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貌與演技的巔峰較量（二十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林然的氣場，周圍的小姑娘慢慢地開始附和著說別了，距離也拉開了一些。

林然的手卻還是沒有放下來。

「你了吧，吃什麼。」

許其琛：「我不。」

林然帶著他來到一家茶餐廳，「這個吧，比較清淡。」

潛臺詞是你現在不能吃辣。

很快get到他背後暗示的許其琛嗯了一聲，實際上他並不想要花太多錢在吃飯上，除了第一個項目是他自己出的力，後面幾乎都是林然的努力果。許其琛想著最多吃碗雲吞麵，可林然坐下之後拿著菜單點了一大堆，腸、乾炒牛河、雲吞還有菠蘿包。

許其琛忍不住阻止道：「別點這麼多，這個錢要省著花的。」

「又不是真的錢，再說了下午還有機會，」林然拿了個小碗，盛了幾個雲吞放在一邊晾著，把菠蘿包推到許其琛跟前，「快吃。」

林然小聲補了句，「今天沒帶糖。」

許其琛愣了一下。

這種只有兩個人明白的話語就像是一個暗號，讓他的心裡產生了某種奇妙的化學反應。許其琛把頭埋得低低的，忍不住地角上揚。

兩個人默契地沒有再說話，許其琛拿起菠蘿包咬了一口，脆皮香甜，麵包鬆，黃油慢慢在裡融化。

本來沒覺，吃了一口發現自己真的是了。

攝影師一路跟著拍，許其琛問道：「攝像大哥你嗎？你也吃點吧。」

扛著機的攝影師無聲地搖了搖頭，許其琛只好作罷，低頭發現眼前多了一小碗晾好的雲吞。

看向林然，他正埋頭，跟怎麼也夾不起來的腸鬥著，臉上掛著一種雲吞什麼的跟我無關的表。

儘管有一個跟著的攝像，儘管外面圍了一堆和路人，許其琛心裡還是止不住地覺得溫暖。

這是他和林然第一次坐在路邊的小餐廳裡面對面吃飯。

覺就像普通人一樣。

看到許其琛吃得很香，林然忍不住想笑，但是攝像機杵在跟前他只能克制。

兩個人結了賬之後幾乎沒有剩錢，儘管老闆娘一再說不收他們的錢，可許其琛一直很認真地解釋：「不收錢我們就犯規了，您拿著吧。」

離開這條街的時候人比之前多了好多，一大群小姑娘不知道從哪兒趕過來，激地湊到兩個人跟前。

「啊啊啊萌CP！！」

「夢澤！夢澤今天太好看了！」

「林然！林老師！」

「林老師穿紫不要太好看哦！」

「夢澤眼睛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一頓飯的功夫，此時的人已經是之間的好幾倍，場面一下子很難控制，連道都走不，林然把許其琛帶到自己的前面著，手臂繞過他的脖子，手掌掩蓋著他的眼睛，但沒有完全上。

這個作一出，立刻引發了一陣激的尖。

老實說，這樣的作對於林然而言只會為帶節奏的材料，但是他現在什麼都顧不上，只要許其琛不會再回想起令他害怕的回憶。

林然的另一隻手搭在許其琛肩頭，輕輕推著他慢慢地在人群中穿行，他的聲音很溫也很有力量，一直微笑著對那些說著不好意思。

人群喧鬧而擁，許其琛卻聽不見也看不見，只能覺掌心汩汩而出的暖流。

節目一直錄到了晚上，節目後半段的任務幾乎都是林然在做，他雖然是明星，可意外的很有運天賦。

許其琛已經不記得這是不是他當初寫文的設定了。

儘管他們已經非常努力了，但最後還是主MC組獲勝，許其琛一直小聲地念著，都怪他把錢都吃了。

林然很一把許其琛被風吹的頭，但對著攝像機也只能笑著說：「對啊，都怪你。」

許其琛忍不住在心裡問道：「0901，林然是不是不生我的氣了呢？」

0901：「許先生，首先我想回答您的第一個問題，我不認為林然在生氣。其次，社學的相關數據顯示，當矛盾發生的時候，想要功化解矛盾，首先應該做的事就是通。」

許其琛覺得他說得很對：「可是，我最不擅長的就是通，而且我和他的職業太特殊，幾乎沒有機會可以私下見面。」

0901沉默了一會兒，問了他一個問題，「許先生，您為什麼會害怕林然生氣呢？」

「或者說，您對許多人的緒都很淡漠，為什麼唯獨會在意他對你的態度呢？」

許其琛啞口無言。

但心裡似乎有個聲音，就快要衝出錮。

節目收工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節目組的MC和嘉賓一起吃了飯，散場的時候許其琛和林然一起走出樓下，張小小在外面等他。

「夢澤哥，我們的車在那邊。」

許其琛點點頭，他現在居然會到了灰姑娘到了十二點離開舞會的那種心。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但他無法否認這種不捨。

林然正在跟楊說話，手機響了一聲。

【今天謝謝你。】

過了幾秒又出現第二條。

【我今天很開心，真的，不要懷疑。】

許其琛將手機放回口袋，跟張小小說了一句走吧，剛離開門口，就被林然住了。

「等等。」

許其琛和張小小回頭，林然走上前：「小小，剛剛我們約好了想去唱歌，這麼長時間了難得聚一次，麻煩你跟李姐說一聲。」

「可是，夢澤哥還要換藥……」

林然衝笑了笑，「你把藥給我，我回頭讓助理給他換。他明天沒有行程吧？」

張小小搖頭，「這幾天的行程都取消了，除了這個綜藝。」

「那正好，你要是擔心的話，我去跟李姐說，行嗎？」

張小小這才鬆口氣，「那我去給你拿藥。」

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跟著林然上了車，他開車的時候很專注，許其琛注意到他總是看著後視鏡，於是也跟著看了看。

