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燈亮得很和，紅有些失神地站在小窗外，頭抵著門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瘦了很多，臉側削尖，頸下鎖骨明顯，穿著病服更顯得袖管寬松。

其實因為賀天，紅已經幾天沒睡安穩，見一他們帶來的營養餐對他來說味如嚼蠟，而眼下淡淡的青紫也足以證明他恢復的不是很好。

可是那個混蛋……居然還……

想著，紅就眼眶酸，垂在側的手側握拳。

……

“寶貝兒。”

安靜的走廊里，磁而低沉的聲音突然從耳邊傳來。

紅怔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溫地被人從后摟進懷里。

淡淡的煙草香鋪天蓋地而來，小心翼翼縈繞在他邊。

賀天把下擱在他肩窩，“我好想你。”

“……”

紅半天沒說話，直到賀天打開門把他帶進房里，才緩緩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

然后……

抬手就是一掌！

賀天被他打懵了，笑容很快僵在臉上。

可瞳孔中，他看見對面人的眼睛漸漸紅了一圈，接著滲出水漬，然后一眨眼，眼淚順著眼角流下。

“騙我好玩嗎！？”

“不是……”賀天看著他這副模樣，心疼得不行，走上前忍不住手去抱他。

啪的一聲。

紅打開他的手，甚至還往后退了幾步，“別我！”

“我錯了，對不起寶貝兒，對不起。”

聽到他的話，紅的緒瞬間在他面前崩盤，滾燙的淚水忍不住淌了滿臉。

賀天悔得腸子都青了，他沒想到紅會發那麼大脾氣，還氣哭了，一看到他哭，賀天就心疼得不得了，抱都怕把他抱碎了。

“你繼續裝啊！你干脆永遠都不要醒了！”他朝他吼，邊吼邊哭，整個都氣到發抖。

明明知道他會擔心，明明知道他自責得不行，卻還是忍心讓他一直煎熬，看他狼狽的樣子。

紅不知道賀天安得什麼心，他只知道自己真的真的很生氣，氣得滿胡話，氣得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

“我只是，想多看看你為我擔心的樣子，”被紅哭著罵了一頓，賀天反倒不再奢求他原諒，而是有些失落地低下頭，“這樣的話，我就能騙騙自己，你可能也喜歡我……”

“我知道你對我很抗拒，所以這種事我也不強求，不過……我真的沒想把你弄哭，你一哭我就心疼。”

紅紅著眼睛，緒漸漸穩定下來，可半晌都不再說話。

賀天見狀向他走近，信息素格外和。

“莫關山。”

他他的名字，墨的眼睛明亮，像是布滿希的夜空。

“要不要考慮……和我在一起？”

……

紅愣住了。

雖然之前賀天也說過喜歡、，但每一次自己都能爽快地把它們當做玩笑回絕。

可現在，他卻猶豫了。

賀天看著他的表，有些勉強地笑笑，“其實我也不是你，如果不愿意的話……也沒關系，反正我喜歡你就夠了。”

“……你是認真的麼？”紅突然有些手足無措，過了很久才聲音嘶啞地問他。

賀天點頭，確認地、加重音節地又說了一遍，“我喜歡你。”

夜幕的星空明亮，房里推窗半敞，帶著些暖意的晚風從外面吹來，夾雜前時未干雨的芬芳。

過潔白長簾，皎潔的月印出房兩個對視的人影。

只見一人有些局促地，慢慢向對方出雙臂。

然后另一人走近……

迎合著擁抱的作，他終于把他擁懷里。

END.

《取向阻擊》的第二部《My Type》連載中，敬請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