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熱搜》第11章
第11章
第二天一早,頂著黑眼圈的五人在朔古鎮最有特的一條古街前集合。
上午的任務環節是要求大家在古鎮中尋找失落的信。
昨日一整天的疲憊加夜裡喪心病狂的煎熬,讓每個人都很難再神抖擻。
冉霖直接腦袋就是混沌的,直到跌跌撞撞撐到中午,肚子開始,思路才在飢中慢慢清晰,然後發現,古鎮環節結束了。
究竟都幹了些什麼,他竟然沒太深的印象。
但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穫,因為昨夜王希的點撥+今早恍惚的神不濟,一上午他倒真把攝影機忘了。雖然孫大哥的絡腮鬍仍然總在視線範圍裡晃,但習慣了,好像就和藍天白雲一樣,了視野裡的背景板。
尋找信的獲勝者是張北辰,並且因此直接獲得進本期山水初最終評選的資格。
還是老樣子,不給午飯,直接進下一環節。
五個人已經習慣了,或者說是認命了,毫無反抗地跟著節目組來到一條安靜的柏油小路旁邊,而在那裡,已經有五輛自行車在等待。
「接下來,我們會發給大家一張路線圖,終點就是我們下一個環節的活地點,男神們需要按照路線,騎車前往。當然,騎行中也可以欣賞古鎮景嘛。由xxx冠名播出的《國民初漂流記》,現在進最終決選環節,男神們,gogogo!」
主持已經準領會到了自己串場+廣告的定位,所以播完立刻出鏡,把舞臺給嘉賓。
五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有新仇舊怨,但在眼下這種狀況裡,只覺得都是難兄難弟,全能做彼此的天使。
「走起吧。」顧傑隨手推過一輛自行車,力行告訴夥伴們,人得認命。
五輛自行車長得一模一樣,沒什麼可挑選的。
於是轉眼間,就人手一輛了——除了夏新然。
他站在原地一沒,咬著怒視自行車,彷彿那不是代步工,而是今生宿敵。
男星們已經開始研究路線圖,只有冉霖多看了這邊一眼,才發現夏新然的異常。
「怎麼了,」冉霖推車走過來,疑道,「怎麼不去取車?」
夏新然憋了半天沒出聲,直到冉霖擔心地想第二次開口,他才先一步氣鼓鼓道:「好啦好啦我就是不會騎,你咬我啊!」
說是氣鼓鼓,實則更多的是赧。
冉霖愣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當下樂出了聲。
夏新然瞇起眼睛,雙眸迸出「我就知道你會嘲笑我」的仇恨的。
「對不住對不住,嗯,不笑了。」冉霖費了很大勁才正回來,想了想,又勸了一句,「這沒什麼的,有的人一輩子都學不會吹口香糖呢。」
夏新然很認真地看他,滿臉絕:「我並沒有到安。」
冉霖有點愧疚,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可能會被黑自己加戲,或者多管閒事,但誰睡吧,王希讓他做自己,他喜歡這個建議。
四下張,終於捕捉到了總導演的影,冉霖立刻停好自行車,快幾步跑過去問:「施導,夏新然不會騎自行車,我看路線圖還長的,實在不行就讓他坐節目組的車吧。」
總導演沒想到冉霖會突然跑到自己這邊來給夏新然說,一時間有點懵。
冉霖也沒催,就耐心等待。
總導演終於捋清思路,同時也堅定了立場:「不行。你們現在漂流記的世界裡,和我們節目組是平行世界,我們不能干預你們世界裡的任何進程。」
冉霖黑線。導演,你會不會太戲了?而且之前是誰把手進平行世界給夏新然和陸以堯開的小馬達?
