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每天都在變第41章

沈金臺火了, 劇組自然也都知道了, 首播取得開門紅, 劇組上下都喜氣洋洋的。

在全劇組的眼睛都盯著他的時候,都看見今天是閻總送他來的。

這一火不得了, 閻總都親自來送他。

“金臺,來啦。”執行導演笑著跟沈金臺打了招呼,然後又衝著閻秋池笑了笑:“閻總。”

閻秋池點點頭, 問:“郭導呢?”

“還在睡覺呢,昨天郭導在盯著剪片子, 都沒怎麼睡。”

這種邊拍邊播的模式,拍攝好後期是同時進行的, 郭瑞又是個創作比較強的導演, 什麼都親力親為, 最辛苦的就是他了。

閻秋池扭頭對沈金臺說:“我去看下導演。”

沈金臺點點頭,自己去了化妝間。

一進化妝間, 他的化妝師立馬就圍了上來, 喜氣洋洋地說:“金臺,恭喜啊。”

沈金臺笑著說:“同喜。”

人逢喜事神爽, 今天的沈金臺真的看起來格外彩照人。

後頭有人隨著進來, 沈金臺回頭一看, 是鄭思齊。

為了培養,他和鄭思齊用的同一個化妝間。

鄭思齊笑著說:“阿敘, 早上好。”

“今天上午不是沒你的戲, 怎麼沒睡個懶覺。”

“不是有你的重場戲, 我想看看,在旁邊學習學習。”

鄭思齊笑著說。

白清泉的助理看見沈金臺已經到了化妝間,立馬給白清泉發了個信息:“他到了。”

白清泉收到信息以後,對威哥說:“走吧。”

威哥坐在保姆車裡,說:“心態一定要穩住。”

白清泉沒說話,隻把手機撂在桌子上。

白清泉的心非常複雜。

他當初介紹沈金臺來演男二號,是為了給他抬轎的,他以為他會將沈金臺碾的渣都不剩,誰知道沈金臺一開播就搶去了他所有風頭。

各大論壇逛一圈,只見沈金臺,不見白清泉。

他一向不是個大度的人,尤其在沈金臺面前!

好氣,好恨,好不甘!

“我最擔心你這樣,”威哥說:“你如果被這些東西影響了狀態,今天拍的這場戲你可就要被沈金臺完全製了。到時候網友們就不止吹捧沈金臺,而是反過來拿你做對比,捧一踩一了。你要當被踩的那個麼?”

“我知道,”白清泉冷冷地看向窗外,車子已經進了影視城:“我知道我該怎麼做。”

事已至此,自暴自棄,只會讓況更糟,哪怕心糟到了極點,他也要調整好緒,接著戰鬥。

他要和沈金臺戰鬥到底,哪怕被打的爬不起來,他也不會認輸。

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今天的工作人員明顯到兩種氣

《東宮來了》取得開門紅,劇組大部人都喜氣洋洋,現場的工作人員都乾勁十足,閻總都親自過來了,肯定是昨晚上的首播收視率高,公司高層都很滿意!

正式的收視率已經出來了,第一集 1.1,第二集1.4,兩大電視臺和東宮博都發了雙臺破一的喜訊。

網絡熱度還在發酵中,沈金臺和鄭思齊的,隔幾分鍾刷新一次,就能漲好幾萬,網絡點擊暴增中。

兩大電視臺怎麼可能會不好好利用這麼好的香餑餑,白天重播已經進行中。

可是本劇的兩大主演,顯然就沒那麼高興了。

白清泉今天還是笑盈盈的,只是明顯安靜了許多。

他這種大牌是有自己單獨的化妝間的,外頭的人可能不知道,白清泉一進化妝間臉就沉下來了。

平時化妝的時候,他還喜歡和化妝師聊聊天,白清泉外頭是個小仙男,只有他的化妝師知道,他關起門來有多話嘮。

說話,人也活潑。

可是今天的白清泉化妝的時候都在看劇本,眉頭就沒松過。

楊李枝那邊也沒好到哪裡去。

作為更大牌的一位,楊李枝素來喜怒形於作為主,拍的又是宮鬥戲,本來應該是戲份最多,也最吸引人的角,結果熱度全被男二男三搶走了。

明明都是扛的首播關注度,結果為他人做了嫁裳!