「有人跟車嗎？」

「嗯，估計是狗仔。」林然撥通了一個電話，說了幾句話之後報了一個地點，「你開車過去，停在後門，小心點。」

很快兩人就到了指定地點，是一家很高檔的KTV，林然帶著許其琛進去，逕直上了二樓，這裡的構造很奇怪，二樓的樓梯間竟然有一個蔽的門通向KTV會所的後門，後門在一個高檔小區裡，蔽在單元樓中，很難被發現。

林然帶著許其琛走向了早已停好的車旁，車邊站著一個和他們年紀差不多的男生。

「這是我朋友。」

對方一臉地衝著許其琛笑了笑，然後把手裡的鑰匙扔給了林然，「哎，帶著人呢，你慢點兒開啊。」

林然點點頭，然後換了輛車載著許其琛走了。

許其琛驚訝於林然和狗仔之間周旋的手段，但他更忐忑的是，林然要帶他去哪兒。

腦子裡正想著，林然忽然開口，「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如果不願意跟我走，現在就說出來。」

許其琛側過臉，沉默中看了他一分鐘，然後把頭靠向車窗，閉上了眼睛。

「我好累，眼睛也很酸。」

「到了醒我。」

原本只是掩藏心思的拙劣托詞。

沒想到的是，他居然真的睡著了。

停好車，林然打開車門，想著要不要醒他，可看見他睡得那麼沉，整個人都在座位上，又有點於心不忍。

俯仔細地看著他睡的臉。

說實話，這種眼罩戴在一般人臉上總有種不良氣質，但是在他的臉上就很驚艷，甚至有種神清冷的。

許其琛不是第一次在他邊睡得這麼了，每次睡著之後他的就會不自覺地微微張開，像個孩子一樣。

這樣看著，不知不覺越靠越近，很想吻他。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許其琛一下子驚醒，林然趕直起子，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站在車門旁邊，看著許其琛迷迷糊糊地找手機，然後接通電話。

「喂！你在哪兒！」

隔這麼老遠都能聽見李蕓的聲音，真是個可怕的人。

「我？」許其琛了右眼，迷茫地看了眼林然，「我……」

林然立刻對口型暗示：KTV

「嗯……我跟林然出來唱歌了……嗯……我今天應該不回去了吧……沒事的……明天就回去了……」

看著許其琛撒謊，林然有種既心虛又開心的覺。

好不容易應付過去了，被掛掉電話的許其琛長舒了口氣，完完全全醒了過來，了個懶腰，發現自己好像在一個別墅的院子裡，於是著林然問道，「這是哪兒？」

林然把他從車裡拽出來，關上車門，「我家。」

「啊？」許其琛沒想到他居然會把自己帶到他家，心裡開始打鼓，「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這裡只有我一個人住，」林然帶著他進了門，轉笑道，「還是你已經開始產生什麼不好的聯想了？」

又被戲弄了，但許其琛反而覺得開心，於是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在想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林然把門關上，「因為足夠安全。」

許其琛想說些什麼，但一時之間想不到合適的開場白，了，還是沒能開口。

反倒是背對著他的林然先開了口。

「遇見你之後，我非常非常討厭這個職業，到都是攝像機，到都是閃燈，每時每刻都被一雙雙眼睛盯著，就連一句話，我都找不到合適的契機跟你說。」

「我昨天看到新聞，差點從發佈會後臺跑去醫院，要不是所有人都攔著我的話，估計我也會上新聞吧。」

他低聲笑了笑，「電影發佈會的兩個主演都不在場，製片人一定會發飆。所以，我只能留在那裡，任由那些記者們一個一個問我關於你的問題，我完全不知道，完全不瞭解，還必須保持微笑說完那些場面話。這種信息不對稱在我們上好像從來沒有消失過，在片場也是這樣，我看向你的時候比你看我多得多，我心裡清楚，可還是忍不住。」

他不停地說著，像是不想留給別人打斷的餘地。

「啊對了……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吃甜食，不喜歡吃糖，也不喜歡冰淇淋，你肯定覺得我很奇怪，不喜歡還總是跟你搶，我就是這麼奇怪的一個人，就像我會任到半夜三點把你拽出來陪我看海，還自作主張親了你。」

「明明是因為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我就會氣，氣我自己，會反反覆覆地想，我做的這一切在你眼裡是什麼呢？你這麼溫和，從不對任何人生氣，會不會也一直容忍著我，會不會很討厭我只是不說出來呢？我本不瞭解你，不知道你心裡的想法，你有時候看起來好像需要我，有時候又只需要自己，我真的不明白，我每接近你一步都在心裡反悔過幾百次。」

「我有時候會想，這本就是我自己一頭熱吧，看到你毫無認知的時候會更加煩躁，明知道不和你聯繫我自己更難，但卻還是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去試探你，這些都源於我格裡的劣，我真的是一個很差勁的人。」

「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總覺自己的心就像一個快要壞掉卻沒人修理的燈，大多數時間是亮著的，很亮很亮，可是總會忽明忽暗地閃幾下，我心裡想著，總有一天會徹底壞掉吧。從殺青的那天算起，它已經暗了一百三十三天了，說實話我很害怕，我怕它再也不會亮起來。可是剛剛錄製結束時收到了你的消息，覺好像又閃了那麼一下，讓我有點不死心。」

他轉過，臉上帶著些懊悔的表，「我的表達能力實在是太差了，說了一堆廢話，其實我只是想告訴你……」他歎了口氣，又深吸了一口氣。

向許其琛的眼睛。

「我喜歡你。」

「你願意……」他指了指自己的口，「幫我修好這盞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