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風暴》第20章 (8)

抬手脖子,突然發現自己的記憶力有點斷片兒,就好像喝醉酒第二天醒過來不知道喝醉之后發生了什麼一樣,歪頭猶豫想了想,問道:“我……不是,我怎麼睡著了?”

葉兆拍了拍沙發,“過來。”

梁笑笑走了過去在葉兆旁邊坐下,狠狠用力想了一下,才突然想起來自己之前在書房看到了一個人影,轉頭瞪眼道:“人影!我看到有人躲在書柜后面。”

葉兆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當時他并沒有在樓下等梁笑笑,停完車之后就上了樓,上樓的時候正看到梁笑笑被個帶著帽子的男人一掌劈在后脖頸劈暈了過去。葉兆前半輩子刀尖上滾命的人,一眼就看出對方不是沖著梁笑笑來的,應該也不可能是普通小,很可能是在找什麼東西,一般這種時候也絕對不可能是一個人。

男人在一掌把梁笑笑劈暈之后用余看到了葉兆,在葉兆飛速跑上來時立刻轉從二樓臺跳下逃跑,另外一人則從臺躥下樓,看手便知道是職業慣犯。

什麼都比不上梁笑笑重要,葉兆把抱上床查看,確認上沒有傷口只是脖子后面挨了一下才松了口氣,燃了安神的香讓睡下,打了一通電話之后出房間在這二層小樓里尋找線索。

對方顯然很小心翼翼,不是普通竊賊,從房門到窗口再到所有的屜甚至是地面的一頭發都沒有留下,嚴謹得令人心生疑,對方不沖人來又這麼小心翼翼的沒有留下半點痕跡,必然實在尋找什麼東西。

葉兆不知道對方在找什麼東西,但書房的保險箱是一個很明顯的目標,至于里面放了什麼東西,應該只有梁笑笑知道。

但葉兆不會問,梁笑笑現在需要做的事就是看書考試,其他什麼都不需要管,他來搞定就可以了。

于是葉兆簡單的總結——是小

一句話當然不可能就這麼把聰明的梁笑笑給打發了,皺著眉頭正要說什麼,卻被葉兆打斷道:“除了小,你覺得還能是什麼?”

梁笑笑想了想,好像確實也是這樣,除了小還有什麼人會來這里,這里什麼都沒有啊,一個暫住的公寓而已,除了那些家,值錢的珠寶首飾都托放到孟嫣那里保管了,所以是小東西,偏偏不巧趕上主人回家,把打暈了之后落荒而逃?

葉兆站起來,不給梁笑笑思考的時間:“給你十五分鐘收拾你的東西。”

梁笑笑撇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回房間收拾東西——如果只是小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反正這房子里也沒什麼東西,只是……為什麼總是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呢?

回房間收拾服,把長襯衫都翻了出來,蹲下的時候頭發從腦后散落在肩膀兩側,出了脖子后面一道已經變得青的印記。

葉兆靠門框而戰,垂眼時視線落在那道印子智商,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他要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和容把今天這事給掀過去,梁笑笑什麼都不需要知道,只是人脖子后面的一道淺淺的傷痕如同一芒刺扎在他眼睛里一樣讓他覺得渾不舒服。

但這人果然還是和別人不一樣的,遇到小被弄暈了,這要是一般人肯定得心驚得嚇一跳,回過頭想想當時的景,就算不后怕得嚇哭,恐怕也不會像沒事人一樣,這心得大什麼樣子?

葉兆兀自搖了下頭。

收拾完之后葉兆開車帶著梁笑笑離開,梁笑笑在門口和保安打了個招呼,說家里遭賊,讓他們注意點。

門口保安當時聽了心里就驚了一跳,連連鞠躬和梁笑笑道歉,保證會加強警衛不會再有下次,只是詢問梁笑笑家里是否有丟東西的時候有點面

梁笑笑大方道:“沒丟東西,這里我也不怎麼住,平時幫我多看看吧。”

