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第20章

第20章

程恪本來還想著今天再問問江予奪那個“他們”是怎麼回事,但在聽到江予奪的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之後,他頓時什麼都顧不上問了。

“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個意思嗎?”他看著江予奪。

“就是字面兒意思,”江予奪走到窗邊往外看了看,“陳慶來了。”

程恪本不關心陳慶來不來,也不想吃那個早點,他站在桌子旁邊一片茫然,本來早上剛起來就不是特別清醒,昨天晚上又沒睡足,這會兒腦子簡直沒辦法消化江予奪的話。

江予奪過去開了門,陳慶拎著早點走了進來。

“你這鑰匙扔了得了,”他把早點放到桌上,“這麼嫌棄人家。”

“他打算換個指紋鎖了。”江予奪說。

“指紋鎖?”陳慶愣了愣,“哦我知道了!你家原來用的就是指紋鎖吧,所以你從來不拿鑰匙?”

“終於被你發現了。”程恪說。

“那你家也不是太有錢嘛,指紋鎖好多人都用呢。”陳慶說。

“嗯。”程恪覺跟陳慶連三句話都說不下去。

早點是程恪一直想吃的豆漿油條,他看了一眼突然就很有食

他這倆月都沒怎麼吃過早點,早上起來的時候到是不晚,但是懶得出門吃,自己做又不會,所以一般都拖到中午個外賣。

據說不吃早點時間長了會變笨,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智力有沒有下降。

就老是蒙。

“這早點你湊合吃吧,”陳慶說,“我沒錢買什麼鮑魚之類的,三哥有時候還賴賬。”

“滾。”江予奪說。

“一會兒滾,”陳慶坐到桌子邊,“我還沒吃呢。”

“這些我還喜歡的。”程恪也坐下了,看了看袋子裏的早點,拿了一條油條出來。

“豆漿。”陳慶把豆漿放到了他和江予奪面前,“還有油餅,我比較吃油餅,還有幾個餡餅,純餡兒的賣了,買的加菜的那種。”

“韭菜的?”程恪問。

“對。”陳慶點頭。

“哦,那我就吃油條和油餅吧。”程恪說。

“為什麼?”陳慶問。

“怕味兒!”江予奪不耐煩地說。

“事兒真多啊,”陳慶歎了口氣看著程恪,“哎積家你家到底什麼來頭啊?你爸是幹什麼的?”

程恪沒說話,咬了一口油條。

“肯定是做生意的吧?”陳慶問,“做什麼生意?”

程恪笑了笑還是沒說話。

“沒事兒,我也沒把你想得多有錢,畢竟人家真有錢的都戴幾十萬上百萬的表,”陳慶說,“你那塊表才十七萬。”

“嗯。”程恪點了點頭。

陳慶看著他,等了一會兒之後有些不爽:“那你說啊,我這等半天了。”

程恪轉頭看了一眼江予奪,希他能制止一下自己總護法這種沒有禮貌的刨問底,但江予奪拿著一個油餅,一邊吃一邊很有興趣地看著他。

似乎也在等著他的回答。

“就,”程恪歎了口氣,“房地產什麼的。”

“哦——房地產啊,”陳慶拉長聲音,“那就真沒什麼了,咱們這兒房地產牛的也就……就……那個什麼集團來著?”

陳慶轉向江予奪,江予奪邊吃邊問了一句:“什麼?我哪知道。”

“就咱這兩條街不都是他們開發的麼,”陳慶一臉使勁想的表,“就老總姓程的那……”

陳慶說到一半停下了,頓了一下又轉回頭看著程恪:“你姓什麼來著?”

“積。”程恪說。

“我!你姓程是吧!”陳慶猛地一掌拍到了桌子上,江予奪嚇得一哆嗦,手裏的油餅掉到了桌上,陳慶繼續激地看著他,“程恪!你是不是跟你爸姓?是吧?就那什麼集團!是吧!”

“你他媽!”江予奪對著他胳膊甩了一掌,“是不是有病!”

