是冷著聲道:“我聽說,衛大夫人去了陵?”

衛韞看見來人,不由得愣住:“顧楚生?你不在長公主府……”

“是不是?!”

顧楚生似乎已經完全克制不住緒,提了聲音:“是不是去陵了?!”

衛韞皺起眉頭,顧楚生這樣的詢問讓他心有了幾許不適,但也察覺出此事或許與楚瑜相關。于是他如實點頭:“是,領兵兩萬,去駐守陵。”

顧楚生聞言,形晃了晃,衛夏嚇得趕扶住他:“顧大人,您怎麼了?”

“去追……”

顧楚生抖著聲音,隨后轉過去,急促道:“給我五萬人馬,立刻給我!”

衛韞眉頭皺得更深:“你和我要人,得說明白是怎麼回事。陵不過一個小城……”

“可北狄主力在那里!”

顧楚生提高了聲音:“至有十萬兵馬在那里,你們給兩萬人,是去送死嗎!”

衛韞猛地睜大了眼,墨落在紙上,暈出一片惶恐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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