保安立刻鞠躬保證。

梁笑笑住的這個小區算得上是高檔住宅小區,保衛十分嚴格,如果丟了東西保安是需要負連帶責任的,一個月幾千塊的工資,都不夠陪梁笑笑一個耳環的。

打過招呼之后葉兆驅車離開,開到一半等紅燈的時候突然轉頭看了一眼正在背單詞的梁笑笑,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葉兆有一種全世界都沒有眼前人完的錯覺,低頭時散落在肩頭的碎發,襯衫下出的鎖骨,還有低頭看書恬靜的姿勢,他一直知道自己要什麼的,只是那一刻突然想到某一天梁笑笑會一直站在自己側時,那種興中的悸就沒由來得覺得傳四肢百骸。

讓他覺得自己還非常年輕,心中突然有了某種非同尋常的活力,好像一劑興劑打在上,渾上下都被灌輸了一種特別的力量。

靜謐涼爽的車廂和外面烘烤著大地的高溫形了鮮明的對比,葉兆兩手放在方向盤上,,松開,突然對邊看書的梁笑笑道:“梁笑笑,我們結婚吧。”

梁笑笑剛剛正背著spot這個單詞的好幾個意思,聽到葉兆里吐出來的話一頓,轉頭道:“你說什麼?”

葉兆看著他,沉沉的目流轉著漆亮的,把梁笑笑一張愕然的面孔印在瞳孔中,他道:“我們結婚吧。”

梁笑笑瞪眼,后背著車座看著葉兆,用一種幾乎看神經病一般的目看著他,十分誠懇道:“你沒病吧?”

不知不覺,葉兆的“求婚”就這麼在梁笑笑的“有病”聲中過去了兩個月,這兩個月里用的話就是七月流火,八月流大火,簡直熱死人了。

G大放暑假之后梁笑笑就去了學校的圖書館看書,每天騎著車帶著太眼鏡和太帽在食堂和圖書館之間兩點一線的跑,明明一天里也就吃午飯的時間曬了會太,結果曬得一開口門牙,食堂里買菜的大媽都笑,說同學你怎麼曬得這麼黑。

梁笑笑面無表的把湯端走,心里想著我這是黑麼?我只是牙齒比較白好吧?

胡小冉這個當媽的簡直要笑瘋了,人家說越白的人越不容易被曬黑,梁笑笑平時也白的,就算去海灘曬個太都沒曬得這麼黑過,今年夏天黑這樣簡直奇了。

梁笑笑看媽笑這樣自己也氣,氣著氣著哭笑不得地推胡小冉:“別笑啦!有什麼好笑的!我不就是沒有抹防曬霜外面沒套個服麼?學校里又不能開車!”

胡小冉著氣,喊梁墨道:“老梁,你快看看你兒,從鮮玉米棒子曬了黑玉米棒子。”

“媽!”哪有這麼形容自己兒的?

梁墨從眼鏡后面抬眼看了梁笑笑一眼,收回目,幽幽道:“我覺得還好。”

梁笑笑傲地哼了一聲表示還是親爹靠譜,結果聽到那邊梁墨幽幽道:“脖子曬得沒有臉黑。”

胡小冉笑,梁笑笑抓狂得要死。

孟嫣這兩個月里肚子已經顯了出來,可能是養貓時留下的職業病,每天肚子就和小寶寶講話,梁笑笑在一邊削蘋果,孟嫣就和肚子里的孩子講話:“寶寶寶寶,你以后出生了可別像你笑笑阿姨,最近,嗯,得了一種‘曬太變黑炭’的病。”

梁笑笑氣得一口吞了半個蘋果。

因為變黑給自己的人生抹上了這麼一筆黑歷史,梁笑笑表示很不甘心,但更加讓不甘心的是,某個幾乎天天陪看書天天和一起走在大太下的男人卻還是過去那個!!

葉兆的皮不白,可一個夏天過去,竟然還是那個的皮都已經比他暗了。

葉兆還一本正經的安:“你是學習力大,激素調節不均勻,毒素排不出去,哦,大姨媽也不準時。結婚的話,可能會緩解。”

梁笑笑:“………………”

總之梁笑笑的這個暑假過得還算平靜安逸,看書看書看書,人生為了一個準確目標而斗著。

然而白家卻是另外一番風景。

白寧的回歸以及白錚和梁笑笑的離婚,突然讓白氏部陷了一個僵局,這個僵局從白寧的團隊接了一個房地產開發案開始,但那個開發方案,一開始卻是拒絕了白氏的,最后轉了一圈卻又回到了白氏集團,只是沒落白錚的口袋里。

