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柳蘭在醫院抓了藥，回去連吃兩劑之後，果然如周錦淵所說，淋漓不盡的經止住了，一點都不差！

腹痛和頭暈的癥狀，那天針刺過後也好轉了很多，基本不困擾了。

只是還在吃藥期間，柳蘭沒注意周錦淵的醫囑，吹了冷風，又有些腹痛了。

柳蘭趕上醫院去了，想讓周錦淵再給紮兩針。結果到了才發現，周錦淵人都沒有，正想離開，卻看到另一個辦公室劉淇在。

那天和劉淇打過照面，於是探頭去問：“醫生你好，我來找周醫生，他不在嗎？”

劉淇看一眼，“周醫生今天休息啊，你明天來吧。”

他正在醫生辦公室請教呢，那天醫生演示、講解了一下燒山火的作後，他還是有點不明白的地方。

柳蘭一臉失，又想起什麼，“那醫生你會不會扎針啊，我痛經。”

“當然會啊。”劉淇說，“那你等等，我跟他說一聲。”

醫生欣賞劉淇好學，說道：“剛好，你待會兒就在這位病人上用一下針法吧，不要上電針了。我看看你做得怎麼樣。”

電針就是在針刺後，接上電針機的電極，用微量電流波刺激位，屬於現代中醫常用的療法了。而現在，醫生要看劉淇學的複式手法，當然不能上電針。

劉淇一喜，“好的，好的，謝謝老師。我……我先給小周說一聲！”

醫院講究首診負責制，誰第一個接診了，之後的診斷治療就都由誰負責，除非後期轉診了。像柳蘭這種況，倒沒什麼可計較，但劉淇還是和周錦淵說一聲。

劉淇帶柳蘭到走廊，打了個電話給周錦淵。

周錦淵聽完，讓柳蘭接電話，說道：“那天我還和你說別再著涼了，包括病好了以後也要多注意，貪涼得適度。雖然吃完藥痛經就不會復發，但那也是建立在惜自己的況下。你現在不舒服的話，讓劉醫生給你針刺一下吧。”

柳蘭連連應聲，“對了，周醫生啊，我想起那天在山上，您說我丈夫臉上有黑氣？”

之前他們是當周錦淵神的，現在證明周錦淵醫很神，連帶著相面也被他們想起來了，並放在心上。

黑氣就是一個形容，在相裏各種彩與部位都有講究，周錦淵習道時也略有研究。

“唔，是啊，我覺得你丈夫近一個月職場上，尤其是涉及到錢財方面要小心，尤其是做抉擇的時候，事先三思，與人為善。”周錦淵也沒仔細給劉吉龍看過，憑印象這麼說。

周錦淵是道醫，即使算命，也會參考況，甚至是脈象，相互參詳印證。

劉吉龍一看就氣機不合，有點焦慮，最近肯定是遇事不決，再加上三部和天明部看起來發黑，因此有這樣的提醒。

“好好，謝謝您。”柳蘭想到丈夫最近工作上好像的確有點事，今天都沒陪著來，對周錦淵又多了幾分信任。

掛了電話，劉淇又帶柳蘭進了醫生的辦公室。

因為是周錦淵的病人，劉淇也沒有自己取，按照周錦淵的方案，針刺水道和三。

只不過，劉淇心底難免嘀咕一下，這是上回療效一般，所以來復診了麼，大神果然年紀小，還啊……雖然這兩個位用對了，但手法估計不太行。針灸主要還是講究手法的。

劉淇按照醫生所教的紮好針，醫生在旁邊連連點頭，雖不夠老練，但掌握得還可以。

柳蘭覺差不多十分鐘後，痛就漸漸止住了，這是第二次進行針刺治療而已，覺得有點奇怪。

這次扎針，只在針時有酸脹。這得氣，也就是針，是針刺位後的正常反應，一般都說針越強，效果越好。

——不難理解，“燒山火”“天涼”的熱寒之，其實也屬於針的一種。

但是和周錦淵的針刺比起來，這次酸脹沒那麼強不說，也沒有熱熱的覺了，更是用了十分鐘才漸漸覺不到痛。

柳蘭也不懂那麼多，就在劉淇取針後順問了一句：“這次沒有熱熱的覺了呢，不影響後續效果吧？”

