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溢出（4）

霍老頭：“咳。”

林潯帶著祁雲的劍上前：“那這個也給師父了。”

霍老頭瞧他一眼：“這是你繳下的？”

林潯：“是的。”

霍老頭：“你尚未悟靈氣，如何能制服炎座下劍修弟子？”

林潯想了想，信口胡謅：“那時他們已經走火魔，我僥倖打敗。”

霍老頭：“兩次遇到魔種，你也安然度過，此次被劍修刁難，你也恰好遇見他們真氣逆行，走火魔，可見你運氣不差。”

林潯道：“師父說的是。”

說罷，霍老頭看向那白須道人：“逍遙，這是老夫新收的弟子林算。”

逍遙子鬍鬚：“林算小友果然一表人才。”

林潯尊敬道：“拜見前輩。”

逍遙子慈祥道：“呵呵。”

說著嗎，他們往正殿走。

上清宮結構複雜，一邊走，元宵一邊給他介紹，這裡是老君殿，這裡是三清殿云云。

林潯抬眼往裡，但見殿中燈火通明，金碧輝煌，壁上、天花板，皆有道家彩繪，殿中立著天師像，他不曉得是什麼人，不過都很威嚴。

逍遙子坐定，目嚴肅，看向霍老頭，似乎要問什麼。

此時，殿外忽然傳來腳步聲，是方才準備下山打退祁雲的元清師兄進殿來了。

林潯看見元清往自己上瞧了一眼，然後俯在逍遙子耳邊說了些什麼話。

他說完後，逍遙子抬頭向自己，目中似有打量。

他略有不解，但是下一刻，腦海中機械音響起：“打退祁雲，維護青城尊嚴，獲得就‘逍遙子的贊許’。靈力+5，開啟青城山支線任務‘上清之’，請及時領取。”

林潯垂下眼，悄悄看了一眼時間。

七點五十。

元清退下，逍遙子再次轉向霍老頭：“青山兄，你所見之魔……”

霍老頭拂袖一揮，兩團被符咒封印的魔種滾落出來，摔在地上時，還發出“唧”的一聲尖。

逍遙子將它們拿起，端詳一番：“不錯，確實是魔種。”

他神嚴肅，道：“人間太平已久……莫非魔終究又現世了？”

霍老頭道：“神機老兒的卦象也不祥，我想此事八要發生。”

逍遙子沉一會兒，道“青山兄，你對魔知曉多？”

霍老頭道：“只聽過前輩傳言，魔出世，人間將要大。”

逍遙子：“不錯，但我青城傳承比無極宗悠久，故而比你知曉得多些。”

“怎麼說？”

“人間盛，魔出！”逍遙子道：“盛極必衰，極必反。人間盛時，人口最多。人之多也，人心中怨氣積累也多。”

文縐縐的措辭聽得林潯一陣頭大，但他還是努力去聽——一邊努力聽，一邊還要關心時間，他並不想錯過男神的直播。

只聽逍遙子繼續道：“人間怨氣積累到一定程度，人魔兩界壁壘不再牢固，便會引來魔。起初是魔種，寄居在抑鬱怨憤之人。繼而，魔力量漸漸增積累，由魔種變法力高強的邪魔，繼而是禍人間的大魔。傳說，古代的數次王朝覆滅、亡國、大戰，都有魔作祟痕跡。”

霍老頭沉：“果真是一樁禍事。”

元宵或許是聽得有點害怕，往林潯這邊靠得近了一點兒。

但林潯也不太好。

本來，接修仙這件事，已經使林潯的心到衝擊。如今逍遙子又說人間將要迎來，更讓他覺得這個世界很不真實，還很危險。

他了自己的cherry，冰涼的金屬，極佳的鍵帽。

唯主義破碎的世界，只有這鍵盤還有點安全。

但聽逍遙子繼續道：“為今之計……青山兄，我已有兩個打算。”

霍老頭：“說來聽聽。”

逍遙子道：“明日論法盛會開啟，各家道友都會前來，我們與諸位道友商議，大家聚合法力，共同加固人間結界。”

霍老頭：“這個當然。”

逍遙子捋了捋雪白的鬍鬚，繼續：“魔往往出現在人間最興盛，青山兄，你所居的帝都，正是神州大地人氣最旺盛的地方。故而，魔種先被你發現。”