對方拒絕了白錚,卻給了白寧,雖然對外的宣傳是接了白氏集團,但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白寧拿到方案簽了一系列的合同當天,白錚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發了老大一通火,把自己手底下的人劈頭蓋臉一個個罵了一遍,罵完了給他們每一個放了一天假,回去自己想想工作上的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然而等人一走,白錚拉開領帶坐在安靜的辦公室里吹著空調的冷風的時候,終于把他吹醒了,他兩個手肘撐在辦公桌上,額頭抵在手心上,自嘲一笑——他這才想起來,如果真要挨罵的話,恐怕最應該被罵的那個人是他自己吧。

然而還沒有等他來得急細細思量,馬不停蹄的,一系列的問題便迎面兜來,得白氏集團所有人都不過氣。

先是白氏旗下的一個工程在釘子戶問題上出了一些原則的問題,鬧出了人命,一通報道;接著是新竣工的一出期房房檢不合規;再接著因為整個房地產市場的,白氏旗下某一期的樓盤因為價格的略微下降,讓前期購房的住戶大鬧了一場……

本來作為一個大公司,各種預備后期彌補方案在之前都是會做出來,甚至是當期都會有足夠的資金以做突發事件的必要額外花費……然而這個夏天,白氏就好像突然被人掉了一塊主心骨,各種事接連發生,真真有一種拆了東墻補西墻的惡循環。

白錚這幾天有點暈頭轉向的,其實最初的幾天還好,白氏畢竟是大企業,公司的業務細化非常厲害,所以很多況都是有預備方案的,沒有預備方案的工程在白氏也是無法通過的,只是白氏這兩天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夠用,多到白錚恨不得把一秒鐘都劈開十份,恨不得不睡覺一天幾十個小時的番工作。

白錚的父親白有寧其實早早就可以出院了,但白錚堅持讓他在郊區療養院里修養,一方面好好把調養一下,另外一方面也是不希他回白家大宅和白有封撞上氣。

白有寧在療養院里每天看的報紙都是周云云和白錚挑揀篩選過的,所以他也不知道白氏最近出的問題,周云云拿走了白有寧的手機每天在療養院里看著,不讓七八糟的親友過來。

所以這一段時間里,白有寧調養得氣相當好,白錚每天開車過來看一看安個心,只是他自己的狀況越來越差。

番加班轉軸連著一周每天只睡三個多小時,最后終于把他的垮了,周云云在療養院照看白有寧,白錚獨自一人在醫院掛號,看病拿藥,去掛水的地方打點滴。

他坐在椅子上,掛水的右手擱在扶手上,背靠著椅背腦袋后仰閉著眼睛休息,頭頂是鹽水袋子。

沒多久,再睜開,意識恢復了一點,坐起轉頭看了看頭頂的點滴袋,還有一大半沒有滴完。

他抬眼看去,突然看到斜對面坐著一個男人在掛點滴,邊位子上坐著一個孩子,看兩人的裝扮應該是學生,孩子上還攤著一本英文書,一手握著筆,另外一手纏在男孩兒沒有掛點滴的胳膊上。

男孩兒責備道:“啊呀,你要看書就回去看書,別陪我了,我自己一個人掛完了回頭回學校去找你啊,你看書就好好看。”語氣卻是寵溺的。

孩兒小聲道:“啊呀你個頭啊呀,陪你掛水還這麼啰嗦。”說著筆桿子在樹上敲了敲,余瞥道對面白錚這里,又低聲音道:“你看人家帥哥,都是一個人掛水的,你有朋友陪知足一點好吧?”

男孩兒道:“有我帥?”

孩兒拱了他一下,笑道:“你帥你帥,你最帥了,麼麼噠,好好掛水,乖,回頭記得幫我把論文修改一下。”

白錚收回視線,目有些直直的落在對面的空位子上,那一刻他心里好像什麼都沒有,又好像被什麼填的滿滿的,他轉頭朝自己旁的空位子上看了一眼,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他終于在這麼多天的忙碌之后想到了梁笑笑,他想在干什麼,在看書準備考試麼?

他想在哪兒呢?在做什麼?

