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進了教室，走到講臺上，卻沒開始上課。

他面嚴肅地說：“今天早自習班裡發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有誰能站起來講講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嗎？”

教室安靜下來，面面相覷。

倒數第二排靠門的座位是空的。

過了好一會兒。許文楊猶豫地站起來，說：“老師……就是早上江淮和劉暢發生了一點矛盾……然後劉暢桌子就被掀翻了，沒別的事了。”

劉暢在前排撇了撇。

林飛問：“什麼矛盾？”

許文楊出為難的神：“我……我坐在後排，也不是很清楚。”

林飛皺了皺眉，看向其他同學：“還有人起來說一說嗎？不要想別的，我們就事論事。”

衛和平攥了拳頭，猛地站起來：“老師，是劉暢先挑的事，今天早上劉暢就一直在罵江淮……”

劉暢扭過頭冷笑：“有你說話的份？誰不知道你跟江淮穿一條的子？”

“你敢說你沒罵江淮？”

“我罵他什麼了？”劉暢“呸”了一聲，“我說的都是事實！江淮敢做，敢不敢當？？”

衛和平又緒激起來：“事實個屁，你那他媽明明是詆毀！”

劉暢：“我詆毀他……”

林飛暴喝：“你們兩個都閉！”

劉暢悻悻地轉回頭，但手還向後指：“老師，他跟江淮關系好，說話不能信！”

“我讓你閉！”林飛厲聲道。

林飛頭疼，歎了口氣：“還有誰能站起來說說怎麼回事嗎？”

劉暢轉了轉頭，把附近的同學挨個兒掃了一遍……看見誰也沒敢吭聲。劉暢得意洋洋地衝衛和平揚了揚下。

雖然開學才兩天……但高一就不人認識劉暢了。

因為劉暢他媽是二中老師，劉暢雖然不打架，但在學校也是一號出了名的事兒Alpha。

誰沒事自找麻煩啊？

沒有人站起來。

林飛說不出什麼滋味兒：“江淮說是劉暢先罵的人……有誰聽見了嗎？”

沉默。

幾分鍾的沉默。

當所有人……連林飛一起，以為這沉默要持續到林飛先放棄為止了，後排響起了輕微的站起，桌椅地面撞的聲音。

所有同學一下子向後扭過頭。

最後一排高挑修長的年站了起來。他散漫地掃了劉暢一眼，聲音輕緩而清晰：“早上劉暢罵沒罵江淮我沒聽見，我倒聽見他罵了一個Omega同學。”

教室一片寂靜。

林飛愣了下。

是薄漸。

認識薄漸的都知道薄漸一般不大手班裡這些零兒八碎的事，也不競選班幹部……這位學號0001的學生會主席事兒已經夠多了。

所有人看著他。

薄漸彎了彎角：“我記得……是罵那個Omega腦子不好使，是個跪Alpha的爛貨。”

林飛一時愣神……他看了眼劉暢，說：“但我問過江淮了，他什麼都沒說……這些話江淮為什麼不自己告訴我？”

薄漸落眼在桌子上的焦糖茶上，手指了杯沿。“可能是不想讓老師把那個Omega過來……再讓聽一遍劉暢都說了什麼吧。”

想得遠。

典型的個人英雄主義。

“但保護Omega是Alpha天生的職責，作為一個Alpha，江淮的做法……”薄漸低垂著眼眸，漫不經心地說，“有什麼錯嗎？”

教室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嘈雜。

林飛神有些複雜，沉默了一會兒，看向劉暢：“你說過那些話嗎？”

劉暢臉已經嚇白了……他罵那個的完全是因為看不慣江淮，怎麼扯到AO關系上了？

Omega隻佔人群的十分之一，但素質普遍一般，比不上Beta，更不用比Alpha……理論上以稀為貴，但實際上Omega在哪兒都於弱勢地位。

特別是Omega對上Alpha，是天生弱勢。

學校一向對於Omega的話題都很敏。

“我剛好在講臺上，所以聽見了。”薄漸了，劉暢臉更白了，“我想坐在前排的同學也有人聽見了。”

“是嗎？”林飛看向前幾排，“那你們還有誰聽見了？”

主席是第一個站起來的。

所以這次的沉默沒有持續太久。

一個生咬了咬牙，舉手說：“老師，我也聽見了……劉暢確實罵了，說那個孩子是，是虛榮心作怪的……爛貨。”

“我也聽見了！”生開了個頭，旁邊的同學也舉了手。

“其實劉暢還罵江淮了……”又有人說。

薄漸收回眼，向後門外瞥了一眼。

江淮的書包孤零零地躺在牆角，主人不翼而飛。

林飛沉默了很久，最後重重歎了口氣：“好，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理的。”他走下講臺，“先上課吧，我去把江淮回教室。”

但走到門口，林飛看了一圈：“……江淮人呢？”

林飛回了教室：“你們誰看見江淮了？”

靠窗的一個同學猶猶豫豫地舉手：“老師，我剛剛看見他了。”

林飛愣了下：“在哪？”

同學：“樓下，在場上板。”

林飛：“……”

作者有話要說：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