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第27章
第27章 雙程10 拆彈
這條高速已經多久沒出過大事了?
柳行已經不記得了。
作為宏景高速集團的員工,他剛畢業就進這裏工作,在這裏,他見慣了堵車、撞車、翻車,等等一系列重大事故。
但是定時炸彈?
那真是個新鮮玩意。
可就在五分鐘前,在宏景高速狼川休息站停車場,發現了一枚綁在大司機上的定時炸彈。
據說,炸彈上的數字還是不停閃爍跳躍,那代表著時間正一分一秒流逝,全大廳的工作人員都嚇壞了,仿佛遠在數百公里外的炸彈濺出的碎片也會傷到他們。
他站在監控臺前,沒有,這並不是因為他不想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而是因為有人正用一種極度鎮定的眼神看著他,讓他無法彈。
「柳行是吧,在高速上工作多年了?」
「六年。」
「那應該很悉急撤退流程吧?」
柳行看到面前的男人按住話筒,他也不清楚,為什麼他先前很看不起的人,忽然會變另外一個人。
那個員警的眼睛很深邃很好看,但令他無法挪腳步的原因,是他在那雙眼睛裏看到了信任,這讓他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佈置工作人員有序清空休息站,不要洩定時炸彈的消息,防止造恐慌。」
刑從連說完,鬆開按住的話筒,繼續對電話那頭說:「師傅您好,我是宏景市刑警大隊隊長,我刑從連。您能告訴我,現在車廂裏一共有多人?」
「就一個人啊!」保安焦急地問道,「我們什麼時候能走,還有29分鐘炸彈就要炸了!你們員警什麼時候過來!」
聽聞此言,得知的所有人心皆是一震,車上還有26名兒加2名帶隊老師,那些人去哪裡了!
刑從連按了按林辰的手,繼續說:「我現在需要麻煩您拿出手機,拍兩張現場照片給我。」他頓了頓,看著螢幕的保安說:「第一張,我希您對準車司機上的定時炸彈,把炸彈結構拍得越清晰越好;第二張,請您對準車廂,拍攝車的環境。」
很快,電話那頭就傳來回應:「拍好了,拍了很多張!」
「您有微信吧,請用微信發給我。」刑從連給王朝使了個眼,技宅很快在電腦上打開微信介面,準備接收照片。
「不不,不要開門。」電話那頭,不知誰有了新的提議,刑從連加大音量,制止對方。
「29分鐘?難不有引線從定時炸彈通到鎖扣上,在拉門的瞬間啟計時?」王朝焦慮地等待照片,見刑從連還在和電話說著什麼,他於是小聲問林辰。
「我恐怕就是這樣,姜哲有句話沒說錯,他想引起關注,那麼在停車場直接炸掉大,遠不如放一個定時炸彈效果好。」林辰看了看已經徵用了兩個手機,還在不停打電話的刑警隊長,繼續說道:「但他必須保證,我們找到這輛車時,車還沒有炸,那麼在鎖扣上裝引線是最簡單直接的做法,一旦有人開門,計時開始倒計時。」
「那小朋友們呢,小朋友們去哪了?」
「26個孩子,太顯眼了,他不會愚蠢到把孩子藏在休息站裏。所以最大的可能,他們是在梅村到狼川途中下車。」林辰微微俯,對王朝說,「你可以調高速監控查一下這輛車嗎?」
「阿辰,我必須給你科普下,高速上大部分監控攝像頭是用於計算車流量和拍攝違章車輛的,除非那輛大正好被拍到違章停車,系統才會把它的車牌資訊提取和過濾出來,否則追蹤他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人力,也就是目前我們最缺的東西……」
「我問你是可以呢,還是不可以?」林辰看著王朝,了對方的腦袋,很溫地說。
王朝打了個激靈,趕忙說道:「理論上來說呢,我們還是可以利用OCR技,也就是掃描紙質文稿再識別文字的技,識別在這四個小時從梅村到狼川的所有監控拍下的照片,然後檢索那輛大的車牌,再生這輛大的行駛軌跡,但是……」王朝言又止