當然這些只能在心裡吐槽。
冉霖真正說出口的是:「那總不能讓夏新然走到終點吧,錄影時間也不夠用啊。」
說話間夏新然已經過來了。
發現冉霖是在為自己爭取福利,有點意外,也有點激。
其實夏新然小時候學過自行車,但天生平衡能力差,怎麼學怎麼摔。
人家是摔摔就會了。
他是摔摔就廢了。
後來上打了幾個月石膏,家裡人再沒敢讓他學。
但現在講這些,總有賣慘嫌疑,而且都這麼大人了,還拿小時候的經歷說事兒,他也有點抹不開面子。故而索不多解釋,反正就一句話,我不會騎。
冉霖說的事也是導演組擔心的,總不能因為一個不算太重點的環節影響後面的錄製。
但這才第一期,要是一遇上難題就開後門,未來其他嘉賓也可以說這個我不行,那個我不會,到時候節目還錄不錄了。
這廂總導演左右為難,那廂冉霖卻忽然靈一閃:「施導,我有一個折中的法子!」
十分鐘以後,神通廣大的節目組弄來了一輛雙人自行車。
其實來的路上冉霖就看見有遊客在騎雙人車了,料定周圍有租這樣車的地方,只是看過並沒有放在心上,直到夏新然這事一出,才後知後覺地想起。
「我說了我不會騎車……」夏新然看著冉霖推著雙人車走向自己,下意識往後退。
冉霖嘆口氣,跟勸孩子吃藥似的:「平衡不用你,方向不用你,你就負責蹬,不會?」
不遠的陸以堯、張北辰和顧傑已經在節目組推來雙人車的時候,就笑岔了氣。
尤其顧傑,恨不能捶地了。
夏新然氣憤地瞪了這幫沒良心的夥伴好幾眼,心一橫,不爭饅頭爭口氣!
「你可一定扶住了……」可惜聲音是與決心完全不相符的弱弱抖。
坐在前座的冉霖忍俊不,雙腳踩地,讓自行車微微傾斜,但又不會斜到坐不住的程度,然後用力扶穩車:「趕上來吧。」
夏新然一條過去,坐到後座上,雙手抓後車把,醞釀半晌,才下定決心似的:「好了。」
冉霖抬腳踩上腳蹬,一個用力,自行車便平穩順地前行出去。
夏新然覺自己什麼都不用管,腳蹬就轉起來了,他只需要跟著一起踩,而且完全不用擔心自行車失衡,簡直不要太嗨皮。
眼見著夥伴雙丨雙丨飛,還在看熱鬧的三個人對視一眼,暈,被搶跑了!
跟拍攝像們是最辛苦的,藝人們一,他們就要立刻進早已準備好的跟拍車,這邊司機降速到跟自行車差不多的程度,那邊繼續過車窗跟拍。
冉霖已經不去想自己的孫大哥在何方了。
藍天,白雲,安靜的古鎮。
除了吹在臉上的風有點冷,再沒任何不完。
有多久沒這樣悠哉了。
騎騎車,看看景,吹吹風。
冉霖發現,一旦換了心態,看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
景還是那樣的景。
但心可以飛得更高更遠。
「往左往左——」夏新然忽然大聲提醒。
冉霖回過神,立刻調整車頭,趕在進岔路之前,拐了彎。
「你都不看路線圖的?」夏新然不太滿意地咕噥,他可是從啟程就把路線圖按在車把上研究。
冉霖又好氣又好笑:「你是怎麼做到一邊福還一邊抱怨小福神的。」
夏新然也囧:「你是怎麼做到不經我同意就自己給自己封神的。」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貧,到最後都給自己說樂了。
笑完,夏新然忽然正經道:「你別陸以堯了,我唄。」
冉霖一腳差點蹬,莫名其妙地回頭看他,但因為還得看路,只能草草瞅一眼便又轉回頭來。
夏新然不以為意,前傾,湊近同車人的後腦勺,摀住麥用只有他倆能聽見的聲音道:「你沒發現他不樂意讓你蹭熱度嘛。我樂意,真的,我覺得你這個人夠朋友的。」
冉霖沒想到夏新然會說破蹭熱度這件事。
而且是直截了當點明陸以堯的態度。
雖然都是圈人,稍微想想也能猜出陸以堯的心,但這是對著攝像機啊。
結果又回頭看一眼,正瞅見夏新然鬆開捂著麥的手。
