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貌與演技的巔峰較量（三）

就在許其琛措手不及的時候，李蕓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夢澤？夢澤？你在裡面嗎？」

「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許其琛含著糖應了一聲，繼而很快爬起來，看了看面前的男人，鞠了一躬，「謝謝。」然後往外走。

「你在幹嘛啊，可急死我了。」李蕓拽著許其琛往前走，高跟鞋踩得飛起。

周圍有工作人員滿臉驚喜，小聲地喊著季夢澤的名字，許其琛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帽子還在那個人手裡。

許其琛下意識回頭，林然正巧從洗手間出來，兩個人視線相對，林然揚了揚手中的黑棒球帽，角微翹。

許其琛轉過頭，問道：「等會兒林然真的會在試鏡的房間嗎？」

李蕓：「嗯，之前試鏡的演員都看到他了。」李蕓怕許其琛張，又安道：「沒事兒，林然雖然年名，但是脾氣好，沒什麼架子。」

許其琛一點也沒有被安到，這是他創造出來的角，他比誰都清楚這個表面溫和善的年輕影帝骨子裡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當初為什麼想不開非得弄出個笑面虎的人設啊。

不過，林然的人設象化出來的外貌，怎麼覺得怪悉的……

李蕓看見他在發呆，連忙他別想了，「趕準備準備，下一個就是你了，你要不要拿劇本進去。」

許其琛搖頭，「不用了。」

李蕓將信將疑地看著他，見他一臉的淡定，反而更加不放心，「你可別太佛了啊。」

許其琛點頭，「知道了。」

沒過多久自己前面試鏡的那一個就出來了，許其琛吸了口氣，剛剛一下子吃太多糖，牙都有點發。

進去之後，才發現裡面只坐了兩個人，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還有一個三十歲左右戴眼鏡的人，應該就是陳安平和瞿清，第三把椅子空著，不知道為什麼許其琛有鬆口氣的覺，他微鞠了鞠躬，走到錄像的機位前方，簡單地進行了沒什麼必要的自我介紹。

自打他一進來，陳導和瞿編就一直在打量他，眼神不算太友好。許其琛看得出來，畢竟季夢澤是出了名的空有一皮囊的流量花瓶，他們的反應也可以理解。

陳導冷著一張臉不說話，氣氛有些張。

許其琛是個沒有勝負心的傢伙，所以也很會到競爭帶來的張。陳安平盯著他，他也就一不地看著對方。

瞿清率先開口，語氣不冷不熱：「看過劇本了嗎？」

「嗯。」

「你先試試第三頁郁寧的念白，那兒有本子，可以念。」

許其琛嗯了一聲，心想著他們可能是擔心自己表現太差，不敢太為難。但他並沒有去拿劇本，只低頭清了清嗓子，眼睛看著攝像機，直接開始了。

「六月，柏油馬路上溽熱的空氣讓視野中的萬微微扭曲，像海藻一樣在眼睛裡擺。自行車的聲音在耳邊瘋狂地打轉，汗水，暖風，藍天，像是盤子上的油畫料，暴地混合著。」

「他今天還會在那個咖啡店嗎？或許吧，他昨天穿著的，是一件舊舊的黑制服，不過很適合他。我當時為什麼不看一眼他的牌呢，這樣我就知道他的名字了。」

許其琛緩緩地說著，他的聲線十分特別，是一種略微有些冷淡，卻又糯的年音。

「如果不在呢？如果他今天休息呢？真熱啊，太烤在後背的脊樑骨上，有一點疼。這馬路好像都要化掉了，看起來熱油油黏糊糊，就像在我上的服。混雜的空氣裡出現了一稀薄的咖啡香氣，我的鼻子真的很靈。」

「要進去買杯咖啡嗎？先看一眼好了，沒錯，過窗子看看他在不在，如果不在，就進去吹吹冷氣吧。如果在呢？」

「手心裡沒理由地冒出粘膩的汗珠，我討厭夏天，夏天讓我狼狽。窗子很明，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為別人點單時微笑的形。他在呢，還是走吧，我試著蹬踏板，腳卻開始不使喚。」

許其琛看著鏡頭，表開始變得侷促。

「你好，一杯……冰卡。」

「還是進來了。都是因為夏天，高溫和悶熱挾持著我的，著我開口。」

「我現在，也有點討厭他了，像討厭夏天一樣。」

「強烈的，肆無忌憚的，迫著我的心臟。」

許其琛說完最後一句，一時間還沒有走出緒，有些恍惚，突然聽到幾聲鼓掌的聲音，懵懵懂懂側過臉，看見倚靠在門框上的林然。

對方笑了笑，走進房間坐到陳導邊，陳導看著面前這個清秀至極的男孩子，眼神依舊冷冷的，但好像不像最初那樣嫌棄自己了。他過了半晌才開口，「你是什麼時候背的臺詞？」

「候場的時候。」許其琛老實說。

心裡突然鑽出一個悉的聲音：「許先生，您記憶力真好。」

這還是0901頭一次主發起對話，許其琛回答道：「我高中念的文科，背東西什麼的都是家常便飯了，而且這一段獨白是我寫的，多有印象的。」

瞿編可不像陳安平，臉上的表有著掩飾不住的驚喜，剛才差一點就想站起來，抱住眼前這個素乾乾淨淨的年，大喊一聲就是你了，不過也只是編劇，就是再符合人設，也得看導演。

「你的聲音和外貌都很符合郁寧這個角。」瞿清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剛才的試鏡演員們獨白這裡都差點什麼，你的獨白讓我有了畫面。」

說實話，現在季夢澤這樣牛仔白恤素面朝天的樣子，就已經像是從劇本裡走出來的郁寧了。不過，演技也是一個大問題，畢竟是電影，不是拍雜誌。

許其琛不擅長接別人的誇讚，只好微微收著下，「謝謝，只是演技這一塊，我確實還趕不上其他人。」

陳導略點了點頭，似乎不討厭這個回答，至是有自我認知的，也不找那些非科班出的藉口，不過季夢澤在演技上的口碑實在讓人不放心。陳安平盯著許其琛看了很久，也不說話，看得他心裡的。

許其琛就在那兒站著，視線卻停留在林然的上。

「0901，這個林然的外貌建模有原型嗎？」

0901：「許先生，沒有真人原型，是據您的小說設定建立的。」

這個答案很敷衍，許其琛忍不住一直看林然，不料對方好像發現了似的，偏過頭看向他。

「陳導，要不我和季夢澤搭戲試試看？」

許其琛的心是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