怕現在止痛了，會不會保不了多久。

“什麼熱？”劉淇一時有點懵，他知道自己還沒練習出熱，但什麼“這次沒有”啊？

連著醫生也頓住了，看向柳蘭。

“就是熱熱的覺啊，上回周大神給我扎針，這兩個地方就有熱，我整個人都暖和了。”柳蘭也懵呢，發現劉淇怎麼不懂的樣子。

要不是劉淇也給止住了痛，要懷疑這才是個實習生了。

還是說周醫生在騙？

上回還讓看點玄幻小說，可其他醫生都紮不出熱流，那東西其實本還是真氣吧！

劉淇結結地道：“你是說，大神給你紮完，你就，就暖和了？是不是順著這兩條經脈熱的？熱得很明顯嗎？”

柳蘭猛點頭，“就是這兒，我那天汗都下來了。”

汗都下來了，開什麼玩笑？

……但這患者的樣子可不像在開玩笑。

劉淇和醫生對視一眼，無限懷疑自己的耳朵。

有沒有搞錯，天天就知道修仙的小周，居然能用燒山火把人紮出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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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香啊，這是燉的淮山排骨湯嗎？”周錦淵一回家，就聞到了香味。搬進這個不大的兩居室沒多天，這裏已經滿是生活氣息，新家居慢慢填充，臺上擺著金銀花和紫蘇。

容細雪端著湯罐從廚房出來，“哥哥回來得正好，已經可以喝了。”

他又拿了湯勺和碗，給周錦淵盛湯。以前周錦淵有時候忙著診治病人，顧不上吃飯，都是容細雪盯著他，那時候容細雪自己都還是個小不點。

周錦淵看了一眼，“咦，你在家制藥？”

容細雪點頭，“練習一下炮製海芋。”

他雖然剛學，但是早就從祖父那裏學過很多藥材炮製技巧，其中不乏不外傳的絕技。

中藥炮製是門學問，眾所周知中藥材需要炮製才能藥，尤其是一些藥材有毒，除了利用藥材配伍，更重要的就是炮製理，去除毒，保留療效。

容細雪家傳的基本都是傳統的炮製手法，現在他也在學習現代工藝。傳統工藝一般相較繁瑣一些，比如他家炮製膽南星，用的是九轉南星的手法，需要歷時整整九年才能製。

現代工藝，早就簡化了。但是有些藥材用傳統手法炮製藥效會更好，所以容細雪的祖父在世時一把年紀了還在制藥，也有人爭相購買。

“哎喲，海芋，你做完洗手了沒，沒放進湯裏吧？”周錦淵笑打趣地問。

別看海芋聽上去和什麼香芋、洋芋之類的類似，其實是有大毒的植。海芋的有刺激和腐蝕，誤食後最嚴重可能會導致窒息、心臟麻痹等致命癥狀。

“要毒也是先毒我，我試過味道的。”容細雪一手托著下端詳坐在對面的周錦淵吃東西，這時候周錦淵放在桌面上的手機螢幕一亮，有人發來視頻通話邀請。

周錦淵正端著湯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小雪給自己接了。

容細雪看清楚了名字，不不願地接通，然後迅速切換語音通話。

周錦淵也沒注意，倒是對面的人“咦”了一聲，“怎麼切語音了，老周你在洗澡嗎？”

“禿啊，我吃飯呢，什麼事。”周錦淵問道，對面就是容細雪出家的哥哥，俗家姓名容瘦雲，現在多了個法號照空。

容瘦雲幽幽道：“就是問問你看到我給你發的微信文章沒？那篇‘溺孩子造的巨大危害’和‘數萬家長陪讀大學，八以上竟將孩子害這樣！’。”

容細雪：“…………”

周錦淵差點把湯噴出來，他當然看到了，沒回而已。

因為他來陪讀的事，容家兄弟起了點爭執，現在都在鬧彆扭。容瘦雲聽說周錦淵要陪讀是不贊同的，說怎麼能這麼慣著容細雪。

但他作為一個拋家棄弟去出家的人，來教育容細雪，容細雪肯定格外不樂意。

“哥哥，我來。”桌面灑了幾滴湯，容細雪拿紙巾了，表倒是看不出什麼異樣。

聽到容細雪的聲音，容瘦雲沉默了兩秒，然後如常地道：“哈哈，小雪在旁邊啊。”

他在心底罵了一聲死孩子，跟這倆人的親一比，他哪里是親哥哥，他就是個鄰居。

容細雪：“呵呵。”

周錦淵看著他的表，憋了會兒笑，又咳嗽兩聲，“你搞什麼，這麼閑嗎，每天看微信文還發給我。”