這麼多年里,從初中開始,十幾歲的青蔥歲月,二十歲的含苞待放,再到二十多歲的,這麼多年里,幾乎都在他的視線里縈繞,他也知道在哪里,可現在,關于的一切,他全部都不知道,也全部和他沒有關系了。

白錚調節了滴的速度,加時間掛完這瓶水,好像加快速度離開,他就沒有時間想起、也不會想起梁笑笑一樣。

可不想想起什麼,卻偏偏遇到什麼,這就是狗的人生啊。

梁笑笑是來醫院檢查分泌的,覺得自己最近似乎確實力太大了,像葉兆說的那樣,分泌不協調,毒素排不出去,大姨媽還超級不準。

被葉兆扔上車的時候十分不服氣的問道:“今天什麼良辰吉日啊?憑什麼今天去啊?”本來還想過兩天再去,等啃完一本習題冊。

葉兆上了駕駛座,不不慢開車道:“因為今天天,外面沒太。”轉頭:“明天開始又是新一高溫。”

梁笑笑:“……”好吧,那還是今天去吧。

掛號看醫生,開了驗單子下樓繳費,葉兆手里拿著病歷卡驗單子還有梁笑笑的背包,正要陪梁笑笑上樓,卻迎面在醫院大廳里撞上了掛水出來的白錚。

白錚手臂上搭著西服,領帶歪歪扭扭松開,正系著袖扣,一抬頭,看到了曬黑好幾個的梁笑笑,以及陪他來的葉兆,而梁笑笑和葉兆正抱怨著看病浪費看書的時間,一轉頭兩人也同時看到了白錚。

這麼正面的遇上,假裝看不見也就不可能了,白錚朝他們方向走去,梁笑笑也步,靠近之后打了個招呼。

白錚看到梁笑笑那張臉愣了好一下,那就好像抹了一層燒糊的芝麻,黑得格外通,而且是從到外的黑,尤其是下邊上。

梁笑笑看白錚盯著自己的臉就相當惱火,道:“別看了,不就曬黑了麼?”

白錚眉頭一皺:“你,你這也太黑了,黑得還不均勻。”

果然不同的人里的話能有不同的殺傷力效果,梁笑笑覺到了世界的惡意,看著白錚,道:“你爸還沒出院?”

白錚:“不是”頓了頓,覺得說自己獨自一人來掛水有點可恥,便道:“我來醫院有點事。”

梁笑笑無語,來醫院能有什麼事,要麼看病要麼看有病的人,干干道:“哦,那拜拜。”

白錚的眼睛在葉兆臉上掃過,道:“等等,你來醫院做什麼?”

梁笑笑指指自己的臉:“看臉。”

白錚:“……”

梁笑笑隨意揮了揮手:“拜了。”說完抬步離開。

葉兆卻沒有,他走近兩步,站在白錚對面。

他們無聲的對視,對峙。他們心里相互都明白。

白錚說:“放顧茗回來,一手促我和笑笑離婚,滿意了麼?”沒有男人會容忍背后有另外一只手攪自己的婚姻。

九龍晚宴那天他認出葉兆,便恨了,但這麼久以來,他什麼也沒做,不過因為他反思后,覺得如果他放手可以讓笑笑過得高興,那他就放手好了。

什麼顧茗、孩子、葉兆,他通通都不想過問。

他有時候甚至想,如果梁笑笑再婚,只要高興,他都樂意增上祝福。

但面對葉兆,白錚克制不住心頭的怒意,他可以面對慘淡收場的婚姻,但無法接梁笑笑傾心于他的那段年歲月里曾經出現過另外一個男人。

葉兆卻抬步離開:“無所謂滿意不滿意。”

他不爭辯,白錚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那段過往,不知道梁笑笑曾經對他的承諾。

而六年前對他的承諾,六年后,才做到。

那時說:“好,我不結婚。”

梁笑笑繳費,再拿著化驗單子重新去找醫生,醫生看了單子上的數據,確認梁笑笑多是有點分泌失調,但是問題不大,沒有給梁笑笑開藥,只讓回去多休息多喝水運,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力,還有就是曬太

醫生當時看著梁笑笑的那張臉,凝神道:“曬點太多防曬,問題不大的。”

梁笑笑覺得自己好不容易來一次醫院,又是排號又是病化驗的,最后折騰了一圈,什麼藥都沒開就說沒什麼問題,心里稍稍有點不太能平衡。

就好像去學校圖書館借書,找了半天書怎麼著也得借一本出來。

梁笑笑也頗為糾結的看著醫生,格外認真道:“醫生,你真的不給我開點藥?”

