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過敏原》第100章【正文完】不凍之地【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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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知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就這樣走過去參加了志願者工作。

明明他連看到電影裡的災區都覺得可怕。

對方對他的出現表現出極大的驚喜和謝,在樂知時點頭跟他走時,才忽然發現自己手裡還拿著宋煜的午飯。

“您稍等等我,我送個午飯很快就來找您。”

很顯然,宋煜是不同意他做志願者的。

“你沒有過專業的應急訓練,一旦發生餘震你都不知道怎麼避難,很危險。”宋煜擰著眉,頓了兩秒, “你就留在車上。”

樂知時並沒有因為他的拒絕而產生什麼緒,他知道宋煜是擔心他。

“沒關係的。”他『』了『』宋煜的手臂,“我問過了,地點就在災民集中安置裡面,很多人,如果真的發生餘震大家會集中避難。他們說了,等專業的團隊來了,我們就可以替下來了。”

他低垂著眼,由於口呼吸,聲音很緩, “我也想像你一樣,為他們做一點事。”

“你不怕嗎?”宋煜問。

“我怕啊。”樂知時很誠實地說,“他們找不到人,我明明可以,為什麼不去呢?”

沉默了幾秒,他又抬眼,看向宋煜,“而且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沒那麼慌了。”

宋煜最終還是沒有攔他。

他用一隻手臂抱住樂知時,給了他一個安定的、平靜的吻。

“千萬要小心,不要傷,好嗎?”宋煜用一種很溫的請求的語氣同他說話,“我來接你,好不好?”

樂知時點點頭,“好,我打飯的時候聽說衛星電話送過來了,你給媽媽打個電話。”

他長大後,第一次用了這樣的稱呼,讓宋煜有些沒來由的難過。

“好。”

這也是宋煜第一次,看著樂知時獨自離開的背影。

他終於也要真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暫別宋煜,樂知時跟著之前招募志願者的大哥往另一個方向走,這里人來人往,很多難的災民,大家都在帳篷裡吃飯,好在大多傷勢不重。

“你外語水平怎麼樣?可以和外國人通嗎?”

樂知時點頭,“可以的。”

“那就好,現在這邊有四個自由行的外國遊客,要去雪山的,結果地震來了都了傷,有一個壞了。我們這邊比較偏,有能說英語的但是通起來還是困難。現在信息登記什麼的都很麻煩。”

“我盡量試試。”

“你是學法律的?”大哥又問。

“嗯。但是我剛學,其實還是個大一學生。”樂知時有些張,“可能幫不上太多忙。”

“沒事兒,我們也不是讓你現在去打司啥的。你先去平復一下他們的緒,他們現在太著急了,我們都不懂,他們就不信咱們的話。專業的律師救助團隊在路上,下午可能就來了。”

“其實這也只是一部分人,很多人都是能救出來就很開心很滿足了。而且人活一輩子,突然發生這種事,家也沒了,以後可能要居無定所的,誰能得了。”

“是啊……”跟著他走的時候,樂知時看到一個擔架抬著後背傷的災民,忽然有點悶,呼吸不暢,他沒敢再看,腳步飛快。

那四個外籍遊客都是從澳洲來的。樂知時到的時候,他們其中的兩個正在和幾個志願者爭執,雙方似乎都領會不了對方的意思。

“你看看,真的焦頭爛額。”

樂知時被帶過去,嘗試與他們通,他從小最擅長的學科就是英語,口語很流利。對方聽到悉的語言,立刻變了表,慌張地向樂知時求助。

“沒事的,我先登記一下你們的信息,然後我們這邊會盡快聯繫你們的大使館……”

他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和這幾個外國遊客通,安他們的緒,對方不希他離開,希樂知時可以留在他們這邊提供幫助,但樂知時不能不走。

“我還要去法律諮詢那邊幫忙,你們如果需要任何幫助,可以讓他們找我。”

那個大哥也說:“下午的時候信號應該能搶修好,我留你一個電話吧。”

樂知時同意了。

臨時立的法律諮詢事實上非常簡陋,只有一個很不起眼的帳篷,裡面一張桌子。很多人圍在那兒,大多數都是本地的難民,他們說著口音濃重的話,衝突似乎也不小。

“問你們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我的房子怎麼辦?”一個約莫五十歲的中年『婦』趴在桌子上大哭,“我家裡什麼都沒了啊……”

“還有我的保險,我保險怎麼賠償啊?現在都沒人管我們……”

當下只有一個志願者負責,並不了解這些,只能重複說:“你們先冷靜一下,現在搜救工作還在進行中,到時候會有人來負責大家的……”

“——什麼時候來?我很重要的東西都在民宿裡,我的筆記本里全是我最重要的商務資源!”

