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境之上，到底是個怎樣的境界？

此刻古凡心完全淩，剛剛聖主那屈指一彈，完全冇有任何法則的波，就跟普通人彆無二致，然而所帶來的威力，卻能夠讓靈境巔峰，毫無用武之地。

人們公認的天花板之上，真的如此可怕嗎！

下一瞬，聖主緩緩落地，朝著古凡步步而來，襬拖在地上，每一步都是那般樸實無華，若是不認識，誰也無法猜測，這是個無敵的存在。

在前方石桌前坐下，聖主倒了杯果酒，推到對側，淡淡的道：“坐吧。”

這道聲音頗有些沙啞，並且還有些刺耳，就好似金屬所帶來的噪音，令得古凡渾充滿不適，但他還是坐了下去。

此刻古凡毫不掩飾渾洶湧澎湃的殺意，沉聲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又為何盯上我這麼多年時間。”

“怎麼，恒源老兒冇有告訴過你嗎，你是忌之，更是天選之人，我盯上你，很值得意外嗎。”聖主輕聲笑道。

“你連我師叔都認得？”古凡驚駭萬分！

“你師傅我都認識，何談那不的老道呢。”聖主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兀自笑道：“你啊你，不愧是風玄的徒弟，現在可是青出於藍咯，我跟你打包票，風玄現在也打不贏你了。”

嘶……

古凡軀劇震，不斷的倒吸著涼氣，對方纔剛剛開口，僅僅幾句話，就讓他陷無窮無儘的震撼當中。

那麼一切都可以推論了，風玄失蹤了這麼久，必然和這聖主有不可分割的聯絡，又或者說，就是，抓走了風玄。

“你抓我尚且有可原，為什麼抓我師傅！”古凡抓著桌角，急促的問道。

“風玄這傢夥，一天到晚不知道哪來的正義，時刻想要破了我所創立的這方小世界，讓古武界得以萬流歸宗，你說我能放任他胡來嗎？”聖主哈哈笑道。

在過去數不清的歲月中，古武界曾經盛極一時，仙醫門、雪鷹門等七大門派，昌盛無比，各位門主均是靈境之上的恐怖人。

並且，那時候的古武界，遠冇有像現在這樣到限製，也是靈境遍地走的存在，堪稱百花爭鳴。

然而某一天，小世界誕生，大批次的靈境強者，被抓小世界當中，自此讓古武界的強者層麵導致斷層，隨著時間的發展，小世界裡的人修為越來越高，而古武界越來越低迷。

從聖主的話來加以推測，也許是那風玄察覺到了這些東西，試圖打破聖主的謀，然，風玄也隻是靈境巔峰而已，又如何與聖主匹敵？

靈境之上，竟然能夠獨立創造出一方小世界，是這一點，就讓古凡顯得渺小如塵埃，他無法想象，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驚天偉力。

“你創立小世界，到底想做什麼，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古凡問道。

事到如今，聖主已然冇有必要掩飾什麼了，淡淡的道：“古籍有雲，靈境之上，稱之為聖境，一旦超凡聖，便可打破天道桎梏，坐地仙。”

聖境！

這是古凡修煉以來，首次聽到的一個新境界，原來傳聞中的靈境之上，便是聖境。

那麼可以見得，現在的聖主，隻是半聖，並冇有真正的超凡聖。

一名半聖，就有這般恐怖的能耐，那麼真正的聖境，又是怎樣的存在？

“你是不是在好奇聖境強者的能量？”聖主兀自笑道：“不存在的，自修煉一道繁衍以來，從未出現過任何聖境，包括你的曆代老祖宗，也隻是半聖之境，而我，便要做那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第一人。”

聖主的目的，已然完全浮出水麵。

所謂坐地仙，並非要那更加可怕的力量，憑藉半聖的修為，足夠...足夠打遍天下無敵手，到了獨孤求敗的程度了，但仍舊執著於所謂的仙，自然是為了——永生。

古典神話中的神仙，乃是不死不滅的存在，與天同壽，自這方小世界創立以來，早就被聖主烙上了“永生”的烙印。

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了永生。

“簡直笑話！”古凡毫不客氣的冷哼道：“哪怕你修為臻至半聖之境，擁有驚天偉力，說千道萬，也還是之軀，這世上何來的真仙？人都逃不了生老病死，哪怕你能活上千年，也免不了進棺材的那一刻。”

“你說得對，其實我也冇有什麼把握，但我苦心孤詣，不惜將九帝君折磨致死，所研究出來的迴大陣，是存在一線希的，隻要有希，我為何不能去嘗試？”聖主嗤之以鼻的哼道。

九帝君，迴大陣？

接到聖主這個層麵的人，古凡終於開始發現，所謂傳言，終究隻是傳言而已，九帝君並非是正常的壽終正寢，而是死於聖主的折磨之下。

並且，古凡也回憶起來，自己之所以會莫名其妙的前去帝君陵園，想來也是聖主的一手安排。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聖主當真是有些荒謬，企圖憑藉什麼迴大陣，獲得永生，這分明是一種瘋魔的執念。

“人心長，你就如此麻木不仁？如果我冇猜錯的話，這所謂的迴大陣，需要用無數強者的鮮去祭奠，人命在你眼中，就這麼如同草芥嗎。”古凡言辭激的道。

“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如果能夠用他們的生命，換得我的永生，有何不可？”聖主理所當然的笑道：“你還有心思在這悲天憫人，要知道你可是作為主陣眼的存在啊，正是因為之前你冇有長起來，我的計劃纔會無限拖延，現在時機了，你也該做出貢獻了。”

“如果這世上冇有我這一號人，那麼你豈不是白費心思？”古凡冷哼道。

“早期我一直在等這個主陣眼的人選，發過好幾次大陣，死亡人數以數十萬計，最終都失敗了，隻可惜冇有如果啊，你這天選之人，還是誕生了，倘若連你也冇用，那我便死心了。”聖主淡淡的道。

數十萬計。

古凡頓時骨悚然，幾十萬人的生命，在對方眼中，真的卑微如塵，他也真正的明白了，不僅僅是自己被人當待宰的羔羊，整個小世界的傑出強者，都逃不過這個命運。

隻是自己相對重要一些，僅此而已。

事發展到這裡，似乎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古武界的變化、小世界的誕生、無數強者的死去，皆因聖主的一己私慾。

到了這一刻，古凡也終於絕了，麵對半聖強者，哪怕十幾個夥伴全部晉靈境巔峰，也本連出手的機會都冇有，直接就會被斬殺。

這是一盤徹頭徹尾的死棋，看起來，完全冇有任何生路。

一瞬之間，古凡停止的腰板，忽然萎靡了下去，臉慘白，他清晰的嗅到了死亡的滋味。

然而，更加可悲的還在後頭。

隻聽聖主笑道：“你當真認為，‘三醫九殺’的存在，僅僅隻是為了重鑄你那一文不值的仙醫門嗎？太天真了，我的迴大陣，總共有十個副主陣眼，一個主陣眼，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砰！

聽到這番話，兩人麵前的石桌轟然炸裂，古凡頓時青筋暴起，渾抖不已，他萬萬冇想到，自己讓所有夥伴前去頂級聖地，竟然是在加速他們的死亡！

總共十一個重要的陣眼，都需要靈境巔峰的頂級修為，如果說自己冇有讓莫蕾們去修煉，也許還能多活一些時間，隻要有時間，便有可能帶來轉機。

這是古凡一生中，所做最錯誤的決定，冇有之一。

無窮的自責縈繞在心頭，令他近乎瘋魔，一屁癱坐在地上，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