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下山》第20章

第二十章

衛西不明所以,跟他們繼續進屋的時候忍不住手裡的唱片碎片,發現是苦的,隨手丟開。

不知道為什麼阮時行總覺得周圍恐怖的氣氛似乎有一點維持不下去,害怕的心也變得有點怪怪的。他無語地照著上次的路線開始給眾人帶路,同時陳述上次進來時聽到的有關這幢別墅的故事,陸文清知道曾有全家一夜慘死在這裡,嚇得已經面無人:「你知道這種故事居然還敢進來?」

阮時行有點不服,說那麼多人進來怎麼偏偏就自己出事?陸文清剛開始也奇怪,可聽到他提起自己之前特別倒霉的事,立刻恨不得打死自己作死的發小:「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因為之前口無遮攔衝撞了什麼,之後是會有段時間運勢變低的。你說你,本來捱過那一陣事就過去了,邪祟也沒那麼容易影響到正常人。可你非得在特殊時期來這種地方玩,一群人裡你運勢最低,不纏你纏誰啊?」

阮時行聽得臉蒼白,陸闕聞言,卻皺著眉頭環顧四周:「全家橫死,應該是厲鬼作祟,可這間屋子並沒有那麼重的煞氣。」

事實上他們在這間房子轉悠了一整圈,衛西連廚房冰箱都打開看過了,沒找到任何可疑的東西。

阮時行病還沒好,加上睡眠不足神不振,此時力已有些堅持不住了,沒辦法,眾人只能決定讓陸文清留在客廳陪他休息,衛西跟陸闕帶著團結義繼續查探。

陸闕在前面走了一陣,忽然停下腳步,冷冷地回首看來:「你走前面。」

衛西很是可惜,他盯著陸闕的背影看了一路,越看越覺得好吃,上一個讓他這麼合胃口的還是那個打起來很難纏的朔宗呢。要不是顧慮著這是個人,不想衛得道哭天搶地,他早撲上去一口吞了。

團結義跟著衛西上前的時候,毫不意外地再次到了陸闕很有針對的戒備,一頭霧水的同時又忍不住留意對方的貌,看完之後小心翼翼地跟衛西確認: 「師父,我真沒看錯,他長得超~像我們朔宗老公啊!」

話音落地,後背一陣惡寒,團結義忍不住回首。

陸闕看著他的眼神,已經像是恨不能砌道牆將他隔開了。

幸虧在團結義幾乎以為對方會突然上前一腳將自己踹出屋子的時候,陸闕終於有了發現,停下了腳步打開了一扇房門。

團結義探頭一看,屋裡是類似書房的佈置,書櫃書桌一應俱全。書櫃上的書不多,書桌上放了臺電腦,看起來跟普通的書房沒有任何不同。

裡頭空空的,也稱不上很森,他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麼門道:「這書房怎麼了?看起來正常的啊?」

陸闕不太想搭理他,回答得也很冷淡:「就是太正常了。」

團結義剛開始沒聽懂,片刻後腦子忽然激靈了一下,這屋子看起來確實太正常了,簡直像是常年有人居住似的,可偏偏又不像是鬼屋工作人員的辦公室!

他忍不住往自己師父的背後,衛西卻非常興,因為他也約約嗅到了食的香氣,他問陸闕道:「在這裡面?」

陸闕看了眼他亮晶晶的眼睛,猶豫片刻才不太願地嗯了一聲,話音落地衛西已經衝進了屋子,開始暴地四搜羅起來。

他將屋裡的東西一樣樣拿起來觀察,觀察無果就隨手一丟,看起來簡直像個室搶劫的惡霸,不過幾分鐘時間,書房裡的檯燈矮櫃就已經倒的倒歪的歪橫遍野,書櫃上的書被扯出大半丟在了地上,就連屜裡的東西都被翻了個一塌糊塗。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團結義總覺得自己在虛空中聽到了的啜泣聲,同時整個房間的氣氛也變得非常悲傷。

陸闕不知道有沒有覺到,總之只是雙手抱臂,面無表地轉頭看著窗外,一副眼不見為淨的樣子。

衛西翻遍整個屋子也沒有結果,終於將目落在了最後一片淨土——桌面上。

那是一臺很簡單的書桌,深黑的電腦安靜地佇立著,前頭擺了個純白的遊戲鍵盤。

衛西從第一次被咬之後一度對類似的法敬而遠之,可現在的衛西已經不再是從前的衛西了,而是學會了玩手機衛西!

