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第11章

第11章 一沙11 試試

不知誰說過,最合理,便最不合理。

于燕青出現在三起案發現場外,殺了人,寫下書,然後自殺,在自殺的房間裏,又發現了能證明是兇手的證據。

這是最合理的圓環。

因為完,所以不合理。

「但問題在於,你沒有證據。」刑從連說。

你沒有證據說,于燕青極度畏懼死亡,所以不敢自殺,因為已經死了。

「我確實沒有證據,我甚至很確信,是自殺死的。」林辰折起手中的信紙:「我只是很想知道,是怎麼克服本能,用刀子割開自己的管的。」林辰靜默了片刻,像是在尋找恰當的語句,「人總是畏懼死亡,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人類有極度複雜的自我保護機制。那麼,突破人、突破障礙,從來都不簡單,除非這背後,有強大的機支撐。」

「想死還不簡單?」刑從連納悶了,「不過你這麼說,我忽然想到……剛才法醫說,于燕青上的傷口,有問題。」

「什麼?」

上的深淺不一、新舊不同,應該很早就開始了自殘行為,先在一些並不危險的地方劃下小傷口,然後,傷口慢慢擴展到手腕,部和脖子附近……」刑從連頓了頓,「最後,用刀割開了自己嚨,但那時,並沒馬上死亡,還掙扎著,把刀心臟。」

刑從連說完,看了眼林辰。

林辰只是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

難耐的靜默,天已快要再次黑,終於,還是刑從連忍不住,再次開口。

「這說明什麼?」他問。

林辰開始收拾地上的信紙,將那些信全數塞回信封:「這說明,下定決心去死,態度之認真、意志之堅決,鮮為人見。」

林辰的回答很乾脆很直白,任何一個看過現場的人,都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許多人自殺,都是因為活著太過痛苦,生無可,而于燕青則好像只是單純慕死亡的覺。

如果只是因為慕死亡的覺而躺在下面、而去殺人,似乎,也完全可以說通。

但所有的問題,依舊會回到最後那三個字上。

為什麼?

林辰抹了抹臉,他確實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你說,人死的時候,究竟是什麼覺?」林辰深吸了口氣,問刑從連。

「試試不就知道了?」刑從連狡黠一笑。

———

自古以來,人們對死亡總是諱莫如深。

它太危險太恐怖,它代表了生命的終結,但偶爾,它也散發著迷人的澤,人靠近。

刑從連帶著林辰,站在華燈初上的馬路邊。

此時,風並不大,細雨中,路燈都帶著迷離的暈。

恰逢下班高峰,十字路口車水馬龍,車輛裹挾雨水,呼嘯而過,人聲、喇叭聲、發機聲,無數聲音混作一團,令人頭皮發麻。

「做好準備了嗎?」刑從連問。

林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把拽住,飛速沖向車流。

他的角剛劃過前燈,後退便又上車尾,偏偏刑從連力氣巨大,令人無法掙,他只能被拖著無意識向前沖去。

肩膀生疼,奔跑卻未停止,每一步都像踏足死亡,前一秒剛穿過這片車流,後一秒又有另一輛汽車碾上來。耳邊的轟鳴足以撕碎耳。風聲徹耳,空氣裏像有一張張大手,將他們推深淵。

翻過隔離帶,林辰差點一頭栽倒在那排小松樹裏。

刑從連站在自行車道上大氣,還握著林辰的手。

在兩人後,許多司機不停地按著喇叭,離兩人最近的是一輛奧迪車,司機降下車窗,破口大駡。

「寶貝兒,覺怎麼樣?」刑從連笑得很壞,似乎沒有任何恐懼。

林辰回手,抬頭看向刑從連:「我現在,終於相信一件事……」

「什麼事?」

「你真的有異國統。」

———

作為戰鬥種族的後代,刑從連當然皮糙厚,可縱然他非常小心,林辰還是不可避免地傷了,左傷,腰際青了一大塊,路都有些走不穩。

兩人回學校時,于燕青的已被運走,付郝也應召前來。

得知刑從連竟然帶林辰去找死,付教授三步並作兩步,一躍而起,了刑隊長很重一記。

刑隊長被得發懵,付教授打完人,就不管他了,反而拉著林辰的手,上上下下仔細查看,言語和作一樣婆婆媽媽:「師兄你以後離這種人遠點……」

「他不要命,你可再不能不要命了啊……」

「要不要先去醫院啊,晚上你還是去我那住吧,萬一傷口發炎,我還能照顧你……」

「你住學校宿舍吧?」刑從連一聽這話,很乾脆地揭穿了付教授這個無產階級。

「單人宿舍!」

「可你師兄這是要搬家,你那小宿舍也放不下你師兄的大沙盤吧。」

付郝為人單純,並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問題,他反而沖刑從連嚷嚷:「你那屋子也很小好嘛!」