今天的戲還是AB場,兩場戲同時進行,是分開拍的,倒要看看,總導演郭瑞要去哪邊。

飾演的賀蘭璧這幾天戲份也比較慘,被分派到浣局洗服,遭到了很多炮灰的欺辱。

宮鬥戲長常見套路,賀蘭璧可不是文靜的大家閨秀,爽文主路線,遇誰懟誰,帶著這種心去拍戲,緒歪打正著。

到了片場,看到郭導,才算好一點。

被陷害,打臉,再被陷害,再打臉,《東宮來了》宮鬥節奏很快,一天時間,賀蘭璧就擺平了浣局,贏得掌事嬤嬤的寵

拍了一天,楊李枝渾疲憊,傍晚的時候拍去看姑母的戲,已經有點筋疲力盡了。

完全被老戲骨宋微豔

宋微演技非常驚人。年輕演員裡頭,也就沈金臺能接得住,不會被的戲吃掉。

楊李枝哭了半天,沒哭出來,最後尷尬地滴了眼藥水。

宋微脾氣跟是一樣的,比較直,看的眼神明顯有點不耐煩。

郭瑞就過來給講戲。

楊李枝恍恍然覺得,郭導今天來盯們這場戲,未必是重視,而是……

擔心演不好。

楊李枝作為一線花旦,經常也營銷演技好,只是的演技在現在這些小花裡頭算是不錯的,一遇到真正的演技咖,的缺點就暴出來了。

臺詞不清楚,容易笑場,緒來的慢,染力差。

不過好在人設是比較剛強的,就是英勇無畏地鬥,不服不認輸,這種哭戲不多。

好不容易拍完這場戲,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郭導立即到了另一個拍攝場地,到了的時候,那邊正好拍到比較重要的一場戲。

白清泉和沈金臺的對手戲。

燭火幽微,白清泉躺在榻上,長發披散。工作人員拿著吹風機試著吹了一下,殿綾綃飛舞,打師舉著打板後退了稍許。

化妝師正在往他臉上噴水霧,又幫他補了補妝。

而沈金臺也是長發披散,隻著衫,站在不遠

也不知道為什麼,郭瑞看到這倆人,心裡就有點激

沈金臺和白清泉,似乎是天生的對手,他們倆出現在同一個鏡頭裡的時候,好像帶著天生的亦敵亦友的張力,也不知道是戲裡帶來的,還是現實生活裡帶來的。

“準備好了麼?”

白清泉比了個OK的手勢,化妝師最後往他額發上噴了點水,趕退了出去。

沈金臺還是老樣子,頗為嚴肅地衝著導演點了點頭。

“各部門準備,三,二,一,ACTION!”

白清泉眉頭皺起來,微微抖,似被噩夢纏繞,接著息越來越大。沈金臺一把掀開帳幔,坐到了他邊,道:“殿下!”

白清泉猛地整開了眼睛,從榻上坐了起來,息著,水珠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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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璟又做夢了。

他從榻上坐起來,一把抱住了李敘。

李敘隻著衫,溫熱著他,一隻手按著他的後腦杓,說:“殿下又做夢了。”

周璟抖了好一會,說:”我夢見了母妃,兩隻眼流著淚,我要抓的手,卻抓不住。“

他說著就痛哭起來:‘我替報仇了,我替報仇了,為什麼這個夢還纏著我。”

他說完突然放開李敘,兩隻眼盯著他看。

李敘也沒有閃躲,注視著他,問:“殿下為什麼這麼看我?”

“你人回來了,心還在東宮裡頭。”

他說著就起下了床榻,大聲喊:“茶。”

立馬就有宦捧著茶盞上來了。他端起茶碗,仰頭咕咚咕咚就喝了個,似乎的厲害,水順著他的角流下來,他回頭問李敘:“你怎麼不說話?”

李敘說:“殿下讓奴才說什麼。”

周璟聞言將手裡的茶碗狠狠摔在地上,茶碗碎了一地,茶葉濺到了李敘的衫角上。周璟雙目泛紅,臉略有些猙獰,說:“你跟了我十幾年,比不上跟他十幾天!”

