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王希幫冉霖爭取到試鏡機會的兩個角，一個是男二號，一個是男三號。

綜藝尚未播出，機場烏龍的熱度也已經散得差不多了，所以錄影間隙的這一週，他的日子又恢復了平靜，除了健運，剩下的時間都用來揣要試的那幾場戲。

兩個試鏡排在同一天，一個上午，一個下午。

王希親自帶冉霖去見導演，冉霖有點張，但等真正開始試戲，就忘了其他。

回程的時候他問王希，自己發揮的怎麼樣。

王希難得不吝表揚，說他演得很靈。但頓了頓，又補一句，估計這倆都沒戲。

說這話的時候他們坐在公司的商務車裡，除了司機，只有他們兩個和劉彎彎。

為方便流，王希和冉霖一起坐在後排，劉彎彎則老老實實坐在副駕駛。

車子遇上晚高峰，在路上堵起來沒完，司機等得有些無聊，在徵得王希同意後，打開窗戶，點了支菸。

淡淡的菸草味道里，一路上都沉默的王希忽然饒有興味地瞥了他一眼，開口：「我發現你上有個有意思的點。就是你做什麼事都喜歡多想，唯獨演起戲來全投，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冉霖琢磨了一下這話，好像有點品出來了：「我試戲的時候導演表不好？」

「不不，」王希道，「他們對你的戲沒意見，但其實就不關心你演的怎麼樣。兩個導演都是，中途就想打斷你了，估計是礙於介紹人的面子，還有你也一點不跟人眼神流，就沒找著機會，只能讓你演完。」

冉霖詫異：「你是說他們在我試戲之前，就已經決定不用我了？」

王希聳聳肩，扯了下角：「嗯，主要演員應該已經定好了，試戲只是走走過場。」

冉霖點點頭，再沒多問。

別看王希說的話輕描淡寫，像只是簡單知會他一下沒戲似的。但當場就看出來了，卻偏等到現在才說，本就不符合王希乾淨利落的格。所以冉霖明白，是顧慮到了他的，才一路都在想最合適的開口時機和告知方式。

其實冉霖想告訴王希，自己沒那麼脆弱。

王希能幫他爭取到這兩個機會，肯定是下了功夫的。但一個項目從來都是多方博弈的結果，更何況這種重要的角，牽扯到方方面面的關係，可能真正掏錢投資的出品人有自己屬意或者想推的明星，也可能已經有更強的關係脈搞定了導演。

「以後這種況還會有的，習慣就好了。」王希輕嘆口氣，太**。雖然勸冉霖習慣，但自己其實也不太開心，看得是看得，不代表不會影響心，另外最近韓澤那邊的事也多，連日兩頭跑，讓很疲憊，「後天就是第二次錄影了，沒問題吧。」

「沒問題，」冉霖連忙道，「我就按你說的，做我自己，已經慢慢進覺了。」

王希滿意地點點頭，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便補充提醒：「記得多跟陸以堯互，別傻不拉幾總跟夏新然抱團，他綜藝太好，你在旁邊出不來。」