霍老頭：“不錯，但我不知它們為何盯上我的小弟子。”

逍遙子道：“我也並未察覺林算小友上有何特殊氣息……想來，魔種並非針對林小友，而是試探如今仙門實力。”

霍老頭：“雖然我不信，但勉強說得通。”

“呵呵。”逍遙子須而笑：“故而，這第二個打算，就是各門各派，派出銳弟子與長老，駐紮帝都，各排查，殺滅魔種——不給它們長其它厲害魔的機會。”

霍老頭：“你說的在理。”

逍遙子笑容忽然真誠許多：“而青山兄，你名下房產眾多——不若就騰出二三，為各位道友居住。”

一直在說“當然”“在理”“不錯”的霍老頭，表忽然凝固。

三秒後，他吹鬍子瞪眼，向著逍遙子，連聲音都拔高了：“好啊！你這個逍遙老兒！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

林潯有點想笑了。

逍遙子前輩迂回曲折說了這麼多，原來中心思想只有一個——你房子多，讓出來給我們住住，立一下修真界駐帝都辦事。

而自家師父先前搖頭晃腦贊同逍遙子的舉，此時已經騎虎難下——

果然，林潯下一刻就看見師父的臉逐漸變差，最終扯了扯角：“為了……為了人間大事，便宜租給你們青城一段時間。”

逍遙子迅速起向霍老頭拱手，大聲道：“青山兄高義！”

接著，逍遙子的態度就溫和許多，對自家師父噓寒問暖，甚是關照。

霍老頭興致很差，沒說幾句話，就表示老夫要去歇息。

逍遙子已經達終極目標，也不挽留：“元宵，送真君與林小友前往客房安頓。”

元宵應了一聲，帶著林潯和霍老頭往後殿客房去。

路上，林潯聽見霍老頭啐了一口：“逍遙老賊，竟占我便宜！我必給他安排最差的房子。”

林潯問：“是哪裡？”

霍老頭：“朝社區。”

林潯：“……”

朝，社區。

他的房子就在朝社區。

霍老頭道：“不如就跟你一棟樓，這樣一來，他們還能妥善保護你！嘶，這樁買賣，看來我也並沒有虧。”

霍老頭眼可見地快樂了起來，哼著小曲進了客房。

林潯的房間在師父隔壁，很簡單的一個小間，但用一應俱全，床鋪也整潔乾淨。

元宵惦記著他沒背完的道德經，把人安頓下來就迅速溜了。

——這也正合林潯的心意，元宵一走，他就拿出手機看了時間。

七點五十八，還好，還有兩分鐘。

他趁著這兩分鐘的空檔，先打開直播，切到銀河發佈會，放在一邊，然後迅速閉上眼睛，意識沉系統空間。

任務介面上，果然多了一個未打開的銀卷軸。他卷軸，卷軸開啟，字跡浮現。

“支線任務：上清之

任務目標：探索青城

任務進度：0

任務地點：青城後山

任務獎勵：靈力+20，混沌寶箱x1，法等級+1

任務時限：72小時

任務提示：劍修一脈，對青城山一個不傳之覬覦已久。”

——這倒是和以前的任務很不一樣，至林潯直覺到，它很難。

但是，任務獎勵中，那個“法等級+1”，又實在太過人。

他只用鍵盤程式設計的時候，尚且抵抗不了升級鍵盤外觀或功能的，更別說是要靠鍵盤當武的現在了。

假如鍵盤升級後，變得更加堅，更加輕便，那豈不是很妙。

而且，這個任務還和劍修有關——反正他已經要和劍修杠上了。

林潯迅速思考完畢，決定明早開始尋找任務的線索，然後睜開眼，看向直播介面。

——時間掐得正好，直播介面的倒計時已經進最後十秒。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原本只有一個銀“Galaxy”標誌的黑畫面突然變亮！

林潯迅速敲出的“男神！！！”彈幕尚未發出，整個螢幕忽然被鋪天蓋地的、數不過來的、麻麻的彈幕全部充滿——彈幕的容還出奇地一致。

“老公！！！！！！！”

“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公！！！！”

“老公看我！！！！！”

林潯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他面無表按住Delete，刪去輸框裡的字。

然後——

彈幕，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