冉霖恍然,果然能在娛樂圈裡闖出來的就算傻白甜,也知道什麼是不能越的紅線。
但平心而論,夏新然是真甜,甜到冉霖有點希有這麼個弟弟了。
腳下用力將自行車蹬得更快,冉霖在呼嘯的風裡帶著笑意大聲問:「為什麼不是你我——」
談話的前提被去,後續的流就不用捂著了。
夏新然大大方方回答:「我比你人氣高啊——」
「這和人氣沒關係。一萬個人都你,也不妨礙你我,你不是覺得我夠朋友嗎——」
「那行,回去我就關注你——」
冉霖腳下一頓,覺心裡某個地方燙了一下,然後慢慢地,點點熱氣瀰散開來。
第三次回頭看夏新然,這一次,冉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帶著笑意的嗓音溫暖迷人:「坐好了,哥哥帶你飛。」
突來的提速猝不及防,夏新然差點被腳蹬子打了。
「悠著點啊!你當你在環法自行賽啊——」夏新然忽然有種上賊船的後悔。
冉霖咧開,覺得連冷風,都舒服起來了。
熬過最開始的生疏,進路程中段時,夏新然就慢慢找到節奏了,也有點能會騎行的樂趣了,故而迫不及待和引路人分:「冉霖——」
逐漸默契起來的相讓冉霖不用回頭都能通過夏新然的語氣想到他現在的表,肯定是一臉期待,就等著被召喚者回應,好開啟他又不知道開了什麼腦的話題。
「嗯?」冉霖興味盎然地回應。
他現在有點清楚夏新然的套路了。這人雖然看似口無遮攔,但實際上走的就是魔人設。永遠隨心所,永遠不按套路出牌,但又很神奇地能讓路人和接他的格。有些話別人說就是沒大腦,他說卻了喜。也許這就是他的格,公司也默許他自由發展;也許這裡面有一些表演分,但演得久了,太真了,說不定也就跟格合二為一了。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生都喜歡坐在自行車後面了,」得到回應的夏新然立刻抒發自己新獲得的想,「不用費心看路不用費勁保持平衡,只管看看景吹吹小風,完全就是一種啊……」
冉霖被逗得再忍不住,直接吐槽:「你能不能正視自己的責任,你是要在前面騎車的那個,你的小天使們都等著坐在你的後座呢,你就這麼讓們幻滅?」
「為什麼要幻滅,們的就是真實的我。」說著夏新然忽然鬆開車把,飛快地對著旁邊同步跟拍的車窗攝像機鏡頭比了個心的手勢,「我也你們。來,比心!」
冉霖佩服死他的什麼梗都能接什麼話都能圓了。
有些人自帶綜藝和觀眾緣,這是天賦,沒轍。
但,他實在不想讓這人再嘚瑟下去,不然自我覺良好得要上天了……
「我沒什麼,那就只能把送給觀眾了,」冉霖毫無預警地鬆開車把,也對著鏡頭來了個和夏新然一樣的手勢,「我你們,比心!」
夏新然慢半拍才意識到冉霖徹底鬆開了對自行車的控制,當下嗷一嗓子:「車車車車——」
冉霖的手勢只是既短暫的一瞬。
夏新然沒嚎完,他就已經重新穩住自行車了,只是笑得前仰後合。
冉霖很惡作劇,所以偶爾來一次,收穫的樂趣絕對是翻倍的。
這也是節目錄製到現在,他第一回到純粹的開心。
夏新然終於在駕駛員的笑聲裡意識到自己被整了,但自己在人家車上,總不能為了報仇同歸於盡,只得仰天長嚎,灑下一路咆哮。
顧傑和陸以堯就是全程聽著魔音超車的。
前者極力忍耐,但不控制的面部還是出賣了他。
沒辦法,兩個男生騎雙人自行車的景真是獨一無二的,他怎麼看著都想樂。
後者倒是低調了許多。
確切地說是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只專注前方路況和手裡的路線圖,直接就騎了過去。
然而來到終點「拓展訓練營」的時候,顧傑第一,冉霖和夏新然第二,張北辰第三,陸以堯第四。