李敘眼圈一紅,抬頭說:“你想知道為什麼麼?”

“為什麼?”

“因為他是第一個真心待我的人,他是太子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是最卑賤的奴才,他明知道我是你派到他邊去的人,還這樣對我……他是個好人,是我害了他。”

“他怎麼樣對你,難道我對你不夠好?”周璟,說:“這滿宮裡我誰都不信,就只相信你。”

李敘沒有說話,隻落了一滴眼淚。

最後說:“殿下,我想回到東宮去。殿下邊的奴才數不勝數,他的邊,卻只有我了。”

“當年,我母妃是如何被蕭皇后毒殺的,你都看在眼裡。小時候我被蕭皇后關到暗室裡去,是你來看我,給我塞了半截蠟燭,我問你為什麼要幫我,你說,我們都是欺負的可憐人……”周璟聲音很傷,沉默了一會,自顧說:“你曾說過,要陪我爬到萬人之上去,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們。如今這路才走了一半,你就……你是太子寵孌,你知道我現在把你要回來,冒了多大的風險麼?這滿宮都在懷疑,是我害的太子,我為什麼這麼做,還不是怕你落到和他一樣的下場,你是個奴才,你的下場,還不如他。”

李敘沒說話,隻跪了下來,周璟氣急,就踹了他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上:“太子必死!”

他語氣戾,臉漲的通紅。

沈金臺真的有震驚到。

他覺得白清泉真的戲了,踹他那一腳,雖找了角度,沒有踹到實,可那力道卻是實打實的,眼神也特別有戲,面目有些猙獰。

他從地上爬起來,磕頭在地上:“我知道,你們誰都不會放過他,我知道,他必死無疑,”沈金臺的眼淚滴在地板上,說:“讓我陪著他走完這最後一程,我留著這條命,余生都為殿下盡忠!”

他說著就狠勁磕了幾個頭。

白清泉一把抓住他的領,抿著,隻臉通紅,脖子出青筋來,眼淚就湧出來了,然後猛地松開了他說:“你以為我是恨你變節麼,阿敘,我是怕你將自己的命賠進去。在深宮之中,你以為你賠進去的只是,可到頭來,你的命要不要,已經不是你說了算。我要拽著你的手,留著你的命。”

就在這時候,劉會扮演的小太監快步跑了進來:“殿下!”

“說!”

小太監嚇得一個哆嗦,說:“皇后娘娘……薨了。”

沈金臺和白清泉同時直起來,一個站著,一個跪著,看著搖臂鏡頭。

片刻沉寂,沈金臺立馬爬了起來,白清泉一把抓住他的衫:“不是我,不是我。”

沈金臺頹然坐到地上,已然了。

“哢!”

白清泉和沈金臺都緩了好一會緒。

這一場戲,白清泉算是超常發揮了,戲的很明顯。

拍完這一場,他背上都出了一層汗,手將沈金臺拉起來,說:“剛才踹那一腳沒傷到你吧?”

“沒有。”沈金臺笑了笑,擺擺手,坐在地上息了好一會。

片場的都打開以後,殿一下子就亮堂了起來,郭導在監視後頭說:“這條過了。”

皇后服毒而亡,給自己的兒子拚出了一條生路來。

接下來是皇后大喪,便是鄭思齊最重要的一場戲。

這場戲要明天才能拍了。

沈金臺準備回去休息的時候,卻接到了飛頁一張。

在影視劇拍攝過程中,創作者突發靈,或者為了調整劇臨時加的戲,就飛頁。有些劇從一開拍就是天天飛頁,這種主角拍了今天不知道明天拍什麼的,總來說是弊大於利的,不利於演員梳理前後邏輯和變化,《東宮來了》前面二十集劇本已經出來了,偶爾飛頁一張,應該是編劇或者導演覺得哪裡還差點火候。

白清泉見他收到了飛頁,愣了一下,他心裡好奇的很,想看看給沈金臺加了什麼戲,可首播沈金臺太出風頭的緣故,了劇組的焦點,他偏要裝出不關心的樣子,直接回了化妝間。

卸妝的時候,正好見了楊李枝,楊李枝敲了一下手頭的煙,說:“我聽說今天有飛頁,要給沈金臺加戲了?這些商人。當初簽約的時候,說好的前面二十集戲份絕不會有大改呢?”