他理所當然一個箭步打倒了那架顯示

顯示連著電線咕嚕嚕掉在了地上,屏幕碎了一片蛛網,團結義本以為是幻覺的啜泣聲立刻就變得清晰了。陸闕閉了閉眼,終於上前,當著抱著屏幕在考慮從何下口的衛西的面,手從屏幕的碎裂抓住一團虛影來。

那虛影越拉越長,還在不斷的掙扎,但終究不敵他的力量,被徹底抓出了顯示

團結義這才看清他抓在手裡的東西——竟然是一個胖墩墩的男鬼!

這男鬼被陸闕抓著頭,手腳拼命地撲騰著,裡哇哇大,形狀倒是清晰得很,連沒穿上都能看得出來,團結義目測了一下,圍絕對超過B罩杯。

他扶著門哇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哇鬼還是哇對方的圍,不過這個鬼看起來比和多了,他仗著自己師父在,確實也不是很怕。

他師父已經目地朝男鬼撲了上去,陸闕手一捉,也不知道年紀輕輕哪兒來的力氣,竟然真的提著後領口把衛西拎在了半空。衛西哪裡肯罷休呢?立即兇狠地朝他攻了過去。他打架狠極了,毫不留,招招衝著斃命而來,相比起他,陸闕卻彷彿留有顧慮,因此一時不查,竟還是被衛西一把撲中男鬼,張咬了上去。

男鬼:「哇啊啊啊啊啊!!」這是什麼況!!!驅鬼就驅鬼!這位朋友怎麼還啊!!

陸闕見狀也是面一厲,誰知衛西咬上去後,竟自己停住了作,半晌後睜開眼睛看向自己手裡抓著的腦袋。

男鬼嚇得已經僵直了,雙眼含淚戰戰兢兢地對上他的目

衛西盯著他,目越來越不滿,神越來越不甘心,直看到男鬼雙戰戰,才沒好氣地將對方一把丟到地上:「混賬!」

這鬼上的氣息純粹極了,模樣又清,除了長得格外胖之外,竟是個沒有殺過生的!

衛西神晴不定,恨不得直接將對方一口吞了,可偏偏又顧慮衛得道,束手束腳咬不下去。

陸闕本想上前阻擋他進食,見狀也愣了一下,似乎覺得很不可思議,目探究地看著他:「……你怎麼不吃?」

「吃個屁啊!」衛西終於放棄了,兇神惡煞地上前給了男鬼一腳,「你不是傷人的厲鬼嗎!」

男鬼實在是有些胖,被他踢得連打了好幾個滾,才淒淒切切地抱著自己被踢中的部位爬起來,委屈地泣:「誰……誰是厲鬼了……」

衛西臉沉,看起來還想打它,團結義有點看不下去了,上來拉著他的胳膊勸架:「師父,師父,算了算了。」

「……」陸闕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將目從衛西上轉開。他看著牆角哀哀哭泣的小胖子,總覺得這一幕詭異的眼,似乎不久前才在國賓館包廂裡見到過,於是冷冷地問:「……你說自己不是厲鬼,為什麼又出現在這裡?」