“我也是,我現在能回去拿嗎……這些東西後面有沒有人賠償啊。”

樂知時有些怕看到這樣的場面,但他還是努力克服心的惶恐,朝這些災難中苦的人們走去了。

事實上,對於他一個剛剛系統學習法學的大學生而言,這種經歷幾乎是完全空白的。樂知時一開始也只能向他們介紹自己所學的專業,試圖安他們的緒。一開始他們並不能接,認為樂知時太年輕,這張臉看起來更像是上電視的那種人,並不可靠。

但樂知時耐心地為他們科普了《權法》,告訴他們持有房產證可以主張哪些權利,現在需要準備些什麼……每一個災民提供的問題,他都努力、確切地作答,態度誠懇。相比於含混不清的回應,相對專業的答案給了這些災民許安,大家也願意相信他們是真的能幫忙,也願意幫忙的。

回答問題的時候,樂知時都會記下災民的信息、他家的況和聯繫方式,方便後面專業的法律團隊到來時可以比較順利地接手工作。

每隔一段時間,樂知時就要吸一些氧。

之前那個哭喊著的中年阿姨,也有點心疼他,“小伙子,你喝不喝水啊。”

樂知時擺了擺手,取下吸氧面罩,“沒事的阿姨,我就是正常的高原反應。”一定要把自己手裡很寶貴的水給樂知時,最後樂知時只擰開仰頭倒了一小口,立刻還給

他說謝謝,可對方卻一直搖頭,很淳樸地對他笑,對他道謝。

說謝謝你來幫我們。

樂知時忽然有些鼻酸,他覺得自己也沒做什麼,甚至有點後悔沒有再努力學習一些。

從中午忙到傍晚,晚上他們送來了泡麵,但樂知時不能吃,他吃了點中午沒吃完的米飯,填了填肚子,又跑到外籍遊客那邊去幫忙,兩邊跑。

那個志願者大哥終於帶來了新的人,都是很年輕的大學生,從附近城市主過來支援。

“我是學外語的!”

“我學法,但是學得不好哈哈哈。”

“我是育生,有的是力氣。”

“太好了。”樂知時聲音很輕,過了兩秒,又重複了一遍。

“真的太好了。”

因為第二次大雪,法律團隊在路上困了一段時間,到了晚上八點才抵達。他們沒有想到會有一個整理出來的、非常完善的檔案,很是驚訝。

“我也不知道給他們的建議是不是對的,”樂知時有些不好意思,“我還是學生,沒有真的理過這些事,但這些資料裡都寫了他們的基本況,還有他們期的賠償,應該有幫助的。”

“太有幫助了。”領頭的年輕志願律師拍了拍他的肩,“謝謝啦。”

樂知時搖搖頭,看著這個年輕的團隊,心裡暗暗想,他真的要好好努力,為一個律師。

這樣就可以像他們一樣,來義務進行法律諮詢的支援。

隔壁來了個臨時義診的隊伍,有一些年紀大的醫生,還有很多年輕的孩兒。

樂知時順便幫他們搬運『藥』,遇到一個掛著護士證的姐姐,猶豫了很久,忍不住開口,向詢問骨折之後應該怎麼救治,如果固定得不好,想重新固定應該怎麼做,三角巾怎麼擺。

他學了很久,又站在旁邊看傷的災民包紮。

本來樂知時是最怕看到災的場景,尤其看到傷的人,他的心臟越突突跳得很快很快,還會呼吸困難,但想到宋煜的手,他這些許多的不良反應又克制下來,心率也漸漸平復,努力地學習護士的手法。

“這樣,明白了吧?”

那個被包紮好只能吊起手臂的數民族男孩站起來,很淳樸地朝護士小姐笑,說了好多好多謝的話,最後還問站在一邊學習的樂知時:“哎,你學會了嗎?”