冉霖怔住，久久沒說話。

王希沒注意到他的表，提醒完，便向後靠去，閉目養神。

只剩下一直豎著耳朵的劉彎彎，心複雜，想回頭，又不敢，只能直視前方，胡思想。

車流終於開始移，司機掐了煙，輕點油門，一點點跟著隊伍往前蹭。

冉霖看向窗外，霧霾一片。

他看得出神，想得悠遠，沒一會兒，就覺得霧霾都散了，車流也消失了，天變湛藍，馬路變江水，耳邊是夏新然的和陸以堯的快來嘗嘗我親手做的米。

不自覺地笑了下。

冉霖收回遠眺目，彷彿下了某種決心似的，把頭重新轉向旁的經紀人：「希姐。」

「嗯？」王希沒睜眼，只輕輕應著。

冉霖的聲音不大，但一字一句平緩清晰：「你不是說讓我做自己嗎？」

王希先是皺了下眉頭，然後才不甘不願地睜開眼睛，奇怪地看過來：「你說什麼？」

冉霖知道剛剛一半元神都夢遊天外呢，所以剛才也沒把話說全：「我說，希姐你不是讓我做自己嗎，做自己難道不是想跟誰玩就跟誰玩？」

王希徹底清醒了，不自覺坐直，微瞇著的犀利視線在冉霖臉上掃了好幾個來回：「你是想告訴我，相比陸以堯，你更喜歡夏新然？」

冉霖輕輕搖頭：「我誰都不討厭，他們都很好。夏新然待人真，喜怒分明，陸以堯很敬業，不管多匪夷所思的環節和任務，他就是不願意，也會堅持做完，同樣，張北辰友善，顧傑踏實，每一個人上都有自己的優點。所以如果你讓我做自己，我對他們就不會有偏好，節目環節怎麼設置，我就怎麼做，該和誰一組就和誰一組，我不會刻意遠離誰，更不想刻意抱著誰。」

冉霖一口氣說完，王希卻沒有急著接話。

似笑非笑看了冉霖良久，才冷冷道：「我怎麼聽著你不像是單純抗議綜藝的事，倒像是埋怨我之前幫你捆著陸以堯炒作了。」

冉霖沉片刻，抬眼迎向王希，不躲不閃，真誠坦：「希姐，我能和你說說心裡話嗎？」

「當然，」王希想也不想就道，「你現在是我的藝人，你的未來要靠我們兩個共同努力，你如果對我都不說真話，那我忙活什麼呢。」

冉霖沒想到王希這樣敞亮，還以為又要被嘲諷一下才能進話題呢，本來準備好應對的小心臟也不了，撲通通歡快地跳：「那我就不藏著掖著了。炒作那件事，我確實有點後悔……」

眼見著王希不滿挑眉，冉霖立刻把後面的話補完：「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也確實從中得益，所以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話我就不說了，我想和你聊以後。」

王希抱起了雙臂，洗耳恭聽。

「希姐，我就問你一句話，如果我從現在開始不捆綁任何人，不蹭任何人的熱度，就靠自己的努力，能不能起來？」

漫長的，安靜。

終於，一直看著他的王希淡淡開口：「你想要的『起來』是什麼？」

冉霖心裡一直都有答案：「有工作接，有戲拍，不紅沒關係，只要演出的每一個角都能被認可。」

王希嘲諷地扯扯角：「你不紅，人家憑什麼給你戲拍？」

冉霖笑，很淺，從容裡著頑皮：「紅有紅的戲拍，不紅有不紅的戲拍，劇組也不是都財大氣，總還有追求藝……呃，和價比的導演。」

「嗯，」王希彷彿很聽得進去地點頭，然後道，「現在還在橫店的那幾個抗日神劇劇組，就特別歡迎你這樣的演員。」

冉霖囧，算是服了王希的毒舌。

說是掏心，其實他還是藏了幾句心底的話沒說。不是不敢說，只是那話連自己聽了都覺得稚，便不好意外往外拿。

「行了，別拐彎抹角了，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炒作，想拿作品說話，對吧。」王希一雙眼睛看過多藝人了，從冉霖第一句話開始，就已經清楚了對方的訴求。

冉霖驚訝地看向這個妝容緻的人，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真的還是太。

王希不跟他客氣婉轉，既然說了心連心，那就一次全攤開：「以你現在的資源和條件，想靠作品積累口碑和人氣，就等於從零開始。很可能直至你合約期滿，也見不到什麼效果。公司沒有理由放著捷徑不走，在你上做這種一看就很難回本的投資。」

