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紀云開哭著喊著求皇上賜的婚約，紀云開的丑樣一旦傳了出去，沒有人會怪皇上，大家只會怪紀云開給燕北王府抹黑。

就算燕北王府知道實也會裝糊涂，不會跟皇上撕破臉，因為他是皇帝！

深不悔，深蕭九安，這是救命符，也是催命符。

“皇上，你贏了！”紀云開閉上眼睛，任由侍衛上前將臉上的面摘掉。

并不怕世人的厭惡與詆毀，也不怕被人罵，只怕……頂著一罵名，又頂著一副丑容，嫁燕北王府后沒有好下場。

畢竟，世人皆人，就算蕭九安不會以貌取人，可為救另一個男人而毀了容貌，是個男人都接不了。

“哼……跟朕玩心眼，你還太了。”皇上高傲地冷哼，看到紀云開出來的丑，眼中滿是嫌棄：“你最好盡快把佩出來，不然……朕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紀云開看著皇上，沒有說話，為皇上，要生不如死實在是太容易了。

費盡心思遮住的丑，皇上只要一句話就會暴在人前。

“看著朕干嗎？還不快滾，朕看到你這張臉就想吐。”皇上毫不掩飾對紀云開的厭惡。

如果是原主，怕是會傷心，不過紀云開并不覺得有什麼，言語確實能傷人，但還沒有那麼脆弱。

紀云開平靜地開口道：“皇上，我的面……您稍后能讓人送回去嗎？”

“怎麼？這個面對你很重要？”皇上招手示意侍衛將面送過來。

紀云開強下手去奪的沖，搖頭道：“不重要，但我需要它。”要說重要，皇上肯定會毀了它。

“啪……”皇上一拿到面，就將之碎：“不重要就好。”

紀云開當即愣住，微張，雙眼死死的看著皇上手中的面，淚水盈滿眼眶，自責與愧疚快要將淹沒。

原主很在乎這個面，平時連都不舍得，以為自己有能力保住它，可是太高估自己了。

“皇上，這是我的東西！”紀云開不敢說它重要，只能死死握拳，克制自己的怒意，克制上前搶奪的沖。

這就是帝王嗎？

連一點抗衡的能力都沒有，只能任他擺布。

“這天下都是朕的，還有什麼是你的？”皇上不屑道，手一松，破碎的面掉落在地，冷冷道：“紀云開，在朕眼中，你就和這面一樣，無論你是致華麗，還是丑陋惡心，只要朕不高興，一手就能把你碎。”

“我明白了。”紀云開看著落在地上的碎片，強下去撿的沖。

越是在乎，皇上越是會毀掉，就是將碎片撿起來，怕也沒有辦法帶出宮。

“明白了，就給朕滾！”皇上的脾氣絕對稱不上好，前一秒還臉上帶笑，下一秒就殺氣橫生。

“臣告退！”紀云開死死咬，才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不能生氣，也不能在皇上面前落淚。

生氣只會如皇上的意，哭了皇上只會高興。

紀云開強忍著惱怒，強忍著將面碎片拾起來的沖，咬牙轉，而在轉的剎那，眼中的淚終于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

明明知道那個面對原主的重要，可是為了保護自己，還是把它帶了出來。

明明知道權勢的威力，還自大的以為自己能保護它。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死去的紀云開，沒有保護好在乎的東西。

“對不起！”紀云開閉著眼睛，努力將眼中的淚眨回去，卻克制不住心中的痛恨與酸。

皇上讓頂著一張丑走出宮，這是要把到絕境，也是斷了唯一的后路。

燕北王府可以尊重一個深不悔，明知蕭九安將死還愿意嫁給他的子，但絕不會尊重一個丑陋可怖，不可能嫁出去的人，拿深騙婚。

哪怕騙婚的那個人不是，燕北王府也會把這筆賬算在頭上。

“我該怎麼辦？”紀云開走出偏殿，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刺眼的太，覺自己前路渺茫。

不想死，可好像已經走進了一條死路。

燕北王蕭九安死，死。

燕北王蕭九安不死，一個滿“污點”的人，也不可能得到他的庇護。

而沒有燕北王府的庇護，皇上會放過嗎？

就算皇上肯放過，一旦皇上立后，而拿不出佩，屆時怎麼辦？

“好冷！”明明溫度高得嚇人，紀云開卻覺得全發寒。

剛醒過來沒幾天，就在全不知的況下，抓了一手大爛牌，而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紀云開攏了攏上的服，同時拔左側的頭發，以此遮住右臉的黑斑。

知道，這麼做是徒勞，皇上既然能撕碎的面，必然另有安排，但不想放棄，亦不想認命。

是的，不想認命！

這就是紀云開，哪怕抓了一手爛牌，哪怕知道橫豎都是死，也不愿意認命，死也要掙出一條活路。

哪怕明知所有人都想要死，也不愿意認命，再難再累，也要活給他們看。

紀云開走出宮殿后，深深地吸了口氣，將心中的憤怒、不滿通通下，揚起一抹明的笑，大步往前走。

來吧，不管皇上想怎麼刁難，通通都來吧，只要皇上不當場殺了，紀云開就不怕！

活著，就有希；活著，一切皆有可能。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紀云開不會一直這麼慘，紀云開總有翻的一天。

等翻那日，欠了的，通通都得還回來！

紀云開深深的吐了口氣，揚著明燦爛的笑容，大步往外走，不料剛走出偏殿沒幾步，就被四個丫鬟攔住。

“你就是紀云開？我們家郡主要見你。”四個丫鬟一臉傲氣，看紀云開的眼神著鄙夷。

“你們家郡主？”紀云開順著四個丫鬟所指，看到太監抬著一頂小轎站在涼，而那所謂的郡主想必是在轎子里。

“我們家郡主是瑞王府陶安郡主。”丫鬟看到紀云開臉上的黑斑，滿滿都是嫌惡，甚至子直往后退，生怕被紀云開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