樂知時有些靦腆地笑,小聲說:“我也不知道……”

來這一趟,他看到了太多太多,尋找孩子的母親、倒塌的房屋、因為流離失所而哭泣的災民,這些都勾起了樂知時心裡最深層次的恐懼,但有更多的人,他們都比樂知時想像中還要堅強和樂觀,在臨時的帳篷裡甚至可以彼此調侃,還反過來安他,讓他不要怕,沒什麼好怕的。

樂知時不由得想,這些人好像是不會被打倒的。

真正地親臨現場,為他們提供了一點點的援助,彷彿就擁有了能直面災難的勇氣。

心裡彷彿有一個聲音在說,我不怕你。

人類雖然渺小,但凝聚起來的力量又很偉大。

拖著沉重的步子,休息不足的樂知時班後來到和宋煜約定的地方,他站在那裡等了幾分鐘,聽到有小孩在哭,好像是很小的孩子。

循著聲音找了一會兒,他最後在一個集中帳篷的背後找到一個小朋友,也就五六歲,穿著紅『』的棉襖。

“你怎麼了?”樂知時蹲下來,手輕輕地『』了一下他的臉。

噎著,哭著對樂知時喊爸爸媽媽,要爸爸媽媽。

樂知時的心一下子到刺痛,腹部很難。但他抱住了小孩,『』著他的後背,“沒事的,你告訴我,地震之後你見到爸爸媽媽了嗎?他們什麼名字?”

他抱起了這個孩子,從他泣間隙得到的寥寥數語得知,他是在街上和媽媽分開的,現在都沒有見到過他們。

他就在耳邊哭,樂知時心裡湧起一海浪般的悲痛,幾乎要淹沒他整個人,但他懷裡是一個沉甸甸的生命,他本脆弱不起來。

“我會帶你找到他的。”

宋煜還沒有來,他請求約定點的一個志願者幫他傳遞消息,然後找到了今天招募志願者的大哥。他有擴音,還有相對更廣的人脈。

但找人真的很難,這裡實在是太冷太『』,人人都躲在帳篷裡,就算同在一個集中區,可能都會錯過。他很慶幸自己是凌晨來的,那時候沒多人,宋煜才能找到他。

花了一整晚,樂知時疲力盡,但小孩哭起來,他就會抱住他。有那麼一瞬間,樂知時甚至麻痺地想,如果真的找不到,他很想領養這個小朋友。

起碼和自己一樣,有人照顧。

但他的想法沒有實現,也很幸運沒有真的實現。

那個小朋友的爸爸聽到播報之後趕來找他了,他似乎扭傷了腳,走路姿勢很不順,但又像是忘記自己傷,很快很快地跑來,蹲下來地抱住那個孩子。聽到他很傷心地喊著爸爸,樂知時終於忍不住轉過,背對他們哭了。

到這一刻,他才終於敢想自己的爸爸。

那個聽起來似乎完的男人,好像只存活在別人的口中,樂知時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在每一次聽到有關他的故事,樂知時都是沉默。

他沒有過多父母的,很害怕去想念,因為無論他多麼想念,都是徒勞的。

乾脆不要想。

在電影院裡,看到衝擊力最強的災難場面,樂知時覺得尚可忍,即便是很腥很殘酷的鏡頭,他也不至於離席。

真正讓他無法接的,是電影裡的孩子和母親見面的那一刻。

當時他極其痛苦地想,為什麼我們不能見面了?

為什麼沒有活著回來……

此時此刻,看到地震中走失的孩子在自己的幫助下可以回到父親邊,樂知時才敢真正地去想像。

如果當年他沒有死,自己會不會也像這個孩子那樣,抱住趕回來的父親。

樂奕應該也會擁抱住他,像眼前這個父親一樣對他說:“沒事了樂樂,爸爸回來了。”

.

就在樂知時著小孩子送他的一顆塑料小珠子站在冷風裡、看著他們離開的時候,宋煜喊著他的名字,朝他走來了。

樂知時對他『』出一個很淡的笑,被他攬懷中。

到宋煜傷的手,樂知時很快又退離,“你今天怎麼樣,手疼嗎?”

“還好。”宋煜給他戴上羽絨服的帽子,“我下午借到衛星電話,給媽打電話了。把我罵了一頓。”

說著,宋煜笑了笑,“我只能對說,我也不想發生這種事。”

是不是也罵我了?”樂知時垂下眼睛。

“嗯,被你氣死了。”宋煜嚇唬完,又抱了抱他,“但也說你肯定是擔心,才不敢告訴。外婆的事……你們不也沒有告訴我嗎?”