冉霖沉默。

對方說的都是實話，實話刺耳，但沒辦法反駁。

王希知道冉霖反駁不了，但同樣也看得出他的態度：「怎麼，還不放棄？」

冉霖幾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作很輕，，卻堅持：「希姐，我簽公司兩年多了。在機場烏龍之前，我已經很久沒有通告，我都做好了轉行的準備。所以發生機場那件事的時候我也很，一方面我知道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一方面我又覺得哪裡不對。我甚至一度希以後千萬別見陸以堯，因為這件事做的就是不地道，過意不去的。」

「圈裡都……」

「我知道圈裡很多人都這樣，但我也知道有很多人在兢兢業業工作，拍戲。宣傳自己這件事沒有病，哪怕把一分的演技誇十分，只要我自己不心虛，那吹上天我都樂意。但炒作別人蹭別人熱度和人氣這件事，不對……再多人做，也不對。」

王希嘖嘖兩聲，雖然有準備，仍然詫異於冉霖的堅決：「陸以堯是不是給你下什麼降頭了，你真他鐵了？」

冉霖被王希的腦搞得哭笑不得：「我和他說的話兩天加起來都沒超過十句。」

王希不解：「那你怎麼就忽然良心發現了？」

「不是突然的，」冉霖算是把自己的心路歷程都亮出來了，「剛開始就過意不去，但那個時候我畢竟不認識他。後來就到了錄節目，一連兩天，他連看都不怎麼看我，我簡直想把他拉到沒人的地方道歉了……」

「你道歉了？」王希訝異。

「沒，人家本就不給我機會，能躲我多遠就躲我多遠。」想起陸以堯反的眼神，冉霖覺得罪有應得四個字本就是為自己準備的，「這才一期，後面還有七期，我要是按照你說的繼續蹭他，那這朋友就徹底沒得做了。」

「年輕人，你想太多了，」王希無奈嘆息，「沒人想和你這種小咖做朋友。」

冉霖道：「行，不做朋友，那八期下來也是人了，我真的蹭不下去。你如果非讓我繼續和他互，我保證我在鏡頭前的所有表現都會尷尬到死。」

王希足足看了他有一分鐘，最後翻個白眼，疲憊嘆息：「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紅不起來了……」

冉霖特認同地點頭：「我也覺得自己特別稚。」

王希後半句話被人搶了先，愣了兩秒，直接被氣笑了：「沒過挫折的溫室花朵都你這樣，天真浪漫理想化，也不用太自我嫌棄。」

冉霖有點拿不準王希這個態度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這樣，」收斂笑意，重新正起來的王希給了一個折中方案，「你這個綜藝二月十四號開播，一共八期，也就是四月中旬能播完。我保證從現在開始到三月中旬，關於你的宣傳不捆綁任何人，我們看看效果。但如果你的表現撐不起來，節目沒有反響，怎麼宣傳都找不到點，對不住，後面你還要聽公司的。」

「你真的答應了？！」冉霖喜出外，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我的藝人想要蘋果，我就是上天庭了蟠桃，也落不著好，何苦費力。」王希說到這裡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手了冉霖的頭，像個嚴厲的姐姐，「但是只有四期時間，且錄且珍惜吧。」

當天晚上，一個名「睫彎彎」的曾經掀起過小朵浪花但很快又悄無聲息的微博博主，時隔多日，再次發博——

【首頁的小夥伴們注意了，即日起本微博停更，從今往後我不任何偶像也不任何cp，正式回歸三次元。是的，我要寄於工作了！！！[鬥]】

……

《國民初漂流記》的錄製週期和播出週期一樣，也是八週，一週錄一期。

冉霖試戲失敗的轉天，就馬不停蹄奔赴第二期錄製地點——四川。

兩天的錄製，第一天在九寨，第二天在都市區。

不知是不是吸取了第一期混的教訓，第二期節目組的環節和節奏明顯湊起來，主持也沒了，所有環節都由節目組工作人員提前告訴嘉賓，然後再由嘉賓作完。

銀裝素裹卻依然絕的九寨，萌死人不償命的大熊貓繁育基地，杜甫草堂，寬窄巷……雖然仍是遊戲環節貫穿始終，但競技的味道了，旅遊的味道多了，於是冉霖他們難得了一次真正的假期。