一打聽,原來是陸以堯走錯了路,繞了半天才繞回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沒客氣,最終笑一團。
眾叛親離的陸以堯有點後悔昨天晚上挨家挨戶親手送米了。
「這裡是由xxx冠名播出的《國民初漂流記》,現在我們已經來到這一期山水初的最終決選現場,男神訓練營!各位男神已經看到,我們現場擺了很多拓展訓練的道和械,同時也應該看見在你們前面的桌子上,有各種妙的黑暗料理……」
不用主持人介紹,五人已經從香味裡窺見到了有多黑暗。
何況這些料理前面還擺著偌大的名牌。
超級檸檬苦瓜,芥末竹筒飯,圓白菜牛油果泥,變態辣米……
看名字,就覺裡不是味。
「這一環節的規則呢,就是男神們按照剛剛抵達的順序來取你們需要完的任務,當然只有完了才能看見任務的名字哦。男神們可以選擇挑戰任務,或者放棄任務,挑戰任務功,獲得山水初的決選資格,挑戰任務失敗,或者直接放棄任務,那就需要品嚐一道黑暗料理。並且,品嚐哪一道料理是由其他男神幫你決定的,另外,已經被品嚐過的料理不能再次指定。」
「下面,籤開始!」
顧傑第一個,冉霖第二個,夏新然第三個,張北辰和陸以堯殿後。
「請男神們悄悄看一下自己的任務名字,但不要告訴給別人。」
隨著主持人的提醒,冉霖悄悄翻開道紙,上面寫著「信任背摔」。
「好,現在把任務紙條扣過來。」主持說著來到顧傑旁邊,「大家還記得昨天的冠巖大冒險吧,說好的優勝者在今天會有一項特權。那麼現在特權公佈,就是我們的顧傑可以有一次與別人換任務的機會,請你慎重考慮是否要換。」
顧傑默默把任務紙重新反過來,上面四個靈彩字——頑皮紙片。
怎麼看,都覺不懷好意。
「換。」沉再三,顧傑做下決定。
「好的,」主持人當然喜歡這樣的反應,遊戲嘛,變數越多越有效果,「那請你依次查看其他夥伴的任務紙條,選擇想要更換的對象!」
明明是遊戲,可當顧傑走到自己邊的時候,冉霖竟有點興。
上一次出現這樣的覺還是高中班級聯歡會的時候,玩擊鼓傳花,輸的人要上前表演節目。冉霖不怕表演節目,但當那朵花傳到自己手裡時,他的覺就像真著炸彈一樣,恨不得第一時間丟出去。
其實無關遊戲的容和最終的懲罰,就算改丟手絹,也是一樣的。
人都有心。
只要全心投進去,再稚的遊戲,也能調起熱。
可惜,顧傑好像對他的任務不太興趣,只匆匆看一眼,便繼續往前走。
下一個是夏新然。
他似乎不太喜歡自己的任務,所以顧傑過來的時候,他的眼神裡閃爍著些許期待。
顧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的任務條一會兒,最終,再次越過。
夏新然難掩失。
那廂顧傑已經迅速看完了張北辰和陸以堯的,然後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對著主持道:「我跟夏新然換。」
幸福來得太突然,夏新然的表一下子就亮了。
就像燈泡忽然通了電。
「加油。」更換任務條的時候,顧傑真心道。
夏新然點頭如搗蒜,第一次發現這位夥伴其實人不錯:「嗯嗯,你也是!」
換過後,顧傑立刻公佈了自己從夏新然那裡換來的任務——限時攀巖。
夏新然沒那力,所以看見任務就皺眉,但對於喜歡健的顧傑來說,卻是小菜一碟。
不算太難的攀巖牆,限時二十分鐘,顧傑十四分鐘就搞定了。
下來的時候還對著主持人道:「其實你們下次可以把任務設置得更難點。」
主持人樂得花枝。
四位夥伴的目差點把他燒灰燼。
接下來是冉霖的信任背摔。
其實也不難,就是拓展訓練中最常見的,一個人反向站在高臺上,下面幾個夥伴用手臂搭網,然後高臺上的人後仰倒下,最終落在夥伴的臂彎裡。
看著一點都不驚險。