男鬼被問得更委屈了:「這是我家,我肯定在這啊。」

團結義唉了一聲,滿臉奇怪:「這間屋子最後一家主人不是一夜暴斃了嗎?怎麼又了你家?」

男鬼憤憤地道:「暴斃的就是我啊!怎樣?不行嗎!」

衛西抬手拿了個隨便什麼東西就朝他砸去:「你找死!竟這麼跟我太倉宗大弟子說話!」

團結義地看了自家師父一眼,扯著師父的袖口站近了一些。

陸闕:「……」

男鬼倒沒有被東西砸中,那玩意穿過它的直接落地上了,可他怕得厲害,還是被喝得渾一抖,癟著解釋:「我,我就是打電打太久了,好幾天沒睡覺,忽然就死了。」

原來還是個猝死鬼……團結義同地看著他,但還是覺得不對:「可外頭不是說是全家一夜暴斃嗎?」

男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太宅了,還沒朋友呢,我們全家就我一個人。」

團結義看了看他白胖的口:「……」

這麼一看的話… …找不到朋友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一旁的陸闕卻在此時問道:「你既然不是厲鬼,這座鬼宅又是怎麼回事?」

男鬼哦了一聲:「這個啊,這不是營銷嘛。我一個,死了又沒人燒紙錢,就跟周圍幾個野鬼商量了一下,決定自己創點業。這麼大一幢房子,空著多可惜,他們就說還不如拿來做鬼屋,剛好還能提供一些工作崗位。你們不知道,京城無人供養的野鬼可多了,貧富差距也大得很,市場經濟條件特別落後,有些過得比我還不如呢。」

陸闕一陣沉默,團結義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那那些晚上路過時有人看見的人影……」

男鬼撓了撓頭:「創業之前肯定要開員會的嘛。」

陸闕沉著臉道,「你可知道我們今天為什麼來?」

男鬼怔了怔,目掃過自己被衛西打砸得稀爛的房間,捂著還在疼痛的胳膊,戰戰兢兢地看著屋裡最兇的衛西:「是……是查我們稅嗎?這個我們肯定認錯,但,但領導,這個稅率應該按多繳啊?而且我們剛開業,其實也沒賺多……」

「......」陸闕聽不下去了,沉聲打斷,「有人在你們這個鬼屋撞邪,鬼怪一直跟隨到他家裡,攪得他不得安寧,這你也不知道嗎?!」

小胖子立刻面大變,指天拍地辯解:「不可能!不可能!我們怎麼可能這麼做!顧客就是上帝啊!」

話音剛落,門外忽然傳來了陸文清的大:「阮時行!阮時行!你醒醒!!」

男鬼目瞪口呆,陸闕顧不上他,立刻轉出門,衛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帶著徒弟趕去,剛到客廳,就見阮時行地抱著陸文清,陸文清則六神無主地揮舞著手裡的桃木劍,場面基,不可描述。

團結義大驚:「怎麼回事!」

陸文清一見他們,立刻大聲解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阮時行在這坐著坐著忽然就要起來要進去,我肯定拉著他啊!結果他居然跟我打架,我一掏出桃木劍,他立刻就抱著我——啊!!」

他慘一聲,原來是被阮時行一口咬住了肩膀,覺到疼痛,頓時掙扎得更厲害了。阮時行笑了起來,英俊的面孔無端端笑出了溫,口中輕聲細語地重複著:「我們進去玩啊~」

陸闕沉下臉:「附了。」

小胖子鬼在旁邊難以置信地念叨:「這這這……這怎麼可能呢?!」

就見衛西快步上前,一腳踹在了阮時行的背心。

被附的阮時行被踹得大,恨恨地轉頭,看清楚衛西的模樣,表立刻變得猙獰起來:「哪裡來的黃小兒……」

話音未落,哐的一聲,衛西的拳頭已經上了他的面孔,這一拳凌厲非常,飽含了剛才沒吃到小胖鬼的不甘,竟將阮時行整片臉的都打得朝一邊歪去。阮時行頓時痛呼不止,鬆開了抱著的陸文清,專心跟衛西打鬥起來。

陸文清重獲自由,因為不忍傷害發小兒的,被咬得滿肩是,恐懼又擔心地將桃木劍朝著衛西拋去:「衛西!我的桃木劍借給你!」

衛西果然接過了桃木劍,隨其後的作卻是——

一劍在了阮時行的臉上。

陸文清:「……」

阮時行被得倒飛出去,衛西丟下劍,騎在他上就開始狂毆,拳拳到毫沒有顧慮這其實是個人的想法。

阮時行哪裡打得過他,眨眼睛之間就被砸了不知道多拳,裳髮型一塌糊塗,臉都打歪了,鼻孔長長地淌出鼻,張瘋狂地嚎著,想要去咬衛西,誰知反倒被抱住了腦袋,拼命地朝上扯!