最後選出來的麻辣初是夏新然。

原因無他，這人在吃超級無敵麻辣火鍋的時候從頭到尾都大快朵頤，在冉霖他們四個都涕淚橫流的況下，仍神采飛揚，連妝都沒花。

吃完了還要回顧一下上期，埋怨大家指定懲罰黑暗料理的時候，沒給他選變態辣米，害得他喝了一大杯慘絕人寰的超級檸檬苦瓜，都晚上回程航班上，還覺得嗓子裡又酸又苦。

冉霖覺這期應該蠻好看。

因為相比上一期，他們之間的互已經自然流暢起來，偶爾還會有很逗趣的拋梗接梗，都配合得效果不錯。

不過他和陸以堯的互還是很。

他沒有上趕著去跟對方說話，對方更沒可能主來找他，唯一的分組遊戲，兩個人也並沒有到一起，於是從錄製到結束，除了禮貌的流，再無其他。

當然從陸以堯的角度，可能一切都是老樣子。

但是從冉霖的角度，因為心裡包袱卸下了，所以即便還是零流，他仍然覺得整個人的狀態特別輕鬆，連帶著看陸以堯都更帥起來。

不過說實話，他還是到陸以堯沒有完全放開。都不用跟夏新然比，就是跟正常發揮的顧傑和張北辰比，陸以堯給人的覺都有點太端著了。

起初冉霖以為是名氣的事，因為很多圈裡人都會這樣，覺自己名氣高，咖位大，就很難放下姿態跟其他人打一團。

但兩期觀察下來，又不像。

一來陸以堯的咖位也並沒有真的比顧傑夏新然他們大多，充其量人氣稍高一些，但劃分起來，都是娛樂圈的同一撥新生代；二來為數不多的互裡，陸以堯並沒有給人刻意抬高自己姿態的覺，節目組的任務他都一不茍，夥伴的請求他都盡力而為，整個錄製過程說是兢兢業業並不為過。

那是什麼造了這種疏離呢？

連張北辰都在第二期錄影結束回賓館的路上和他念叨了幾句，說陸以堯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冉霖當時只是笑笑，沒跟張北辰繼續這個話題。

回京之後他又重新想了這兩期四天相的點點滴滴，越想越覺得並不是張北辰說的那樣。陸以堯讓人覺得不太容易親近是真的，但這更像是他的格，而非事模式。

如果今天陸以堯和自己調換份，了名氣最小的那個，冉霖覺得陸以堯呈現出的狀態仍然會這樣。

所以，冉霖想，這人應該就是天生的慢熱，或者說不熱。

即便偶爾也會跟你惡作劇，可終歸，還是要保持一個他覺得舒服的距離。

轉眼到了二月十號，第三期錄製，地點，海南。

距離節目正式開播還有四天，而在一週前，節目組的宣傳片就已上線，如今進播出倒計時，為了抬熱度，正陸續放出第一期小花絮。

這些花絮可能會剪進正片裡，可能不會，但肯定都是單拿出來一兩分鐘足夠吸睛或者足夠萌的片段。

冉霖這段時間很閒——王希似乎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在為他找試戲機會的路上更謹慎了些，所以再沒有什麼靜——所以天天刷節目組的微博，每見到一段花絮，就結合著回憶反覆看，倒也別有一番趣味。

不過花絮都是以人氣高的嘉賓為主，所以雖然次次都圈了冉霖，可實際上大部分都是陸以堯和夏新然的花絮，其次是張北辰和顧傑，冉霖好不容易出現，也是為這些夥伴做背景板。

二月十號錄製，二月九號晚上的飛機去海南。

去往首都機場的路上，冉霖終於在節目組微博裡看見了屬於自己的花絮。

【#國民初漂流記定檔2.14# 獨家花絮第八彈：一葉扁舟，泛水灕江，誰是終極山水男神？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張北辰竟要把第一名讓給 @冉霖？[xx衛視-國民初漂流記的秒拍視頻]】