還不是看沈金臺火了,要投其所好,觀眾喜歡看什麼,便加什麼。

因為是第一次飛頁,他們也不好拿合約來說事,不然會顯得很難搞。

尤其是是外來的,能接到的戲不容易,靠著這部戲轉型呢,白清泉可是他們自家藝人,說話比方便。

“這也不算大改,等天天飛頁的時候再說也不晚。”白清泉笑了笑。

“你脾氣倒是好。”楊李枝說。

白清泉沒說話,隻手機看了一下沈金臺的微博,已經突破四百萬了。

這才開播第一天。

今天的飛頁,劇很簡單,臺詞幾乎沒有,可是沈金臺看一眼,鼻子就酸了。

這場戲,加的很好。

鄭思齊那邊顯然早就接到了通知,已經化好妝在旁邊等著了。

突然接到飛頁,鄭思齊也非常意外,興

周瑛的戲份不算多,何況加的又是和沈金臺的對手戲。就是傻子也知道,他們倆的CP大熱,互越多,他們倆的CP就越火。

倆人坐在地板上聊了一下戲,這戲就開拍了。

皇后薨逝的消息傳到了東宮裡頭。

李敘溜進了東宮裡頭,庭院裡草木蔥鬱,開著薔薇花。

殿一片漆黑,一盞燈都沒有,也沒有一個人。

的,只有風吹著綾綃。

李敘小聲:“太子。”

卻沒有人應他,他只看到一個漆黑的人影,躺在窗前。

他立馬跑了過去,跪在地上說:“是我。”

不小心到了地上的酒壇子,酒壇子倒在地上,酒水打了他的袍角。他將周瑛扶起來,周瑛抓著他的袍,隻無聲地嗚咽。

李敘將他抱在懷裡,也沒說話,隻抱著他。

“阿敘,母后……死了。”周瑛說。

李敘抖了抖,淚珠子落到他臉上,是溫熱的。周瑛抓著他的肩膀,埋在他懷裡哭。

搖臂鏡頭漸漸地後退,窗外月照著兩個人。

從此以後,太子邊便再也沒有任何人。蕭家被誅,皇后死,他的兄弟,都要他死,他的父皇,已經救不了他,他的心上人,只是最卑微的奴才,只能看著他一步步走到末路。

“哢!”

郭導說:“過了。”

鄭思齊從他懷裡起,哽著了一把眼淚。

“哎呀。”沈金臺笑著掉淚,蹭了一下眼睛說:“哎。”

說著看了一眼鄭思齊,鄭思齊被他帶進去了,兩人相視一眼,眼淚又都掉下來了。

沈金臺覺得自己有點失控。

他坐在窗前緩了好一會緒,吸了下鼻子,說:“這段加的很好,很好。”

在這個時候,李敘是應該陪著他的,哪怕只是短暫一刻。

這一夜過去,李敘決定拚死救他,奈何最後還是沒有

這一點上真寫實,聰明才智比不上手頭一點權。主的宮鬥道路很爽,李敘這條線卻非常寫實。

一個沒權沒勢的小太監,他什麼都做不了,有心無力,就是使不上勁的無力,遠比人之死更能催他黑化。

的種子在他心中埋下,一筆一筆,將他的仇人都記在了他的小本本上。

殺一個人,燒一頁紙。

照亮了他的眉眼,卻再也照不亮他的心。

劇組也很懂觀眾的心,深夜時分在博發了一張劇照,配文字:“金臺瓊瑛”。

劇照是相擁的兩個人,長袍鋪地,長發披散,旁一枚雙鴛白玉佩,又,又

金臺是沈金臺,瑛是太子的名,現實和虛幻結合,組又貴氣又的四個字,一下子點燃了“CP”

什麼“太太CP”,們不要做太太樂孩了!

超話正式改名:“金臺瓊瑛”。

鄭思齊的經紀人文姐半夜打了個電話給李蘭:“姐,劇裡有點,咱們要不要合作一下,拍點燦爛的小視頻中和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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