林辰看著王朝的眼睛,似乎在等待他說接下來的話。
王朝只能著頭皮:「但是,過濾高速監控照片的模組,是沒有嵌OCR技……」
「所以?」
「所以……我要稍微升級一下系統……」王朝咽了口口水,看著高速監控大廳的領導和董事長,這樣說。
「你開什麼玩笑,這個系統萬一出點什麼事你擔得起嗎!」
「不用他擔,我來擔。」刑從連按住董事長肩頭,對王朝說:「開始吧。」
技宅像是被打了劑強心針,深吸了兩口氣,然後說:「安啦,我剛給這系統殺了兩個木馬不會出什麼大事,然後我把2號機開了你們可以去看照片,最後,第35桌玩撲克的妹子,請問能留個電話嗎?」
忽然,整個監控大廳靜得只剩下電流和暖氣的嘶嘶聲。
最後,林辰歎了口氣,問刑從連:「你從哪裡找來的?」
「他欠了我一點錢。」
「那欠得一定不。」
「確實。」
與此同時,一張張彩迅速通過網路傳來。
人群蜂擁而至,2號機技員略有些迷茫。
照片中,只有駕駛員一人被綁在駕駛室,除此之外,大裏空空如也,原本應該坐在座位上的26名兒和2名老師仿佛憑空消失一般。
在接下來的照片中,可以清晰看出,綁在駕駛室上司機正在掙扎,而在司機上,赫然綁著一枚簡易定時炸彈。
雷管之上,火線、相互纏,仿佛是病人可怖的管。
而此時,引裝置上的倒計時,只剩下27分鐘了。
「您趕派拆彈專家去啊!」工作人員中,不知誰大聲喊了一句,刑從連俯看向螢幕,不斷調整照片位置和角度,卻沒有回應。
「那個車停的位置旁邊就是加油站,萬一炸後果真得不堪設想!」
「刑隊長,您必須想想辦法啊。」一直站在刑從連附近的楊典峰,也終於開口。
「那是座孤島。」林辰看了眼沉默的刑警隊長,緩緩開口,「所有的拆彈專家,都在市區,就算我們清空車道,他們也要一個小時以後才能到休息站。」
「那怎麼辦!」楊典峰又說:「那就在現場找人拆彈,我看過電影,你們不能在這兒告訴那邊的人,要剪哪線嗎?」
「真正的拆彈非常複雜。」林辰看著螢幕上的定時炸彈,說:「沒有過專業訓練的人員排除炸彈,與自殺無異。」
「那我們怎麼辦!」正在編寫代碼的技宅雙手如飛,還是忍不住要說話。
「繼續運氣。」刑從連突然扭頭,對王朝說,「查一下休息站工作人員、附近警、或者保安裏,有沒有當過兵的!」
林辰突然拉住刑從連,說:「你有多把握?」
見林辰拉著自己,沒有說話,刑從連卻仿佛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很多話。
他在說,尋找平民冒險拆彈,如果失敗,你一定會承擔法律責任,所以不要冒險、不要運氣。
「這個定時炸彈構造並不複雜,只需要拆除引和雷管之間的點火裝置,所以,我需要一個手非常穩,並且能扛的人,來拆除這個炸彈。」
林辰沉默片刻,仿佛被再次說服,他抬起頭,凝著面前巨大的LED螢幕,螢幕的左半邊,已被王朝切換到了現場監控。
「你需要一個心理素質非常好的人,意味著他抗能力強、在混中也能遵守通規則、保持車輛直線行駛,甚至還會給加塞車輛讓道……」林辰的目迅速掃視著
「頭,我們的運氣好像不是很好,所有工作人員裏,好像沒有退伍軍人啊……保安都是臨時工,我調不到資料……警系統和我們不聯網,要不我黑進去?」
「不用了。」林辰忽然開口,大螢幕上,一輛白警車正逆著車流駛休息站,在那輛車之後,跟著十幾輛或大或小的新聞採訪車。
白警車一如既往高速有效,它飛速駛停車位,一位警服筆的青年,拉開車門走下。
看著螢幕上的人,林辰淡淡道:「黃澤特種部隊出,我很確定,他過專業的、拆彈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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