阮時行:「啊啊啊啊!」

衛西扯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其實是個人,憤憤地放棄了扯下對方腦袋的念頭,張開手掌霹靂啪啦對著那張臉一通掌摑,然後趁著阮時行被打得頭暈目眩,抬手一扯,直接從阮時行的裡扯出了一道黑影!

這黑影形狀詭異,聲十分淒厲,面孔嚇人得很,果然是厲鬼無疑。

陸文清本就了傷,十分虛弱,一見到它,當即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吃的!

衛西不顧對方聲多麼慘烈,抓住對方的一隻腳在地上瘋狂地摔打了起來,直到摔暈了那條鬼,才吧,一口咬下了它的腦袋。

在場眾人:「……」

圍觀全場的小胖鬼:「……」

那鬼被咬下了頭,卻還在瘋狂掙扎,衛西撕下一片,大團結義:「徒兒!徒兒!」

團結義知道他想幹什麼,這次倒是沒有嚇到暈倒,然而還是一臉菜,渾都寫著抗拒:「我……我不要吃……」

衛西嘖了一聲,他的這個徒弟什麼都好,就是挑食這一點讓人很不滿意。

衛西道:「你拜我門下,怎麼還這麼任,這也不吃,那也不吃。」

團結義被指責得很崩潰:「不是,我我我,師父,哪有人吃這個的啊!」

衛西皺起眉頭,心說是這樣嗎,目掃到一旁神冷漠的陸闕,眼饞對方的氣,又想到對方這次沒有跟剛才見小胖鬼似的阻止自己,於是手:「你嚐嚐?」

陸闕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會兒,像是在審視他這個舉的用意,確定他是真的在分後,終於手接了下來,雖然滿臉嫌棄,卻還是意思意思地咬了一口。

團結義:「……」

難……難道不正常的人原來是我嗎!?

衛西正要藉此教育團結義,忽聽地上傳來一道·,低頭一看,才發現原來阮時行悠悠醒了過來。

他這張臉眼下當真是沒有一,臉頰腫的老高,也歪向一邊,鼻孔還嘩啦啦淌著鼻,不管怎麼睜眼,眼睛也始終只能瞇一道細

團結義:「……」說實在的這看起來比被鬼上了還慘啊。

阮時行已經沒有了剛才的記憶,睜開眼的瞬間,看到的就是騎在自己上的衛西抓著一隻不停扭的黑面無表睥睨下來的畫面。

他看得沉默一陣,張了張,不知為何,竟覺得自己此刻心如鼓擂,隙般的小眼睛里波漣漣:「衛西,你……」

衛西:「你要辦卡了嗎?」

「……」阮時行沉默了一下,「不,我是……」

話還沒說完,他忽然腦袋一歪又暈了過去,衛西疑地看著突然上前打人的陸闕。

陸闕沉默了一陣,收回劈向阮時行脖子的手,皺著眉頭催促:「你快點吃,別被人看見。」

衛西立刻將那厲鬼得細細的,啊嗚一口咬掉了大半,只剩下兩隻抓在手裡的還在彈了。

一旁圍觀全程的小胖鬼被這一幕終於嚇到崩潰,生怕下一個吃到自己,痛哭流涕地跪了下來,指天發誓:「大師!大師!你們相信我!我跟觀音菩薩起誓,我真的不知道這傢伙是誰!招聘的事不是我負責的!更何況我們才開業沒多久,這厲鬼肯定沒過試用期,只是個臨時工啊!!」

衛西卡咀嚼著看著他滿白花花的胖

小胖鬼渾一個哆嗦,以為他不肯相信,哭得幾乎虛:「我就是個宅!平常打打遊戲已經很快樂了!連客人的都不敢親,怎麼可能去害人啊!!您一定要相信我!!」

團結義:「……」

看起來他同事平常還會顧客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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