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天天想謀反(穿書)》第5章

衍書被小橙子醒的時候,天還未亮。

衍書眉心,試圖趕走困乏,有些許不悅地問道:“小橙子,什麼時辰了?為何朕覺得自己才將將睡下?”

小橙子腆著個笑臉,恭恭敬敬地答道:“現在是卯時正,陛下是寅時正歇下的。”

衍書眉角:“如果朕沒記錯的話,今天是休沐日。”

“皇上圣明,今天確實是休沐日。”小橙子一如既往的恭敬。

“那你是活膩歪了嗎這麼早把朕醒?”

小橙子看著自己主子黑得和碳一樣的臉,瑟瑟發抖,自己跟了主子整整十年,主子脾氣說不上好,可是也絕算不上暴戾,唯獨起床氣格外嚴重,發作起來能折騰掉自個兒半條小命。

當即撲通跪下了:“陛下息怒啊,并非奴才不懂事兒,實在是因為長公主吵著鬧著要見您。奴才做不了主啊!”

長公主?衍書聽到這三個字覺頭愈發疼了,無奈地揮了揮手:“得了得了,別嚎了,給朕洗漱更。”

一出殿門,一個著全套宮裝的子就快步迎上,規規矩矩作了個揖。

“恭請皇上圣安。”

“如此早便來請安,皇姐有心了。”衍書也忙上前作勢虛扶了一下。

“不早不早,古人云,早睡早起好,本宮深以為然,是以早就習慣了寅時三刻便起床。只是不知是否打擾了皇上休息。”

“不打擾不打擾,朕自古人聞起舞之神,立志要珍惜,勵圖治,所以朕每日里寅時一刻就起床了。”

“皇上真是勤政民啊,堪稱帝王之表率。”

“過獎過獎,皇姐也不遑多讓啊,堪稱天下子之表率啊。”

“不敢當不敢當。”

“哪里哪里。”

紅豆和小橙子就傻愣愣地看著兩個一大早就打扮得隆重正式的主子頂著兩對濃墨重彩的黑眼圈互相睜著眼睛說瞎話。似乎每天賴床發脾氣磨磨蹭蹭嘰嘰歪歪的人不是他們倆一樣。

不要臉!

膳房早在第一時間就擺好了早膳,大楚朝最尊貴的男人和最尊貴的人帶著最溫暖的笑容用最優雅的姿態座了。

“皇姐請。”

“不不不,皇上先請。”

“還是皇姐先請。”

“那怎麼行,肯定得皇上先請。”

然后衍書就不客氣地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夾東西,放到了的面前的碟子上。

看清面前碟子上的東西后,角開始搐,拼盡全力才出一個扭曲的笑容:“不必勞煩皇上了,讓下人們布菜就行。”

衍書滿意地看著的表,終于由衷地綻放了一個笑容:“無妨無妨,我們姐弟自誼深厚,這是朕做完弟弟應該做的,皇姐不必過于拘束。皇姐快些用掉,莫辜負了朕的一番心意啊。”

“那本宮謝過皇上了。”紅豆聽見自家主子的聲音都有些抖。

巍巍地出筷子,對準碟子上那撮香菜,遲遲不能下手。麻蛋,自己最討厭吃香菜了,所以自己筆下的所有主也都很討厭吃香菜,衍書明顯就是故意的!關鍵是什麼天殺的膳房,早餐居然做了一碟兒涼拌香菜,他是有反社會人格嗎?!

關鍵是,不能不吃啊,不吃就是枉顧圣意啊,到頭來不僅關系沒打好,還可能被降罪。

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小命要,就委屈一下自己,做了足足一柱香時間的心理準備才下定決心夾起了香菜,送口中。

完了,這是什麼反人類的味道啊,自己要死了,吃香菜被惡心死了算不算流放事故啊?

只覺得自己已經在死亡的邊緣徘徊了,忙端起面前的銀耳羹咽了幾口,方才緩過神來。

衍書滿意地欣賞著妝容致的臉上呈現出的視死如歸、壯烈犧牲和涅槃重生。緩緩啟:“皇姐,味道如何?”

“甚好甚好。膳房的味道做得就是比渡夏殿的小廚房好。”立馬堆出假笑,論虛偽,咱一定不能輸。

“哦?好吃你就多吃點。”衍書輕輕一笑,又夾了一筷子。

很想報復他,可是膳房的人一個個都是人,哪里會把皇帝不吃的東西送來,所以只能被單方面碾

這就是沒有權力的痛苦啊。

第一次深切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人為了權力而瘋狂,權力真是一個太重要的東西了,如果自己現在手握大權,他衍書敢讓自己吃香菜嗎?!