醫生在病例上寫寫畫畫,鏡片后面橫了一眼,幽幽道:“沒病吃什麼藥?回去喝水防曬護多吃點維生素C多的水果就了。”

梁笑笑只得郁郁寡歡地拿著病例走了。

葉兆和梁笑笑一起下樓,他最近越發覺得這姑娘可能有一點不太正常,越過越回去的樣子,每天除了看書就是看書,看書看得整個人都像是有點傻了。

一個再過兩年就要30歲的人,最近天天抱著書翹著坐在椅子上說一些異想天開的話,發神經大喊大,偶爾拿手機翻個小說看看,還能哭個淚人,和閨打個電話,討論生男生的問題恨不能吵起來絕

葉兆就想不通了,這人的大腦構造到底是怎樣的麼,又不是懷孕生孩子個什麼心啊?

梁笑笑跟著葉兆回車上,關上門之后把包往后車座上一堆,有氣無力道:“浪費我半天的時間,醫生哪怕開一瓶維生素給我也好啊。”

葉兆打著方向盤對邊上人道:“要是沒考上,你怎麼辦?”

梁笑笑惡狠狠轉頭,“我為什麼要考慮自己沒考上這個問題?”

葉兆神如常地幫分析:“你得現在就假設好,如果復試分數線不夠要怎麼辦,進了復試又沒有錄取要怎麼辦。”

梁笑笑想了想,轉頭道:“哦,考不上再考唄。”

葉兆把車開出了醫院,繼續道:“一般學生在考不上再考這個問題上,都不會像你說的那麼輕松。”

梁笑笑:“因為我沒有生活力,你看離婚也是有好的,我這次分了不錢,一輩子都不用愁了。”

葉兆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梁笑笑用一口自我解嘲的口氣說出了這麼一段話,可他卻從剛剛的對話里了解到對于未來生活沒有一個長遠的規劃,雖然他覺得人不用考慮那麼多,但是梁笑笑顯然沒有把再婚這個問題考慮進去。

葉兆在駕駛位上的忍不住朝椅子后面靠了一下,他想敢他們兩個已經“同居”這麼長時間了,這人對自己都沒有一點非分之想的?

葉兆又忍不住自我剖析起來,到底是梁笑笑復習看書之后就太清心寡了,還是他自己的個人魅力不夠,思來想去之后,葉兆覺得,可能兩方面的原因都有。

他開著車,梁笑笑在副駕駛座上嘀咕著,“回家看看我媽?還是去看看我沒出生的小外甥?要不去個腳放松放松。”葉兆的車頭卻突然一個調轉朝著反方向開去。

梁笑笑的在車里來回一晃,嚇了一跳,問道:“去哪兒?”

葉兆:“去山上看看。”

葉兆說的山上是本地一個大湖邊上的一座小島,小島上有山有樹有田有本地居民,還有一個據說香火很旺的寺廟。

葉兆就這麼開車,天帶著梁笑笑過長橋,開上了小島。

這個小島以前梁笑笑還真的沒有來過,不過對岸湖邊有一個游艇俱樂部,梁笑笑很早之前是里面的會員,這個“很早”還真“很早”,可以追溯到剛剛結婚的那段時間。

葉兆停了車,帶著梁笑笑順著山道爬上了山頂的小廟,小廟的香火還旺盛,就算是炎熱的夏季非休息日,里面都有不人,這甚至還是本地的一個旅游景點,不導游舉著小旗子進進出出,甚至還有幾個外國人站在外面。

葉兆在門口買了門票帶梁笑笑一起進去,作為高知份子的好兒,黨的第三代傳人,梁笑笑還真的從來沒來過寺廟,就是旅游都沒有來過,主要胡小冉和梁墨出來玩兒,都不可能帶來這種地方。