不讓我跟你說。”

家人就是報喜不報憂的,樂知時想。

但也是因為彼此,才不敢說。

樂知時也沒有告訴宋煜剛剛那個孩子的事,只是地握著宋煜的左手,和他一起回到測控車上。儘管樂知時因為太累,沒有對他說白天的志願活,但宋煜還是給他擁抱,一遍一遍對他說:“你長大了,你很棒,很勇敢。”

儘管第一次地震的烈度很高,但當時救援指揮非常及時,持續高效地進行搜救,傷亡和以前比了很多。

第二天的時候安置區開始通電,也部分恢復了信號,樂知時終於收到了宋煜遲來的消息。

看到那些文字,他眼前似乎能看到宋煜慌『』的臉。他反復咀嚼著宋煜說的“我你。別來。”心裡嚐到一的甜。

他『』著充電寶,給林蓉打了個史上信號最差的電話,被斷斷續續大罵了一頓,又聽搭搭地哭,然後不斷地道歉和認錯。

林蓉怪他,“你膽子也太大了,不怕路上出事的嗎?”

樂知時低聲說,“我一聽到消息,都忘了害怕了……”

“唉,你們今年,都不能回家過年了是嗎?”

樂知時沉默了好久,也不敢回答。

林蓉也無法責怪他,甚至還說要趕來陪他們,被樂知時一通勸解,才打消這個念頭。

他也給所有關心他的人報了平安,蔣宇凡頭腦發熱,也要來幫忙,樂知時好說歹說,才勸住他。

但他自己不想走。

樂知時還想留在這裡,多幫一些人。

到第四天,安置越來越完善,有了移廁所,已經有小朋友在安置的大帳篷裡聚集接心理輔導,有專門趕來的心理老師來上心理課,進行難後調節。

有時候樂知時很累了,會坐在帳篷外聽他們上課,聽到那些可的小朋友聲音稚,拖著尾音齊聲回答問題,會有一種充滿希覺。

好在餘震的頻率已經降下來,後續的幾天大家也都在惴惴不安中平穩度過。

為倖存者信息收集組的一名志願者,奔走於雪山下的各個角落,收集信息,聯繫新聞和社網站上的自,發布他們的消息,盡可能地向倖存者的親友報去平安。

他們得到了很多人的擴散和轉發,不斷地有親人相見,劫難後重逢。

樂知時已經可以很坦然地接別人的失而復得,並為此而到幸福。

除夕的那天,收集信息的他跟隨一位數民族同伴路過一個地方。樂知時頓住了腳步,靜靜地看了一會兒。

同伴他走,樂知時才急忙跟上。

聽宋煜說,他們的災地圖現在越來越完整,越來越確,可以很好地幫助指揮中心製定救援計劃,樂知時覺得好幸運。

逐漸穩定,搜救工作的度不斷減小,醫療資源也足夠應對。穩定下來,學校要求何教授帶學生返程,他們不得不走。

樂知時算了算,這大半個月就像做了場慌張的夢,不覺得可怕,但會難過。

甚至捨不得就這樣離開。

離開的前一天又下了雪,樂知時拉著宋煜的手,說要帶他去一個地方。

雪山在他們的後,冬日暖下閃爍著耀眼的,天空很藍,藍得彷彿從沒發生過任何不幸的事那樣,很

兩個人邊走邊看,宋煜時不時會低頭去看樂知時。

“你太累了,瘦了好多。”

樂知時仰起臉,對他笑了笑,“沒有。”

宋煜陷短暫的沉默,彷彿在心裡做了很艱難的決定一樣,皺著眉問他:“你會害怕吧,我繼續做這樣的工作。”

“會。”樂知時很誠實地點頭,又垂下頭,“是個人都會怕吧。人都是自私的,我也希你做最輕鬆最安穩的工作。”

“但我那天看到你們做出來的災地圖和模型,忽然間就覺得……真好。”樂知時皺了皺眉,看向宋煜,“你們真的拯救了很多人。”

“還有那些消防員、醫生、護士、甚至有些而出的普通人,他們也有人啊,他們的人和親人好無私啊。”

樂知時收回放空的眼神,對宋煜微笑,“和他們比起來,你的工作危險係數都沒有那麼高了。所以我也要努力學著不那麼自私。”

宋煜牽著樂知時的手,因慨而說不出話,被樂知時領著來到舊城的一大門前。

“到啦。”樂知時語氣中有些得意,“我可是記了很久的路才能帶你順利來這裡的。”

這是一座教堂,沒有上次廣州那幢宏偉,也不那麼緻,靜靜地矗立在藍天與雪山下,著一種很樸素很純粹的

樂知時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的藍『』天鵝絨盒子,還差點掉了,張讓他變得有些稽,好不容易接住小盒子,放在手心,臉上的表局促得可

