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理手續，在VIP休息室等候登機，期間大約花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

從早上錄製到現在，大家都還沒吃飯，一上飛機便先點了頭等艙還算不錯的飛機餐，等待的過程中小聲聊起了天。

許棠舟咖位最小，因為凌澈的態度，節目組對他算不上熱絡，除了茉茉偶爾熱地和他說一兩句話，大多時候都是安靜的一個人待著。

就在這個時候，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米非忽然出現在許棠舟旁邊，“哇”的一聲跳了出來︰“舟舟！”

許棠舟︰“！！！”

他真的被嚇了好大一跳，“小米哥？！”

和米非同時出現的還有他們的跟拍攝像，顯然早就等著這一幕了。

“哈哈，沒想到吧。”米非得意地說，“剛才在休息室老遠看見你，哥就帶我躲起來了。哼，澈神那麼什麼都不說，我們當然要嚇嚇你們伺機報復！”

陸承安從後攬著米非的腰，氣定神閑道︰“年紀大的人，會比較穩重哦。”

跟拍助理都是叛徒，為了節目效果，類似的話在嘉賓裡傳得很快。

說著，陸承安稍微讓了一讓，轉看向凌澈︰“可惜澈神忘了，我有小米。綜合綜合，我也就勉強算得上年紀還小吧。”

許棠舟和凌澈的座位就隔了條走廊。

凌澈表淡定︰“是我失誤了，陸前輩敢於冒險的神值得佩服。”

陸承安笑起來︰“不不不，我就是想看看你們說的兩個人才能有樂趣的事到底是什麼。”

許棠舟︰“……是剪刀石頭布。”

這車開不完了是吧，要不要他來講兩句！

米非不知道有沒有get到點，竟認真提議道︰“太無聊了吧。有十一個小時呢，我們四個人可以打撲克牌。”

有了陸米CP的加，許棠舟的境要好上許多了，米非是個話癆，可以一直和許棠舟聊天。用過餐後，他們當真各自用座位上的明電子熒幕打起了連線撲克牌。

凌澈本來不想玩，但也不好太拂了陸承安的面子，對方好歹是前輩。

不過凌澈可不想白玩，不屑道︰“賭紙條是小孩子才做的。”

陸承安︰“那你是想賭錢？”

凌澈︰“小孩子才做選擇，我都要。現在我們的資金都一樣多了，怎麼，陸前輩敢不敢賭？”

這麼一來，連許棠舟都有點興了。

賭的是基礎資金，對於他們現在的況來說算是玩很大，紙條倒不算什麼。

“有什麼不敢。”陸承安拿視帝的那部電視劇就是演賭場浪子的，認真學過幾天，在他看來這簡直是一種挑釁。

然而一小時後。

陸承安走過來︰“不玩了。”

陸前輩三十五歲的人，輸就輸了，但他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和這群人玩紙條。

米非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

凌澈當著他的面問許棠舟︰“崽崽，我們贏了多？”

許棠舟數了下︰“三百四十塊。”

他們倆是一家，錢多半都是凌澈贏的，他看上去不太滿意的樣子︰“這麼，留著給當地的小費吧。”

陸承安氣得一窒︰“再見。”

他一走，米非就笑得往許棠舟上倒，吃裡外沒心沒肺實錘了︰“喂，舟舟，你和澈神以前是不是經常玩，這麼練！看我哥吃癟我好開心啊哈哈哈哈哈。”

許棠舟很圓地說︰“玩過幾次吧，我有個還在念博士的朋友特別會玩。”

仇音那種高智商生，連別人手上的牌都算得清清楚楚。

念博士的朋友。

凌澈神微變，卻沒有追問。

米非走開了，抓著攝像問剛才的都錄下來了沒有，讓人家回頭給他一份。

這一對是真的好，許棠舟記得在節目組博下面看到過黑子說他們炒作，說什麼AB不可能有真，可是許棠舟覺得不管是米非還是陸承安，都完全沒有被別所困擾。

凌澈讓許棠舟把錢收起來。

許棠舟剛才臉上也了紙條，他去洗手間清理了自己。回來時，凌澈已經斜靠在舒適的沙發椅中看書了，還戴了一副耳機。

節目組的人都看出來了，澈舟這一組……關系似乎不像是博說的那麼要好。只要是在鏡頭外，凌澈就幾乎不怎麼和許棠舟講話，而許棠舟一旦安靜下來又顯得很高冷，他們兩人之間有種是個人都能看出來的疏離。

好在大家都是聰明人，倒沒有人表現出什麼，只是默契地做著各人範圍的工作，娛樂圈裡這樣的況實在太多了。

沒了助理，攝製組的人就負責起了兩位藝人的日常，茉茉兼數職，除了必要時要cue流程，還得安排他們順利舒適的抵達甦裡蘭。

茉茉按照餐單推薦點了幾份甜點，空送來時也給許棠舟送上一份。

“他不吃這個。”

許棠舟看過去，是凌澈正在和空說話。

“這份甜點裡面有藍莓醬。而這位乘客正好對漿果類過敏。”凌澈對空示意，看向許棠舟的方向。

許棠舟下意識點點頭，對空表示他的確過敏。

凌澈連這個都記好了嗎？

“抱歉。”空禮貌地提議，“我給您換一份布丁，您看可以嗎？”