“我靠,”陳慶對這一掌全然無胳膊,“那你家是有錢的了……”

“拿著你的早點滾!”江予奪拿起油餅看了看,咬了一口想想又往陳慶胳膊上拍了一掌,把陳慶拿著的半油條拍到了桌上,“快滾!”

陳慶拿起油條兩口塞到裏,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拿起豆漿,又從袋子裏拿了個餡餅,往門口急急忙忙地走過去:“滾了。”

“別到廣播。”江予奪補了一句。

“放心。”陳慶出了門。

程恪覺得自己想事兒的確是想得,江予奪補了一那一句之後,他才猛地有些擔心,他不願意被莫名其妙的一堆人知道他是那個什麼集團被趕出家門的爺,還一度翻過垃圾桶……

“重要的事他,不用擔心。”江予奪說。

“嗯。”程恪點點頭。

“你爸那個什麼集團,很牛嗎?”江予奪問。

程恪看了他一眼,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江予奪估計本不知道那個什麼集團,突然有點兒想笑。

老爸引以為豪的事業呢。

“還行吧,”程恪笑了笑,“你租我的那個房子沒準兒就是他的。”

“哦,”江予奪點點頭,“貴的,盧茜買的時候一直罵來著。”

程恪沒說話,低頭喝了口豆漿:“有糖嗎?淡的不好喝。”

“廚房,自己去拿。”江予奪說。

程恪拿著豆漿進了廚房,案臺上一排小罐子,裏面有狀的有小顆粒的有大顆粒的,都差不多。

他對糖的概念基本就是方糖,猶豫了一下,他拿起了一個罐子打開,用手指了一點兒放到裏嘗了嘗,鹹的,而且因為不小心多了,鹹得他都有點兒想哆嗦,趕到旁邊水池漱了漱口。

再拿了另一罐看上去差不多的,打開小心地用手指蘸了一丁點兒。

了舌頭要的時候,門那邊傳來了江予奪的聲音:“就是這個。”

“……哦。”程恪回頭看了他一眼。

江予奪轉坐回了桌子旁邊。

程恪拿了個勺,估著放了四勺,然後攪了攪,回到了客廳。

“已經放了?”江予奪問。

“嗯,”程恪點點頭,“這個跟鹽太像了,分不清。”

“我有時候也分不清,”江予奪猶豫了一下又問了一句,“放了多?”

程恪拿著豆漿一邊喝一邊沖他出四個手指頭。

江予奪看著他沒說話。

豆漿只喝了一口,他放下了杯子,盯著裏面的豆漿。

媽的什麼糖這麼甜?

都齁嗓子了!

江予奪站了起來,拿著自己那杯豆漿進了廚房,過了一會兒又走出來,把自己的豆漿放到他面前,換走了之前那杯。

“嗯?”程恪看著他。

“我就喝了一口,”江予奪說,“你喝我那杯吧,我喜歡甜一點兒的。”

“好。”程恪拿起他那杯嘗了嘗,不錯。

江予奪喝了一口豆漿,皺了皺眉,一臉痛苦:“你用的哪個勺?”

“就……那個塑膠圓勺子,”程恪有些過意不去,“要不還是換回來吧。”

“沒事兒。”江予奪仰頭把一杯豆漿都灌了下去,又去接了杯水喝了,“你……慢慢來吧。”

吃完早點,程恪準備回去,站起來之後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沒有外套。

“商場這會兒應該開門了吧?”他走到窗邊看了一眼,“我靠?下雪了!”

“你先穿我的吧,”江予奪去臥室拿了件羽絨服出來遞給他,“今天先別到轉了,你又不是只有一件外套。”

“就兩件羽絨服。”程恪接過服。

“那就先穿那件。”江予奪說。

“那件太薄了,而且……”程恪歎了口氣,“洗了以後它就變一坨一坨的了。”

“……那就先穿我這件,”江予奪打開了門,“我送你回去。”

“好吧。”程恪拿了鑰匙,跟他一塊兒出了門。

一出門程恪就脖子,今天明顯比昨天冷了不,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降溫了差不多十度。

還好江予奪給他的這件羽絨服很厚,他把帽子戴上了,然後看了看江予奪。

這人還是長袖T恤,外頭套了件棉服,拉鏈都沒拉,只是戴了頂雪帽,居然還能在風裏走得全舒展。

“你不冷嗎?”程恪忍不住問。

“有點兒冷。”江予奪說。

“冷就把拉鏈拉上啊,”程恪簡直莫名其妙,“玩什麼瀟灑?”