寺廟里人很多,從進門的第一個菩薩開始就有不人在跪拜,梁笑笑和葉兆也不拜,就這麼看看,純游客。

威嚴古剎,各佛像或慈眉或冷肅,還有些吹鼻子瞪眼,梁笑笑昂著脖子看著,不得不承認很多人有宗教信仰還是可以能理解的,進了這個地方,好像萬事萬都被阻隔在了這威嚴的佛門之外,唯有這些香火之后高聳矗立的佛陀門執掌這一方天地。

人在這里顯得如此渺小,再高遠的心似乎都逃不了這一方小小的古剎之地,好像如來的五指山一般,凡人如何都逃不開去;于是進了這里,便只能收起自己所有的凡塵之心,虔誠的跪拜祈福,將自己當世間最卑微的生命或者螻蟻。

梁笑笑和葉兆只是看看也不跪拜,四方院落著一游覽后,終于從大雄寶殿走出來,來到了后面燃香的地方,因為香火旺盛,寺院在后面山邊上弄個大火爐子,燒香的人直接把自己的香火朝火爐里一人,跪拜完之后,這次虔誠的祈福就算結束,只等心想事之后再來還愿。

空氣中彌散著一淡淡的檀香味道,雖然是夏天,但山頂依舊是涼風瑟瑟,梁笑笑出來之后和葉兆一起靠在白大理石欄桿邊上吹山風,不知道為什麼,逛過一圈之后,心里有了一種揮散不開的沉淀下的安靜,他靠在石欄上,轉頭對邊的男人道:“你怎麼會想起來帶我來這里?”

梁笑笑已經做好男人說出一堆富有哲理的大白話了,結果葉兆一開口,徹底幻滅了:“我幫你想了個后路,要是實在考不上,還能來廟里出嫁家個尼姑。”

梁笑笑:“………………”

葉兆朝遠深綠的樹林看了一眼,道:“走吧,快下雨了。”

梁笑笑跟著轉,剛好一陣山風吹過,把遠燃香的大爐子里的香火味道吹了過來,梁笑笑抬手捂住鼻子,然而那濃烈的檀香味道還是傳了過來,梁笑笑腳步一頓,朝著香爐的方向看了一眼,眉頭皺了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香味好像勾起了腦子里什麼記憶,覺得悉又覺得好像也沒有什麼。

從山上回來之后,梁笑笑也沒有去G大直接在房間看書,鼻尖還殘留著揮之不去的檀香味道,但這趟小廟之行倒讓心里平靜了很多。

進廟之后不僅見到了各種形態神的佛陀,也看到了各各樣的人,兩鬢白的老人、著考究的中年、穿著大號花襯衫踩著布鞋的普通中年婦人,甚至是有錢的沒錢的,中產階層的無產階層的,梁笑笑回想起那些人,跪拜的人表幾乎如出一轍的虔誠,可就算如此,離開了那寺廟古剎從山下下來了,他們卻有著各自不同的人生。

選擇了什麼路,以后就是什麼樣的人,梁笑笑看書看得暈頭轉向的,有時候確實已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看書考研了,好像只是為了考而考。

五指轉了轉筆桿,梁笑笑翻開書本繼續看書。

和茂苑的這套公寓只有一個衛生間,梁笑笑和葉兆共用,雖然孤男寡同在一個屋檐下,但梁笑笑每天都在看書,等晚上臨睡前洗漱的時候葉兆基本都已經洗完了,所以兩人基本沒有像電影和小說里那種,一個人服準備洗澡又忘記了鎖門另外一個突然跑進來的尷尬。

但基本沒有,不等于完全沒有。

葉兆守著梁笑笑就好像園丁守著花園里的進行栽培的小花,實在得不行,他為人如此,趁虛而他會,但趁火打劫他還真的不會這麼干,所以這麼長時間以來,只要沒有應酬,他晚上基本早早洗漱回房間休息。

他這天晚上十點準時拿了睡去浴室,剛了坎肩,那邊梁笑笑迷迷糊糊的推門進來,看了他一眼,道:“我洗個手。”說完步進來,在水池邊洗手。

公寓這間浴室是外兩間的,中間有個磨砂的玻璃門,葉兆相當自覺得把門拉上,洗手的梁笑笑朝門上看了一眼,嗤道:“你一個大老爺們我一個的,我都沒避嫌,你避什麼?”