“好啊。”許棠舟說，“謝謝，麻煩你了。”

茉茉注意到這邊的靜，走過來說︰“不好意思……我沒注意裡面有藍莓。”

許棠舟的藝人資料上的確有特別代他不吃葡萄、藍莓等漿果類水果。一忙起來，就忽略了還有果醬這回事。

凌澈卻不打算就這樣點到為止，很直接地告訴︰“不用不好意思，下次別自作主張給他點東西。”

凌澈雖然大牌，卻很這樣教訓人。

那氣勢與S級的信息素無關，卻足夠讓人。

茉茉紅著臉應了︰“好的澈神。”

所有人心裡都有了問號。

這要說他們關系不要好，誰信？或許人家的相方式就是這樣的呢？

茉茉又和許棠舟道了歉，許棠舟趕說︰“沒關系。大不了吃了就是臉腫起來，第二天就好了。”

茉茉哭笑不得︰“怎麼沒關系啊，你臉腫了節目還怎麼拍？再說了，這是真的很危險。舟舟，你不要說了，下次你吃什麼做什麼我還是問問澈神。”

許棠舟︰“？？？”難道不是該問我本人？

許棠舟與凌澈的位置就隔著一條走廊，凌澈早就在繼續看書了，看上去沒空搭理他們，臉上還是寫著“莫挨老子”。

要是他的瑣事都給凌澈管，是嫌命不夠長還差不多。

航程又長又枯燥，許棠舟沒帶書，時間沒打發，便小睡了三四個小時。他醒來時耳邊除了飛機的些微轟鳴聲，機艙裡變得很安靜，窗外的天也都黑了下來。

飛機穿過月下的灰雲層，雲海層層疊疊，夜空綴著幾顆漂亮的星子。

凌澈睡著了。

機艙微弱的燈裡，他側靠著傾斜的椅背，微微蹙著眉，鼻梁高，薄而冷漠。

許棠舟想，吃飯時凌澈隻懶懶地了幾下，就沒什麼胃口了，盤子裡還剩了不，他是真的很挑食。所以這麼挑食的人到底是怎麼長這麼高的？

似乎察覺到許棠舟的目，凌澈忽然睜開了眼楮。

“看什麼？”

他說。

許棠舟看被抓個正著︰“……”

他知道一般凌澈這樣問的時候，就不是什麼好征兆。但是他還是想和凌澈好好錄節目的，至不要太生疏，便主說︰“你不？”

凌澈眉皺得更︰“你又了？”

剛才他親眼看見許棠舟吃了很多。

許棠舟做了個“噓”的作，打開了他那個位置的小燈。燈下，許棠舟白得晃眼，睫低垂的時候翅一般。

他找到剛才下來的外套，索了一陣，遞了幾個巧克力過來，用氣音道︰“我藏在服口袋裡面的，這是我的糧庫。”

黃千說這樣做不算耍詐，反正節目組不會搜。因為節目裡其他人說不定也會留一手，節目組在這方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知肚明罷了，誰敢真的讓藝人完全肚子呢。

因為激，許棠舟的臉頰有點發紅。

他發現這景和上學的時候靠零食和同桌打好關系也沒什麼不同嘛。

“吃嗎？”許棠舟手還在過道半空，“我還有其它的東西，不用擔心吃完了。”

凌澈卻沒接，隻問︰“誰教你這麼做的？”

說謊、耍詐、打牌，都是誰教的？

什麼特別守規矩的乖，他早該知道從許棠舟說從來沒談過起，人就完全變了。而這些都是誰教的，是那個標記過許棠舟的人？還是那個教許棠舟打牌的人？他只要想一想，就很反。

凌澈沒接那幾個巧克力。

他翻了個背對著許棠舟，沒再說話，也沒看許棠舟是什麼表。

許棠舟弱弱地說︰“黃哥教的啊。”

話音剛落，就對上前面座位上看著他的米非。

米非默默地看著他的巧克力，有點怨念的樣子，指著自己的。

許棠舟︰“……”

給米非分點，同流合汙了，應該就不會揭發他違規吧？

兩人不言不語地把巧克力分了，輕輕擊掌，就算完了某種約定。

“給我。”凌澈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翻了回來。

許棠舟︰“……”

米非︰“……”

凌澈臉很臭︰“我的巧克力呢。”

許棠舟停止咀嚼，鼓起一邊腮無辜道︰“……我還有餅乾，你要不要？”

*

許棠舟覺得一直到了下飛機，凌澈都還在因為巧克力的事耿耿於懷，因為他挑食，不吃餅乾，臉一直都很臭。

然而餅乾又做錯了什麼，許棠舟覺得餅乾也是很味的。

走出機場，因為時差這邊還是傍晚，天空染著晚霞。

節目組摳得要命，竟沒有準備接機的車，讓他們自行解決。

“由於現在是兩組嘉賓都同時抵達了甦裡蘭，所以，節目組很心的為兩組嘉賓都準備了優質房源。”茉茉笑瞇瞇地對他們說，“但是呢——優先選房的權力，改為誰先抵達錄製區域，誰就能先選房！你們選擇出租車、士、步行都可以哦，友提示一下，錄製區域距離機場三十公裡。”

四個人拖著行李箱，面無表。

一陣海風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