但往後落的一剎那,還是需要勇氣以及對夥伴的信任。
冉霖唸書的時候和同學玩過這個,故而看字條的時候,心裡就有底了。何況節目組擔心出意外,還在四個人的腳下鋪了墊。
比顧傑的攀巖還沒有什麼看頭。
冉霖一個後仰,落到夥伴手臂上,前後不過兩分鐘。
然後就到了夏新然。
「其實我沒太看懂任務,」漂亮的臉蛋上滿是茫然,「頑皮紙條……是啥?」
忍耐多時的主持終於眉開眼笑,從黑暗料理旁邊的另外一張桌子底下拿出兩個紙托盤,一個裡面都是紙片,一個裡面空空,分別在長桌兩端放好。
然後帶著夏新然來到都是紙片的托盤面前,公佈任務容:「頑皮紙片,就是需要你在九十秒之,用吸的方式將托盤的紙片都運送到另外一邊的托盤裡。」
夏新然好半天才消化這個規則,然後,就炸了:「為什麼到我這裡就畫風突變啊——」
不怪夏新然炸,之前的限時攀巖,信任背摔,一看就是拓展訓練的容,符合環節設定。
但這個吸紙片是什麼鬼。
其他男星已經笑得腸子打結,腦補,都能想像出那畫面有多。
顧傑很厚道地沒有笑,只是在心里長舒一口氣,並暗暗給自己的英明決定點了個贊。
夏新然嘆口氣,認命地看向主持:「我準備好了,你開始計時吧。」
不料主人忽然搖頭,水汪汪的眼裡閃過一不懷好意:「我剛剛還沒把規則說完呢,你需要在剩下的夥伴裡選擇一位,幫助你完這個任務。」
夏新然:「啊?」
顧、冉、陸、張:「……」
主持終於心滿意足,拉響了最後的手榴彈:「你需要用將紙片傳給和你搭檔的夥伴,然後再由那位夥伴用將紙片放到托盤裡。」
上一刻還在嬉笑的三位男星徹底懵,另外一位沒笑的也悄悄靠近他們,四個到了惡意的靈魂簇擁在一起瑟瑟發抖。
夏新然懵懂的目掃過四位夥伴俊朗的面龐。
四位夥伴天的天,看地的看地,死也不接信號。
夏新然微微瞇起眼睛,心中有了定奪:「顧傑……」
冤有頭,債有主,頑皮紙條有出。
顧傑不冤。
其他三個人如釋重負,恍若劫後重生。
顧傑臉黑下來,很好,節目組還可以更坑一點。
夏新然也不願意跟一個大男人對,哪怕是隔著紙片的,但看了眼那些奇怪的果和食,他真的寧可來假吻啊。
「我拒絕。」顧傑也知道自己不冤,但他是真的說服不了自己來這個。
夏新然沒料到況突變,想也不想就嚷:「你不能拒絕!」
顧傑攤手:「為什麼不能,我選擇黑暗料理。」
夏新然崩潰:「和我玩遊戲還不如吃黑暗料理嗎!」
顧傑歪頭看了看他,微笑:「你可能不會喜歡我的回答。」
夏新然徹底生無可了,但還抱著最後一僥倖問主持:「我能換人再選一次嗎……」
主持溫搖頭。
夏新然著桌子邊癱坐到地上:「顧傑,我恨你——」
後者已經對這種稚的恨意完全免疫了,乾淨利落拿起剩下三人指定的芥末竹筒飯,幾口就掃,狼吞虎嚥的瀟灑堪比慷慨就義。
許是考慮到夏新然心創,在冉霖的提議下,張北辰和陸以堯都同意,選看起來最容易接的檸檬苦瓜給他。
再難喝,憋著氣一飲而盡也就是了。
沒轍,夏新然只能吞下人生中最苦酸楚的一杯酒。
張北辰的任務是兩分鐘障礙跑,手靈活的他輕鬆完。
接著陸以堯亮出了自己的任務——高空斷橋。
所謂高空斷橋,通常是在距離地面八米的高空搭起一座獨木橋,但是橋中間斷開,約留出一米二到一米四左右的空隙,過橋人需要從這邊橋板一步邁到對面橋板。
平地上一步出去一米多不算難事,但在高空,尤其獨木橋還非常窄的況下,確實就比較考驗心理素質了。
不過說到底,都掛著安全繩呢,就算踩空,也不會真有什麼危險,所以就和冉霖的信任背摔一樣,象徵意義大於實際的作難度。
剛進場地,冉霖就看見立在旁邊的斷橋了,所以當最後一個陸以堯打開是斷橋任務,他一點都不意外。
但夏新然就真的恨不能用雙手雙腳表達抗議,畢竟所有的項目都是拓展項目,只有他的怎麼看都像彩蛋,這不是坑爹嗎!