“習慣了。”江予奪說。

“習慣什麼?”程恪沒聽懂。

“就,比如你這個冬天,只有一件厚外套,”江予奪說,“你在一開始的冷的時候就穿上了,那再冷些的時候怎麼辦?更冷的時候呢?”

程恪看著他。

“冷得不行了,加件長袖,”江予奪說,“再冷得不行了,再穿件,然後再……以此類推,懂了嗎?”

“以此類個鬼的推啊,”程恪拉起服遮住半張臉,“你現在只有一件厚外套嗎!”

“以前,”江予奪說,拉上了外套的拉鏈,“不過我不是特別怕冷。”

“是麼?”程恪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以前?以到多久以前?那個“不怎麼好”的小時候嗎?

江予奪沒說話,突然把手進了他外套兜裏,抓著他的手握了握。

程恪反應過來之後有一瞬間的暈,風從背後兜著拍過來的時候他踉蹌了兩步,轉頭瞪著江予奪。

“怎麼樣?”江予奪問。

“什麼?”程恪還是瞪著他。

“我手一直在外面都還是暖的,”江予奪說的時候臉上表居然有點兒小得意,“你一直揣兜裏還冰涼呢。”

“……哦!”程恪恍然大悟,尷尬中下意識地提高了聲音,強調自己的恍然大悟,“哦!”

“哦個屁啊。”江予奪掃了他一眼。

程恪無言以對。

走到路口的時候,江予奪停了停,回頭看了看,程恪跟著他回過頭,一眼過去看到的只有埋頭飛快地在風裏走著的行人。

“你昨天說的……他們,”程恪說,“是怎麼回事兒?”

“他們跟了我很多年了。”江予奪說。

“是什麼人?”程恪問。

江予奪沒有回答。

“你昨天傷,是他們嗎?”程恪又問。

“嗯。”江予奪皺了皺眉。

“為什麼不報警?”程恪繼續問。

“報警?”江予奪轉過頭,“你什麼時候看到過街面兒上混的人報警的?”

“你這都到人威脅了。”程恪說。

“這些傷嗎?”江予奪笑了笑,“這些算個屁。”

程恪張了張沒說出話來。

“哪天我要傷得不了了,”江予奪說,“你幫我報警吧。”

程恪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他有時候覺得江予奪是在風,有時候覺得他敏過頭了,有時候又覺得他說的都是真的。

如果都是真的,現在似乎都已經牽扯到他自己了,報警嗎?

報警了說什麼?

走到一半,江予奪推了他一下,帶著他拐進了一條小街,進了一個看上去很有年頭的市場,裏頭全是賣香料的,一進去就各種神奇的氣味。

程恪在這塊兒住了兩個月了,第一次知道還有這麼個地方。

從市場的側面再出來,過了街轉過路口,他看到了一個寫著他們社區名字的大門,但並不是他平時出的那個。

“這是後門?”程恪問。

“東門,”江予奪說,“你平時走的那個是南門。”

“哦。”程恪應著。

到了他樓下的時候,江予奪停下了:“我不上去了。”

“好,”程恪說,猶豫了一下又說了一句,“謝謝。”

鄉隨俗吧,跟我們這些人就別這麼客氣了,”江予奪在兜裏掏著,“你每次說一說謝謝,我都不想再說話了。”

“我也就是習慣說一句。”程恪看著他從兜裏掏出了一張煙殼紙,頓時覺得一陣無語,“我能問問嗎?”