葉兆在里面沒吭聲,梁笑笑洗完手甩了甩出去,合上門的時候視線隨意朝前看了一眼,過磨砂玻璃看到葉兆后背上似乎有一刀疤,那疤痕也不知道是太深了還是最近這一年才有的,總之印在玻璃上還明顯的,但梁笑笑也沒在意就關上門出去了,葉兆以前混黑的,上有點傷疤也是正常的。

但梁笑笑這天晚上做了個夢,鼻尖一直殘存著淡淡的檀香味道,在睡夢中一直牽引著的思緒,朝著記憶最深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37.38

當年梁笑笑把白錚從顧家那個“黑暗的牢籠”里救出來其實并沒有那麼順利,顧家這個盤盈H市多年的老黑窩,也不可能放走好不容易才抓住的白家大公子。

但顧茗的父親顧良經營著的黑道勢力,當時確實是不行了,H市本地聯合周邊城市一起打擊黑道勢力,大陸又不是香港,像顧良這種大蛇頭的存在只會是政/府心里一個必須出去的疤,政/府盯著顧良這里已經很多年了,線人打部多年,計劃正是收尾的時刻,正打算在年末的時候把顧良和他手底下的那幫子人一鍋端掉。

但顧良不愧是這麼多年侵/在當地的頭目,他花了不錢籠絡人心,政/府、公/安部當然都有他悉的人,蛇窩容易斷掉,老蛇卻是不容易鏟除的,顧良也知道自己這麼多年經營的事業恐怕是保不住了,便打算去國外躲一陣子,帶著他的兒和他養了多年的幾個養子,甚至包括了白錚。

他要帶走白錚,白錚和白家是他東山再起的倚靠,他覺得白老爺子那種重重義的人,是絕對不會放著自己孫子不管的,他利用住了這一點,便能乖乖讓白家就范。

只是各人有各人心理的算盤,顧良心里算得準,卻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提前出逃的事竟然被人捅了出來。

那天H市的碼頭上上演了一出電影里才會有的警匪兩撥勢力的對抗,一邊是顧良的人,一邊是端蛇窩的警察,港口碼頭嚴,兩撥人拔槍相向。

梁笑笑那時候想救白錚已經想得瘋魔了,求了葉兆帶過來,就想把白錚帶出來,從初三開始就喜歡白錚,一直喜歡到大學,喜歡到現在,為白錚做了那麼多,本就不能放棄也沒辦法放棄。

求葉兆帶他過來,甚至沒有通知周明非,沒人知道那天嚴的港口碼頭上,梁笑笑竟然去了那里。

葉兆那時候是不說話的,梁笑笑求他的時候,他沉的黑眸晦暗不明的看著眼前漂亮的孩子,最后終于點了點頭,答應帶把白錚從顧良那里撈出來,但有個條件,他在便簽上寫到--事之后,答應我一個條件。

梁笑笑驚喜得狂點頭,抓住便簽本道:“可以可以,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

葉兆是趁著兩撥人開槍之前帶梁笑笑上了碼頭,除了存在國外銀行的錢,顧良那時候只帶走了兒、養子、白錚,其他什麼都沒有帶。

葉兆把梁笑笑安置在碼頭一個安全的地方,讓自己的人看著梁笑笑,帶人上了船,雖然花了點時間,但還是功把昏沉的白錚從船上撈了出來。

但撈出了船,卻沒有順利的從岸邊回來。

槍聲想起的時候梁笑笑在碼頭的集裝箱后面聽著,整個人都蒙了,看著的人里有一個人,當時一直按著的肩膀,聽到槍聲響起來但葉兆還沒有回來的時候便按照之前說的,當機立斷要帶著梁笑笑折躲起來,懵掉的梁笑笑被人抓著跑躲了起來,除了那個人,其他人在把送開混戰圈之后便齊齊跑了出去接應葉兆。

沒人知道警察是怎麼會出現的,更沒人料到事竟然發展到了兩方開槍的地步。

梁笑笑在槍聲中過了好幾分鐘才回過神來,等反應過來朝四周看的,發現人都沒了,葉兆手下的人全都跑了出去接應他。

一開始還是很的幾聲槍聲,似乎只是簡單的警告,接著梁笑笑聽到了“轟”的一聲巨響,探出著,驚愕抖中,瞳孔中印著一大片火海,有人炸掉了港口的一個集裝箱,接著場面便一片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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