結果就在大家都被夏新然攪和得樂不可支時,陸以堯忽然發聲:「我選擇黑暗料理。」
場面驟然安靜下來。
剛剛還在嬉鬧的四個人愣在那裡,都覺得陸以堯有點莫名其妙。高空斷橋,其實不是太難的挑戰,就算陸以堯擔心自己完不,試都不試就放棄,也太快了吧。
旁邊圍一圈的節目組人員也大意外。
如果此此景下說這話的是開心果人設的那種藝人,那可以理解,做效果嘛,拓展訓練哪有吃黑暗料理好玩。
可怎麼看陸以堯都不像犧牲自己給節目做效果的那種人。
包括他現在的表,都特別嚴肅認真,好像他選的不是黑暗料理,而是某種人生抉擇。
「你確定?」主持人不相信地又問了一遍。
陸以堯抿直線,堅定點頭。
主持無奈攤手,但轉瞬就換上熱絡神,轉向剩下四位:「男神們,別客氣了,給夥伴選一款料理吧。」
四位男星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向某一個神方向出手指,作整齊劃一,聲音鏗鏘有力——
「變態辣米!」
全場哄笑。
連總導演都背過,肩膀一個勁的抖。
陸以堯絕。
昨夜那一張張被自己醒的睡眼惺忪的臉有多絕,合起來就是他現在的殤。
所以說啊,人真的不能做壞事,哪怕只做一件,報應也會跟著來。
醞釀半天,陸以堯終於覺準備得差不多了,深吸口氣,端起米,開吃!
「咳咳咳咳——」
剛吞進去兩口,陸以堯就被迫中止,在變態辣中咳了個昏天黑地。
冉霖看得有點心疼。雖說是為了打擊報復,才跟夥伴們一起指了米之神,但導演組也不用這麼真吧,說是變態辣還真就變態辣?香辣不行嗎!
「哎你別——」眼看著陸以堯抓過一個玻璃杯就喝,冉霖驚出聲。
然而已經晚了。
一心想著解辣本沒看是什麼的陸以堯,咕咚一口就喝進去了半杯展示用的檸檬苦瓜。
這下酸苦辣湊齊了,唯獨缺了甜。
陸以堯哇地一聲噴了出來,臉糾結得比苦瓜還可憐。
誰也沒料到陸以堯會給自己戲上加戲,哪怕這不是演的,也絕對能樂一年了,跟拍大哥快把鏡頭懟他腮幫子上了。
冉霖卻笑不出來,因為陸以堯眼淚都出來了,是真難。
焦急地四下看,總算抓到了節目組後勤的影。
冉霖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衝開人群,愣是從節目組人員的資裡搶了兩瓶純淨水。
飛快奔回來遞給陸以堯。
已經咳彎了腰的男人本顧不上抬頭看他,接過水擰開瓶蓋就灌。連喝帶漱口,一瓶水眨眼就沒了大半。
陸以堯總算好了些,扶著膝蓋氣,深深覺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謝謝。」
冉霖看著他的後背,想拍兩下,最終還是沒抬手,只勸道:「剩下的水也都喝了吧,不然裡不辣了,胃裡還要燒。」
陸以堯聽出了冉霖的聲音,驚訝地轉過頭來看。
冉霖被看得有點不太自在,輕咳一聲,又找了個話茬:「後悔選黑暗料理了吧。其實那個斷橋沒什麼的,我以前跳過,一下子就能過去,而且腰上還綁著安全繩呢,萬無一失。」
陸以堯直起來,定定看了他半晌。
冉霖總覺得陸以堯是想說什麼的,因為他的眼神裡一直有某種緒在閃,也輕微地了好幾次。
但最終陸以堯還是什麼都沒說。
那天的山水初是張北辰。
最終決選在他和顧傑之間進行,冉霖和夏新然都把票投給了他。
然而直到錄影結束,深夜回京,冉霖都還在琢磨著陸以堯的言又止。
以至於那夜做夢,他竟然把劇續上了。
夢中的陸以堯在聽完他的斷橋理論後同樣猶豫,但最終還是開口——
「我怎麼選,關你什麼事?」
那夜過後,冉霖徹底斷了好奇。
再後來的一個星期,大部分時間都在準備王希為他爭取的兩個角的試鏡,這件事就徹底被拋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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