“這是之前,你生日的時候,我定制的禮……”他覺得自己有點可笑,都過了除夕了,自己居然還沒把生日禮送出去。

宋煜卻怔在原地,視線從樂知時凍傷的手指緩慢地移到展開的盒子,裡面是一對閃爍著銀『芒的戒指,款式很樸素,一大一小,依靠在一起。

“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個定制店,和那個工匠師一起設計的。”樂知時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還找蓉姨借了一筆錢,所以我現在沒有存款了,只有外債。”

宋煜忍不住『』了『』他的臉頰,“留給我的產都沒了是嗎?”

樂知時很快速地拿起一枚戒指,像是怕他不要似的,“只有這個了。”

他牽起宋煜的左手,站在沒有因災難而倒塌的幸運教堂前,很輕聲地問宋煜,“我可以給你戴上嗎?”

宋煜也拿起盒子裡的另一隻,沉聲問他,“我可以嗎?”

樂知時很快速地點了好幾下頭,出自己的手指,很乖地提前說了謝謝。

為他戴上的時候,宋煜才看到圈有什麼,他轉戒指,對著看了看,是一塊二十分鑽石大小的墨綠『』玉,嵌在鉑金戒指裡。

“這是……”

“藏玉。”樂知時抿了抿,“還應景的,我們現在就很靠近產地了,對嗎?”

宋煜會心一笑。

原來他把自己送的玉石鑲在裡面了。

“這個很難做,工匠師試了好多次,所以做的很慢。”

“為什麼嵌在裡面?”宋煜問。

“我想把我的玉藏起來。”樂知時笑了起來,角有一小小的凹陷的渦,那雙漂亮的眼睛像是不曾過任何苦難,彎起來如同新月。

換戒指的儀式已經結束了。”宋煜一隻手捧著他的臉頰,“兩位新人可以接吻了嗎?”

樂知時不好意思地向後退,想說這不是結婚,但宋煜搶先一步攬住他的腰,在麗的教堂下吻住他

沒有白紗,沒有西裝革履,沒有鮮花和地毯,甚至也沒有任何人的祝福。冷冽的寒風環抱住他們的軀,雪山也來見證他們的劫後餘生。

還有他們無聲的誓詞,短暫的停留,長久的許諾。

回程的車發之前,何教授把宋煜下去說話,樂知時坐在車裡,從車窗玻璃往下。宋煜垂著的手,無名指和自己一樣,閃爍著很的銀『芒。

“宋煜呢?”

聽到有人喊他,樂知時先轉過臉,看見一位學長,手裡拿著一個碎了屏的手機。

“學長,他跟何教授談話去了。”樂知時輕聲說。

“是嗎?那我給你吧。”學長笑著把手機塞給他,“你看這砸得……我們都是凍關機,就他是砸壞了,剛剛那個修手機的哥們兒才給我。你一會兒給小宋吧,不知道他還要不要。”

樂知時點了點頭,低頭看了看,手機屏幕的確碎得不像樣了,但很神奇的是,還能開機。

剛剛那個學長落座到前面,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轉過來對樂知時說,“你的頭像是不是一個小芝士?貓和老鼠裡面那個。”

樂知時點了點頭,“嗯。 ”

“怪不得,我一打開手機微信消息炸,一看都是一個'爾曼斯克'的人發的,是你吧。”學長笑著說,“你是真擔心啊。”

另一個學姐說,“那當然擔心啊,小樂同學和小宋簡直是我們學校的神仙。你看咱們冰山小宋什麼時候對別人細聲細語說話過?一見面就抱抱,還笑得很溫,一點都不像他了。”嘆口氣,“看來世界上是不存在冰山男的,遇到真鐵定融化。”

樂知時的注意力都放在剛剛學長說的話上面,有些『迷』茫地喃喃自語,“爾曼斯克……”

他下低頭,解鎖手機,指腹點在破碎的屏幕上,看到了自己的微信對話框。

的確是這個備註。

這幾個字他很悉,但又有些疑『』。

微微轉過臉,正好對上車外宋煜的視線,他抬起頭,給樂知時一個溫的微笑。

“學姐。”樂知時收回視線,湊上前,輕聲問,“爾曼斯克是那個地名對吧?”

那個學姐轉過臉,“啊,是的,在俄羅斯。”

“那是北極圈唯一一個不凍港。”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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