不行,就算是為了不吃香菜,也要謀反功,然后讓衍書一日三餐都吃辣椒!

不過也不會讓衍書好過。

翹著蘭花指,著勺子,優雅地攪著銀耳羹,出最真誠的笑容:“皇上待本宮如此之好,本宮寵若驚,無以為報,只能自請日日來伺候皇上用膳了。”

衍書拿糕點的手頓了一頓。

“圣上一心惦念年時的分,本宮也不是那薄之人,且本宮就貪這一口吃食,膳房的菜肴又著實味。所以本宮自請以后每日卯時前來與圣上一道用早膳,不知圣上可嫌棄?”

衍書咬咬牙:“皇姐說的哪里話,朕求之不得。”

“甚好甚好。”

大楚朝的京們在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睡過飽覺了。不知為何,新帝突然改了三日一朝的規矩,下令但凡六品以上的盛安員,每日卯時三刻必須準時早朝,不得遲到。

住得遠些的員往往吃了夜宵,沐了浴,更了,就得出發前去宮門口侯著了,日日如此。

而且新帝似乎脾氣變得有些不大好,眼底還總帶著淤青,平日里議事時神也有些疲怠。

有略懂岐黃之員私自脈,道,這似是腎虧之癥。

隔日,長公主便下令尋了擅做牛鞭海參等的廚子送去了崇華殿。

眾臣恍然大悟。愈發兢兢業業,小心謹慎,當今天子正值年,如此這般,自是心意不順,切勿了逆鱗啊。

再隔日,皇上給長公主的寢殿后面開了一個園子,賜名曰:香菜園。

眾人皆長公主盛寵。

就這般過了大半個月,躺在床上,嗅著窗外不絕于鼻的香菜味道,生不如死地喚道:“紅豆,再放點香。”

“主子,已經放了六片香了,再放這屋里可就住不得人了,你看糯米都給熏走了。”紅豆同地給自家主子遞上了兩團棉花,“你說你明知圣上最煩早起,你何苦去招惹他呢?”

一邊把棉花塞進鼻子里,一邊說道:“你懂什麼?沒有流犧牲,哪里會有革命的功?哪怕我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我也賺了他兩百!”

“那主子你到底賺在哪兒了呢?”紅豆很不解。這些日子,自家主子就沒睡好過,每日寅時就起來盛裝打扮,然后吃一肚子香菜,回殿里休息還得嗅著香菜味兒,除了讓皇上心不好了,也沒看撈著什麼啊。

只道紅豆究竟還是個小丫頭,本不知道周全的計劃。

計劃的第一步就是和衍書做好表面姐弟,不落人口實,來日衍書翻臉也有顧慮。

第二步,就是衍書怎麼折騰就要怎麼折騰回去,絕不能半點委屈,讓爽值穩步增加。

第三步,要等到晏清毓金榜題名時主向皇上提出承包春風宴。

大楚朝剛剛建朝的十年,為了獎賞有從龍之功的宗室,皆封了王。除了些許前朝留下的舊臣,朝廷上下大都是皇親國戚,封譽爵。

久而久之,貪贓枉法之事越來越多,弊端盡現,于是五年前在林相的極力主張下重開了科舉。

科舉一途,取天下之才。

是這個朝代寒門之士唯一的越階層的機會,也是在朝代替里到打的文世家唯一的中興之路。因此到了大楚朝上上下下的學子的推崇。

題金榜名,看長安花,赴瓊林宴,好不風

而自大越朝開始,瓊林之后還有春風宴。往往由皇室地位尊崇的子舉辦,邀請新科士子與盛安城年齡適宜的名門閨秀參加,表面為才藝晚會,實則是相親大會。

新帝登基,開恩科,太子伴讀晏清毓會在這次科舉里拔得頭籌,正式步場,從此步步高升,為新帝的肱骨之臣。

而安絮然會在今年的春風宴上穎而出,衍書的眼。

衍書并不是喜歡安絮然,而是重用安絮然。因為安絮然的祖父是三朝重臣,一直閣,屹立不倒,而的姑祖母是前朝最后一位皇貴妃,的親姑母則是先皇的淑妃,也就是現在的淑慎太妃,這樣的家底總歸比旁人多知道些宮廷辛。

世之謎被揭穿的開端就是這個搞事的安絮然。

畢竟哪本文沒有一兩個糟心的配呢?

現在要做的就是手撕配,把禍掐死在搖籃里。

作者有話要說: 很久很久以后,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主哀怨地看著春風滿面的皇帝,問道:“為什麼每次的是你,先不行的卻是我?”

某皇帝笑了笑:“都是皇姐當年給朕補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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