刑從連嘿嘿一笑:「可我家有很多房子啊。」

「你哪的房子?」

家巷啊。」

作為高級知識份子,付教授非常厭惡這種純銅臭的對話。只是,文化人依舊拗不過流氓,因為刑隊長是唯一的有車族。刑從連把大吉普停在家巷巷口,事便已定局。

眼前是古老的街道和街道旁牆黛瓦屋舍,駕駛座上的刑隊長大手一揮,對林辰說:「挑吧,想住哪?」

後座上,付郝正在喝水,他握著礦泉水瓶輕輕抖,強忍著不把水灑出去。

「說得你好像把這條街都買下來了?」付教授嘲諷道。

「我看這裏不錯,就買下來了啊。」刑從連隨口說著,非常理直氣壯,令人無話可說。

乘著刑隊長去後備箱搬行李的間隙,付郝趕住林辰,小聲說:「師兄,我跟你講,男人最好面子,你為人耿直,但千萬別拆穿刑隊長了。」

林辰很鄭重地點頭,表示理解。

最後,刑從連依舊把林辰的所有行李,搬回自己位於家巷六號的老屋。

理由也非常恰到好:「其他房子都沒打掃過,一起住還方便討論案。」

林辰與付郝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天已黑,老屋裏沒有太好的照明,刑從連在八仙桌上支了盞臺燈,又端出三碗紅燒牛麵。

付教授已經無話可說,只能任命地吸麵條。

刑從連還從屜裏翻出火腸,一人分了一,很是大氣豪爽。

林辰撕開塑膠包裝,毫不嫌棄地咬下一口。

付郝終於忍不住了,他猛地一拍桌,手裏的塑膠叉碎了渣:「老刑你知不知道我們今天看了兇案現場,有多腥多殘酷,吃紅燒牛麵也就算了,火腸是怎麼回事???」

「付教授不要嫌棄嘛,又不是碎案,火腸也沒什麼的嘛……」刑從連寬道。

付郝終於完全沒胃口了。

雨又再次下了起來,一時間,老屋裏只剩下雨打瓦片的清脆聲響。

付郝撐著腦袋,看著林辰認真喝湯的側臉,忽然開口:「師兄,我一直很不明白,于燕青既然暗你,給你寫那麼多信,但突然自殺是怎麼回事?」他吸了吸鼻子,「為什麼不殺了你,然後再自殺啊。」

「你說什麼?」林辰突然放下面碗,很嚴肅地看著付郝。

付教授一時不知自己說錯那句話,他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重複了一遍:「我說,他為什麼不殺了你,然後再自殺啊……」

林辰看向刑從連,說:「這裏有問題。」

刑從連點頭,心想我當然知道這裏有問題。

但在林辰灼灼的目下,他只憋出了一個字:「啊?」

「如果是同一人犯下的案件,無論如何混,必然有在秩序,我一直不明白,這些案件的在秩序在哪裡。」林辰頓了頓,對刑從連說:「麻煩給我找支筆來。」他對刑從連說。

紙筆被很快拿來,林辰推開了泡麵碗,對付郝說:「你重複下案件過程。」

付郝口而出:「首先,是醫院太平間發現已經死亡的患者穿戴整齊。隨後,街上店鋪裏,出現了老人的。然後,小公園裏的青年從吊環上摔下。最後,于燕青自殺……」

付郝邊說,林辰邊寫,最後,紙上出現了幾個關鍵字。

→呈現→謀殺→自殺

這些關鍵字被箭頭連起,形了一個圓環。

付郝著林辰寫下的字,同樣覺得似乎到了整件事的核心,但又好像,缺了最關鍵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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