“問。”江予奪又從兜裏拿出了一支筆,在煙殼紙上寫著。

“你是每天都帶著一摞煙殼紙出門嗎?”程恪問,“帶便利不行嗎?還能多帶點兒呢。”

“這個不容易皺,”江予奪寫完把煙殼紙遞給了他,“這是陳慶的電話,如果你這兒有什麼事,又聯繫不上我,可以打電話給他。”

“……哦。”程恪接過煙殼紙。

“上去吧,”江予奪說,“要是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就給我打電話。”

程恪想說我住的是頂層,往樓下看人就只能看到個頭頂,但想想他還是點了點頭,轉往樓裏走。

“你那個一坨一坨的羽絨服。”江予奪在後頭說了一句。

“嗯?”程恪愣了愣,回過頭看著他,“什麼?”

“拿個架子拍一拍就行,”江予奪說,“把絨拍鬆,以後洗完了晾的時候平著放。”

“……啊。”程恪點了點頭。

進了屋之後他掉,坐到暖氣旁邊的地板上,好一會兒才把這一路走過來的心涼給散了。

為什麼沒打個車?

是啊為什麼?

江予奪一直沒提打車,他居然也就沒想起來。

他歎了口氣,起把扔在沙發上的江予奪的外套領起來抖了抖,疊好了放到一個袋子裏。

猶豫了一下,他又去櫃裏拿出了那件一坨一坨的羽絨服,他原來的計畫是這服就扔了。

但現在他想試試江予奪的方法。

他拎著領,然後用架對著羽絨服啪啪了兩下。

似乎扛得住。

於是他揮舞著架,上上下下裏裏外外劈裏啪啦把羽絨服了一遍,再,好像是比之前要強點兒了?

不過胳膊有點兒酸,這是個力活。

程恪把服扔回櫃子,還是重新去買一件吧。

他拿了換洗服進了浴室,打算洗個澡補補覺。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經過客廳的窗戶,程恪停了下來,往外看了看。

他平時很看樓下,現在天兒冷了,樓下小花園的花草都已經黃了枯了,看上去灰撲撲的沒什麼生氣,人也基本看不見,顯得特別寂寞。

不過他看了兩眼之後就愣住了,盯著小花園噴水池旁邊的長椅又看了一會兒。

為了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他又拿過手機,對著長椅拍了一張,然後放大。

江予奪坐在長椅上,裏叼著煙,胳膊撐著膝蓋正在玩手機。

本來看著就非常寂寞的小花園,因為這個場景而變得更加寂寞。

程恪在視窗站了能有快十分鐘,江予奪一直坐在那兒,裏的煙已經掐了,但還是專心致志地看著手機。

估計是在看那個修仙小說。

程恪實在是很佩服他,又看了一會兒,覺一時半會兒他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於是拿過手機撥了江予奪的號。

聽筒裏開始振鈴的時候,江予奪抬頭往他視窗這邊看了一眼,然後接起了電話:“怎麼了?看到什麼可疑的人了?”

“三哥,”程恪打開窗戶,趴到視窗,狠狠地揮著手往小花園裏到指著,“你自己看一看,這樓底下除了你,還有別的人嗎!”

“那你張什麼。”江予奪說。

“我沒張,”程恪說,“我就是跟你說,讓你回去。”

“我一會兒就走,”江予奪說,“看完這章。”

“你現在就走,”程恪就開窗這麼一會兒,已經覺得臉都凍疼了,“打車回去,太冷了。”

“嗯。”江予奪應了一聲,站了起來。

“要真有什麼不對勁我肯定給你打電話,”程恪說,“你不用這麼一直守著。”