現在可說木已舟，而且周錦淵自認是深思慮過的，再看什麼育兒文章有什麼用。

“哎，反正你有空看看唄，我哪里閑了……不說了不說了，方丈來了！”也不知容瘦雲是不是魚撥的語音，看到方丈就急吼吼掛了。

容細雪的臉還不是很好看。

周錦淵見狀，放下碗筷，站起來一邊往旁邊走一邊說：“別理你哥……”

他也沒注意腳下，絆住了桌腳，形不穩，往前一栽。

容細雪一手，就接住了周錦淵，摟著他往後倒進沙發裏。

周錦淵趴在容細雪上，剛才那一下，容細雪的反應極快，穩穩用自己的懷抱把他接住，手臂扶著他。這讓他再次想慨，小雪真是長大了。

他抬頭看去，容細雪正面無表地看著自己，好像還在為了剛才的事生氣。

這麼看去，從小看到大的年出了極為人的一面，無論是幽深的眼眸還是抿起的角，甚至有些人的氣息。

看來真的很不爽啊。周錦淵爬起來一點，坐在容細雪上他的臉：“好了，我不看，我刪掉，我就溺了。”

容細雪很快笑了起來，抱住周錦淵的腰，“哥哥……”

周錦淵看他瞬間轉喜，暗想：哈，哈，哈，我弟弟還是很好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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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醫院某辦公室

蕭副院長推開門，大步走進來，掃了一眼所有人，面無表地道：“況怎麼樣了？”

這裏正在進行疑難病例會診，兩個科室共同診療一起急心梗的併發癥，而且並不是針對這一患者的第一次了。

患者是三天前送來的，早期就併發了心律失常，在及時治療後已經無礙。可沒多久，又出現另一個蕭副院長很悉的病癥：呃逆，也就是打嗝。

而且同樣是非常嚴重的呃逆，頻繁程度幾乎不間斷，有時還反胃，患者倍折磨，毫無食，勉強進食呃逆還會更嚴重，且睡困難，短短幾天消瘦不，對恢復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心梗伴發胃腸道癥狀的不，當時就把消化科的醫生請來會診了，用藥後一度癥狀稍微減輕，但也僅限如此，仍然沒能止住。後又復發。

像蕭母那樣平時還不錯的老人，長期呃逆都虛弱了，這個患者年紀可也不小，還心梗。

這種況下的併發呃逆，聽上去不如心力衰竭、心臟破裂之類的併發癥可怕，卻也有很大的危害啊。

於是，他們在這裏進行第二次討論，如何改進治療方案。

主治醫生彙報了一下現在的況，針對患者的頑固呃逆，胃部檢查多次，已經用過胃複安、多慮平等多種藥了，口服、靜脈用、從足三裏位注……可惜都沒能完全遏止。

蕭副院長聽到患者併發的也是呃逆時，就挑了挑眉。

消化科的醫生埋頭半捂臉，覺得有點鬱悶。作為醫生來說，不敢說每個病人都治好，疑難雜癥是避免不了的。

可是這麼短的時間，先是治不好蕭副院長母親的神經呃逆，現在又來了一例併發頑固呃逆的……

再說了，這個病人的份也不簡單啊。病人的兒子是本市一位企業家，每年都給三醫院捐贈，作為給困難患者的補助，還贊助他們的學活。

這也是為什麼連蕭副院長在的院領導都對此十分關心，頻頻過問。

其實他們也心急，盡力救治，可實在止不住，估計只能從其他醫院請權威來看看，又或者通過網路和外地專家會診。

“什麼試試？到底有沒有把握？病人正是重癥，需要絕對的休息，卻一直呃逆，吃不下睡不好，必須儘快消除患者的痛苦！”蕭副院長說這話時，想到了自己的母親，簡直同。

“要不然，咱們邀請xx院的趙海屏老師來看看？”有人提議道。

蕭副院長沉默了。不是他不願意請外院專家來會診，而是忽然想到之前他也帶母親去趙海屏那裏看過，可惜沒治好。

要這麼說來，雖然病因不盡相同，但同樣是頑固的呃逆不止……

蕭副院長不說話，其他人也靜靜地看著他。

忽然，蕭副院長開口道：“請中醫科的醫生來會診吧。”

眾人面面相覷，有些意外。

蕭副院長不是第一個提出的，但是他會提確實有些奇怪。

在場好些人都知道蕭副院長的母親之前呃逆不止，最後是中醫的方子治好的，可那位治好蕭母的醫生並不在他們醫院吧？把人治得更嚴重的倒有一個……