視頻很短，只有幾十秒鐘，截取的正是快問快答後的他乘坐馬達竹筏第二個靠岸時，和張北辰的對話。

「到多久了？」那是上岸的他和張北辰打招呼。

「沒多久。」視頻裡張北辰的笑一如十幾天前。

「你就別謙虛了，分明是一騎絕塵，我卯足力氣都沒看見你的影子。」那是他的調侃。

「要不我把第一名讓給你吧，晚上你先選房。」張北辰為難地抓抓頭。

花絮就到這裡，起得倉促，收得戛然。

冉霖微微皺眉，一邊摘藍牙耳機，一邊回憶那天的事，如果他沒記錯，張北辰說要把第一名讓給他的時候，他是拒絕了的，而且後面也解釋了，只是開個玩笑。

但節目組的花絮裡，這些都沒有剪進去。

冉霖能理解節目組為了吸睛，來一些吊胃口的剪輯。可以一個觀眾的角度看，這段花絮真的槽點滿滿。

花絮是一小時前發佈的。

冉霖控制不住手指往上，很快，最熱門的幾條評論便映眼簾——

灰姐最啃西瓜：只有我一個人覺得冉霖的臉特別大嗎？四海之皆tm啊，還把第一讓給他[攤手]

得深辰：大北一直就是這麼暖！[太開心]

陸寶貝家的jane：xx衛視你們就作吧，好好一檔節目，非塞關係戶，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吐]

戒菸戒酒戒b站：這才是實力嘲諷啊，沒看見嘲得大北都不好意思了，直接要把第一名讓給他[二哈]

「哎——？」

看得正起勁，手機忽然被走，冉霖下意識喊出聲，等看清是坐在前排的王希，才閉了。

劉彎彎全程圍觀，但沒敢出聲提醒。

「從現在開始我幫你保管手機，直到錄影結束。」王希不是商量，只是知會。

冉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機被放進經紀人的包裡，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我還沒看完呢……」

「我幫你看完了，」王希拉上皮包拉鏈，「百分之八十都是吐槽你的，好，你已經功引起了觀眾的注意。」

「這真是個好消息……」冉霖上調侃，心裡卻悶得厲害。

雖然有過思想準備，可真正看見了這種毫不留的吐槽，還是打擊的。從心底講，誰不希自己被喜歡呢。能從群嘲中吸收鬥志的都是有千年道行的，他這輩子可能都修煉不到。

「現在的風向都是虛的，只有等完整的節目出來，看見的才是觀眾真正的反饋。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什麼都別想，專心完明後兩天的錄影。」

「……嗯。」

王希知道冉霖不可能完全不想，但被撕，是每一個明星的必修課。不管你願不願意，也不管你紅不紅。

其實原本只是想沒收手機，不想說太多，畢竟有些事別人說沒用，得自己悟。況且好言相勸什麼的，也不是一貫的風格。

可不知怎麼，看著冉霖眼裡的低落，那些多餘的話就出去了。

十五年經紀人生涯，王希帶過很多藝人，冉霖算是配合度最高的。

這種配合度不是單純的聽話，而是清楚你的規劃，明白你的意圖，並能在實踐你的安排時，自發地給予更多配合。

更難能可貴的是，冉霖知道怎麼去通自己的想法，並且願意傾聽別人的意見。

藝人有自己的想法不可怕，可怕的是異想天開。

王希想，或許這就是冉霖的魅力吧。

相起來很舒服，讓人不自覺就願意多為他說話，費心。

只是這種魅力能不能傳遞給觀眾，還要看他的運氣。

司機忽然踩了剎車。

王希疑抬頭，這才發現，七八糟想了一通，竟然就到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