“好。”江予奪轉往社區大門那邊走過去。

“那我掛了啊。”程恪看著他的背影,心裏有點兒說不上來的滋味,緒突然就有點兒低落。

“掛吧。”江予奪說。

接下去的幾天,江予奪沒有再在樓下出現,也沒有聯繫過他,程恪鬆了口氣。

他沒有接過江予奪這類仿佛生活在世界邊緣的人,刺激而寂寞,也許這樣的人格就是這樣吧,一天天的閑著,總得找點兒樂子。

今天程恪起得比平時要早,許丁的那現場表演安排在11點,怕他睡過頭,許丁給他打了早電話。

程恪洗漱完看了看時間,還比較充足,於是拿過手機準備個外賣來吃,以防一會兒表演還沒開始他就了。

早點可以選擇的範圍很,就那幾個店,他在螢幕上來回翻著,走到窗邊點了煙。

雖然覺得江予奪只是在找樂子,但他站到窗邊的時候,還是下意識地往樓下看了看。

沒有可疑的人,可以放心出門。

其實不可疑的人也沒有,這種天氣,連強壯的花式早鍛煉大爺都沒有。

手機上翻了半天,是連一口想吃的東西都沒找到,程恪歎了口氣,坐到了沙發上,給自己撥了個鬧鐘,躺到了沙發上。

一小時之後鬧鐘響了,他起來收拾了一下出了門。

先去吃點兒東西,然後直接去活現場。

外套他穿的還是江予奪的那件,這幾天他有點兒犯懶,就去了兩趟超市,幾次想再走幾步去商場買服,最後都放棄了。

天兒一冷,人就會喪失勇氣,出門買點兒吃的都得拿出赴死的豪邁來。

江予奪的這件羽絨服還厚的,很暖,樣式也還好看,有時間可以問問他在哪兒買的……不過走出樓道的時候北風扇到臉上,還是凍得他打了個噴嚏。

他今天打算從東門出去,那天江予奪帶他從東門過來的時候,他發現那條街更繁華一些,打車應該更容易。

剛走了沒幾步,他聽到了後有腳步聲。

這腳步聲跟他的差不多節奏,幾乎同時踩在雪地裏,不仔細聽都發現不了。

程恪猛地停下了,轉過了頭。

看到後的江予奪時,他起碼十秒鐘都沒能說出話來。

“去哪兒?”江予奪問。

“……搞藝。”程恪回答。

“哦。”江予奪點了點頭。

程恪看到他凍紅了的鼻尖,都不知道自己這會兒的緒是憤怒,無奈,煩躁,還是莫名

對瞪了半天他才開口:“你是來收房租的嗎?”

“你還知道你拖了一周了啊?”江予奪說。

“我忘了。”程恪說。

“走吧,一塊兒去,”江予奪偏了偏頭,“你搞完藝房租吧。”

程恪這時才突然明白,江予奪果然是個說話算數的人,說了會一直跟著,還真就會一直跟著。

“你這幾天不會都在樓下吧?”程恪問。

“沒,”江予奪說,“我沒事兒的時候才會過來。”

覺你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沒什麼事兒。

這句程恪沒敢說出口。

“你不用管我,”江予奪說,“我就是……害怕再有人因為我出事。”

程恪歎了口氣,這會兒他突然非常希總護法能在旁邊,陳慶話多,這種況下,估計從他那兒能聽到些東西。

“我今天這個活……”程恪說得有些艱難,“是私人質的,得有邀請才能進場……”

“我又不進去。”江予奪說。

程恪看了他一會兒,最後一轉:“走吧。”

總護法你好。

請問你們三哥是不是有什麼病?

“你吃早點了嗎?”江予奪問。

“沒。”程恪回答。

江予奪的手從兜裏拿了出來,把手裏的東西遞到了他前面。

程恪看了一眼,是一個還冒著熱氣的糯米團子。

“這個超級好吃,”江予奪說,“一早就得排隊,起碼排半小時才能買到。”

“你排了半小時的隊?”程恪接過了團子。

“沒,”江予奪笑了起來,“我過去直接買了走人。”

程恪看了看團子,咬了一口。

糯米很彈,裏面有豆沙和切碎了的香腸,好吃的。

“怎麼樣?”江予奪問,“好吃吧?你要晚下來五分鐘我就吃掉了。”

“嗯。”程恪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他看著江予奪的笑容,突然有點兒鼻子發酸。

作者有話要說:

陳總護法,請把三哥的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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